趙含章臉上變了數變,乾笑著道:“哈哈……來來來,快請上坐!”

趙含章趕緊拉過椅子招呼算命先生坐下,問道:“不知先生貴姓?”

“老夫姓周。叫我周師爺就好”算命先生客套了一下才坐下來回道。

這年頭,只要爹媽過世了,並且有了孩子,大都到中年就能自稱老夫了。所以這個年齡真心猜不準。趙含章也不費這功夫,熱絡的招呼道:“周師爺您要來看看,直接過來就是了,何必弄這麼一副打扮。咱們這怎麼說都還是大清的地界呢!”

周師爺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打著官腔道:“岑大人聽說英吉利的什麼東印度公司要過來那什麼,特地命我來看看,守土有責,守土有責嘛!”

趙含章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看著周師爺,就是不發一語。

周師爺再次解釋道:“咳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周某自作主張前來看看,不成想……呵呵……哈哈……哈哈哈……”

趙含章悠悠說道:“您這不說實話,恐怕……您這差就不好辦妥了吧!楊攝政土司前幾年弄的是個什麼樣子想必師爺也是知道的。您要跟我都不說實話,那可就把咱們往外推了,自家人不認自家人,怎麼都不是個好事,對不對?”

“趙大人的意思是?”師爺問道。

“過了哈,師爺!這樣說不合適。這土司還是楊國正大人之孫楊文泰的。我只是輔佐,暫代,暫代!不過,我這暫代,也沒有幾日,我想要傳到總督府讓周師爺親自跑一趟,這時間上……莫不是英吉利人?”趙含章笑道。

“趙大人英明,我們大人不想國土為洋夷所奪,特派我來打探一番。哦,是和前攝政土司,楊國正大人面談一番。”周師爺笑道。

“那要不,我幫您通報一聲?”趙含章問道。

師爺道:“不用了,這何人當土司,我們大人並不關心。大人只關心這國土還是不是大清的。”

“是大清的如何,不是大清的又當如何?我們這跟沒娘的孩子似的,親媽,後媽的兩邊燒香,可是為難的狠。”趙含章不屑道。

“我們岑三大人,可是進了鎮康州了。還望趙大人慎言。”周師爺提醒道。

金口劉看趙含章一臉莫名其妙,解釋道:“岑毓寶,岑大人行三。”

趙含章一點頭道:“哦……不知我想見見岑大人,不知可否……?”

“這個,周某可以代為通報。”周師爺道。

“我這個李鬼是打死都不敢上梁山的,更何況我還是把李逵給撂翻了的李鬼。所以這個見面的地方嘛!”趙含章提醒道。

“有數的,周某有數!”周師爺點頭道。

“這裡有師爺相熟之人的話,麻煩您捎他們一程,免得含章手重傷了自家人。周師爺早去早回,趙某在清水河邊擺下酒宴恭候岑大人和周師爺大駕!”趙含章一抱拳道。

師爺領了人去,自然有人遠遠的墜在後面看個虛實。

趙含章看著剩下的人道:“要是你們確實清白,自有一份前程等著你們。若是你們不那麼有把握,最好趁早老實說了,也許老子能看情況饒一命,最次也能留個全屍。要是一直死扛著,到時候被整零碎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當然要是清白的,也別覺得委屈。想跟著老子搞事,總要經受點考驗,總要學點不一樣的東西,總要讓老子知道你們夠格當自己人不是?”

這話說得倒是漂亮,幹起來就滿不是那麼回事了。包括金口劉在內所有人被要求把從小到大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寫下來。

然後一個個不明所以的被關進了地窖一般的禁閉室裡。這就是後世軍隊大名鼎鼎的關禁閉。禁閉是個非常生猛的玩意,再內向的人三天禁閉之後出來,操作好的話也能跟容易被變成話嘮。話多了,自然就能從中找出漏洞來。

趙含章也沒有需求從這些人嘴裡掏多少東西出來,僅僅是證明有沒有說實話就夠了。要當果敢土皇帝的男人,是不需要罪證的。看一個人有沒有說假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一直說,將說的內容詳細記錄下來反覆比對,反覆分析。水磨工夫下來,不管有多厲害的人都將被現了原形。

這樣的事情自然犯不上趙含章親自來辦。讓周作同領著師爺們慢慢辦就是了。哪怕是走了眼也出不了大問題,短時間內趙含章還沒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權當是為了以後積累經驗,在不斷的實踐中為將來打基礎。

趙含章交代完注意事項,沒有半點實踐停下來。快步趕到趕到匠師營。這才是趙含章目前的重中之重。道教修道講究四個先決條件,即財侶法地。將財擺放到第一位,也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重要性了。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特別是肩上扛著偌大一個果敢,沒有錢財肯定是萬萬不能的。

匠師營剛在食堂內吃完飯,還沒有轉到營房內休息。趙含章幾步走到前面大聲道:“你們不論手藝高低,我都能用得上。”

出門務工之人,沒有比聽到東家說這句話更好的訊息了。至於說發錢,本就沒有白給的道理,還得看幹了多少事情,事情幹得怎麼樣。

趙含章雙手蠻橫的一壓道:“不過,你們的工錢多少,吃的怎樣,住的怎樣。那就要看你們有多大決心了。好事自然沒有給外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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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們轟然炸開了。外人這一說就讓人心裡很不痛快了。無論是出來跑江湖的,還是出來做工的。都講究一個“合”字。也就是迎合的意思,既喜歡迎合著別人的心意去說話做事,也喜歡別人迎合著自己來,大家開開心心的把錢給賺了多好。背井離鄉的本來就夠受的了,遇上人家還將自己往外推,雖然明擺著是外人,可是說出來就傷人心了。

“這個是不是外人,怎麼算外人,怎麼算自己人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或許你們以為在果敢,只有果敢人才不是外人,你們都是外人。

可是對我來說未必,在我看來,都有可能是外人,都有可能是自己人。那麼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我的人。只有是我的人,那才叫做自己人。”趙含章大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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