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英耀篇》可不簡單,既能用來騙人,也能用來防騙。將揣摩人的功課推上了一個極高的境界。試想無論是上司、老闆還是客戶。別人一開口你就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要能妥善應對,自然無往而不利。當然任何學問免不了需要靈活應用,舉一而知反三。人心上的學問,即使億萬字也不能詳述其一二。

趙含章也不是單純的為了讓金口劉能將事情辦妥當才傳的。這一來,《英耀篇》是江相派最深層次的學問,就跟少林的《易筋經》《洗髓經》,明教的《聖火令》《乾坤大挪移》一般,都是看家的本領。金口劉的師父沒有傳他,他竟然會了,無論怎樣他都討不到好去。也就絕了他回江相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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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二嘛,趙含章對早期留學生不甚了解,知道的人大多對滿清的忠誠度都不低,沒有點硬菜,金口劉未必能設下足夠的局讓人跟著來果敢這麼一個蠻荒之地。

三來,江湖上向來有個講究,叫做“寧給十吊錢,不把藝來傳。寧給一錠金,不給一句春”,又有藝不可輕傳之說,未嘗不是將本門手段看得緊緊的,輕易不可外傳。將江相派的寶貝傳給金口劉也就是為了收心之用。

來回幾遍,金口劉將《英耀》全篇一字不漏的記下來。跪地拜謝。

趙含章厭惡的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韃子,你也犯不上學著滿清奴才給老子做磕頭蟲。行漢禮即可。若不是因為你這金錢鼠尾還要用來幫我辦點事情,也是要像我們一樣剪了去的。”

“若是百里這點本事沒有,哪敢來投奔大人,還請大人借刀子一用。”金口劉拱手道。

“哈哈……給!”趙含章也不阻攔,將手中刀子一順,將刀柄遞過去。雙手抱在腰間。饒有興致的看著金口劉。

金口劉不見任何猶豫,揮刀貼著頭皮將辮子割了下來。將辮子連同刀子雙手捧著高舉過頂道:“我漢室兒郎,屈居韃子之下,留著這金錢鼠尾實在憋氣,今得遇明公,自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從今往後,百里若有二心,當如此發!”

“好!好!好!”趙含章連說三個好字,鄭重結果辮子和刀子,一手拉住金口劉開心道:“咱們一起去給你挑幾個合用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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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你們到我這裡來是為什麼?”趙含章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不理會眾人的拜見,自顧自的對著眾人問道。

“我等真心投奔,不知大人此言何意?”一個略有發福的算命先生說道。

趙含章翹起二郎腿笑道:“呵呵……你們裡面,有本事的犯不上到我這來,沒本事沒有什麼目的又怎麼敢來湊這個熱鬧。總要給人一個信服的理由吧?”

算命先生長嘆道:“大人此言當真叫人寒心啦!”

“哦?那就從你開始說說看!你從何而來?為何而來?”趙含章這才正眼看這位“先生”,只見此人一身舊布衫子,腳下一雙舊鞋子,一個有些年頭的幡子,一個舊布褡褳,沒有什麼出奇。

“我四海為家,偶到貴地,見大人張榜招賢,特地前來投靠。”算命先生拱手,以一口略帶江淮口音的官話回道。

趙含章瞟了一眼,繼續問道:“聽你口音應該是江淮一帶的人吧?”

“正是,我祖籍紹興!”算命先生回道。

“我月前好像見過你,到雲南府很久了?”趙含章問道。

“大人恐怕是看錯了,我上旬方隨著流民出川到鎮康。”算命先生回道。

“那……幫我看看相!”趙含章打量了一下算命先生肩上的褡褳道。

算命先生緩步走到趙含章面前,伸頭欲看。

趙含章將左手往前一戳道:“還是先看看手相吧!”

趙含章的左手就在算命先生的右臂之前,來得突然,算命先生條件反射般伸手來接,趙含章斜眼一瞄,猛地抓住算命先生右手,探出左手來摩挲著其無名指和食指之間的老繭,有些玩味的看著算命先生。

“大人……”算命先生不明就裡。

趙含章盯著先生的臉問道:“我是該叫你先生好呢?還是該叫你師爺才好?”

“大人此話何意,我怎麼聽不懂?”算命先生愣了一愣說道。

“沒事,你會懂的!”趙含章手上一使勁,將算命先生甩翻在地。

斜眼瞄了瞄對方鞋底,陰測測的道:“等會把你整零碎點,你就什麼都懂了!”

“三木之下什麼供詞得不到,我不服!”算命先生大喊道。臉上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後面的江湖術士們噤若寒蟬,神態各異。

趙含章無趣的打了個哈欠,衝著金口劉揚了揚下巴道:“你給他說說。”

金口劉從身後走出,朝趙含章拱了拱手,轉過身來對著算命先生道:“你這鞋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從川省過來都沒有磨破,可見先生你愛惜得很啦,或者先生是光腳來的,又或者是中途換了鞋子?”

“我囊中羞澀,一路穿著草鞋,若不是因為要見大人,怎麼也捨不得將這雙鞋子穿上。”算命先生頗有風骨的站起來回道。

“哦?那您這手上的繭子別告訴我是奮筆疾書練就的。這紙張可不便宜啊,您這繭子沒有十幾年的苦工可磨不出來。”金口劉笑著道。

“我怎麼也是讀書人,習字之事,未有半日懈怠。這練字的辦法多了去了,不一定非用筆墨不可。”先生四十五度望天道。

眾人面色又是為之一變,這莫不是……

“哈哈……那您早飯一定吃得不錯,有肉吧?”金口劉問道。

算命先生面色有些猶疑,隨後堅決道:“您謬讚了,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肉啦!”

“哈哈……那您牙縫上的肉絲莫不是您自己的?”金口劉帶著勝利的笑容弄定定的看著算命先生。

先生神色一變,脖子上方的肉動了一動。

“別舔了,剛剛您怒吼的時候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這會吃下去也沒用不是?”金口劉嘲弄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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