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刀子就要插進胸脯,趙含章不敢怠慢,左手一巴掌過去險險的將馬鳳英的手臂打偏,將刀子下刺的勢頭稍微阻了一阻。緊接著右手跟上,想要將刀子奪下來。哪知馬鳳英後退一步,手中刀子再次刺下。

趙含章哪知對方性子這麼烈,眼看就要來不及,容不得多想,飛起一腳踢在馬鳳英手上,將刀子踢飛出去。不想情急之下這腳重了,刀子是踢掉了,馬鳳英的手也被踢傷。趙含章心中愧疚不已,上前想要看看。馬鳳英抱著手臂往一旁躲了躲,也不出聲,就蹲在地上淚水譁啦啦的往下掉。

趙含章看著好一陣心疼,在兜裡掏了一遍卻找不到能給人擦眼淚的東西。頹然坐到旁邊,看著馬鳳英無聲的流著眼淚。想了想,說道:“那個……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怎麼就是過不了心裡這道坎,總覺得男人的事情要用女孩子的一輩子來……我總覺得很混蛋了些。”

馬鳳英抿著嘴唇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緩緩站起來低著頭往回走。趙含章看著馬鳳英孤零零的背影,感覺心裡彷彿被刺了一下,有些疼,又有些空落落的,而且煩悶的厲害。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似乎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沒法說註定,有時候,這就是一種意外。這世上成千上萬的人,每時每刻有無數人掉眼淚或悲或喜,而趙含章不過是此時此刻地遇上她。他自己也說不上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就是此刻的梨花帶雨,讓趙含章從沒有過的強烈希望可以將她捧在手心,替她擋住風雨。

沒有經過大腦一般的問道:“馬小姐,我能問一下我不幫你們的話,你們準備怎麼辦?”

馬鳳英停住腳步道:“早在幾天前,果敢的朱老爺派人來提過親,他有個殘廢兒子,只要我願意嫁過去,他就幫我們救出我哥哥,並且和我們裡應外合殺了楊國正。事成之後,我們幫他控制果敢,他幫我們殺了害我父親的仇人,除了他們朱家的以外。我二哥沒有同意。

只是現在寨子都這樣了,眼看父親的仇光靠我們自己也沒有希望報,也只有這麼辦了。放心,我爹的仇報過之後,我就去死,壞不了你家的名聲。”

說完,馬鳳英沒有回過頭來看趙含章,一步步繼續往林子外走。眼看馬鳳英就要走出林子,趙含章狠狠的往身邊的樹上踹了兩腳,高聲道:“等等!我想……我可以試試!”

馬鳳英腳下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趙含章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馬鳳英身旁,扳過馬鳳英的肩膀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試試。”

“你走吧!是我們不對,讓你為難了。即使你留下來,也不一定能成功,說不定反而會害了你的性命。”馬鳳英搖頭道。

“要是真的到那時,沒命就沒命吧!不知怎麼的,我就忍不住想要幫你,走吧馬小姐!”趙含章長嘆一聲,拉著馬鳳英的手往外走。

身後馬鳳英將手掙了掙,紅著臉低頭道:“我小名英子!”

趙含章緊緊拉著馬鳳英的手,來到馬家兄弟面前說道:“並非我矯情!禮法,規矩什麼的我一概不懂。應該怎麼做我也不知道。我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作為聘禮的,我就用這條命替英子父親報仇我想娶英子,還請大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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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鳳武從妹子手裡要過那把裝飾華麗的匕首,緩緩走到趙含章面前說道:“我知道,你是打心底瞧不起我的,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可是這樣一個局面我們自己都沒有辦法保全,有些下策也是不得已。

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旦事不可為,你必須帶著我妹子離開這裡。如果你答應,我就替我死去的爹孃做主將妹子託付給你!”

後世才十**歲的年輕人,對婚姻哪曾有過什麼概念,大都還停留在找個女朋友,甚至於找個漂亮的女孩子住在一起。至於一份承諾,一份擔當大多也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真當有人將一顆明珠小心翼翼的捧到面前託付到自己手上的時候,趙含章的內心是慌亂的,背後的含義,趙含章算得上才剛剛開始的人生路程裡,還沒有來得及想過。

趙含章看了看再次落淚的馬鳳英,為自己的猶豫自責不已,定了定心神說道:“要是我有一碗吃的,她少不了半碗。要是咱們真就栽了,我自然會護著她,有我一碗吃的,少不了她半碗,若是真沒法活了,我一定死在她旁邊。”

馬鳳武點了點頭,雙手捧起趙含章曾經用過的匕首,穩穩的遞到趙含章面前說道:“這是我爹從安順場帶出來的唯一念想,他在世的時候一直說沒有什麼好東西給我妹子做嫁妝,這把刀子好歹是個念想,一定要留給妹子當嫁妝。現在我將它交給你,也把妹子拜託給你了。”

說完馬鳳武鄭重的將匕首遞給趙含章,領著山寨大小嘍囉一起將最裡面原本馬鳳英獨居的小山洞打掃乾淨,大家一起湊出一些紅布,裡裡外外裝點一番。

為兩位新人準備一些清水沐浴,馬鳳英學著她母親曾經的樣子將頭髮盤起來來,用紅布蓋住頭臉,由馬鳳文在前面牽著領出來。

撮土為香,折木為燭,由山寨最為年長的三人主持,在皇天后土的見證下兩人拜天地,馬鳳武替過世的爹孃受了兩人一拜,接過兩人敬來的清水,含淚飲下。

新人交拜之後,以水代酒讓喝過交杯酒……兩人經過簡單的儀式,正式成為揭發夫妻,在眾人的祝福聲中住到一個山洞子裡,這婚就算結了。

山中艱難,將山裡打來的野味,採集來的野果野菜聚集起來,弄出些食物,大家圍坐在一起敞開了肚皮吃上一頓,權當宴席。

本來老當家在馬鳳英落地之時就為其埋下了一罈子好酒,只可惜,當年的老人都不在了,也無從找尋。以水代酒又顯得太過虛偽了些,趙含章領著馬鳳英出來給眾人說一些場面話,就算是敬過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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