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一十三年六月,時值正午,烈日當空。伴著三聲號炮響起,一陣低沉而又悠遠的號角聲傳出,戰鼓轟隆隆的擂響。

臺下數千人眾莊嚴跪伏,臺上身著明式漢服的中年人在供奉三牲的香案前高聲誦讀祭文。

駢四儷六的祭文唸誦完畢,司儀身著漢服深衣,方方正正邁出幾步,雙手捧過祭文,高舉過頂向天地四方頓首致禮。

請出火種引燃祭文,只見嫋嫋青煙筆直升騰,恍如一道黑線直指蒼穹。如此異象似是祭文直達九天之上,有諸天眾神俯察下情一般。直讓臺上臺下響起一片俯首禱祝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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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燃盡,從九天之上赫然扯來一道閃電擊在臺下。炸雷聲響過後,閃電落處升騰起一股濃煙,黑漆漆如潑墨一般。

這下可不得了了,只有十惡不赦之人才會被天打雷劈。如今大戰在即,大軍出征之前天降神雷,又有沖天黑煙凝聚不散,是吉是兇委實難料。

眾人惶恐跪地如搗蒜一般磕著響頭,只求上蒼的庇佑。中年人看著高臺下濃濃的黑煙,高聲喊道:“快救人!快!”

眾人忌憚天威,是一動都不敢動。只見濃煙滾滾如同開了鬼門關一般,似有颯颯寒風呼嘯其間,又有陰陰怪霧往來奔騰,揚砂走石播土飛塵往來不絕。

不多時,一道白色輕煙緩緩壯大,如白虎爬山探爪,又如神龍臥道轉身,將黑煙逼退到半空之上不見蹤影。僅剩白煙繚繞似有祥和之意,隨著清風搖曳著徐徐籠向眾人而後漸漸散去。

只見屍體躺了一地,一個個被雷劈得黑漆漆如同焦炭。正中間赫然站著一個漢子,看起來二十歲不到,五尺三四寸的個子。身後揹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巨大的迷彩揹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裝著些什麼。

兩側各掛著幾雙軍靴,左手拿著一把手弩,右手提著一根電棍,腰間掛著一個迷彩腰包,腰包鏈子開著,裡面塞著不少票子,紅的,藍的,綠的都有。

腳下蹬著一雙駱駝牌高幫登山鞋,一身仿101空降師野外傘兵套裝,寬大的上衣罩在戰術背心外面,敞著衣襟露出一個戰術背心模樣的馬夾,上面滿滿當當的掛著各式匕首,強光手電。

馬夾上兩個大大的衣兜被裡面的東西頂出一個大方塊印子,從一側袋口露出一角硬紙包裝上面一個滿臉迷醉,紅唇微張的西洋美女,仰著腦袋似是痛苦無比,又似歡樂無邊。

漢子屁股下方放著一個迷彩的馬紮子。馬紮子下面是一片平平整整的水泥地,跟豆腐塊似的四四方方的嵌在泥巴地裡,比四周約略高出一尺不到,從四周看去露出不少鵝卵石。

漢子駭然的看著四周扛著鳥銃,大刀的隊伍,一臉的驚恐。和四周的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過了好一會,漢子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說道:“那個,拍戲呢?”

“古裝的?明朝好像沒有這麼好的鳥銃吧!嘿嘿,抗戰神劇拍得沒意思了吧?哈哈,拍明朝的也沒必要費這個勁,多準備點大刀片多好,又不花多少錢。

大哥,你們導演呢?幫忙問下,還缺群演不?”漢子跳下水泥地,一邊往前走,一邊跟人套近乎。

冷不防踢到一條腿,一下摔到屍體上,新奇的探手摸了摸,嗅了嗅焦臭的肉味。趕緊飛也似地往一邊跑兩步說道:“道具做這麼像,還是溫熱的,為什麼弄這麼臭……”

漢子捏著手裡的感覺不對,湊到鼻子下面一聞驚訝的低聲道:“人血?”

“你是誰?”站在臺上的中年人終於開腔了。

“我?哈哈……我叫趙含章。”漢子眉開眼笑的說道。

中年人看向趙含章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搞的什麼鬼,不過,既然壞了我們的大事那就留你不得。拿下!”

從人群中走出一名精壯漢子,鋼刀平端直指趙含章。腳下不丁不八的緩緩向前邁進,明晃晃的刀尖停在趙含章鼻子前尺許。

泛著寒光的刀刃上,磨石留下的印子清晰可見,流水一般的紋路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趙含章看著在鼻子前晃動的刀尖,雙眼微眯,忽地右腳一步滑出,舉火燎天一般按住電門將手中的電棍往刀片上一貼。只聽見“滋滋滋”的一陣亂響,精壯漢子軟倒在地,渾身抽搐。

不等眾人反應,趙含章向著臺子猛衝幾步,雙腳在臺柱子上連踩三步,如同猿猴一般探手抓住臺上木板,大喝一聲“起!”雙臂同時發力,翻上臺來,去勢不停就地幾個翻滾。堪堪躲過臺下射來的槍彈。

就勢一個虎撲,將中年人按倒在地。從胸前扯下一把匕首,頂在其喉嚨上吼道:“狗.日的,槍是真家夥。老子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弄老子?”

“哼哼!我楊國正一妻兩妾,十幾個孩兒都成了焦炭躺在下面,你說是為什麼?”中年人恨聲說道。

趙含章一把掐著對方的喉管兩人同時站了起來。抬手就在對方肩膀上來了一刀子,插得鮮血直冒,趙含章躲在中年人身後惡狠狠的吼道:“不想死就讓他們把傢伙都放下!孩子可以再生,媳婦可以再娶,自己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你想怎樣?”楊國正問道。

“叫你的人把傢伙放下,退後!”趙含章往楊國正胳膊上插下一刀,吼道。

“啊!放下,都放下!”楊國正果然不是硬漢,兩刀子下去就受不了了,趕緊朝著臺下喊道。

哪曾想剛剛讓人放下槍,趙含章又一刀子插在楊國正大腿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嗎比,讓你叫你的人退後!他們再不退,我就插你中間了!”

楊國正趕緊大聲嘶喊:“都退後,退後!”

等臺下人等推出百米開外,趙含章問道:“這哪?”

“果敢。”

“你們剛剛在幹嘛?”

“誓師出征?”

“打誰?”

“滾弄、勐洪、勐板叛軍。”

“你領軍?”

“不,楊春榮。”

“人呢?”

“被雷劈死了,就躺在下面。”

“被雷劈了你還怪老子?躺著的還有誰?”

“我楊氏土司一族就只剩下我和幾個留在家裡的女人了。”

“那你完了,別說了!你陪著我進林子,然後我就放了你!走吧!”

也不給楊國正包紮傷口,徑直拽著他受傷的胳膊往山上走去。手底下的輕重趙含章清楚的很,沒有一刀插在大血管上看著嚇人而已。

拖著一個傷了腿的,五六裡的路程走了近一個小時。進到林子邊上,趙含章高聲喊道:“都他嗎的退後,要不然,老子就插死這老不死的!”

等跟在後面的人群猶豫著停了下來,趙含章拖著楊國正繼續往裡走了一里多,摸了摸楊國正身上,確認沒有武器之後放心的轉身往林子深處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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