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去智
姜宇等人都屏住呼吸，都想看看能吊打高階中級文明的生物們，以及他們的生存環境，這很有可能會是人類社會未來發展的模板。
探測器深入洞穴後，大家看到了由岩石組成的坑道，坑道裡面有些奇形怪狀的身影。
它們有的像是一叢樹根，有的外形像是個大蘿卜，只不過顏色很深，而且表面很粗糙。
還有的有點像是一條褲子的外形，只不過“褲腿”上長了一些根鬚一樣的結構。
偶爾還能看到跟“幕布”類似的生物，以及很多奇形怪狀的生物。
如果說他們的特點的話，有些跟植物很像，有些則有點像是化石當中的遠古海洋生物。
還有一點是，它們都沒有眼睛之類的感光器官！
起碼坑道裡沒有光，探測器的光照到他們身上也沒有任何反應。
坑道並不是很平整，有點像是溶洞的樣子，只不過沒有鐘乳石。
突然間坑道豁然開朗，大家更是集中精神，可是讓他們有些失望的是，眼前這個巨大的空間裡還是只有岩石以及更多奇形怪狀的生物。
姜宇終於忍不住問：“還有多久才能進入主要的文明區域？”
這裡應該是些底層的生物居住的地方就，就像是人類的豬欄、羊圈之類的地方。
大樹卻道：“這裡都是文明區域啊！”
姜宇再次仔細看了看周圍，首先是看上去很粗糙的石洞，然後是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生物，正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裡緩緩遊蕩，有的則貼在石壁上，像是在休息。
這裡幾乎沒有任何地方，貼合“文明”這兩個字。
忽悠人吧？姜宇覺得大樹就是不想讓人類看到先進文明是什麼樣，才拿這些地方來充數。
姜宇深吸了口氣：“能帶我們去看看打敗歌者文明的，嗯，人麼？？”
大樹：“就在你們眼前啊！比如你們的視角左前方那個，他的族群掌握著數學技術，很輕易就讓歌者文明的大部分艦船解體了。
“還有他身後那個，他的族群掌握著空間波動技術，六千個天文單位內，不管空間發生任何變化，他都能感受到。
“用你們的概念來說，他們是斥候，可以給我們指引目標。”
姜宇那邊，所有人都張大了嘴，所謂掌握數字技術的那位，就是那種像是長了毛的大蘿卜一樣的生物。
至於所謂的斥候，就是“幕布”一樣的生物。
他們的行動像是老人家一樣遲緩，在洞穴裡像游魚、像水蟲一樣漂浮著，但就是不像掌握了高階科技的生物！
足足幾秒鐘之後，姜宇才回過神來：“他們，嗯，他們用什麼武器？”
大樹：“有一個族群，他們可以在其他族群返智的過程中，創造出任何其他種族所需要的任何裝置，在用不到的時候，則可以把這些裝置的物質和能量還給宇宙。”
小柒一陣激動：“物質與能量的互換技術！”
而姜宇則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詞語：“返智？”
大樹：“對，你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去智後的生物族群，他們返智後，才能發揮他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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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被你們抓到的探子來說，他為了逃生，已經開始自行返智。
“隨著他的返智過程，他將掌握自身上威力更大的武器，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的牢獄就別想困住他了。”
姜宇恍然大悟：“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猜測道：“是不是我們眼前這些生物，在戰爭期間，或者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具有高智慧、高科技？
“而在平時的時候，他們幾乎只靠著本能生活？”
大樹：“是的，這也是我想讓你們看到的東西，智慧生物的個體意識，會產生太大的內耗！
“你們不是也總結出了相應的法則麼？當一個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最大的敵人往往來自自身。
“特別是因為利益產生的內部矛盾很難調節，也容易造成內部的分化。
“那就不如乾脆不給他們在內部爭奪利益的機會，將危險扼殺在搖籃。”
姜宇道：“可是你們這樣的狀態，很容易被一些高階文明鑽了空子，萬一你們來不及返智怎麼辦？”
大樹：“不是還有我呢麼？就算是神級文明要攻擊我們，我也能抵擋一段時間。
“況且神級文明也不可能輕易跟我開戰，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只是一個表象，我的外貌，我的力量遠不是你們表面上所看到的。
“在你們眼中的大樹，只承載了我一部分力量和意識。
“如果這顆矮行星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那麼立即會有很多另外的大樹和矮行星參戰，數量將多到你無法想象！
“記得那個掌握著數學科技的族群麼？”
姜宇腦子轉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也就是說，你想讓自己變成一百，那麼宇宙裡就將出現一百棵你這樣的大樹，以及一百顆你‘腳下’的矮行星？
“如果你想讓自己變成一萬，那麼宇宙裡將會出現一萬個你！”
姜宇這個猜測，讓大家都驚呆了，所謂的數學科技原來是指這個！
那這仗還怎麼打？本來對方只有一艘戰艦參戰，可是到了戰場突然變成一萬艘了，找誰說理去？
就算是把費盡了力氣把一萬艘戰艦打得只剩下一艘，再來個“分身”又變成一萬艘。
就算是他們“站在”那裡等著人類殺，也總有殺累了的時候，可是對方卻還不一定受到什麼影響。
接下來的幾秒當中，大家都因為受了很大的震撼而沉默。
姜宇的內心也被震撼到了，可是很快他又想到：“能對付數學武器的，就只有數學武器？”
大樹：“也有一些別的，更麻煩的辦法。”
接著他又表示：“我很久沒遇到像你們這樣優秀的文明了，即便我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你們的認知，你們依舊這麼不卑不亢。”
小柒等人都有些羞愧，不是人類不卑不亢，是面壁者姜宇不卑不亢。
他們在聽到數學武器的時候，心裡早已經忐忑不安。
姜宇笑道：“我只是知道，卑微沒什麼作用，就算命運很殘酷，我們也會欣然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