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德乾笑兩聲道:“小姐你認錯人了吧?”說著心虛地看了朱靜月一眼。朱靜月一臉狐疑之色:笑話不認識?那人家怎麼知道你原來一臉鬍子?哼!小妮子心裡開始犯酸了。

吳天德可是真的不記得認識這麼一位美女心裡那個冤呀那彩裳女子格格一笑媚目一瞟朱靜月道:“是你相好的?嗯模樣挺俊俏的呢難怪那日你一聽二百兩銀子就落荒而逃害得人家在那麼多恩客面前丟臉”。說著恨恨地橫了他一眼。

吳天德一聽刷地一下寒毛兒都豎起來了。老天!這‘女人’就是那日在紅樓拋繡球兒招嫖客的那個‘人妖’呀?那日他頭上蓋著珠簾兒只覺秀美無方倒也看不全他的相貌他怎麼還記得自已呀?

吳天德暗暗叫苦他卻不知這位兔兒爺慣作的生張熟李生意識人記人的本事那是一定要好的再說當日吳天德在臺上聽了林平之幾句話先是打擺子般一陣哆嗦繼而一招‘仙人指路’馬不停蹄地衝出巷去印象太過深刻所以他雖剃了鬍子這位相公倒仍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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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德偷眼兒往旁邊一瞧彷彿看到一朵磨菇雲衝宵而起熾熱的熔漿已經噴射了出來而自已就是那灼熱氣流中一粒小小的灰塵正不知如何解釋呢只聽一個讚羨的聲音道:“啊!好漂亮的小娘子吳兄真是好福氣啊哈哈哈……”。

吳天德扭頭一看卻是田伯光攬著一個風騷妖媚的女人晃晃悠悠地逛了進來正色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兔兒相公。吳天德一見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連忙一步搶過去抓住他的手熱情地道:“田兄你來得正好哈哈哈兄弟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了啊哈哈哈……”。

回頭去看靜月早氣哼哼走了出去連忙追了出去。田伯光愣在當地心想:什麼事我來得正好?正莫名其妙中抬頭迎上那美人兒柔情似水的一雙眼睛頓時一跤跌進棉花堆裡什麼都顧不上了。

一出了店門朱靜月就翻身上馬縱馬馳上大路吳天德跟在後面好說歹說大姑娘就是板著一張俏臉不理他。一路奔回城外軍營之中吳天德大白天兒的不好直接衝進她帳中只好有意無意地圍著她的帳逢打轉兒想找個機會見她。

直到天色昏黃才見朱靜月端著一個銅盆兒走出來。朱靜月外邊雖穿著官兵衣裳內裡衣服還是女裝總是趁晚上人少時才在盆上蓋了件軍裝跑到河邊去洗濯。

吳天德見是個機會悄悄跟了上去見朱靜月蹲在河邊洗衣服忙湊了上去。朱靜月洗的都是女子貼身的穿著雖然早和吳天德有過魚水之歡也不堪讓他看見自已那些物件兒忙挪到一旁掩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吳天德見靜月瞪他心裡總算舒了口氣若是朱靜月一直不理他那才真的糟糕了呢。好話說了一蘿筐朱靜月俏顏上才稍見霽色。

吳天德口中所述乃是一位少年英雄風塵僕僕路經此地。看見路旁有許多人圍在一起以為有甚不平之事憤而拔刀躍上不料卻是風月場中在選一位花魁。那花魁見了自已相貌大為青睞不克自持便要委身於他。這少年英雄想起自已心中所愛那正是富貴不能淫、美色不能動雖然那花魁百般挑逗卻是任爾東南西北風意志堅定鬥志強終於經受住嚴峻的考驗最為有利的佐證便是城中所見那女子也親口說自已讓她在眾多恩客面前丟了臉。

朱靜月聽著總算消了怒氣雖然總覺得他話語中頗多不盡不實之處可是這是自已挑選的一生相伴的良人也不能讓他太過難堪了不是最後恨恨地瞪他一眼嗔道:“人家是選花魁你都看不出來麼還要拔刀相助?你簡直就是一頭豬!”。

吳天德見她模樣知道此關已過涎著臉笑道:“就算我是一頭豬好了無論投胎轉世多少次也要永遠記得月兒對我的好。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同圈豬”。

朱靜月剛剛聽了兩句心中感動隨即被他不倫不類的俏皮話逗得噗哧一笑吳天德心想:哎喲我的媽啊可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哄得朱靜月開心吳天德又大獻殷勤雖然朱靜月百般反對還是搶過她的衣服幫她洗起來。朱靜月臉紅紅地瞧著他覺得自已真的沒有選錯人這世上哪有男人這麼體貼?居然會洗衣服而且還幫著女人洗衣服心中幸福的感覺暖烘烘的。

洗完衣服吳天德雄糾糾、氣昂昂地跟在朱靜月後面心中美滋滋地唱著:“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忽然想到自已不是打靶歸來而是要去打靶不禁嘿嘿賊笑。

看看走回營內朱靜月有意要和自已拉開一些距離吳天德忙喊了一聲然後低低地說:“月兒你先回去吧我……我等會兒過去”。

朱靜月靜了靜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雖然細微聽在吳天德耳中簡直如同仙樂綸音。吳天德正心中暗樂忽然聽到一個大驚小怪的聲音喊道:“老吳你在這裡?唉呀呀讓我找得好苦太恐怖了”。

朱靜月只走出十幾米去聽見聲音也站住了。吳天德扭頭一看只見田伯光露了一手極漂亮的輕功一步掠到自已面前哈哈笑著道:“你這小子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比我老田還那個啊居然去玩相公哈哈哈……聽說那美麗的小夥子還和你拜堂來著?”。

“呃?……老吳你怎麼了?喂喂你不要暈過去呀這是怎麼了?來人哪吳參將暈倒了!那誰你快過來扶他一把……噯你怎麼還跑了?真沒規矩……“。

“天啊讓我死了吧”。吳天德一睜開眼看見田伯光那張大臉正趴在自已面前看著自已連忙又閉上眼睛。他真的是……真的是……永遠永遠不想再見到田伯光這個大嘴巴了!

第二天是吳天德最苦悶的一天他寧願現在就去對上鬼刃十兵衛那犀利的長刀也不願意和朱靜月這般冷戰。他已經玩不出任何花樣了朱靜月雖不信他真的去嫖男妓但是看來那骯髒地方畢竟是去了板著臉只不理他。

吳參將最後也顧不得被人看出她是女兒身揪著田伯光的衣領去見朱靜月。看著吳天德那要殺人的目光田伯光使出渾身解數、上躥下跳直說得風雲色變、海靖河清才讓朱靜月相信吳天德不是要去**誤進了相公堂子吳、朱兩國一觸即的緊張局勢總算緩和下來。從此以後好色如命的田伯光畏朱靜月如虎避之猶恐不及。

午後吳天德坐在帳內盤膝打坐他的混元氣功已經練至第七重境界較之當初黃公公的功力還要深厚。黃公公雖習練此功日久畢竟始終不曾得到第三卷心法的傳授所以功力反不如今日的吳天德深厚。只是近來吳天德功力進展彷彿進入了高原狀態進展繪慢。原來黃公公給他擴充套件經脈所造成的成效果已經差不多了再往後得靠他自已努力了。

想想朱靜月已不生氣自已晚上偷偷潛去好好哄一哄她。靜月雖然表面上十分刁蠻其實卻很是溫柔看起來是朱靜月降著他其實有什麼事不是順著他的?到時……吳天德就不禁偷著樂。

按照混元氣功功法中的說法他現在的內功已經打通了奇經八脈自任督二脈自成一道體內迴圈體系也就是道家最上乘的胎息功法。雖然距離打通天地二橋、三花聚頂的境界尚遠但是打通奇經八脈代表著達到這種境界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不必擔心資質和悟性方面的能力了。

就在這時帳外忽然有人道:“站住!”只聽田伯光的聲音怒道:“我是丁總兵身邊的人你們難道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門口的衛兵道:“吳參將吩咐過無論什麼人都可以去見他唯獨田先生你不見!”。

吳天德聽了微微一笑這田伯光連著兩次壞了他的大事實在叫人著惱有時他真懷疑是不是老天特意派他來折磨自已的今日入定前乾脆喚了兵士在門口把守叮囑他們如果田伯光來見他那是萬萬不見的。

田伯光氣惱道:“這話從何說起?今晚就要離開了他都不肯見我?我不就說錯一次話麼?”。

吳天德聽說他今晚要走心中大喜連忙搶出帳外哈哈笑道:“田兄誤會誤會吳某和你開個玩笑罷了請進請進”。說著將田伯光請進帳內殷勤地為他斟上一杯熱茶關心地問道:“田兄今晚要走?”。

田伯光探頭向門口瞧了瞧神神秘秘地道:“正是稅銀已進入福建地界丁大人為迷惑敵酋這兩天趕回福州藉知府大人納妾之機前去祝賀四處公開露面暗中命令已經秘密潛往各處的精兵分別集結扼守要道。今晚我們要趕去接送運銀車隊以策安全。”

吳天德一聽哈哈笑道:“如此甚好吳某在此先預祝田兄此去馬到成功呀哈哈哈~~~”。

田伯光聽了一怔道:“你祝我甚麼?此行的主將是你呀田某一介江湖人難道能去指揮千軍萬馬?”。

吳天德臉上的笑容頓時呆滯半晌才道:“你是說……今晚我要和你一起離開?”

田伯光欣然笑道:“正是正是前次龜島田某壞了大事此次願做吳兄馬前小卒鞍前馬後為你效力。吳兄?你是不是太開心了……吳兄?”。

吳天德忽然一個虎撲雙手掐住田伯光的脖子惡狠狠地道:“我掐死你這個混蛋我掐死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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