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李學令拒絕了網易老闆丁三石的挽留離職創業。4月，他在羊城成立歡聚時代（YY），雷布斯拿出100萬美元的資金投資。這是雷布斯當年賣掉卓越網之後的基金，他拿這筆錢做了很多風投。
而投資歡聚時代無疑是他得意的操作之一。2012年歡聚時代在美上市。當天開盤價計算，市值5.59億美元。雷布斯100萬美元的天使投資，賬面回報超過100倍。
2010年，雪球創始人方三文從網易離職創業，曾給李學令送行的唐延終於意識到在網易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起打牌的日子要結束了。
2011年3月，唐延帶著網易的前產品經理、高階技術員在京城成立“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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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11月，剛剛上市一年，市值超越10億美元，作為此時直播行業老大的歡聚時代，對後期之秀在媒體上的操作頗為不滿情有可原。
上市一年後，市值超過10億美元，這在國內的網際網路企業裡面，除開那些知名的巨頭，還有幾個能打的？
甚麼叫做狼來了？沒見YY早就準備好遊戲頻道？
你擱這兒吹什麼牛逼？
羊城也是媒體匯聚之地。李學令週六上午在休息時被好事的媒體打電話採訪。
李學令便直言自己的看法：“YY對直播行業闖進新人樂見其成。整個直播行業的市場遠沒有飽和。我們期待更多的有志之士來開拓直播行業。”
看看這格局！
李學令再道：“對於龍珠直播在媒體上造勢，宣稱自己是狼來了。我想說，整個直播行業內早就看到遊戲直播的前景。
現在是2013年，《狼圖騰》這本書早就過時。有大量的批評文章。裡面的思想涉及納c，在德國根本無法出版。狼性文化並不可取。龍珠要當狼可以，但我們並不怕。”
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火藥味。
於是，新浪粵省的記者立即連線到還在京城的龍珠直播總經理李航億。
李航億把電話打給宋靜影，就是要和她取得一點共識，或者說間接的問問曹總怎麼回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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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寶安機場出來，到位於龍崗的住處，大約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宋靜影轉述完，給曹肅看看已經在網上發出來的採訪文章，新浪的標題是震驚體。
《行業老大，直言龍珠不可取。》
文章裡面把龍珠直播昨晚的首秀晚會拉出來點評，用的龍珠直播給媒體的通稿。
即將李航億塑造為龍珠直播的代言人。
而這篇文章縫縫補補，裡面那味道就像是李航億很有才華，在YY過得很憋屈，所以離職創業，現在得到資本的青睞，向老東家YY宣示：當年的叼絲，現在是高富帥了！
網友就喜歡看這種故事。
所以新浪上的這片文章點選量超高，底下的評論很多，賺足眼球。其實當前新聞端最牛逼的軟體叫“今日頭條”。份額其次的是騰訊新聞、網易新聞。
新浪真正的核心產品是微薄。門戶網、新聞這塊已經大幅度掉隊。
“曹哥，怎麼回啊？”宋靜影美眸裡帶著擔憂，輕聲問道。和行業老大、上市公司起衝突，她還是有點擔心會打斷還在幼苗期的龍珠直播成長節奏。
曹肅曬笑，說道：“叫李航億回覆，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遊戲直播說破天，就是幾十億美元的生意。而且後續會生存艱難。資本風口會是短影片。
他昨晚才見識過三百億美元的社交電商，還見識過700億美元以上的短影片社交專案。
一個遊戲直播生意，他還真看不上！
更何況，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宋靜影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哪裡會不知道這句古詩什麼意思？
杜甫寫了一首詩，名叫《戲為六絕句》。
“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歡聚時代目前固然是行業老大，可以嘲笑龍珠直播，但是將來呢？爾曹身與名俱滅！
這話說的是很霸氣的！相當解氣的。你裝什麼呢？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都難掩仰慕。她真的喜歡這有才華又有能力的男人呢！
但李航億肯定不敢發啊！他對他的前老闆這麼放狠話，有點傷人品。而且先天氣勢不足。
曹肅笑道：“靜影，怎麼了？”
宋靜影展顏輕笑，主動的抱著曹肅坐在他懷裡，親暱的貼著他，笑著道：“曹哥，我愛死你這樣呢。但李總他未必敢這麼說呢。你這是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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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頭疼的事應該歸他去想啊。我作為老闆，只是負責給出態度就行。”
宋靜影笑起來，說道：“那我給他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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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週六傍晚。
李航億在龍珠公司租賃的辦公室裡，薅著自己的頭髮，發愁的沉思著。
兩個小時前宋助理給他打電話說了曹總的態度。
但問題，那兩句古詩他敢直接在媒體上放話？很要命的！絕對回刺激到李總的。
要知道，他離職的時候，李總對他還是一番祝福，好聚好散。也沒給他提競業協議的事。
這…
李航億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眼看著天色逐漸的晚下去，秘書進來問他，“李總，晚上吃點什麼？還是吃外賣嗎？你都吃大半月外賣，咱們龍珠的首秀已經成功。
技術部預估移動端MAU（月均活躍用戶數）能達到100萬！”
李航億心裡恍然一驚。是啊，龍珠直播首秀已經成功！大有前途！他作為小小的打工人，曹老闆傳達這樣的意思，他還顧念著前東家的情分，那曹老闆怎麼看他？
說到底，他內心裡還是畏懼YY這個行業龍頭企業啊！
既然曹老闆有信心，那他跟著幹就是！
自他入職以來，曹總總能一個個的解決問題，這次花1.4億進行首秀營銷，更是遠超他們這些行業老兵的想象力，而效果是那麼的突出！他心裡對曹總是佩服的！
現在的問題在於，不管曹總最終能不能幹得過當年他心中敬仰的大哥李學令，於他個人而言，他還有退路嗎？不要以為曹總不敢換他這個總經理。
李航億道：“不用，你去外面說一聲，我今晚個人請大家吃大餐，犒賞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
“好！”
女秘書出了李航億的辦公室去宣佈這個小熊。外面頓時傳來“李總萬歲”的歡呼聲。
李航億笑笑，拿出手機，給新浪的記者發微信：“鄭記者，我們龍珠直播對李總的回覆：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半天後，鄭記者發消息回來：“李總牛逼！那我發稿了。”
李航億：“我的話，一個字都不要改。”
“好的！”
…
…
當天晚上，新浪的網頁上就掛出記者“塞爾吉尼奧”的採訪文章。標題就是：爾曹身與名俱滅！——龍珠直播的回應。
這年頭誰行走江湖沒個馬甲。
當晚輿論就炸掉。
吃瓜誰不愛呢？
何況李航億與YY還有這樣那樣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