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毅力尿性的人。

自然也知道他是在兔死狐悲。

這不知道的人。

當然認為他是為了家族利益,大義滅親。

只不過,在場的眾人,根本不需要陸毅力再去演什麼。

不管,是他陸府的嫡系,還是韋二世的隊伍,沒有一個認為陸大員不該死的。

一邊是為了明哲保身,一邊只是為了看新婚宴上弒兄的血腥戲碼而已。

“刀下留人!”寂靜的殺人場景中,傳來一正義的女人聲音。

果然,再混賬的人到死都有這麼一個兩個的人,願意為他喊上這麼一嗓子。

酒蒙子陸大員也不例外。

不過,大夥要是認為喊“刀下留人”之人是陸大員的老婆,可就令大夥失望了。

人陸家大嫂,老早提著包,跑出去二里地了。

那麼這喊“刀下留人”的是誰?

在場的眾人都看的清楚。

那女人一身紅衣,頭髮散亂。許是為了身法輕盈,將身上的珠寶玉飾盡數剔除。簡簡單單卻仙氣十足。

人隨身至。

正緊緊的握著,陸毅力手上快要插進陸大員心臟處的寒鐵匕首。

“凝雪,你這是做什麼?”陸毅力,道出女人姓名。

“你想救這酒蒙子?”他很是不解

陸凝雪的手在流血。

可,她好像不知疼痛,只緊緊的握著他二哥陸毅力使著力的寒鐵匕首,道:“二哥,你和大哥可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啊!”

“論在陸府內的血脈,只有大哥與你最親。”

“你怎麼能狠的下心殺大哥呢?”

“你怎麼能說我狠心?凝雪妹子,你二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陸毅力當即解釋道:“但凡有一絲希望保全家族,我也不會去殺大哥啊!他可是衝撞了國主的尊嚴啊。”

“我做為陸府的新任家主,我沒辦法啊!”

“我沒辦法啊!”陸毅力越是解釋,神情越是扭曲。

陸凝雪看著眼前接近癲狂的陸毅力,冷哼一聲道:“二哥,好一個沒辦法。”

“要是換作旁人見自己的親人待宰割之前,有人喊刀下留人,怎麼也會立即放下匕首。”

“可,你看看你自己。”

“要不是我握著你手上的匕首,你恐怕已經殺了大哥不下十次了。”

陸凝雪說話時,手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地下流,屬實是她的二哥陸毅力拔刀宰兄的心思太過強烈。

傻子都能看的出。

被妹妹當眾揭穿自己心理的陸毅力,登時間惱羞成怒,鬆開匕首,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陸凝雪的臉蛋上。

大吼道:“婦人之仁,婦人之仁!”

“你和我這酒鬼大哥一樣只會胡攪蠻纏。”

“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在救你?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要不是你那一奶同胞的姐姐當初嫁給了葉無意,而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小年紀非要去照顧那襁褓中的葉天。”

“在元帥府一呆就是六年。”

“不是你們姐妹倆,我們陸家會成為叛賊的親戚嗎?”

“你現在怪我狠心,你不看看你那一直疼愛你的爹,還不是答應了我的提議,將你嫁給了威勐大將軍嗎。”

“你打眼看看,看看現在是什麼場面。看看那疼愛你的爹,人去哪了?還不是做了縮頭烏龜!”陸毅力許是說到心口處,一副窮兇惡極的樣子,不斷的掰扯著陸凝雪的腦袋,讓她看看現在是什麼場面。

陸凝雪雖有凝神境巔峰的修為,並未反抗於陸毅力。

只守在陸大員的身前,不讓發狂的陸毅力有機會斬殺他。

要說這已經一心進入皇室中央集權做臥底的陸凝雪,為何要拼死護著她這個沒用的大哥?

這還要從她小時候學騎驢的那一段往事說起。

那日,六歲的陸凝雪剛剛引氣入體便一個人偷偷來到了馴馬場,想要憑著自己的力量馴服一頭良駒,帶回去讓家人刮目相看。

看著哥哥們騎著高頭大馬在訓馬場裡馳騁,年幼的她也是有樣學樣。

觀摩了半天後,陸凝雪掌握了要領。

趁著場地裡沒人,她便獨自一人開始了。

因為烈馬高大,陸凝雪從未接觸過馬匹,騎術,便先選了馬廄旁一瘦小的毛驢先練習著。

哪知道這毛驢之所以被栓在馬廄旁,是因為這毛驢是這批烈馬的祖宗。

烈馬的烈,全是繼承了這毛驢的野性。

可,小小年紀的陸凝雪哪裡知道?

剛一接觸到那野驢,便被其勐的咬住了頭髮。

眼看毛驢就要咬斷自己的頭顱,陸凝雪只能奮力嘶吼,想著在這空蕩蕩的馴馬場上,會有一人從天而降。

的確,在她的嘶吼救命下,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大哥陸大員,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救她了。

陸大員為了不讓自己控制野驢時,對陸凝雪造成二次傷害,不惜趴下身子用自己的頭顱去勾引野驢。

野驢被陸大員在身下晃的心煩,不由的鬆開了咬住陸凝雪的嘴,一腳踢在了陸大員的頭顱上。

也就是在那時,陸大員的腦子好像就不大靈光了。

也並沒有將自己被驢踢的事告訴家人。

陸凝雪一直很自責,覺得是自己把她大哥害的不聰明了。所以,陸凝雪總想著在某些事上彌補一下她這個救她命的哥哥。

陸大員能夠莫名其妙的到達凝神境八重天,也是完全歸功於陸凝雪。

陸凝雪那幾年被葉天用鴻蒙祖氣梳理經脈,修為突飛勐進。

這些年,已然發現了自己體內真氣的特殊性,常常有意無意的給他這個大哥灌輸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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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的確是立竿見影的。不懂修煉是何物的陸大員,傻不愣登的就到了凝神境八重天。只是這效果也止步於修為,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大靈光。

陸凝雪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儘可能的護著她這個傻子大哥。

也算是對的起他自己的良心。

“你給我閃開!”

眼看陸凝雪一心就想護著這沒用的陸家大哥,新任家主陸毅力心生怨恨,又對著陸凝雪的俏臉呼起了手掌。

“滾開!”一直看戲的韋二世終於說話了,只一腳將陸毅力踢飛了老遠。

“老子的媳婦,也是你能胡亂動手的。要是將她的俏臉打壞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韋二世,看也不看被踢了老遠的陸毅力,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只上下打量著還在流血的陸凝雪。

陸凝雪的修為和美貌,韋二世早有耳聞。要不他也難得陪他那做妹夫的國主演這出戲。

不過,耳聞歸耳聞,陸凝雪十幾年來久居閨中。

女大十八變。

陸凝雪是越長越漂亮,越長越仙氣。

只把這韋二世的眼珠子都快給看掉在了地,想著家裡那些個從大陸各地網羅的美人兒,哪裡及的上眼前之人半分半點。

韋二世,墊著雙腳在陸凝雪耳邊說道:“凝雪妹子真是有情有義。”

“與本將軍的性格極為相配。”

“今日,本將軍受國主之命特來與凝雪妹子成親。事急從權,就不搞三書六禮那一套了。”

說話見,韋二世大手一揮。

身後,數十箱金銀珠寶全部開啟,將黑漆漆的內院照的亮堂堂的。

不過,隊伍中那八抬大轎倒是一直沒有放下。

顯然這些抬轎子的人受過了專業的訓練,韋二世的手勢沒揮到他們那邊,這些人是不會讓轎子落地的。

當然,韋二世也沒有讓陸凝雪現在就上轎走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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