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克拉克重新挺直了嵴梁
時間倒退回一些，在林恩和蝙蝠俠正與菲奧拉戰鬥的時候，大都會的市區裡，也正在發生著一場規模更大，戰況更激烈的戰鬥。
左徳將軍在確定卡爾艾爾不是攜帶著那件能讓他重建氪星生態的生命秘典，而是卡爾艾爾本身就是那件生命秘典之後，當場下令，啟動重力加速器，改變地球的生態，迫使地球人間接毀滅之後，這裡自然會成為氪星人的家園。
到了那個時候，相信卡爾艾爾也別無選擇了。
只是，左徳將軍沒有想到，卡爾艾爾居然能為地球犧牲到如此的程度。
沒有半分猶豫的，他直接毀掉了飛船上唯一的重力改造機器，任由其掉落大海中，沉入海底。
“卡爾艾爾！”
左徳將軍看著自己的飛船被毀，看著飛船上那些和他一起從監獄裡逃出來的僅剩的氪星人在波動的重力中被壓碎成渣，痛苦的發出了哀嚎，大聲的質問著克拉克。
“你也是氪星的一員！那些人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同胞！你怎麼這麼狠心！”
克拉克仍然穿著那身胸前繪有家族標誌的氪星戰鬥服，左徳將軍指著他胸前的標誌，手指都在顫抖：“你胸前的標識……那是代表希望的文字……
但，你親手毀了氪星最後的希望！你這個氪星的叛徒！”
從煙塵中站起，克拉克看著墜落在地的飛船殘骸，看著遠處倉皇逃離的人們，看著倒塌建築下露出的一條蒼白的手臂，看著哭泣的小孩哭喊著想要媽媽回來……
克拉克原本愧疚和掙扎動搖的心突然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我胸前的文字從來代表的都是希望，但它絕對不止是為氪星人服務的希望，被氪星人壟斷的希望，被你！”
克拉克用手指著左徳：“絕不是，被你解讀的希望。
氪星毀了，你就要入侵地球。地球人反抗，你就不高興。
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死了下屬會心痛，那你來告訴我，我該如何告訴那個孩子，他的媽媽去哪了！說啊！”
“可你終究是氪星人，卡爾艾爾！你背叛了你的星球！你的血統！”
“不。”
克拉克的眼神堅定起來：“我是一個地球人。我有一個使用了二十年的名字。
投降吧，左徳。餘生，為你做下的錯事還債。
或者……”
克拉克身後的披風無風自動，他的身體緩緩的從地面升起，高高的俯視著左徳：“……死在地球。”
“愚蠢……愚蠢的艾爾家族！”
左徳突然發力，雙腿較勁斜躍跳起，衝向了低空中的克拉克，兩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撞到了身後的大廈當中。
“你什麼都不知道！卡爾艾爾！你毀了一切！”
左徳瘋狂的揮拳，打在克拉克的肩膀和支起抵擋的手臂上。
砰！
克拉克接住了他的拳頭，緩緩的拉開，露出視線，正視著左徳的眼睛：“什麼都不知道的，是你。
毀了一切的，也是你。”
眼眶處發出暖色的光暈，克拉克的童孔射出兩道炙熱的射線，正正的攻擊到左徳的臉上。
防護面罩在第一時間就被氣化，左徳在慘叫中被強大的動能擊飛出去，撞在了路邊的高大路燈杆上，斷了一地的電線。
“啊……哈……啊呃……！”
失去了面罩之後，左徳又一次的受到了地球空氣和陽光的影響，而他臉上恐怖的燒溶狀傷口也是觸目驚心，痛不欲生。
克拉克很快就從被撞出你一個大窟窿的大樓裡飛出來，穩穩的降落在地面上，一步一步朝著跪地低呼的左徳走去。
“投降吧，左徳。”
“那不可能！”
左徳怒吼了一聲，抱起身邊的路燈杆，掄起來就朝著克拉克掃了過去。
曲膝壓低中心，克拉克豎肘在耳側，微微向外形成夾角，路燈杆力有千鈞一般掃在了克拉克的手肘上，卻未能讓他的動作產生半分的變化。
斷掉的一截路燈旋轉著飛了出去，把一輛無人的汽車插在了路面上，油箱洩露，幾簇火星掉落在上面，頓時生起了大火。
“啊——！”
左徳大口的呼吸著，大聲的叫喊著，向投擲標槍一樣把比大腿還要粗一些的路燈杆扔向克拉克，隨即，他用更快的速度衝向克拉克，在他偏頭躲開路燈的時候，揮拳橫打。
砰。
沉重的低音撞擊聲讓附近躲避起來沒來得及逃跑的人耳中一陣嗡鳴。
左徳的一拳再次被克拉克接住，拳頭被克拉克死死的捏在手心。
“放棄吧，左徳。放棄吧！”
“我不！”
彭！彭！彭！
兩個氪星人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他們的速度極快，不光是拳腳之間讓人看不清動作，就連被打飛出去之後，如果看不到什麼地方又被撞毀，又掀起一陣煙塵，更是連人飛去哪裡了都不知道。
左徳逐漸在戰鬥中，在捱打中適應了地球的重力、空氣、陽光……
他的動作越來越穩定快速，他跳起的高度越來越接近飛行，他逐漸覺得自己身上的厚重戰甲變成了一種束縛，一種影響他擁抱這片天地的束縛。
砰！
又一次被克拉克打飛出去，撞穿了六層牆板後，出現在了另一條大街上。
左徳扶住地面，竟然緩緩的凌空而起，像對面的克拉克一樣，擁有了飛行的能力。
“唔！”
他用力的撕扯著身上的戰甲，讓他們一片一片的碎裂，被隨手扔在地上。
逐漸解除了一身束縛的左徳看見了從牆壁空洞處走出，抬起頭看向他的克拉克。
如今，是他在俯視克拉克了。
“卡爾艾爾……”
左徳低聲自語。
“我說了我不叫那個名字！”
克拉克大聲的回應。
在同一時間，兩人一者向下俯衝，一者向上飛起，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戰成一團。
而剛才還信心滿滿，以為自己適應了地球的一切之後，會重新取得戰鬥的優勢，贏得這場勝利的左徳發現，他好像錯估了什麼事情。
卡爾艾爾並沒有任何無法承受他攻擊的表現，他的拳頭更快，躲閃更加及時，他的招架更穩，戰鬥直覺更加的出色……
他好像也在同一時間完成了進化。
“卡爾艾爾，你怎麼會……！”
雙拳架在一起，另外的兩隻手互相剋制，但，左徳驚訝的發現，他仍然是被剋制的那一方。
“你只不過曬了這一會兒的太陽而已，我已經在地球上曬了二十年了！”
“你根本不知道一個將軍經歷過什麼樣的戰鬥！”
“呵。”
左徳大怒：“你在嘲笑我嗎！”
克拉克用力，把左徳抬起的胳膊又壓下去：“對。我笑你鼠目寸光，笑你自以為是。
你根本不知道宇宙有多麼寬廣，根本不知道作為林恩的朋友會經歷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林恩是誰！”
“那算你運氣不好。”
克拉克是真心的感謝林恩。
他從未埋怨過林恩那看似拉他去做苦工，到地獄去吃苦的計劃。
相反的，克拉克充分的理解林恩，相信林恩，更感激林恩。
在地獄的那段時間，克拉克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寬大廣袤，見識到了力量的層次，境界的高低。
路西法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無敵，不可戰勝。
克拉克人生第一次遇到了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他可以盡情的攻擊，放肆的使用各種攻擊手段，無所顧忌的嘗試自己曾經想過的任何一種方式去打倒對手。
唯有和強者的比較，才能更深刻的看到自己的不足。
克拉克不知道宇宙之中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對手，會不會有這樣放肆，這樣暢快淋漓的戰鬥。
所以他感謝路西法，更感謝林恩。
那五千多次的戰鬥，可讓他成長的不止一點半點。
而且，那絕對不止是武力競技上的成長。
…………
空中一個轉身，克拉克把左徳丟向了天空，他的拳頭快而力重，另左徳應接不暇，頻頻被擊中。
“唔！”
一記雙手交疊的重扣式攻擊砸在了左徳的胸口，吐出一團空氣的同時，左徳也被這股力量砸向了地面，摔進了堅硬的路面中，把幾十米範圍內的道路震出了密集的蛛網狀裂痕。
“卡爾艾爾！”
左徳仰天長嘯。眼中射出炙熱的射線掃過大樓，掃過雲層，掃向克拉克。
“我說了我不叫那個名字！”
克拉克同樣的用眼中激發的熱射線還以顏色。
四道射線在空中相接，伴隨著兩人的大喊，彙集成一團熾熱的能量團，燒灼的空氣中散發出驚人的熱意，光線為之扭曲。
“啊——！認輸啊左徳！”
“我——絕不！”
熱射線交接點的光團逐漸向下移動，緩緩推向左徳的方向。
左徳站起身，繃緊了全身每一寸的肌肉，他的脖子上出現虯然猙獰的血管，額頭處爆出青筋，嘴巴張到了最大，竭力的嘶吼著：“絕不！！”
“啊——！”
克拉克也大喊著衝了下去，眼中的射線更亮三分，更熱三分。
終於，克拉克停下了吼叫，停止了雙目中的熱射線，也終於降落在了地面，站到了已無任何動作的左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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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克拉克眼角含淚，只是，左徳，已無淚水流出。
“我親手……覆滅了氪星最後一……”
“蘇坡曼！啊是蘇坡曼！哦天哪！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林，你穩重一些。”
即將跪倒在地的克拉克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回頭看去。
蝙蝠俠難得的出現在了太陽還未下山的時候，而倒在他身邊的碎石板上，手按心臟，滑稽大哭，滿身繃帶的傢伙，不是林恩還能是誰。
“蝙蝠俠……林……”
克拉克緩緩站直，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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