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你儘管回去,我自有秘法可以為你開靈啟智。”

聽完陸判的話,朱爾旦放下心來,幾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突然朱府的一個家丁急急忙忙跑來,“少爺!你大鬧十王殿的事傳到府中,老爺和夫人要你回去一趟。”

嘶~~朱爾旦倒吸一口涼氣,這下不妙了,自己父親是本地鄉紳,倒也無妨,只是母親篤信神道,這次恐怕真的要禁足了。

陸判聞言哈哈大笑“小白,既然你父母尋你,那你回去便是,我和周兄弟不會怪你的。”

朱爾旦焦急的來回踱步,抬頭看到了正在和紅玉說話的周白,連忙說道“周先生初來陵陽縣,想必還無居所吧?不如來我朱府休憩數日如何?”

周白道“我已在縣中客棧定下房間,不便叨擾貴府。”

“不叨擾,不叨擾。”朱爾旦忙道。正要再說,卻被周白制止,周白笑道“小明你先回府,我和紅玉稍後便到。”

看著垂頭喪氣往回走的朱爾旦,周白陸判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老陸的秘法可是換心之術?”周白看著已經消失在山道的朱爾旦,開口道。

“周兄弟如何知道?老沈不會連這個都給你說了吧?這可是老陸的絕活啊。”陸判驚訝道。

周白搖頭道“心乃命之本,若是換去則心性必有轉變。如今的朱爾旦看似笨作,實則性情直率,卻又內有玲瓏。若是老陸施過換心之術,那小明還會是現在的小明嗎?”

一句問題問得陸判啞口無言,他本就是泰山王座前判官,司刑法典獄之責。凡陽世取骸合藥、離人至戚者,發入此熱惱地獄。如今雖可尋來聰慧之心,奈何入他之手者無不是罪惡之輩,凡間又哪裡尋來聰慧夭折之人。

“這......”酒醒了大半的陸判不禁苦笑,他不願隨意尋一文人之心換與朱爾旦,也不願找來惡人之心汙了朱爾旦心性。不由陷入僵局。

看到旁邊含笑而立的周白,陸判忙道“莫不是周兄弟有辦法?”

周白笑道“小明之心七竅鬱結,濁氣侵染好似寶珠蒙塵,只需擦去心中濁氣便可恢復清明。心有清明,學至篤,文氣如何不來?”

陸判恍然,洗刷心中濁氣,這種手段其實他就知道,但是因為陰司神力皆以陰氣為主,若是以陰氣洗刷心臟,恐怕洗出來的不是殭屍就是怨靈......

“這次還請周兄弟出手。”陸判遞過一杯水酒笑道。

入夜時分,城外朱府已掛起了點點燈火,後院正中央的祠堂中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牌位前,不住低喃“這個周先生坑我!不是說好了稍後便到嗎?本打算要他幫忙說句好話,結果一整天不見人。還有這個老陸也是,說了有秘法幫我,結果也是一直不見人影。”

揉了揉早已發麻的膝蓋,朱爾旦再次換了種坐法。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朱爾旦也不知何時趴在蒲團上陷入沉睡。

一道紅光閃過,祠堂之中已然又多出兩人,周白看著睡熟的朱爾旦不禁一笑,如此也好,省得這憨貨問東問西的。

手掌伸出,一棵種子在手中發芽,以天地之間遊離的浩然之氣為養,種子幾息之間便已已長成一朵十二瓣蓮花,榮枯盡在手中,轉眼蓮花已經凋零化無殘枝枯敗,周白手中只餘七顆蓮子,散發淡淡清香。

心有七竅,不通則障,周白手掌微抬,蓮子化為白煙從朱爾旦鼻孔吸入,運轉全身,終及心臟。

周白這才發現,朱爾旦竟是天賦異稟,心中七竅之鬱結的都是胎息之氣,此氣為純靈之氣,胎兒孕養之時便已產生。道家之言的先天一口元氣便是指此,不想朱爾旦出生以後,先天元氣未散竟然聚於心臟,元氣溫養之下,雖無大礙,卻也阻斷了其文氣的誕生。

幸得蓮子是塞於天地的浩然之氣所生,故而與元氣無衝,兩氣交融之下,朱爾旦體散毫光,卻是脫胎換骨,洗滌心脈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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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轉醒,朱爾旦睜開雙眼,卻好像看到了別樣的世界一般,人眼所見,實則經由大腦所化,與實際事物有所細微不同,真正真實的世界,遠比眼中所見耳中所聞,複雜萬分。

怕是此世大能也無人可窺全部。

如今心中二十載鬱結已通,元氣灌養之下,心眼竟然漸漸有開啟之象,以心觀物,固然不全,卻也比眼中所看多出了些許資訊。

朱爾旦驚訝的看著身前出現的周白二人,如今在他看來周白雖然樣貌氣質不曾改變,卻比白天相遇,多了一分縹緲,隱隱覺察似有一線橫穿天地,牽連在周白身上。紅玉姑娘全身好似劍光環繞,一股亙古永恆之氣讓他有種敬畏之感。

“初開心竅,可見不凡,片刻之後身體習慣之後,便會恢復往常。”周白笑道“別亂看了,此術過於消耗心神,若是透支恐傷根骨。”

“多謝先生!”朱爾旦幡然醒悟,毫不猶豫直接跪下。

周白連忙扶起朱爾旦,若是受了此禮,自己的辛苦不就全然白費了。

朱爾旦如今心竅已開,剛才那種讓他陶醉,看到全新世界的感覺已經不在,就連周白身上細線都已經再無法看到。但是空靈之感依舊存在,他隱隱覺察周白怕是不願接受自己感謝。

心念一動,朱爾旦瞭然。不禁苦笑,老陸,是我坑了你啊。

周白見到朱爾旦臉上的苦笑,便明白對方已經察覺自己之意。

“老陸既然說了身有秘法,為何今夜是先生前來?”朱爾旦疑惑道。

“陸判秘法有違天和,恐有禍端,故而請我幫忙。”周白道。

“原來如此,既有禍端,老陸定然不會害我。此番多謝先生了。”朱爾旦再次行禮。

周白連忙避開:“小明無需多想,你與陸判是好友,我與沈判是好友,沈判與陸判也是好友,既是好友,何必言謝。”

不便久留,畢竟三更半夜身處戶主祠堂確實不妥。周白告辭後,與紅玉化為紅霧消散。

僅剩朱爾旦一人。

既然不必言謝,為何還要老陸欠下人情?罷了,罷了,若真的坑害了老陸,這個人情還他便是!!

狠狠的抓了一下心口位置,朱爾旦看著昏暗的房間苦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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