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梵般若,永珍生佛。

太極玄清道是青雲的立派之基,大梵般若則為天音寺諸般玄功妙法的根源,如此不傳之密卻被青雲門下的弟子習得,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恐怕會引起青雲和天音之間產生間隙,這也是為何道玄真人請來焚香谷和天音寺高僧的原因。

坐於下首的焚香谷長老上官策以眼觀鼻,似乎不在意周邊死寂的氣氛,空氣愈加沉悶,道玄忍不住開口道“我且問你,你所修行的心法可是傳自天音的‘大梵般若’?”

正道目前正值青黃不接,青雲雖有幾位弟子還算出眾,較之面前的周白卻還差上甚多,從田不易複述的狐岐山之事中,他和蒼松都明顯感覺到周白實力的超凡,尤其是在一個月前周白回山,他曾遠遠看過一眼,天人一色豈是肉眼可分?

看似凡人實則修為內斂,七脈會武之時眾人都可以看出周白不過‘玄清道’四層修為,現在已經無人能知其修為了。痛惜之餘,道玄心中也升起了疑惑,難道天音寺的心法可以和我玄清道相輔相合,和而化一嗎?

上官策微閉的眼瞼輕微一顫,眼中的流光隨著張開的細縫落在了周白身上,‘大梵般若’‘太極玄清道’和他焚香谷的‘焚香玉冊’同為修行界三大頂級心法,不同於青雲子的飄然而逝,他和天音寺都有當初先代的典籍傳承,三家心法同出‘天書’,雖有異卻相通。

多年修行,他的修為境界早已卡在瓶頸,不得寸進。他師兄雲易嵐修為遠高於他,實際上修為境界也是停滯已久,窮則思變,為此他方才離開玄火壇,前來了青雲門。

周白感覺到了旁人的窺視,並非之前普泓的好奇和田不易的關切,而是一種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周白仿若無意的看了眼旁邊,繞過了上官策的目光,頷首答道“是。”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譁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從周白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

一聲輕響從上官策手中傳出,黃楊木扶手被其生生捏碎,眾人看了過來,上官策嘴角帶笑,目光落在了普泓和道玄真人身上,“此子偷練別家心法,且隱匿多年,不知是否為他人所控,待我等以搜魂之術探查其識海如何?”

臉上的笑容如此冰冷,語氣也是低沉陰戾,田不易掙開蘇茹的手,猛然站起,張口怒斥“青雲弟子何須你焚香谷管教!小凡皆是俱實答覆,又何須邪術搜魂?”道玄真人面色也不甚好看,眼神示意蒼松解圍。

然而今天的蒼松道人卻好像心不在焉一般,目光遊離的看向旁處,並未注意到愈加緊張的大殿。

“田師弟,坐下。”

道玄真人面露苦笑,伸手虛壓,轉身看向上官策皺眉道“道友,我等名門正道,不適宜外道邪術。再說....”他注意到了天音寺眾人的平淡反應,隱隱感覺到了異樣。“還是先詢問下去吧。”

上官策剛說口就已經後悔,看見道玄給了臺階,便抱拳道“也好,便聽他如何狡辯吧。”

周白深深的看了上官策一眼,眼眸中平靜如水,一片死寂。

周白緩緩搖頭,沉聲道“我無話可說。”他答應過普智不會告訴他人‘大梵般若’來歷,當然不會說出那日的一切,承諾是張小凡立下,自然也要由‘張小凡’遵循,在迴歸空間之前,他奪舍了張小凡肉身,也繼承了他的人生。

田不易臉上的怒意在周白承認修行‘大梵般若’的時候就已褪去。

“說!”

一聲大喝,聲震四下,田不易緊皺眉頭,憤然站起,嚇了眾人一跳。只見他面色嚴峻之極,但目光中擔憂之色越來越重,此刻周白已經承認了此事,便是犯青雲門和正道大忌,若按常理,只怕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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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心中又驚又怒,卻見這小徒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尤其是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都在此處,青雲門便是有心維護,也無計可施,周白實力雖強,但怎能與天下正道為敵?

你往日的聰明勁兒丟哪裡去了!田不易面色憤恨,似有火焰湧動。

在旁沉默無言的普泓神僧,突然睜眼道“田施主,有事我們慢慢商量。”

田不易不禁一愣,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驚訝的看向普泓,周白偷學的是天音寺的‘大梵般若’,這普泓為何替他說話?

眼眸猛然縮緊,他心中閃過一個絕不可能的可能,在蘇茹的牽引下,回身坐下,若有所思的看向面色平靜的周白。

老七,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道玄真人淡淡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有所想,隨即向周白道:“我再問一遍,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系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案,必定乃是石破天驚!

周白長嘆一聲,轉身走向了焚香谷的上官策。

上官策眉頭皺起,微眯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周白並未行禮也未加尊稱,身高七尺有餘的他身材寬大,雖然相貌在不斷的和前世靠攏,但還保留著幾分張小凡本相的憨厚。

周白微低下頭,蔑視道“上官策,你的境界停滯六十年有餘了吧?”

上官策猛然一驚,怒喝道“放肆!”

他是青雲的座上賓客,是焚香谷的大長老,豈容一個小小後輩直呼其名?!田不易臉上怒意散去大半,伸手拉住了想要訓斥周白的道玄真人。

道玄不解的看向田不易,耳邊傳來了一道細微的波動。“師兄且聽他說完。”

回想到之前和周白的談話,田不易的目光落在了在旁裝聾作啞的普泓身上。

“這小子行事最為嚴禁,從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敢去挑釁上官老賊,必然有所依仗。”

道玄隨著田不易的目光看向了普泓,普泓眼瞼微跳,顯然是注意到了兩人的視線,雙手合十還禮,普泓端坐席上,儼然一副聾啞人狀。

....

感謝護法‘革天命’的打賞,本週應加更兩章,今天先更一章,下週補更另一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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