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周白合掌道,他今日確實是沒有料到會和許仙一行人相遇,他避了小青幾個月,小青也避了他幾個月,兩人再次相遇卻沒有絲毫的尷尬與生分。

“正值中元佳節周先生為何沒去杭州城賞燈啊?”許仙疑惑道。

“今日是中元節?難怪滿城盡是燈籠。”周白一拍額頭,苦笑道“家中的藏酒最近喝完了,打算出門補充一些,正巧與你們遇見。”

小青嘴唇抿緊,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

峨眉奇遇讓她心境圓滿,本以為意識中已經抹去了周白留下的痕跡,如今再次相遇,圓滿的心境瞬間撕裂,如今的她才恍覺,自己喜歡上週白不是因為紅玉劍意的影響,而是她真的喜歡上了面前這個痴情的人。

白素貞輕輕的拉了拉許仙的衣角示意兩人先離開,她注意到了小青情緒的不對。

許仙看了看周白,又看了看小青,這才露出瞭然的表情,扶著白素貞從橋上離開,不時回頭看向橋頭。

白素貞和許仙已經走遠,周白笑道“許仙和你姐姐都離開了,你不跟上嗎?”

小青搖了搖頭,向前走了一步。

清脆的鈴鐺在街口響起,一個白衣貴公子看到橋頭的一抹翠綠不禁眼前一亮,連忙快步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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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還記得我嗎?我是張玉堂,那晚和你一起降妖的張玉堂。”眼中只有佳人的張玉堂全然沒有發現旁邊的周白,而是滿臉欣喜的向小青搭訕。

小青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她此刻心亂如麻,就連自己都不知現在該怎麼辦。

是轉身隨姐姐離開.......還是撲入周白懷中.....

最終她選擇了再向前一步。

張玉堂這才發現旁邊含笑佇立的周白,面色一驚連忙俯身行禮“見過師父。”

周白側過身子只受半禮,“我非你師父,你所學屬茅山一脈,非我道統。”

看著面前兩人,張玉堂腦子靈光一閃,不禁面露苦澀,他非愚笨之人,小青眼眸中晶瑩的淚光已經告訴了他面前兩人的關係。

一道寒光從小青手中吐出,毒蛇吐信一息傷敵。

這是當初他和小青的第一次交手,如今小青再次施展出來,沒有半分猶豫,只有蛇瞳豎目,冷血冷心。

劍道的鋒芒讓張玉堂臉色一變一個後仰落入河中,橋頭的兩根欄柱被鋒芒掠斷。

沒有五行法陣禁錮,小青的實力也已位階太乙,這一劍怕是白素貞全勝時期都難以接下,然而青色劍芒只維繫了一息便已消散。

因為小青面前已經沒有了周白的身影。

破劫而出當以殺道為先......情劫亦是如此。

張玉堂溼淋淋的坐在橋邊看著早已沒人的橋頭,身在局外他看得格外清楚,青衣女子似乎因愛生恨,那一劍即便真正落下,他也相信青衣女子定會殉情自殺。

而前輩的離開恐怕也是認識到了這點,臨走時青衣女子沒有看到,而他卻從橋頭的燈火看到先生眼中一閃即逝的苦澀。

到頭來我又是什麼呢?張玉堂不禁搖了搖頭,身上的溼冷同樣浸溼了他的心,罷了,緣起而遇緣盡而分,我和那女子的緣分在斬殺妖邪的時候便已經交錯分開了吧。

如今再遇周白,張玉堂已是練氣修士,卻絲毫感覺不到周白的氣息,對方宛如和天地融為一體,身在面前卻空無一人。

情根還未成劫便已枯萎,張玉堂放下這段無果之情後自覺心神一震,似乎靈魂褪去了一層沉重的外殼一般徒然一輕,雖然修為未變但境界已提高到了返神期。

......

提劍而歸的小青面色有些陰沉,幸好許仙已經和白素貞睡下,所以沒有發現她身上冷然的殺意。

青蛇劍橫在身前,小青埋下頭沉默不語。

一杯清茶遞到她面前,溫暖的茶杯暖化了她冰涼的手背,“青姑娘,今日見到周白了嗎?”

白福坐在小青身旁,摸著鼻子笑道“看你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遇到了。”

小青捧起手中的茶杯,幾片茶葉在水中上下起伏,而她的內心也是如此。“白福,你還沒休息嗎?”

也許是在人間待的時間太久,白福和五鬼也越發的像個普通人一樣作息,若不是對陽光的厭惡和對陰氣的需求,怕是他們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鬼魂的身份。

“本來要睡了,看到青姑娘一個人坐在這裡,所以來陪你說說話。”白福面露慈祥。雖然青白二人修為遠超過他,但是在他眼中這兩個姑娘都如同自己的後輩一般。

如今白素貞已嫁為人婦身懷六甲,他也不用再費心。而小青自從盜取官銀與周白相遇後便深陷情劫無法自拔。

“姐姐說我喜歡周白是一時衝動,是心境不穩。這點我並不否認。”小青緩緩的開口道“在峨眉山靜養之時,我圓滿了自身境界,甚至抹去了那夜紅玉劍意留下的心性缺陷。”

“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手中緊緊握著茶杯,小青有些失神的說道“但是和他再次相見的時候我才發現......即便圓滿了心境抹去了缺口,我還是喜歡他。”

青蛇劍緩緩出鞘,映照出她清冷的眼神“我接受的傳承告訴我,這是情劫,情劫當斬斷。”

白福微笑不語,現在小青最需要的是一個聆聽著,而不是扯大道理的開導者。

那一夜小青說了很多,包括出劍之時心中閃過的殉情之念。而白福也靜靜的聽了很久,這些話是兩人的秘密,既然小青願意與他說,他自然不會向他人洩露分毫。

包括白素貞。

.......

幾日後杭州張家世子張玉堂再次出門遊學,這次卻沒有了大隊人馬相隨,而是獨自一人上路,腰上的銅鈴滿是鏽意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周白和小青的姓名,並且再三警告家族不得私下探查和招惹這兩人。

‘聊齋’小院一日既往的空寂,周白摸了摸有些發餓的肚皮,打算去尋個酒樓吃些東西,緩緩的拉開了門扉,一抹青翠的衣裙映入眼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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