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芬格爾誤解了他的意思,他偷偷的湊過來小聲的說:“不用管他,這傢伙是絕對的異端,在來這裡之前,他還在和漂亮的女生約會的來著。”

他和什麼樣的女生約會,大概都不關我的事。源稚生默默的在心裡說,然後默默的繼續走著。這時鋼鐵的走廊裡急匆匆的走出一個人,源稚生神色一動,是風魔家忍者部隊的人。

“源局長,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那人在源稚生的面前站定,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風魔隊長還有宮本所長,以及……”

那個風魔家的人頓了一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三人:“還有來自本部學院的路執行專員正在裡面等您。”

“……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氣,源稚生點了點頭。

他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對他的稱呼是局長,同樣的,對兩位家主的稱呼也變成了隊長和所長。他明白,這是對本部專員們的偽裝。而更關鍵的是,來自本部的路專員……這還真是有些麻煩。

“放寬心,會長雖然話不多,但也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芬格爾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臉自來熟的介紹著,“而且你不是有見過他的嗎?”

他話裡聽著似乎還有話,但是源稚生也顧不得他了。前方不遠處有一扇門洞開著,裡面原本是一間船塢,現在被改成了臨時的指揮基地,須彌座上消失的執行局專員們還有研究所的技術人員們在裡面忙碌著。

源稚生莫名的松了口氣,看來像剛才那樣被凍成冰凋的倒黴蛋只不過是少數。如果在還沒有找到那裡就損失了那麼多的人手,那可就真的是笑話了。但是他也沒有開心多久,因為一路走來他並沒有看見那些提前出發的船隻,提前一步到達這裡的執行局專員,可不僅僅有這些人。

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應該是先前負責斷後的風魔小太郎遠遠的看著他使了個眼神,並沒有急著上來打招呼,只是遠遠的點了點頭。畢竟除去家族的關係,兩者在日本分部之中理論上屬於平級。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宮本家主正在一臺電腦前,推著眼鏡的唸叨著什麼。

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職,在撤離平臺上之後依舊的像是齒輪一樣的運轉起來。他們寂靜無聲,所有的動作都無比的輕盈,生怕不敢驚擾什麼尊貴之人,就像是在面對他的時候一樣。

源稚生順著風魔小太郎示意的方向看去,在最大的一個螢幕之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色的禮服,戴著一面寬大無框眼鏡的年輕人。然後,他就知道為什麼他們為什麼會是一副這樣的神態。

路明非,現在的日本支部,或許沒有人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源稚生第一次前往華夏,其大半原因也是因為他,至於後來又發生了一件幾乎可以說是讓混血種世界中的學者直到現在還在津津樂道的事,白王血裔的發現……也就是,他們的同類。

向著周圍行禮的執行局專員們點頭致意,源稚生走上前伸出手說:“路,又見面了,我很遺憾,當初沒能和你一起在火山口奮戰。”

路明非回過頭,看著他輕輕的點頭:“嗯,又見面了。”

源稚生突然的愣了一下,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只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但是不知怎麼的,那眼鏡之下平靜無比的眼睛莫名的在哪裡見過。虹色和金色的光芒突然的在面前閃過,源稚生按著有些莫名發漲的太陽穴揉了揉。

“各位,我想你們最好過來看看。”正在電腦前操作著什麼的宮本所長開口說,“海底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先前放在海里的探測器在利維坦的冰霜攻擊下全部被毀,此刻船塢裡的注水池一樣的被冰塊凍結住,只是堅硬的冰面上被人工的開鑿出了一個小口,將新的探測裝置從這裡丟入海中,記錄此時海中發生的動靜。

只是現在,所有監測儀器的輸出設備上都是一片空白。成像聲納沒有傳回影象,監聽裝置沒有傳回任何的聲音……並非是裝置壞了,而是整個海域就像是跌落進入了死亡的領域一樣,安靜的異常可怕。

一直在哀鳴的鯨聲消失,那像是踩在所有人心尖上的巨大心跳聲也一起的消失。也就是說,利維坦與那神秘古龍的戰鬥,或許已經結束了。而這時,源稚生身上的通訊設備響了起來。

與安靜的海底完全相反的是,海面上的訊號似乎已經恢復了。他拿出手機看看,是被他留在外面防止意外的烏鴉。

接通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日語,他結束通話電話向著其他人說:“留在外面的人說,海面上的霧已經散去,氣溫也開始恢復了。”

“他們這是,轉移到尼伯龍根裡去了嗎?”凱撒不由皺眉的問,即使是戰鬥已經結束,但是這海底安靜的未免也有些太過於詭異了。

“不太可能。”宮本所長斬釘截鐵的說,“且先不說那只正在處於休眠之中的古龍有沒有能力構建尼伯龍根,根據我們從學院本部得到的資料分析,尼伯龍根就算千奇百怪,但是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必須建立在元素聚集,也就是在龍脈之上。”

龍脈,東方古代的方士,也就是身懷龍血的煉金術師們根據元素紊亂的現象推測出來的元素匯聚之地,也就是龍類藏身之地。

“我們分析過目前出現的幾個尼伯龍根的出現的地方,不知名白王族裔出現的烏魯克、青銅與火之王藏匿的渝省、大地與山之王的燕京、以及這一次發現海洋與水之王的羅馬無,一列外的都是和龍脈有關。也因此,這些城市經常作為一些國家的首都。”宮本所長繼續說著,“而日本的龍脈連線京都和東京,並不將這處海底涵蓋在內,生成尼伯龍根的可能非常的小。”

“我大概明白了。”默默的點頭,凱撒突然的問了一句,“也就是說,東京就有可能出現尼伯龍根了?”

宮本所長突然一愣,看著一旁的路明非,像是思考了一番才說:“這個……我們也不怎麼清楚,畢竟東京作為首都已經是近代的事。而且最先發現尼伯龍根,並有著進出記錄,還殺死過其中巨龍的,可是路先生。”

凱撒又像是明白了一樣的點點頭,接著就不再說話了。

“猜測那麼多,不如親眼去看一下。”一直沉默不語的路明非突然的說。

……

冰霜的世界之中,幽靈一樣的人影在被凍成冰凋的人群之中穿梭著。一身黑色和服的男孩在晶瑩的船艙之中走走停停,時不時的砸破冰塊,翻找船廂裡的櫃子,像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再次砸碎某處的冰塊之後,他靠在船舷之上,看著甲板上動作各異的執行專員們。這詭異的冰霜,將他們臨死前的一秒的痛苦表情凝固住臉上,這些原本應該在街頭代表自己一方揮刀撒熱血的武士們,卻是半刻掙扎都沒有,就死在了利維坦的無差別攻擊之下。

“……所謂井底觀天,大致就是指我們吧。僅僅是二分之一的龍王,就有著這樣的偉力。”他莫名的嘆了口氣,然後看著寒風減弱,霧氣開始消退的冰面上撥出一口長長的白氣。

他肩負著和這些蛇岐八家的成員一樣的使命,來到這裡尋找關於“那個”的線索,但是現在下去的路已經被完全的堵死,這群蛇岐八家的成員更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就被捲入龍王的戰場,變成一座座不會說話的冰凋。

“嗯?”突然間,他看著某處地方愣住了。

冰面上正在消退中的霧氣,像是被什麼東西驅逐的一樣,瘋狂的翻湧著。一片像是火光一樣的幽藍色光芒,透過變得稀薄的霧氣照向這邊。這詭異的火光還遠遠的隔著一層霧氣,就能感覺的到其炙熱,然而詭異的是,在男孩看到這火光時,自靈魂深處卻是升起了會被凍結的感覺。

不能被那火焰接觸到!這是唯一浮現在男孩心中的念頭。他跳下被凍結住的船隻,朝著火焰漫過來相反的方向跑著。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火焰的蔓延速度要遠遠的超出他的預料。

於是發現自己似乎怎麼做也不可能逃得掉的男孩停下腳步,握住刀柄,抽出像是沾染了血液一樣,通體紅色的長刀在冰面上劃過。於此同時,那能夠焚燒凡間之物,也能夠凍結靈魂的火焰閃過,將海面上所有的冰塊燒盡。

東方濛濛的亮起,一絲溫暖的紅光打在了霧氣升騰的須彌座上。經歷了這有些漫長的一夜,太陽再一次的升起,將溫暖撒向在了大海之上。將海洋凍結住的冰塊完全的燒盡,霧氣和蒸汽消退之後,露出其下蔚藍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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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湧著的海水打在了須彌座鋼鐵的骨架之上,還有些冰冷的晨風喚醒了平臺之上陷入愣神狀態的人們。良久之後,源稚生才用著其他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這就是,素戔嗚尊命……”

接著他回過頭,看著茫茫海中正在向這邊飄來的一艘小船,以及那上面鼓著掌,同樣看向這邊的老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突然的抬起頭,看向面前黑色禮服的身影,對方也同樣的看見了船上的老人。

透過眼鏡的縫隙之中,源稚生突然的發現,遠道而來的路明非眼中,隱約的浮現出了莫名的紅色。

……

東京,新宿區。

昨晚的大雨雖然讓許多人的夜生活泡了湯,但是在寧靜的雨聲之下,也讓不少人睡了個好覺。也因此,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發現昨晚發生在東京街頭的黑道火拼,更沒有人發現東京灣附近海域的異常天氣,以及那詭異的藍色光芒。

衣裝靚麗的上班族們走在被大雨洗滌一新的路上,原本還挺清涼的空氣被密密麻麻的人群衝散,變得再次乾燥起來。匆忙的人群誰也沒有注意到,街上一家金碧輝煌,像是宮殿一樣的店鋪至今仍然的大門緊閉。

高天原,這是日本神話中,以太陽女神天照大神為主導的天上諸神所居住的地方。然而,這座位於新宿街頭的高天原,是一家專供女性放鬆身心的男公關店,也就是所謂的……牛郎店。

店內,像是歌廳,又像是宮廷一樣的大廳金碧輝煌,無不透露著紙醉金迷的味道。正中間的真皮沙發上,光頭的店主正在向著高天原的新老闆點頭哈腰。

“boss,這就是我們高天原的男孩們。”在他的身後,站著一群衣著帥氣但是暴露,五一列外都是帥哥,即使是在外面也有實力成為一流偶像的男性們。

“不錯,不錯。”一身銀灰色的商務套裙,一頭森系的清爽發發盤起來,蘇恩曦端著高腳杯靠在沙發上蹺著腿。尖頂的高跟鞋在她裹著絲襪的腳上一掂一掂的,怎麼看都像是個女流氓。

明明面對的新老闆是個難得的漂亮又有錢的女孩,但是店長莫名的嘆了一口氣,不免的為手下的男人們擔心,因為他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有什麼才藝都表演一下吧,作為老闆我得知道手下的人都會什麼吧?”蘇恩曦的臉色酡紅,看她面前擺著的酒瓶就知道,她已經喝了不少了。

“我覺得比起這個,你還是去先醒醒酒的比較好,現在可不是讓你放鬆的時候。”同樣的一身黑色商務套裙打扮,不過是黑色的酒德麻衣拿走她手裡端著的高腳杯,“我得提醒你一下,現在有人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

“我給你們賺了那麼多年的錢,就不能享受享受嗎?”蘇恩曦跳著搶回高腳杯,一口喝乾酒杯裡剩下的酒,然後指著面面相覷的牛郎們說,“都給我奏樂!都給我舞!”

只是就算她是高天原新的老闆,也沒有人真的敢跑上舞臺上開始表演。只因為,一雙像是北極凍土深處的千年寒冰一樣寒冷的眼睛,正在默默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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