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聽說你最近拿到活了啊？”
某省，招標辦公室內。
老李笑呵呵的和老張的打聲招呼。
這一次，蓉城招標國道施工，老張是城建二公司的業務人員，專門跑各地還業務，為公司招攬活計。
在後世大名鼎鼎的各種建設公司，城建，鐵建，中鐵等等項目部紛紛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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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掛著什麼牌子，都隸屬於國企。
只要有建設工程，全部都會參加。
而老李是鐵建公司的。
兩人以前就認識，談起話來也沒什麼阻隔。
老張見到老李，起身握手，說道：“哎呀，中標是中標了，沒什麼利潤啊，和你們鐵建比不得，你們的大頭在鐵路啊。”
老李唉了一聲：“鐵路現在就是貼錢做，所以我們要搞點別的活來補貼下，好小子，一下被你搶跑了，還說沒利潤。”
老張坦言：“真的沒什麼利潤，我們公司的施工裝置都得更換了，這一次活，能剩下裝置就行了。”
“那也不錯啊。”老李說：“裝置這玩意又不是一次性物品，可以重複使用，迴圈產生價值嘛。”
“說的也是。”老張嘆口氣：“不過前期還的佔用一份資金。”
老李小聲說道：“現在南邊有些工程，有的公司拿到手後，直接轉包給個人，你們也可以試試。”
“那能行嗎！”老張驚駭一下：“個人懂什麼技術？”
老李切了一聲：“都什麼年代了，一切地方企業生產的輕工業商品，現在不都被個人企業擠兌的要死要活的？”
“這說明什麼，說明個人經濟是組成的一部分，絕對是正確的。”
“工程說白了，也就是一種大型商品，咱們能幹得，個人就幹不得？”
“你想想，咱們手下的員工，是不是個人？只不過是沒分家罷了。”
“我聽聞有些個人老闆手下的工程隊伍，也都是地方城建部門跳槽的人手，技術是有的。”
“當然，指望他們獨立幹大工程那是不現實的，蓋個房子修個路，這點技術，人家都不在話下。”
老張哦了一聲，問道：“你們已經這麼搞了？”
老李神神秘秘的說道：“不重要的活已經搞了，一方面節省開支，一方面不用咱們出人管理。”
“那工程質量咋辦？”
“這個肯定要咱們派人去監督驗收啊，不合格就扣錢！”
老張搖搖頭：“還是算了，我可不當出頭鳥，這事我可不敢向上面彙報，讓上面領導自己看吧。”
老李呵呵一笑：“我說的是趨勢，誰讓你彙報了，到時候出什麼惹一身騷。”
兩人又聊了一會，話題回到採購裝置上。
老張問道：“老李，採購你比我有經驗，你說挖機選擇哪個廠家的好，還省心點？”
“第一選擇肯定是島國的品牌，不過太特麼貴，該說不說，質量還你的承認，確實有兩把刷子。”
老李繼續說道：“不過啊，島國的玩意，要麼不壞，壞了就得花大錢維修。”
“我們鐵建就有好幾臺日立的挖機，壞了之後，國內的配件都不通用，還得從人家買，好傢伙，價格真高，肉疼啊！”
老張想了想：“那國內就沒好用的了？”
老李直接說：“你還別說，國內最近一年有幾家的挖機質量嗷嗷上升，幾乎能與外國品牌一比高下了。”
“快說說，都是哪裡？”
老李笑著說道：“大概有五六家吧，其他的就不說了，廣省的挖機，還有吉陽的挖機都不錯。”
“你們採購的是哪家的？”
“我們鐵建上一次採購的是吉陽的，叫啟明星，對，就是這個名字。”
老張記了下來：“咋不採購廣省的，那邊可比吉陽發達多了。”
老李笑了笑：“這玩意和經濟發展有啥關係？”
“那和平之力還是在西北製造完成的呢。”
老張哈哈笑了一聲，這比喻實在是太妙了。
確實，誰說發達地區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沒人規定這個。
老李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剛開始相中的也是廣省挖機，人家給的……你懂的。”
老張笑了笑：“不可說，不可說。”
老李嘿嘿一聲：“然後呢，挖機還要比啟明星的挖機便宜好幾萬，按照道理，我們應該採購廣省的。
“最後為啥採購啟明星的？找人了？”老張問著。
老李搖搖頭：“是啟明星的售後服務簡直為所未見啊！一三二十四制度。”
“這是啥？”
老張撓撓頭，沒聽過。
新詞？
老李繼續說道：“他們的規定是，一分鐘接聽電話，三小時內到位，二十小時解決問題。”
“這也太誇張了吧？”老張張大嘴巴。
一分鐘接聽電話可以理解，接聽電話的時刻守著電話就行，沒什麼難度。
但難就難在三小時到達現場。
這特麼坐飛機也不趕趟啊！
這不是忽悠人，幹喊口號嗎？
你要是說三天到達現場，這倒有可能，就這也得花費大量金錢用於交通工具上。
毫不客氣的說，大陸有些地方根本不通車……
怎麼可能三小時到達現場？
最後一個二十四小時解決故障，還是有希望的。
據說外國專業的維修挖機人員，聽聽聲音就能知道哪裡有毛病。
老李笑了笑：“你覺得誇張是吧？我也覺得誇張。”
“但人家就是這麼說的。”
“其實啊，三小時到達現場，目前來看非常有難度。”
“但啟明星的售後點，不在廠子裡，而是分佈各個省。”
“說白了，你的裝置真要是在售後點的附近，還真有可能三小時就趕到了。”
“我都看見啟明星廠子裡有很多皮卡，都是給售後用的。”
“可見他們下足了服務。”
“當然了，說是三個小時，即便到不了，你還能埋怨咋地？畢竟人家不是從廠子裡趕來，理解理解就完事了。”
老張點點頭：“那倒是，總比得不到回應的強。”
老李還說道：“我們採購挖機回來的時候，啟明星還派人跟蹤服務，在現場呆了一個月，有事隨叫隨到。”
“還搞什麼售後服務調查表，滿不滿意都要寫上。”
“挺正規的。”
“如果你們採購挖機，我建議考慮下啟明星，畢竟省去不少維修工，這份工資交給啟明星就行。”
老張點點頭：“行，有時間我去吉陽省看看。”
沒幾天。
老李帶著人手，未曾打招呼，就來到啟明星的廠子。
直到被門口的大爺攔下來，老李才告知是來考察挖機的。
訊息傳到李大鵬這裡，李大鵬有點懵逼。
今天也沒有代理商來到廠子考察啊。
野生的客戶？
李大鵬指揮一個新來的，還在培訓銷售的職工，王輝負責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