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面,牧擇專心研究著鳩摩智給他的內力執行路線。

時不時實驗一番,牧擇每一次都能感覺到內力在經脈之中鼓脹,隨後想要爆裂開來。

每次牧擇有這種感受就會瞬間停下。

一旁的鳩摩智仍然在沉迷翻譯佛經之中,偶爾也會重新拾起內功來練一練。

王語嫣則是跟牧擇一起將鳩摩智給的內力執行路線填充起來,只是缺少的經脈實在太多,兩人只能從中挑選一些看上去最為合理的補充進去,然後挨個嘗試。

“不成了,這完全看運氣了!”

牧擇再度停了下來,這一次他的手臂上面多出了幾條紅色裂紋,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種武功他壓根就不能嘗試。

等後面時間空閒了,找一些人來實驗吧。

三人繼續上路,牧擇接過在路上購買的講述陰陽學說的典籍,開始閱讀了起來。

至於王語嫣,也是跟牧擇一樣,雖然不知道牧擇此舉乃是何意,不過在她看來,研究陰陽學說,說不定能夠幫到牧擇。

“尊主,姑蘇到了!”

三人在馬車中各自忙碌,兩人看書,一人譯書,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趕到了姑蘇。

牧擇意猶未盡的將手中的書籍放下。

武功修煉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回過頭來看這些不同流派的學說著作,牧擇也是受益匪淺。

除了陰陽學說之外,牧擇還看了道德經,易經等等著作。

其他遠了不說,牧擇通讀易經之後,對於降龍十八掌還有凌波微步的理解越發深刻。

畢竟這兩門武功都是脫胎於易經的。

姑蘇已經到了,鳩摩智也該離開了。

鳩摩智仍然坐在了馬車裡面。

牧擇安排了一個九天九部的人駕車送鳩摩智去吐蕃,之後她便自行返回天山靈鷲宮中。

“國師,山高路遠,我們將來再會!”

牧擇看向鳩摩智,心中有些不捨。

“牧施主,人生的離別,都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逢!”

鳩摩智笑著說道“牧施主大婚之時,一定要通知小僧,小僧必定前來參加!”

鳩摩智說罷,衝著二人躬身行了一禮,便將馬車上的簾子放下。

“這一路上,照顧好國師!”

牧擇吩咐道。

駕車的婢女聽到牧擇的話,表情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便駕車一路西去。

“牧大哥,船來了,咱們也回去吧!”

王語嫣見牧擇看著鳩摩智離去的馬車一陣出神久久不語,當下開口說道。

“好,先回曼陀山莊吧!”

牧擇道,說著兩人便上了船,梅劍等四人也是跟了上來。

她們要負責照顧牧擇的起居。

這船隻是曼陀山莊來的。

曼陀山莊在姑蘇城也是有產業的,路過的時候王語嫣曾經進去,讓她們飛鴿傳書給曼陀山莊派遣船隻來接他們。

不然,周邊的這些船家可沒有敢去曼陀山莊的。

畢竟李青蘿惡名遠播,有人害怕也是正常的。

一刻鍾的功夫,船隻便將牧擇和王語嫣給送上了岸。

上一次牧擇前來,都沒有在這兒住下就被李青蘿囑託他帶王語嫣離開。

這一次前來,牧擇卻是跟王語嫣一起回來,並且一段時間內,牧擇都會住在這兒,只能說,一切都是命!

“小姐,姑爺,你們回來了!”

牧擇和王語嫣一進莊子,便有僕人迎上前來,態度恭敬有加。

王語嫣也被對方的那一句姑爺給搞得有些臉紅,嬌羞地看了一眼牧擇,隨後便吩咐道“王婆,安排五間空房間,給牧大哥還有四位妹妹住!”

“好的小姐!”

李青蘿被王語嫣從姑蘇接去擂鼓山的時候便告訴了山莊眾人,日後牧擇再來,就是以曼陀山莊的姑爺。

這也是眾人一見牧擇就齊聲叫他姑爺的原因。

眾人吃過飯之後便回了房間。

拒絕了梅劍的侍寢請求,牧擇自己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開始了自己的武功修煉之旅。

早上修煉內功,白天看道家以及陰陽學說的典籍,到了晚上則是在琅嬛玉洞觀看武功典籍。

牧擇也不練,只是看一看。

這些日子牧擇自己也思考過了,他覺得掃地僧說的很有道理。

陰陽雖然互相對立,卻也相輔相成。

牧擇的膻中和下丹田之中的內力卻只是凸顯了對立,並沒有體現其相輔相成。

佛家的神功和道家的神功總歸是有數的。

牧擇下一步,就是要將膻中丹田的佛道兩門內力相融,隨後創出一門全新的融合了陰陽的神功出來。

在那之前,牧擇要先理解陰陽的含義,以及掌握足夠精深的武道知識。

琅嬛玉洞之中的武學典籍,足夠為牧擇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了。

牧擇專心研究武功,有人卻是坐不住了。

坐不住的,正是慕容復!

慕容博雖然出家之前勸慕容復不要妄圖復國了,活在當下才是真切。

可慕容博能夠放下,慕容復卻是放不下了。

別人都是坑爹,唯獨他慕容博坑兒子,好好的說不幹就不幹了,你從小洗腦,到頭來還說讓被你洗腦很深的兒子不要繼續幹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麼?

慕容復尊重他父親的想法,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理解並且支援。

他父親復不了的國,他慕容復來復!

他父親辦不了的事,他慕容復來辦!

皇室後裔,復國為大,夠不夠清楚?

於是,慕容復出現在了江南。

“慕容公子,我明教在江南等地,已經有了數萬信眾,我明教好手如今也已經有了三千人之眾!若是再安心發展十餘年,甚至是二十幾年,我敢肯定,我明教,必定可以擁兵數萬!”

慕容復和四大家臣身前,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正在帶路,一行人走向了前方大堂。

慕容復當日並沒有發現霍山的蹤影,便四處尋找,並且暗中積攢實力。

至於怎麼積攢……自然是搞錢了。

名門豪強,他慕容復用點兒手段,搞到對方的家產,還是易如反掌的。

這短短的時間內,倒也是收穫了不少的錢財。

在收斂錢財,籌備人手打造兵刃的這段時間裡,慕容復得知大雲光明教自稱明教,在江南一帶活動頻繁。

慕容復下意識覺得霍山很可能已經回到了江南,便果斷前來尋找。

果不其然,霍山此時,剛剛回來三天!

“方兄弟,明教如此實力,莫非霍前輩準備做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不成?”

慕容復目光閃爍,輕聲問道。

眼前這人乃是霍山在中土尋找的傳人,準備讓他來總管明教事宜。

他也不知道這人名諱,只知道對方姓方。

說實話,慕容復很酸。

他慕容復武功韜略,哪裡比不上這個臭小子?

霍山怎麼找這人不找他慕容復?

若是他慕容復能夠負責總管中土明教事宜,日後起兵,也算是有了底蘊!

哎!

“慕容公子,這話可不興說啊!”

這人笑著說道,說著再度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慕容復身後的四大家臣。

“諸位,家師只是邀請慕容公子進去,勞煩諸位在門外等候了!”

這年輕人笑著說道,態度恭敬有禮,哪怕是包不同也很難發出脾氣。

在得到慕容復的眼神示意之後,便不再言語,眼看著慕容復跟在那年輕人的身後進了大堂之中。

大堂裡面,霍山正盤坐在最上方的床榻上面,彷彿正在修煉內功。

周邊並不見那所謂的五散人以及護教法王之流。

慕容復一進去,霍山彷彿有所察覺一般,睜開了眼睛。

慕容復眼中一亮,當即說道“難怪霍前輩武功如此高強,原來尋常時候也是勤練不輟,在下佩服,佩服!”

慕容復本來想拍一拍霍山的馬屁,不得不說,拍在了馬蹄上面。

霍山身中生死符,根本不敢自己驅除,無奈之下只好日日練功,希望自己功力高深之後那生死符能夠自行化解。

這慕容復如今吹捧他霍山武功高強,在霍山聽來就好像在嘲諷他一般。

奧,他霍山武功高強?

少林寺慘敗,當天下武林中人是瞎的啊?

哎,說多了都是淚,他真的想回波斯!

七十二了啊,再在中土呆著,也不知道回去還有幾天好活,甚至說不定在中土待不了多久會沒命了。

畢竟這兒的食物他一個老人家實在吃不慣。

去死,用波斯西邊一個國家的話說,死亡,就是狗帶。

可現在,他一想到生死符發作的感受,他就想狗帶。

慕容復現在可以說是撞在了槍口上面。

見霍山冰冷的眼神望向自己,慕容復慌忙閉嘴,回憶著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自己說什麼惹這位大老不高興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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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吧?

異邦人就是事兒多!

“因為你的計策,我明教非但沒有震懾天下,反而丟盡了臉,你還敢出現在老夫面前?”

霍山二話不說直接開噴。

“霍前輩,在下的確是準備不足,導致前輩損失慘重,在下願意負責!”

慕容復自信說道。

按照正常人的腦迴路,那霍山就算再生氣,也應該問上一句“你拿什麼負責?”

到時候他就可以站出來,開始自己的表演了。

只是可惜……

霍山站起身來,招呼左右,高聲喊道“給我將他擒下!”

“霍前輩!晚輩的確可以彌補啊!”

慕容復高聲喊道。

“你的確可以彌補!你本人,就是最好的彌補方式了啊!”

霍山眼神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幹的架勢。

“我身中牧擇的生死符,發作之時生不如死!你召集中土武林中人對付牧擇三兄弟,他對你應該是恨之入骨,我若是將你給抓住,然後獻上去,再送些錢財,許諾終身不入中土,那牧擇說不定還會將我的生死符給解了!”

霍山眼中盡是希冀之色。

生死符的滋味兒,想想就害怕。

七十二了,怕死,也是能理解的,對吧?

慕容復瞪大了眼睛。

牧擇。

又是牧擇!

怎麼老是牧擇啊!

慕容復的小腦瓜迅速轉動,高聲說道“霍山前輩,牧擇的未婚妻,可是我的表妹,我跟牧擇,乃是表親!你以為他會殺我嗎?!”

慕容復心中給了自己答桉,會!

但是他必須先把霍山給唬住。

“師父!”

霍山還真的思考了起來,只是他還沒有思考出一個所以然來,那年輕男子便開口打斷了霍山的思緒。

“有屁就放!”

霍山的漢語越發的好了,剛來中土的時候,說話還有些磕磕絆絆,可現在卻是相當給力了,甚至還能說兩句江南一帶的方言。

不得不說,不愧是創出了乾坤大挪移的人物,的確夠聰明!

那年輕男子已經習慣了,最近霍山瘋狂痴迷大宋的一些歇後語還有髒話,別人都是出口成章,這霍山是出口成髒。

“之前弟子曾經提到過……咱們明教勢力越發龐大,宮中已經注意到了咱們,派了高手,想要跟師父會面。弟子有所察覺,那內宦的武功,只怕……還在師父之上,不如師父讓他瞧瞧,看能否解開師父的生死符?若是能夠解開,我等又何必受牧擇鉗制?”

“不錯!說不定,咱們還能聯合那高手一同對付牧擇。為霍山前輩出一口惡氣!”

順道為他出一口惡氣!

慕容復高聲說道。

霍山還真的思考了,可想到牧擇的恐怖威勢……

那是他能對付的嗎?

不過倒是可以讓大內的人瞧一瞧自己的生死符能否解開,若是真的能解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要是解不開……慕容復,你小子,絕對跑不了!

霍山冷冰冰的看了慕容復一眼。

慕容復只感覺自己的後頸一陣冰涼。

“他人在哪兒?”

霍山問道。

“那人,正在江寧府知州府中!說等師父回來,要跟師父一敘,弟子還想若是師父不回來,弟子就前去跟那人交談呢!”

那年輕人道。

霍山輕輕點頭“明日一早,前往江寧府,我跟那內宦見上一見!”

“至於慕容公子……今日就在府中住下吧,明日,隨老夫一同前往江寧府!”

霍山可不會將慕容復放走!

若是那內宦解不開霍山身上的生死符,那就別怪他霍山不仁義了!

慕容復徑直點頭,他也要拼一把了!

若是能成,少說也能節省十年苦功!

即便不成,他也要搭上那大內高手的線,西夏大理的兵力他弄不到了,那他就用大宋的兵,來造大宋的反!

嘖嘖,想想就刺激!

“多謝小兄弟仗義執言,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大堂外,慕容復和那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輕聲交談,詢問對方名諱。

“慕容公子客氣了,在下方臘!”

那年輕人微笑回道。

周邊鳥兒驚起,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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