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彷彿在夕陽下奔跑
綱手單方面的進攻仍在繼續。
舉手抬足間，崩碎岩石，撕裂大地。
所過之處，如風暴肆虐，大樹連根拔起，造成觸目心驚的瘡痍。
光憑這份破壞力，哪怕是在上忍當中，綱手也堪稱一流。
然而沒有任何意義。
旗木朔茂就如同輕盈的飛燕，騰挪輾轉，綱手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根本落不到他的身上。
長期攻擊無果，令綱手逐漸得變得急躁了起來，破綻也逐漸增多。
旗木朔茂面無表情，內心驚歎的同時，卻也略感失望。
被代理火影大人稱讚的班級，也就僅此而已嗎？
再強大的攻擊，打不中敵人就毫無意義。
旗木朔茂閃躲著綱手的攻擊，微微提起手中大太刀，就要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試煉。
就在這時，他忽然瞥見旁觀的二哈，看到那張狗臉上的笑意。
然後，便聽見綱手高聲呼喊：
“自來也！”
“糟糕！”
本能地意識到事態不對，旗木朔茂的眼瞳猛地一縮。
然而，已經遲了。
自來也驟然睜開眼睛，反手抓住了剛好落腳在自己身邊的旗木朔茂的腳腕！
這種程度的禁錮，其實只需瞬間就能擺脫。
可幾乎是腳腕被抓住的同時，一道陰影已經籠罩在了旗木朔茂的身上。
“這次，你躲不掉！”
綱手森然的聲音響起，
高高躍起的她，握緊了拳頭。
澎湃的查克拉自拳頭上洶湧而出，肉眼可見。
然後，朝著旗木朔茂一拳砸下！
千軍一發之際，只來得及將大太刀橫攔在身前。
砰！
綱手的拳頭落在刀鞘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巨大的力量自太刀傳遞到手臂。
最終，旗木朔茂渾身的骨骼都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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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重重地落在了樹幹上。
自來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旗木朔茂得意地笑道：
“傻了吧，本大爺可是在暴力的支配下長大的，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不可能讓我昏迷。”
“自來也，你什麼意思？”綱手生氣道。
大蛇丸眯起眼睛，伸出手制止兩人。
“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旗木朔茂拄著大太刀，站穩了身體，以手背拭去嘴角的鮮血。
綱手微微眯起了眼睛，精緻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可思議。
她雖然在最後收回了些力度，但也絕對談不上是放水。
換做普通上忍，挨了她一拳，哪怕還能動，必然也是在醫院躺上半個月的下場。
可旗木朔茂卻彷彿只受了輕傷。
綱手忍不住問道：
“你是用什麼特殊的技巧把力度卸掉了嗎？”
可旗木朔茂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站著。
在此之前，他認為第三班也不過如此，可就在剛才，他注意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具體是什麼，現在的他還不清楚。
可來見第三班前，代理火影的囑咐卻是歷歷在目。
“這就是團隊麼……”
旗木朔茂低聲呢喃，右手搭在了刀柄上，臉上露出了認真的神情，以平鋪直述的語氣說道：
“那麼，這次輪到我進攻了。”
聞言，第三班的三人均是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這一刻，他們都能清晰感受到，旗木朔茂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旗木朔茂深深地吸了口氣。
身體下蹲，重心下沉，微微合上了眼睛。
精、氣、神集中於一點。
“旗木流劍術·第一秘劍——”
滋啦！
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
旗木朔茂的身影已是完全消失，只餘耀眼的電弧在原地閃爍。
“七閃！”
剛聽到聲音，綱手便是目光一凝。
看不到……
完全捕捉不到旗木朔茂的身影！
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綱手只覺背後傳來酥麻的電流刺痛感，汗毛豎立。
然後她猛地注意到，身邊的自來也和大蛇丸已經栽倒在地上……
好快！
當綱手迅速地回過身去，終於捕捉到周身縈繞電弧的旗木朔茂，以及迎面刺來的刀鞘。
躲不掉……
完全沒有在閃躲的餘地！
這一刻，綱手瞥見了坐在岩石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的前輩。
連旗木朔茂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都察覺不到，看到這一幕的前輩肯定很失望吧？
僅憑這樣的自己……
怎麼可能幫得上前輩！
綱手的神色變為決然，緊咬著銀牙，不退反進，直接以頭錘撞在刺來的刀鞘上！
砰！
無名的大太刀脫手飛了出去。
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旗木朔茂難以置信地看著綱手。
看著鮮紅的血液自後者的額頭上順著白皙的臉龐滑落，目瞪口呆。
“可不要小看我啊……”
聲音還沒落下，綱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無力地暈倒在地上。
片刻後，旗木朔茂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第三班三人，又看了眼自己那脫臼的右手手腕。
儘管有意外的成分，但綱手確實是第一個讓他沒能握住刀的人。
“不愧是高層交口稱讚的第三班。”
旗木朔茂面無表情地看著昏迷的綱手。
他能看得到，綱手那無與倫比的潛力。
有理由相信，有朝一日，她們都會成為這個世界有數的強者之一。
如今不過是缺乏實戰經驗罷了。
當然，經過這次演習，他注意到一件事情，那便是綱手的身上存在著一項致命的缺憾。
如此想著，旗木朔茂扶正自己脫臼的右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太刀。
刀鞘的頂端，還沾著綱手的血液。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嗓音傳來：
“沒人生來就能立於天上。”
旗木朔茂微微一驚。
他才注意到，剛才一直旁觀的二哈，不知何時站在了昏迷的綱手身邊，負手而立。
召喚者已經失去意識，這忍犬的通靈術竟然沒有解除？
二哈神色淡然地仰望天空，語氣輕和而平淡地說著：
“無論是你，或是我，就連神也一樣，為了練成這第一秘劍，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旗木朔茂的神色稍微凝重。
因為他驟然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只忍犬的存在。
這種完美地隱藏自身的技巧，即便是一流的忍者，都不見得能辦到。
而這條狗，給他的感覺就如天空上的飛鳥，大海里的游魚，人群中的大媽。
存在得理所當然，存在得平淡無奇！
可在忍界，最為致命的正是能把自己的氣息完全融入自然的敵人！
二哈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帶髮蠟的爪子往頭上一抹，把狗頭上的毛髮梳成大背頭的模樣。
“那麼，現在開始是BOSS環節，由我來充當你的對手。”
看著綱手如此慘烈，二哈後悔了。
它本來打算等綱手陷入困境，然後自己出手幫忙。
雖然它現在只是條垃圾狗，但腦海裡豐富的知識，絕對能把號稱“忍術博士”的猿飛日斬甩出十條街。
只要能透過合體的方式借用綱手的身體，讓綱手在新隊長面前裝一波逼絕對不成問題。
結果，綱手頭鐵得很，把自己給撞暈了……
這一幕看得二哈連貓薄荷都忘記吸了！
你怎麼就是個憨憨呢？
然而，即便如此，二哈仍然覺得自己有責任為自己的鏟屎官討個說法。
於是，二哈毫不猶豫衝向旗木朔茂。
經過千錘百煉的修行，旗木朔茂近乎是本能地揮動了太刀。
啪！
二哈倒飛了出去。
旗木朔茂眼裡掠過一抹困惑。
這手感……不對勁。
下一刻，二哈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再次衝向旗木朔茂。
“你的力量僅此而已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次攻擊，我就會讓你跪地求饒！”
旗木朔茂的神色再次慎重了起來。
果然，剛才只是佯攻。
可是這次攻擊的動作依然破綻百出，難道是為了迷惑？
正面的攻擊只是幌子？
旗木朔茂時刻保持著警惕，太刀隨手一揮，將撲過來的二哈擊飛。
再次倒飛出去的二哈，重重地砸落在綱手的身邊。
“不得不承認，還是現在的你比較強……”
這一刻，二哈覺得自己盡到了作為通靈獸的義務。
就彷彿在夕陽下奔跑，無怨無悔。
然後，二哈帶安詳的笑容，溘然而逝。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齊齊。
“……”
旗木朔茂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有點混亂。
這是……詐死？
不，不對！
自己似乎殺死了新部下的通靈獸……
慌了神的旗木朔茂，再也保持不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連忙跑了過去，跪在二哈的身邊，對著二哈又是胸外按壓，又是人工呼吸，甚至連掐人中穴的手段都用上了！
“不要死！呼吸……不要停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