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馮湫瀾走了後,江宮平拿起那張印製的十分精美的請柬,開啟一看,只見上面用精湛的毛筆字寫著:

“馮氏集團敬請襟溪審判院平原法庭江宮平庭長,攜家人或親友於06年9月15日夜19時0分,在襟溪縣山河大酒店二樓宴會廳參加我集團平原鎮堰水高速級川秦南部移民搬遷工程項目部成立慶典晚宴。誠摯邀請您的光臨。”

他笑了一笑,將請柬丟在辦公桌上,又拿起另外一份請柬,果然是寫給成豔茹的,內容基本一致。

於是他看向還在忙碌成豔茹,用輕鬆的口吻問道:“你晚上去不去參加這個晚宴?”

成豔茹從卷宗堆中抬起頭來,笑了笑道:“晚上去的,不是有錢的老闆,就是上官領導們,我一個小助理去瞎湊什麼熱鬧呢?”

“按你這麼一說,似乎師傅我也不該去啊?”

“嘻嘻,師傅您可是庭長!平原鎮轄區的法庭庭長,您當然得去了,而且去的可是理直氣壯地,他們工程上哪個月不得有幾起案子要經過法庭的手?當年帝國鐵路集團六局在柳壩法庭轄區搞工程,那可是三天就一個案子,可是把柳壩法庭的人忙死了。”

“再說了,您馬上就要上任了,剛好要和平原鎮上的官商人士社會賢達們熟悉一下啊,人家花錢幫你聯絡人,這機會不抓住怎麼行?”

成豔茹狡黠的一笑,她雖然不喜歡參加這類晚宴,但是可是明白其意義的,自然支援江宮平參加。

“你說的這個我也明白,就怕有人說我和他們律師以及企業有不正當關系。要知道師傅我可是剛上任啊。”江宮平一副清正廉潔的嘴臉。

成豔茹嘴巴一撇:“師傅您什麼時候成了監察組或者紀委的人了,他們紀委就不參加這類活動了?我上次還看見。。。”

江宮平揮手攔住了她沒說完的話,語氣稍重地說道:“有些話別說出來,當心被有心人拿來說事,這個我也是開玩笑的,我還不信了,誰能拿一個正常的商務晚宴說事。不過啊,你真不去?”

“真不想去啊,怎麼了,師傅?”

“看他們這個晚宴的架勢,檔次不低啊,男士都是要有女伴的,你要不去,你師傅我就讓蔣振義透過他女朋友,給我介紹一個女老師當女伴參加晚宴了。”

“哎,師傅,看你這麼可憐的,還要拐彎抹角找女伴的份上,徒弟我就勉為其難的出來幫你撐撐場面了。嘻嘻,剛好我還有晚禮服呢。”成豔茹和等人也,一聽就明白了江宮平的意思,立刻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欣喜不已地答應道。

“看你嘚瑟的!那就穿漂亮點,別丟了我們審判院和你師傅我的臉哦!”江宮平假意板起臉來,內心卻很期待成豔茹穿上華貴晚禮服的樣子。

“哼,我就怕到時候把到場的女士們都給變成妒婦了。”和江宮平混久了,成豔茹也變得自傲起來。

“.....”

中午1點半,馮湫瀾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邀請江宮平到他們事務所一敘。

其實按照一般的禮節,這種事情,做律師的應當到江宮平辦公室或者在外面什麼茶樓,咖啡屋請江宮平做一下,好歹人家也是受害人,這樣能獲得一下諒解。

可是馮湫瀾從早上的交道中,就發現江宮平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尤其是作為法官,和律師打交道這種敏感事情上,更是嚴守規則,絲毫不肯過線一步,也就沒打算按照正常的禮儀請他到外面喝茶談事,而且還是專門掐準了江宮平用餐結束的時間來邀約,連請午飯的時間都迴避了過去。

反正她估計,自己就算是邀請對方吃飯,也是會被謝絕的。

潤德律師事務所,離襟溪審判院僅僅只有百十米的距離,剛剛在審判院一樓食堂用餐完畢的江宮平,也就直接走了過去。

這一次馮湫瀾可是把程式準備的十足,不光是有證明材料,還把侯玉昌拉來給自己做助手和記錄的。

既然是來談案子,雙方寒暄兩句,就步入正題。

“江庭長,楊力平這個案子,中漢市的監察院,已經提起了公訴了,不日就要開庭,這個您是知道的吧。”

馮湫瀾給江宮平遞過一杯茶水,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而且民事訴訟部分,我連代理人都請了,就是你們所的王成章律師。”

江宮平淡淡地說道,接過馮湫瀾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不錯,不愧是大的家族企業的法務部長,這茶葉可是比他們院長的私人茶葉都好喝。

“哦?您一個獨任法官,還需要請律師?”馮湫瀾的話語中帶有一絲譏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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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種案子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不過畢竟是在中漢市審理,有些事情路途勞頓的,乾脆請一個代理人跑腿,不好麼?反正辯護的時候,我親自上陣就是了。”

江宮平又掇了一口茶水,然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馮湫瀾漫不經心的說道。

馮湫瀾不禁翻了個白眼,王成章也是所裡出了名的大律師,在你眼中就是一個長途跑腿辦事的角色?

不過想起對方獨任法官的身份,和過往近百件案件審理無差錯無上訴的戰績,她也不得不承認江宮平的話有道理。

“這倒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您的權利,而且只要您付得起律師費就行。不過,您提出的46957.萬元的刑事附帶民事賠償,您不覺得,對於楊力平這樣一個缺胳膊瘸腿,現在還在看守所等待判決的被告人來說,是一種根本無法支付的要求麼?”

“這個我可以給你一一說來,第一,律師費你不用擔心,就算沒要來一分賠償,我也會給的,而且很可能是可以報銷的哦,畢竟這裡面大多數的錢,都是我們審判院墊付的。就算不報銷,他王成章的出場費我個人也不是給不起。”

“這倒是啊,您江庭長雖然也是審判院有名的月光王子,幾千塊律師費卻也不在您的話下。不過這索賠額度,您又有何理由呢?”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刑事附帶民事的起訴狀其實早就交道中漢市審判院了,我想你也看過了,這都是我當時的治療搶救費用,一切以醫院票據為準,是否合理不合理,你可以和醫院商榷,要知道,這可是有診斷和搶救記錄的。”

“而且,這四十多萬裡,我只要了營養費,住院期間伙食費等等費用,總共兩萬多塊,還有七萬元的傷殘賠償金,我被他捅了那麼幾刀,刀刀致命,全在心肝脾肺腎上,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也沒摘掉器官,但總得補償點營養費和傷殘費,補一補身體吧。”

“誰知道將來,這些刀傷會不會發作呢?心臟,肝臟這些器官,受到的傷害,那可是說不清楚的哦。”江宮平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

“這您說的沒錯,您受了這麼大的罪,雖說刑事附帶民事案件不支援精神損害賠償,但是營養和傷殘補助要一些,總是合理的,這個數字也沒什麼過分的,雖說楊家給不起。”

馮湫瀾不得不承認江宮平說的有理有據,但是語氣還是有些夾槍帶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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