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斌他們被抓獲以後,安秦縣這個派出所所長當即就得到了表彰,然後沒過幾天就被提拔到了市局,趕上了最後一班車當了個副局長。

其他有功人員也紛紛被立功受獎,就連檢察院家屬樓裡面那個被捅傷的法警,在傷愈以後也得到了提拔重用。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立功受獎的,自然也有要面臨法律嚴懲而惶惶不可終日的。

馬斌這幫人被抓住以後,就在安秦縣公安局被進行了第一次突審。

這幫人居然還有僥幸心理,想著可能兩地公安機關銜接有問題,一開始抵死不認。

哪怕是審訊人員把現場發現的血指紋足跡和他們指紋足跡的比對結果放在眼前,這幾個貨除了於強很快撂了之外,其他三人依舊死扛。

甚至馬斌和馬國榮還拿自己某神族的身份,抗議警方破壞民族團結。

這自然是沒用的,一般情況下民族團結這根棍子的確很嚇人,可是當事情危及到政法機關的自身權威和安全的時候,民族團結也就是紙上寫的一句話而已。

要不是因為案情實在重大,不想將來留下什麼把柄,警方早就給他們上手段了。

不過硬的不行,警方還有很多軟手段可以施展,比如長時間輪流審訊不讓睡覺,兩天之後人的精神就扛不住了,就會下意識的招供。

又比如把罪犯束縛在審訊椅上,把所有戒具都帶上以後調到最嚴密的程度,這樣對方就只能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

要知道一動不動的姿勢保持一會可以,時間長了各個關節都會有不適的感覺,這種感覺積累久了,自然十分酸爽。

於是在吃了一番無法對外言表的苦頭後,馬斌等人也撂了。

然後他們就被關進了看守所的重犯號,等著開庭公訴。

因為案發地是中漢市檢察院家屬樓,受害者一個是檢察院反貪局副局長,一個是中級法院副院長,因此中漢市的法院和檢察院在此案的公訴與審理上,都自覺的進行了迴避。

當然,迴避歸迴避,這麼一件嚴重挑釁政法機關威嚴和威脅政法幹部人身安全的惡性搶劫傷人案,不管指定到哪家法院去審,哪家檢察院公訴,只要還在華夏境內,就別想著會從輕。

哪怕是江宮平也不可能給這幾個被告從輕發落的機會。事實上中院之所以指定他來審理這個案件,就是因為考慮到他也曾經因為被人報復身受重傷過,對這種犯罪分子應該不會有絲毫的同情心。

而江宮平本人呢,雖然作為“超級**官系統”的擁有者,強調的是辦案要公平公正,但是系統也和法律一樣,承認法官的自由裁量權。

畢竟如果完全要做到一絲不苟、不受情緒感情左右的話,那還不如擺一臺人工智慧電腦到審判席上,把案情輸入進去然後硬套著法條來斷案好了。

既然有自由裁量權,那只要在合法的範圍內作出裁判,都應當被認為是正確的。

江宮平雖然對領導們提前把判決的結果內定了有所不滿,但是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也肯定是會對馬斌等人重判的,當然這得他們的確夠得上重判的情節才行。

不過已經用回溯過往的異能檢視過基本案情的他,心裡對這幾個傢伙,也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

畢竟馬斌當初的犯罪構想,就存著要報復公檢法機關對自己以前犯罪行為的打擊之心,下手也夠狠毒,而且在事情敗露之後,對於敢於攔截自己的法警痛下毒手,最後一開始還不如實供述,這些情節加在一起,無疑夠得上刑法規定的性質惡劣,後果嚴重且沒有悔罪認罪表現的重判線了。

於是江宮平就按照程式,和與自己組成合議庭的張茜婷以及人民陪審員王志宏一道,開始忙著庭審前的準備。

這個人民陪審員王志宏是司法局的退休幹部,也是政法幹部,自然對馬斌等人不會有任何好感。

事實上在幾次對案情的討論當中,這個司法局監獄管理處出身的幹部,幾次都露出了殺氣。

不過庭也不是說開就開的,一些證據得提前移交合適,一些手續也必須按照程式進行,首先就是要給馬斌等人指派律師的事情。

馬斌等人雖然混在社會上,但是家裡都還湊合,請律師還是勉強能請得起的。

尤其馬斌與馬國榮身為某神族,雖然不怎麼信仰神教,但是他們的家屬在神族神教這個圈子混,也著實認識了不少人。

要知道神族還是同氣連枝,相當團結的,在馬斌父母有意的隱瞞和誇大事實下,一些神族群眾認為這個案子明顯是政法機關要報復幾個小年輕不懂事的行為,對馬斌等人產生了同情,還為他們捐款捐物,要聘請一個好律師來辯護。

不過幾個人的家屬很快就發現,在本地甚至本省,他們都找不到願意為此案辯護的著名律師。

要知道這個案子既然被指定到銀江市中院審理,那麼起點就是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這已經是相當重的刑罰了,馬斌等人的親屬自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找的律師都是行業裡知名的大律師,甚至有成功實施過無罪辯護的律師。

可是他們卻發現,哪怕自己用最高的價格,跪下來求那些律師給自己的兒子們辯護,也都被對方以種種理由推脫拒絕。

這些律師都不傻,這個案子在川秦省內從上到下都很關注,甚至已經有內幕消息傳來,沒有兩個以上的死刑立即執行,高檢都會抗訴的。

律師都是嗅覺靈敏的,他們已經聞到了火藥味,自然不會在一個必輸的官司上去費什麼心。

尤其是這關係到一個還算年輕有為的中院副院長,誰也不想得罪了政法機關,以後這些律師還要在川秦省內吃飯呢,真把法院系統給得罪了,只要高院一個傳言,以後人家法院對你代理的案件一律公事公辦,嚴格依照程式去給你辦事,能三十天辦完的絕對不會二十九天辦理,你試試你這個律師還能混得下去不?

所以川秦省內的律師都明智的迴避了,等著法院指定辯護去例行一下公事,盡盡人事。

但是馬斌等人的家屬不死心,畢竟都是家裡的獨苗,如果不是從小的寵溺,他們也不會大了才墮落。因此這幫家屬眼看省內的律師靠不住,就把目光轉向了外地的一些著名律師,尤其是那些喜歡在微博微信發表特立獨行的反體制言論,喜歡和法院對飈的死磕律師們。

事實上死磕律師在自己律所的所在地,往往都是和法官們談笑風生關係好的不得了,他們死磕往往選擇在外地法院,一是容易博出名,二是只要不引起最高院的怒火,本地法院自然不會對外地法院被死磕律師懟的********的事情過多同情,這樣既能揚名,又沒有多少風險的事情,也是那些剛剛開始律師生涯的死磕律師最喜歡幹的。

你讓他們在自己經常開展業務的地方去和法院死磕一個?

這些律師絕對就沒有了那種要為民請願的氣概,一個個在法官面前友善的不得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馬斌等人的家屬覺得,找幾個網上出名的死磕律師,跨省為馬斌等人辯護,應該會比較穩吧。

於是他們先找了幾個水軍,在一些知名的死磕律師的微博或者微信上留言,說的聲淚俱下,把馬斌等人描述成為懵憧無知的初犯少年,把他們的罪行也輕描淡寫,然後說檢察院和法院要狹私報復,懇請律師主持正義云云。

帖子發了出去,死磕律師們還沒怎麼回覆,就有一群噴子義憤填膺的表示要支援他們維權到底。

這讓家屬們看到了不少希望。

然而很快希望就變成了絕望,他們發現,那些以往顯得要為民請命怒懟司法不公的死磕律師們,此刻都沒了以往口若懸河的風範,一個個都得了遺忘症一般,對他們的案子熟視無睹。

這其實早就在江宮平的意料當中。

死磕律師根本就不是為了當事人的利益去和公檢法死磕,他們死磕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弘揚公平正義,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謀求出名,畢竟律師這個行當,尤其是訴訟律師,只有出名了才有案源,才能有大把大把的收入。

因此很多時候,他們抓住辦案法院一點點的瑕疵大肆炒作,和法院撕破臉,擺出一副受到迫害的樣子,獲得了大量同情,但是另一方面,法院既然受了氣,能在案子上給他們通融就見鬼了。

要知道,想要把一個案子辦的讓人無法指摘,這對法官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般。

法官也不是聖人,不可能被你指著鼻子在網上一頓罵以後,還能平心靜氣的把案子依法公平的給你辦好,那就不是法官了,那是懦夫。

也因此死磕律師身後實際上是大把合法利益被他們犧牲掉的當事人的血淚。

不過死磕律師也有他們自己的禁區,首先是自己主業務區的案子絕對不死磕,畢竟得罪了經常打交道的法院,以後就別想好好贏官司了,那等於自絕財路。

第二就是一些有明顯政治風險的案子不能死磕,比如故意傷害報復政法人員的,哪怕是外地的案子,他們也不好死磕,因為這種案子容易引起各地法院檢察院的同仇敵愾,別自己去了外地,為那些惡意傷害法院檢察院人員的罪犯辯護了,回來卻讓自己業務區的法官檢察官對自己產生了反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因此,那些已經有了名氣和能力的大律師,實際上很少有死磕的現象。你見過王思聰和麻花藤的私人律師在網上有什麼驚人之語,有什麼和政法機關死磕到底的記錄麼?

沒有!因為人家不需要博出名。

也因此,那些透過死磕試圖博出名的死磕律師們,在對這個案子進行評估後,發現自己如果死磕,到時候得罪的可能是全國的法院和檢察院人員後,也都很聰明的迴避了這個案子。

當然,聰明人不是哪都有的,在馬斌等人的親屬廢了很大周折,眼看江宮平這邊要以開庭日期臨近為由,準備給馬斌四人隨意指派一個辯護律師的時候,終於有一個死磕律師,決定站出來為馬斌等人辯護了。

這是帝都一個小有名氣的死磕律師,也是出了名的不同政見者。事實上由於華夏的體制,律師並不能像在歐美一樣成為無冕之王為所欲為操縱司法,所以一些混的不如人意的律師開始仇恨體制,成為了反體制者。

這個名叫徐喆的律師就是這麼一個雙重身份者,因為在律師道路上的不順暢,讓他認為這都是現行體制的鍋,極端仇恨體制,也因為自己的名氣不夠響亮,他在很多案子上都開始變得極端死磕,想要以此搏出位。

這一次馬斌等人的案子被他發現以後,頓時讓徐喆眼前一亮,覺得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出名的機會。

畢竟受害者是法院和檢察院的人,哪怕指派別的省去審理,他都能以此為把柄,指責辦案法院和檢察院偏袒受害者,造成司法不公云云。

到時候國外的**夏實力會支援他,他自己也能收穫不少名聲。

因此他聯絡了馬斌馬國榮等人的親屬,決定為他們辯護。

這讓已經處於絕望境地的馬斌親屬,彷彿即將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一般,一下子就把徐喆視為了救星。

也因此徐喆提出的總計六十多萬元的代理費,以及如果成功減輕刑罰要給的更多的感謝費,也被四家人的親屬咬咬牙分擔了下來。

於是徐喆大律師就趾高氣昂的來到了銀江中院,找到立案庭,很是不客氣的表示要調閱卷宗。

這就是他要找茬的第一個辦法,就是在案子還沒開庭的時候,透過暗暗的對法院挑釁,找到辦事人員的疏漏從而炒作,比如故意激怒對方進行爭吵,然後自己死不認輸,讓法院對自己採取強制措施,他就可以以此來炒作法院司法不公,要暗箱操作云云。

不過徐喆沒想到的是,其實馬斌家屬的行動,都在有關部門的注意之下。

畢竟馬斌和馬國榮都是神族人,他們的案子也和西疆那裡惡意衝擊政法機關的爆恐案件區別不大,同時他們的親屬在網上發帖的時候,或多或少有一些過激的言論,這就引起了安全機關的注意。

因此當徐喆同意給馬斌等四人辯護的時候,銀江法院這邊就透過安全機關,得知了這一情況,甚至連徐喆的老底都擺在了江宮平的辦公桌上,上面清楚的記錄著徐喆的點點滴滴,就連他喜歡在晚上流連夜場泡妞玩一夜情的事情,都逐件的記錄了下來。

因此銀江中院實際上已經做好了應對徐喆挑釁找茬的準備,而徐喆對此卻一無所知。

這其實才是最大的悲劇,有什麼比你信心滿滿的想去找事,卻不知道對方實際上連自己內褲什麼顏色都已經清楚,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更加讓人覺得可悲的事情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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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頭還疼,所以到現在才有更新,4400字奉上,敬請諒解!繼續求訂閱,求推薦,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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