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系列大案從王喜被抓獲,到公訴移交至法院,用了差不多一年半多的時間。

不是公安辦事效率低,這個案子他們是用了最高效率去辦的。而是警方在抓王喜的時候,只查獲了和趙小琴被分屍案有共同點的其他四件J殺及分屍案。

但王喜被抓以後,流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用警察問,自己就招認了另外十二件殺人QJ案,把審訊他的警察都給驚呆了。

這總計十七件案件需要一一查證,最早的案件是在7、8年前,受害者的遺體被拋入華江的金湖水庫當中,當時用了一個月時間才被警察發現遺體,最後列入無頭案的序列裡。

因為要把案子辦成鐵案,哪怕有的受害者只剩殘缺的白骨碎片,也必須查詢到蛛絲馬跡,所以最後一年半以後這案子才勉強移交到法院審理。

如此重大的案件,銀江中院也非常重視,要抽調經驗豐富的法官審理,本來是排不到江宮平這個年輕的庭長的,畢竟他審判經驗在領導眼中,還是有些欠缺了。

結果最後陰錯陽差,案子還是遞交到了江宮平手上。

原因無他,這系列案件的血腥和慘烈變態,超過了法院領導們的想象,抽調來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主辦法官,看了三本卷之後心跳驟然加快,差點就當場心臟病發作。

而劉蘇自告奮勇的上去之後,看了第一本也就是趙小琴被分屍烹食案的幾張照片,就捂著嘴跑洗手間了,再回來看的時候,儘管已經吐光了隔夜飯,她還是癱軟在椅子上。

畢竟這個案子不光是分屍煮屍,警察後來才發現,他們苦苦尋覓的那殘缺的十斤左右的屍體分量,實際上全部在新鮮的時候,進了王喜的肚子。

你沒看錯,是新鮮的時候,趙小琴在還沒死亡的時候,就被王喜用刀子活生生的割下肉來,或煮或炙烤、或用油煎,最變態的是他一邊在實施強姦行為,一邊在陷入極度恐懼和痛苦的趙小琴身上用小刀細細的削下薄薄的一片片肉,放在冰塊上做刺身吃。

而且這個變態還用攝影機把所有的犯罪歷程,從趙小琴被他抓到密室後充作***以及最後分屍煮食的所有映象,都錄製了下來,足足有二百多G的硬碟。

別說法院裡平日坐在辦公室坐堂問案的書生法官了,警察發現這些影像資料的時候,都看昏過去了好幾個見過大場面的警察。

看吐的更是不計其數。

最後銀江法院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有辦類似大案經驗的法官們,居然都一個個不敢或者不能接這個案子。畢竟案子來法院一個多周了,居然沒人能把案卷看的超過十本!

於是江宮平自告奮勇,從全院抽調了一個神經大條的年輕男法官,以及打了點滴之後面色蒼白,仍舊倔強的要參加庭審的劉蘇組成了合議庭。

實際上這個案子還是他一個人審,因為另外劉蘇和另外一個法官雖然膽子大神經粗,看了二十本卷以後還是血壓升高,心跳加快,非常不適,最終他們舉起白旗,就打算參加個庭審,合議的時候發表下意見罷了。

具體的看卷工作,還是交給了江宮平。

而江宮平也把辦公場地轉移到了為此案專設的一個臨時物證室內。

原因無他,僅僅趙小琴案件就有六十七八本厚實的案卷,裝滿了兩個超市使用的手推車(前面說十七案總共六十多本卷系筆誤),證據更有一大麻袋,而其他案子的卷宗和物證加起來更多。江宮平的辦公室裡面放不下這些,起碼有幾具被王喜製作成人體骨骼標本的屍骸,就不適合放在辦公室內。

因此他在裝滿了恐怖照片和部分受害者遺體遺物的臨時物證室內呆著,足足呆了四天,吃住都在那裡。

也因此他被劉蘇暗地裡說,只有變態才能審變態的案子。這句話還被同事們心有慼慼的點頭贊成了。

每個法官看卷宗的習慣都不一樣,有些人喜歡直接看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有一審卷的直接看內卷,這樣比較容易掌握案情梗概和爭議焦點,從而知道這個案子的關鍵在哪,做到心中有數;有人喜歡先看檢察院的公訴卷,可以跳出局外評判檢察院起訴的罪名是否成立,相對於自己分析案情要輕鬆一些。

而江宮平喜歡按照卷宗的順序,從案發到現場勘察、偵查過程、蒐集證據、抓捕、審訊、供述,一直到公訴,一本接一本看下去,有的時候還要運用起系統賦予的回溯過往的異能,將卷宗記錄的事實變成活生生的影像展現在眼前。

這樣就能深入其境的融入到案件當中,直觀的瞭解案件的過程,有起因,有發展,有承接轉折,情節的每一個發展都在預期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在這個過程裡,故事的主角展示出來的不僅僅是一次單純的犯罪,而是他的整個生活——他的童年、家庭、事業,他的喜怒哀樂、貪嗔妒怨。

而江宮平只是一個靜靜的旁觀者,從頭到尾都在。雖然在最初的時候,他們絕不曾想到自己的秘密將被江宮平窺視——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在最終,他要來評判這一切的是非對錯,並決定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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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宮平的工作,亦是超級**官系統擁有者的使命。

由此他獲得了一種成就感,是當人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具有重大意義的時候才會獲得的那種滿足。

而他翻閱卷宗的時候,就是從趙小琴這個系列女幹殺及分屍案的最後一案看起的。

僅僅是趙小琴一個案件的卷宗,就足足有六十多本,而這一樁案件的卷宗裡有0多本全是照片,江宮平一頁一頁地翻過去,頭幾本全是發現碎屍的現場,黑色的塑膠垃圾袋,背景是河灘或者亂石崗,之後是開啟袋子拍的照片,滿眼肉色。

有一張大照片上,一顆紅色的人頭赫然擺在桌面上,把江宮平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人臉的面目儲存完好,似乎兇手刻意留下了這個被害者完整的頭顱,不知道是為了挑釁警方,還是為了某些變態的心理。但因為被蒸過,所以是暗紅色,原本應該是櫻桃小口的嘴唇被活活蒸爛了,上下翻卷,還殘留著人體的油脂,由於屍體被蒸熟後的自然張力,嘴巴大張,齜著兩排牙齒,發黃的雙目圓睜,看上去無比猙獰可怖。

警方根據這個還儲存著八成生前容貌的頭顱,在失蹤人口檔案裡查詢了一個周,才找到趙小琴的父母,而她的父母見到這顆經過福爾馬林液浸泡後,紅得發黑的頭顱,怎麼都不相信這是屬於自己女兒的。

江宮平實在不願去想象他們當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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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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