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玉昌在法庭和當事人鬥毆的事件,就這麼的被江宮平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安撫和平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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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事發突然,平息的也很迅速,再加上徐佳卲的封口令估計也起到了那麼點威懾作用,所以在襟溪這個巴掌大點的地方,這則原本很有轟動性的新聞愣是沒人知曉。

就連消息靈通的政協代表門,在政協的幾次分組會議上都沒有提及此事,讓江宮平惴惴不安的心終於落回原位。

政協會開了兩天以後,這次縣兩會重頭戲的人代會也終於開幕了,這一次襟溪法院的領導們可是高度重視,不光是把一些信訪和積案清理了一次又一次,確保不會在院長常亮作報告,或者是代表表決的時候有人針對法院喊冤,上訪或者打橫幅什麼的。

而且他們充分吸取了前幾天的教訓,直接就把一切案件的審理都推後到兩會以後再審理,生怕再鬧出個什麼事情來。

不光如此,就連執行工作都基本叫停,除了去銀行查詢扣劃存款等手續外,其他措施都不能在這期間進行。

江宮平對比還是頗有微詞的,他認為法院依法秉公審判或執行,那是本份,就算引起了什麼事端也無可厚非,沒必要如此草木皆兵,可惜黨組會上其他人都被候玉昌的事情嚇得夠嗆,誰也不想再有任何意外,力求穩妥,他也只能保留意見。

就連到銀行查詢扣劃的安排都是他廢了好半天口舌,才勉強獲得支援的。

於是這幾天法院大多數法官和工作人員就和放假了一般似的,除了上班點卯外,基本都無所事事了

不過江宮平和其他院領導可忙壞了,在人大分組審議法院工作報告的時候,他也和其他人一道,帶著分管部門的頭頭腦腦,到全縣人大各個代表團去列席討論會。

所謂的列席會議,就是在各個鄉鎮代表團討論法院工作報告的時候,向他們介紹法院工作,並且聽取代表們提供的意見和建議,不管好話壞話都得聽,聽完之後還得感謝人家,哪怕人家在指著鼻子批評你。

前幾次會議還好,江宮平參與的都是鄉鎮代表團的會議,而他負責的執行工作和刑事審判工作,給各個鄉鎮都帶來了不少好處,尤其是前一陣他搞得清理積案,打擊老賴的專項活動,更是讓各鄉鎮的代表都給於了好評。

不過等他列席工商界代表團的討論會場的時候,江宮平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代表們都和吃了槍藥一般,圍著他聲討法院執行工作的不力,那意思似乎是執行局在吃幹飯一般,完全不管工商業企業的死活,無法為他們執行回來欠款,導致企業發不了工資,擴大不了生產,工人下崗經濟下滑等等差點就連企業老總月經不調更年期綜合症發作等原因也歸咎於法院執行不力上了。

這些代表之所以會如此有火氣,其實江宮平心中是有本帳的,新年前後他搞得打賴風暴,雖然對外吹噓的是碩果累累,也的確解決了一大批執行積案,讓不少人都拿到了被拖欠依舊的債款,可是那一般都是針對於小額標的和自然人之間的債務行為,進行的清理。

而企業間的債務糾紛,這其實才是執行案件的大頭。

可是這裡水太深了,江宮平也是有些私心,想出成績,不想給自己觸黴頭,所以除了幾起涉及到農民工工資的企業執行案件,其他企業的案件他都沒有碰。

這些企業的老闆,各個身價不菲,而且大多數都有一個人大代表的身份,今天就在這工商界代表團中,集中朝法院主管執行的副院長江宮平開炮了

還有一些代表的話更難聽,說他們執行工作粗暴野蠻,侵犯人權云云,比如說不讓被執行人過年,破壞和諧氛圍,說這些話的人,大多數都是自己或者親屬被法院強制執行了的,屁股就沒坐正,江宮平自己都不用反駁,其他先前還指責法院執行不力的代表們,就紛紛朝這些暗中支援老賴行為的代表噴起了口水。

畢竟代表們對法院執行不力是有氣,可是對那些贊同老賴行為,指責法院不該強制執行的人,更是痛恨,甚至有的代表之間本身就有債務糾紛,所以最後還是成為了代表團內部爭吵的會議。

江宮平一直保持著微笑,做到了唾面自乾,最後待代表們都不吵了,他才緩緩地解釋起來。

“不是我們不想解決你們的執行問題,可是這些涉及到企業間債務的問題,也不是我們法院一家說解決就能解決的啊!”江宮平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委屈至極。

“比如說劉代表你的案子,是趙代表的銀江礦業欠了你三百萬水泥款,按理來說我們法院可以強制執行,直接就把銀河礦業的機器設備查封了,把礦石什麼的也封了一拍賣錢就有了,可是那樣的話,趙經理的場子還開不開了?”

被點名的劉代表看著一臉尷尬的趙代表,想說兩句硬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還有他的債主陳代表也坐在那裡看著他呢!

“因為很多企業的資產涉及到企業生存,以及職工就業問題,我們一旦碰了,企業不能生存,咱們縣的經濟就要受到影響,工人的工資款被執行用來還債,工人沒飯吃,縣上的穩定也會出問題,你說這是我們法院能管的事情麼?”

江宮平兩手一攤,很直白的把這個問題掰開給代表們看。

一個代表一臉溫和的笑容說道:“我知道江院長您說的有道理,我們這些搞企業的,可能彼此之間都有一些三角債,而且的確不好執行,不過也無所謂,都是襟溪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都有個困難的時候,現在經濟也在下行,這個我們都能理解。”

“可是”他話鋒一轉,又針對起了法院了:“我們不少企業也都被外地的企業拖欠了款項,這些怎麼不見法院幫我們執行呢?不管怎麼說,咱們襟溪法院也不歸外地企業管吧。”

江宮平苦笑一聲道:“您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您想想,我們要不要對中院負責?銀江市內十大縣的企業之間債務,我們去執行了,別的縣黨委政府管不到我們,不會找市委市政府告狀麼,市委市政府問責下來,讓中院施壓,讓我們以大局為重,我們該怎麼辦呢?”

“再推而廣之,別的市的企業我們去執行,說不定還會捅到高院去,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被上級請去談話?”

代表們都不言語了,實際上,,這就是地方保護主義對法院工作的干涉,他們都懂,可是要徹底理解,那就有些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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