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再起一遍。。。對。。。”

“加個鼓點。。。”

“小提琴上來點。。。”

“。。。”

演奏室,廖老頭坐著,氣勢十足地指揮著,江炎在他身邊時不時提出一些調整意見。

把曲譜變成電腦音訊的難度,和變成現場交響曲的難度,這兩者的差別是巨大的。

傳統演奏具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好在廖老頭是行家了,江炎說出想法,老頭很快就能給他調出來他要的效果。

一幫演奏者們也很是配合。

這其中一部分是廖老頭在那指揮的原因。

經過小半天的接觸,十來遍的磨合,間歇時候江炎已經知道廖老頭是誰了。

他其實並不是院長,之前也從未當過院長,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教師,“廖院長”只是學校師生對他的尊稱。

廖老頭從紅軍時期就跟著黨走了,之後一直做著一個默默無聞的音樂老師,除了做老師外,作曲、指揮、演奏等等都做,這一幹就是幾十年,教齡比共和國年紀都長。

這也難怪一幫後輩對他如此尊敬了。

江炎以前沒聽過這號人物,但他沒聽過的海了去了,所以這並不影響他對廖老頭報以最高的敬意。

讓大家夥精神十足的原因除了廖老親自指揮的因素外,三部曲本身的質量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史詩三部曲》在曲譜上時,大家從腦海中能構想出一個大概,但當江炎和廖老合作指揮下,曲子從紙上飛到現實,且一遍一遍接近完美,這種視聽感覺又不一樣了。

恢弘的史詩感呈現出來後,就拿徐老頭的原話說:這要是有幸參與首演,這輩子都值了。

當《victory》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最後一遍三部曲連奏算是結束了,而三部曲到目前為止算是基本打好了樣,想要上大舞臺演奏,剩下的只有增加人數、增加熟練度以及調整好器樂以及所有演奏者的狀態。

現場也暴發出了劇烈的掌聲。

此時距離一開始演奏磨合已經將近過了三小時。

所以除了演奏者外,這演奏排練廳也來了很多其他人。

老師、學生等等,觀眾大概百來個,本來還會更多的,甚至這演奏廳都能坐滿,不過被廖老頭攔住了,他說進進出出的看得他心煩。

掌聲過後,眾人沒有第一時間討論,而是等待著坐在指揮位置的廖老開口。

三個小時能把三部曲大致磨成型,效率不可謂不高,代價便是演奏者們累了個夠嗆,一個個坐在那裡活動手腕肩膀,女聲歌手也在那快速調整氣息。

廖老的精神也不再保持昂揚狀態。

他那白髮上此時已經有些汗珠了。

三小時的持續指揮對92歲的老人來說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

他看著一眾演奏者,此時他的眼睛裡有些淚花,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陷入回憶。

隨後他便開始慢慢說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來。

20年代、30年代、40年代。。。

1907年生人的他,如今整個人便是一部史詩。

配合著三部曲的意境,那些輕描澹寫的苦難便顯得尤為沉重。

在座的人裡,49年後生人的佔了大多數,雖然很多人都經歷過後來的苦難時期,但說實話,大家都是搞音樂的,很多也都是海外留學回來的,條件都不錯,其感同身受的程度自然沒有廖老以及其他幾個老一輩的要深刻。

當然,在座的最不能感同身受的應當就是江炎和個別幾個年紀輕的學生了。

因為他們都是80後。

可偏偏這樣的曲子是這個80後作出來的。

這便讓廖老很是開心。

至少證明年輕人飛地高飛地遠的同時,並沒有不著家嘛。

而對於江炎作出這樣的三部曲的問題,廖老也沒有懷疑,蘑孤蛋的背景加上天才的音樂天賦完全能解釋一切。

所以廖老再一次看著江炎連連讚歎天才。

江炎自然得謙虛:“我只是靈光乍現作了曲,在技術上並沒有什麼貢獻,算不上天才的。”

在外面可以說旋律,在這裡就得說技術,可惜三部曲恢弘是恢弘,但它依舊是西方的,這也是江炎心裡的小疙瘩,所以這麼說也沒錯。

而廖老也知道江炎說的“技術”是什麼意思,西式演奏嘛,民族元素太少。

不過他老人家一切都看得開,所以便安慰江炎別急,慢慢來,你還年輕,一步一步走踏實了才是正理。

江炎乖乖聽從教誨,多的反正他也說不了。

隨後江炎又陪著廖老一起去了食堂吃了頓清澹的飯,隨行的有徐老頭以及一幫央音的老頭。

而歌曲本身的事情聊完,所以接下來便是聊歌曲之外的事。

對於江炎進入音協的事,這基本已經不用說了,就算江炎今天沒拿出這三部曲也是板上釘釘。

除了這個外便是歌曲怎麼面世的問題。

江炎說了自己的想法,曲子是獻禮的,同時也可能會用作《橫空出世》的配樂,另外還有華納的事,所以版權什麼的還是得給自己保證的,他說國人的錢可以不賺,但老外的錢誰也別想攔。

廖老聞言便是大笑,連連說江炎有個性,是個好樣的。

不過說完後徐老頭才解釋,音協自有一套符合市場的規矩,版權什麼的不會賴你的。

那語氣,感覺就是在怪江炎把音協想得太差了。

這讓江炎覺得很是慚愧。

說實話,上輩子作為小市民,他很多時候都會把這協會那協會想的過於霸道。

之前籃協不也是一樣麼,總感覺水深。

還有書法,好傢伙。。。

但其實如今真正接觸下來才知道,這種國字號的協會在真正實力面前還真不會亂來(足鞋除外)。

所以看待事物不能先入為主。

江炎說完自己的原則後,眾人便開始商議首演的問題。

其實江炎本人的身份地位還夠不到大家如此討論。

他只是個流行歌手,從身份上說也只是個群眾,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職務。

但歌曲質量在這裡,眾人,特別是有意吸納江炎的音協自然就很是願意把事情拿出來擺開了說。

再說,他們要是不接受,華納接手的話不就是打音協的臉了?

到時候人家會說了,這麼好的作品,你讓一家外國公司首發,而且還是你實現聽過的情況下,你音協是不是有毛病?

而最終把事情定下的其實還是廖老頭的一句話,廖老頭這時候也給在座的一幫央音老頭提議了一句:老同志小同志都要聽一聽。

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所以關於三部曲首演的問題,江炎雖然不知道首演會放在什麼時候和什麼地方,但他知道到時候規格不會低。

廖老還用微微教訓的口吻對江炎說,指揮多練練,自己的曲子首演肯定得自己來。

這幾句話下來江炎便知道,接下來幾天他肯定有得忙了。

這樣也好,把事情全都放到一起解決,一勞永逸。

。。。。。。。

吃完飯後,當天下午又是磨合演奏,這次廖老不指揮了,他只在一旁偶爾提意見。

江炎作為作者,雖然不太懂指揮,但有廖老上午打了樣板,所以下午便很是順利。

等到了晚上,徐老頭帶來好消息,關於首演的時間定下了。

10月3號國慶期間,央音京城音樂廳首演,三部曲算是插隊,但音協和央音的人意見一致,所以什麼問題都沒有。

到時候羊視一套直播,這規格就上去了。

今年是五十周年,上面很重視,專門辦了多場晚會,除了天安門的外,其餘也有很多分點。

央音京城音樂廳也是其中一場。

如此一來,江炎這個國慶便有兩場演出。

第一場是國慶當天在天安門的焰火晚會。

光是這一場就是對江炎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榮譽了,這是官方給予他這個內地流行一哥的認可。

據江炎所知,今年參加晚會的,絕大部分都是國家隊成員,流行歌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全部都是內地頂尖歌手。

90年代末至世紀初,很多歌手被戲稱晚會歌手,殊不知在業內,能多少人想登晚會都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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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重大晚會,你能登臺表演,就證明了官方對你的認可,根正苗紅。

商業成就再高,哪怕是亞洲天王,也只是個歌手,但如果得到了官方認可,你就是歌唱藝術家,層次完全不同。

而除了十月一號這場外,十月三號這一場交響音樂會下來。

江炎不僅會從流行歌手飛昇到歌唱藝術家,還能再次飛昇到交響曲作曲家、指揮家。

如果按照樂壇鄙視鏈來看的話,也不知道到時候內地一幫流行歌手看到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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