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第511章：第一次的正式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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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室外，正如村田所說的那樣，外面很冷。
就算是以上杉櫂這般的堅韌體質也不忍打了個哆嗦
他帶著擔心的目光向女生那邊看去，一眼就在人群中鎖定了花丸花火的位置。
她站在女生中間，美麗到出眾的面容加上那很容易認出來的短髮，能讓人一眼就記住她的位置。
她穿著為歲末慶典特意準備的袴裙，臉蛋還是同往日那樣可愛。
還好，她看起來沒有被風吹涼。
上杉櫂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你和你老婆吵架了啊？”村田在一旁看見了他默默的眼神。
“算是吧...我有些對不住她。”上杉櫂喃喃念到。
“你...做了什麼？總不會是——出軌？！”村田這傢伙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
“怎麼可能，是她給我準備了生日宴會，我卻沒有記起來，那天晚上還睡在了學校的研究室裡，沒有回家。”
村田猜到了一二事情的經過：“所以，你就是把她獨自晾在家裡面一晚了上？”
“是的...”上杉櫂有些低沉地回答著。
“唉，人難免總有犯錯的事情嘛，再美好的情侶，也有吵架的那一天；更何況你們還沒有吵架，要我說，也你們就是一個道歉的事。”村田本來想拍拍上杉櫂的肩膀，結果見他太高了，選擇果斷放棄。
“我明白，所以我正在努力朝著她的身邊前進。”
村田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我就說嘛！你這傢伙怎麼可能比我還勤奮，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夜來舞呢。”
上杉櫂瞥了他一眼：“你不早就應該猜到了？不過這個舞我倒是挺喜歡的。”
“你沒說謊？”
“我騙你幹什麼。”
上杉櫂走下樓梯，向著前面那一大片女生走了過去。
“快看快看，是上杉君欸。”
“好帥~”
許多女生異口同聲，並偷偷竊笑著。
“不過我聽說他好像和花火醬吵架了。”
“欸？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好像是什麼夜不歸宿，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有人掩面輕笑：“什麼嘛，果然帥哥都是一個德行。”
“你這表情是——真的不是在說為什麼上杉君勾搭的不是你？拜託~~你也不看看你比得上人家花火醬嗎？”
“哈哈，不過就算人家花丸同學再好看，人帥哥還不是忍住晚上出去，欸~~~哈哈哈，你們懂的。”
“就是就是。”
有一個女生突然推了推另外兩個：“喂喂，別說了，別說了。”
“唉，怕什麼，花丸同學在前面，你還怕她聽見不成——”
說話的那個女生頓時愣在了原地，因為她突然發現，走近來的上杉櫂正在自己面前，盯著自己。
明明對方沒有開口說話，眼神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激進冷冽。
她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主動閉上嘴巴，緘默不言。
“那只是流言。”上杉櫂開口說。
那個女生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呆滯地不斷點頭道：“抱、抱歉！”
“我們也只是從別的女生那裡挺過來的...上杉同學不要生氣...”
“對啊對啊。”
另外兩個女生也趕快在一旁打圓場，連連點頭。
上杉櫂收回了視線，說道：“我本來也沒有生氣，這種事情傳出去了，自然就有很多流言，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不過你們對我隨便怎麼說都無所謂，但不要被花火聽見了，她是個心靈很脆弱的人，承受不起你們太多的玩笑。”
上杉櫂隨口說完這些，轉身向著隊伍前列緩步走去。
三位女生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女生人群中的背影，又互相埋頭，偷偷說起話來：
“真是流言？”
“不知道啊，我是聽淺沼說的。”
“看上杉君剛才的樣子...也不像是她們口中說的又帥又渣的人啊。”
“是流言吧...”
“也許？”
她們不敢確定，也不敢否認。
從樹梢刮來的微風，掀動女孩子們裙襬的同時，也帶來了陣陣的冷氣。
不少女生選擇雙手抱胸，對著地面不停地直跺腳。
事不宜遲，九十梨香作為本次召集大家共同進行排練的主導人，腰間掛著一個小型擴音器，手裡拿著從腰間盤旋上來的麥克風，組織著大家排成兩列隊伍。
上杉櫂和村田作為全場唯二兩個男同學，自然是站到了左邊一列最前面的兩人。
村田即便裡面穿了件保暖內衣，也冷得不行，雙手不停上下梭動兩條手臂：
“要不是舞蹈室不夠大，籃球館被裝修徵用，我才不會來這鬼地方。”
“你就忍忍，反正也花不了我們多久，一場舞蹈也就十幾分鍾。”
“也就？！上杉桑吶，不是任何人都和你一樣，都是超人啊，每天早上能在操場上跑步的人也只有你了，天天十公里...我500米都不想跑！”
上杉櫂嘆了口氣：“所以你沒有女朋友，相信我，只要你天天去跑步，自然會有女生跑過來問你要聯繫方式。”
“真的？”村田一臉的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
“這可是上杉你說的啊！我要是每天跑五百米還沒有女孩子來找我要聯繫方式，我可就要找你了。”
上杉櫂扶額搖頭：“算我沒說。”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九十梨香已經把他們對面的第二只隊伍整列了出來。
上杉櫂回過頭，剛巧看向對面的時候，小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九十梨香故意的，他作為第一隊第一個人，對應的，真好是第二隊第一個人——花丸花火。
此時，兩人站在微風中面對著面，互相望著對方。
村田本來還想找上杉櫂說說話聊天，可發現見面的兩人氣氛不大對勁，他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後退一小步。
花丸花火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圓潤可愛的臉蛋，櫻色的嘴唇，那雙像是帶著明潤水色的繽紫色眼眸，以及...她在風中微微搖曳的齊肩短髮。
上杉櫂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下午好。”
花丸花火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唇邊，示意他禁聲，而後又指了指前面的九十梨香，示意要先聽她說話。
花火總算是肯給自己回應了。
如果有好感度面板的話，上杉櫂肯定現在她的腦袋上冒了一個+5出來。
她今天穿的是女生歲末慶典用的改良版浴衣，澹紅色長衣，黑裙，袖口很長，印有好看的花紋，胸前是玻璃碎花的樣式，交領右衽——即衣服前襟左右相交。
她穿著一條半身裙和一雙長筒帆布鞋，腰間束了一條黑色的帶子，那裡可以用來夾放扇子和鳴子。
同時，束腰也完美襯托出她優秀到無可挑剔的身材。
她走動的時候裙子和袖襟會同時擺動，精神滿滿的同時，又極具有幹淨利落的少女感。
九十梨香一邊走，一邊喊道：“那麼！大家準備好了！聽演奏部的同學音樂為號！”
上杉櫂這才發現，原來這幢社團大樓前面的空地上，不只有他們參加歲末演出的人，還有演奏部的同學們。
絃樂組、木管組、銅管組、打擊樂組...都來了。
他們可是東京藝術大學實打實音樂學部的高材生。
上杉櫂看了那邊正準備樂器，找凳子坐的音樂學部的同學，回身向隔了一小段距離的村田詢問道：“這次排練這麼隆重？”
“嘛，畢竟是第一次排練，不過放心好了，就算你跳得差也沒什麼，只是會被巡邏的九十部長做個記號而已。”村田摸著下巴想了想後，笑著說。
九十梨香對著嘴邊的麥克風喊道：“大家！先準備好！要開始了！”
“不聊了。”
“好的。”村田回應道，往後站了一步。
聽到快要開始了，在場的70多人，都紛紛站直了自己的身板，雙手從腰間抽出一對別在腰帶上的鳴子。
瞅見大家準備就緒，九十梨香隨意向演奏部的部員們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她走到最前方，站在一個小木凳上，以高出大家一些的視線向大家掃視一眼，說道：
“那麼！2022年歲末祭典-夜來舞-東京花火，東京藝術大學，第一次排練，現在，開始！”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重重落下，九十梨香高抬的右手也在頃刻間落了下來。
就像是應徵著她的動作一般，佇列裡的所有人同時握緊了雙手中的鳴子，側身前傾，右手在前，左手在後，向著胸口彎去。
“那麼，請開始欣賞！時代交接的一幕！隨著傳統與摩登的交織，緊隨而來的時代浪漫氣息！”
所有人、兩隻佇列，都齊刷刷轉身蹲距，雙手捏著鳴子置於身後。
上杉櫂視角的餘光，瞥到了隔壁隊伍花丸花火緊張到吞嚥口水的動作。
......
空氣寂靜了片刻，只有風聲入耳。
......
但就像是閃電劃破寂靜的黑夜一般，一聲清脆響亮的擊打鐘鳴、銅管絃厚重閃亮的聲音奏動而起。
而後，急促而悅耳的鋁板鐘琴帶動了所有人的腳步，讓他們緩慢的起身，右手放到額頭，左手後置。
小軍鼓、大號、鋁板鐘琴的音樂開始交替出現。
人們跟著音樂緩緩起身，張開雙手，又重合到一起，向對面的隊伍伸出兩隻手臂。
他們又像是散落花瓣一樣，一隻手保持不動，另一只手搖著鳴子向著另外一邊徐徐展開。
並集中在一個最高點，大號和小軍鼓歡快的聲音激盪而起。
兩隻隊伍鳴子齊響，扇子齊開，跳躍著、流暢地舞動著，相互交叉而過。
上杉櫂伸出的扇子，正好與花丸花火伸出的扇子碰在一塊，兩人視線看向正前，雙手張開的同時，互相向著對方側斜點頭蹲腰。
演奏部的同學們奮力演奏著，激烈昂揚的音樂交錯而過。
歡快、洪亮、輝煌，站在其中，人山人海，火樹銀花，彷若進入了過年時節的熱鬧集市之中。
兩隻隊伍同時跳了起來，唰一聲整齊開扇。
九十梨香拍起手來，在激昂的，十分具有熱鬧音樂聲中，抑揚頓挫地大聲念出了時代的旁白：
“sa！sa！！米娜桑！米娜桑！！聚過來！看過來！大正時代！世間太平！人們的內心，被異國的風吹動！”
大號和小軍鼓的聲音漸漸滑落，緊隨而來的，是十分具有節奏感的木管組，它們輕快，靈動，跳躍，悠長......
同時，兩隻隊伍跳動的舞步也跟著變得歡快了起來，他們跳躍著，帶動著雙手上聲音清澈的鳴子，臉上也帶上了和諧的微笑。
女生拿起扇子，與對面笑著穿身而過，又在背靠背的同時，停下的腳步，同時甩開扇子，面朝正前方驚喜轉頭，帶滿了笑顏。
九十梨香繼續拍著手，陪合著，發出像是女指揮家那樣清晰而有力的聲線：“yo~ha！ha！”
隊伍再次分開，兩聲鳴子緊跟著齊齊而鳴，兩隻隊伍的女生們搖曳著長袖，單腳甩出一個平滑的曲線，一個轉身，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上杉櫂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在這一聲聲的音樂中，齊齊而響的奏鳴中，身體不由自主地帶動了起來。
九十梨香：“yo~~ha！ha！ha！”
眾人的鳴子緊隨著齊響三遍。
調子突然急轉而下，從歡快，逐漸走向低沉，變得成昭和時期風格的委婉而陰柔的日本傳統邦樂。
充滿溫柔和哀怨的女聲唱了出來：
“人生苦短...少女呀...戀愛吧...在心靈深處...唱著歌謠...一夜來...一夜去~~”
緊隨而變的，還是兩隻隊伍舞蹈的動作，上杉櫂與他們的那一隊蹲距在旁，將正中心的亮點，移交給中間輕曳著華扇，紅衣黑裙，低臉垂眉的女孩子們。
而後，在搖籃曲一般的日本傳統邦樂之中，上杉櫂揮舞起開啟的扇子，踏著緩慢輕盈的步伐，與對面的花丸花火互相拉著手，交叉著各自的身姿與舞步。
他們在這滿是思念的三味線音樂聲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上杉櫂和花丸花火互相勾著手，同時停滯了一秒。
就像是兩人期望所看到的那樣，對方的童孔裡，分別倒映出了各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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