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我們都是彼此的禮物
煙花開始了。
人們仰望夜空，絢爛繽紛的色彩怦然綻放，映亮了他們的臉龐。
上杉櫂雙手撐在後方，坐在微風拂面的岸邊，身旁就是花丸花火，愛依和千愛依三個女孩子。
“花火...你相信愛情嗎？”
“我相信呀。”
“很美好嗎？”
“很美好的。”
上杉櫂問一句，花丸花火就在身邊答上一句。
她的聲音十多年來都是這樣弱弱的，她一如既往的回應著自己的問題。
天際綻放的一朵朵煙花震盪了心房，她在下方絢麗的容顏甜美可愛而又親切，上杉櫂看著她，心中的溫情綿綿悠長，她會喊自己櫂君，會在自己面前變得可愛。
她好好啊。
“花火。”
花丸花火從漫天的煙花上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背著雙手，藏著什麼的上杉櫂。
“是櫂君的禮物嗎？”
“嗯，”上杉櫂笑了笑，“送禮物前，先說說花火喜不喜歡櫂君。”
“當然喜歡呀。”
“喜歡還不夠，要說，愛。”
“花火好愛好愛櫂君！”
“還不夠。”
“超級超級愛！”
“不行，不行，還是不夠。”上杉櫂笑著說。
花丸花火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小腦袋貼在他的心口，抱著他喊：“花火超級超級愛櫂君，花火想要櫂君送的禮物。”
她糯糯的聲音喊得甜甜蜜蜜，嬌小的身子在懷裡散發著柔軟與溫度。
上杉櫂被她突然抱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麼主動。
不過很快又平復下來，將雙手環抱住她，甜甜地微笑著：
“這麼小孩子的動作，可別讓愛依她們看見了，會笑你的。”
千愛依注意力全在天空的煙花，小臉出神地望向上方。
愛依則時不時偷看一下姐姐和哥哥談戀愛的樣子。
眼神充滿了好奇。
“看見了也沒事，反正花火好愛好愛櫂君。”花丸花火又在他的胸膛甜甜地用腦袋蹭了蹭，滿臉的笑容與幸福。
“花火不會是想要禮物才這麼說的吧。”
“才不是呢。”
“不過禮物也很重要啦，花火一直都在期待著，期待著櫂君送的每一樣東西！”
“感覺今天的花火變得主動了好多。”
“都是櫂君的錯。”
“因為剛親你了？”
“嗯，就是...櫂君也是壞壞的，親到一半就不親了.....”
“這就說明我成功了，讓小花火變得主動。”
“櫂君壞壞的...哪裡都是壞壞的......”
“我不壞一點，我們之間怎麼談戀愛？”
“不壞也可以戀愛。”
“不行，我們之間可不行，要怪就怪花火太害羞，嘴上總是說著不要與不行，要是我全部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是不是也不聽嚐到好吃的吻了？”
花丸花火自覺說不過他，只能小聲都囔：“才不好吃......”
“看吧，又嘴硬了，剛剛我們咬一塊兒的時候小花火可是非常享受的樣子，嗯...應該說，小花火對接吻這件事，已經很熟練了。”
“才...才沒有...都是、都是櫂君教壞的花火......”花丸花火羞赧的低下了頭，小手攥出拳頭，捶打在他的胸口。
“沒關係，壞壞的花火我也喜歡。”
“...花火不喜歡......”花丸花火小聲說。
上杉櫂說：“花火嘴上不喜歡而已。”
“哼，討厭櫂君！”
“哈哈。”
夜空的煙花絢爛無比，它們綻放在隅田川的上空，璀璨絢爛，它們倒映在了河面上，每個人仰望的臉上，也映在了花丸花火幸福的側臉上。
它季動著參與這場花火大會每一個人的心，直入夜空，剎那芳華間，正如她的名字——“花火”一樣美麗。
她好美，美得像一朵蒲公英，本該隨風飄向遠方的她，現在降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是靈動的，不存在於世間的夢幻色彩。
上杉櫂抱著懷裡的少女，手臂收緊了許多，言語在喉頭滾動良久:
“花火...我有很多話一直都想對你說，但每到了關鍵時刻，這些千言萬語好像又不說比較好，我們的愛情如果要是一個故事，應該早就結束了吧......”
上杉櫂停頓了一秒，笑著哽咽說：
“花火...我很多次都想到過這些...我在想如果你的故事停止了，停止了前進，笑容像是畫一樣靜止在了最後的故事裡，背影也如去年四月的櫻花那般停滯在了不會改變的過去...你的笑容永遠暫停了...想著這些...我都會心情難過。”
“不過...現在你還在，還在我身邊，還在喊我櫂君，喊得好甜...真的很謝謝你在我身邊，謝謝。”
“櫂君別哭啊...”花丸花火在他懷裡伸手去擦著他眼角隱隱有的淚花，“等下愛依醬和千愛依醬看見了，她們還以為花火在欺負櫂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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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蘿莉在旁邊吃著章魚燒看煙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那就多欺負我吧，”上杉櫂又含著淚笑起來，“我這輩子只因為你哭過——這麼一說是不是很浪漫啊？”
“嗯！非常浪漫！世界第一的浪漫！”
花丸花火笑著，燦爛的笑著，臉龐上的溫暖，抱緊了他的嬌小身體，彷佛包容了他的全部身心。
上杉櫂此時的心情難以言表，應該是因為感動吧，冰山都能融化的感動。
花火...真的是太好了...
感謝有你，感謝曾經的那天自己向那個小女孩伸出了手。
上杉櫂轉過身，從揹包裡拿出自己的禮物。
“是鯊鯊！”花丸花火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不過好醜啊......”
上杉櫂一下子就滯住了，問到：
“不...喜歡嗎..？我手工做的...還花了很多的心思。”
因為煙花的聲音太響，愛依在一旁只能大聲地喊:
“愛依還有姐姐與哥哥一起做的！”
“很棒啊！”
花丸花火稱讚愛依一句，然後將鯊鯊腰包抱在胸口，淺淺笑著，對面前的上杉櫂說：“醜萌醜萌的，花火很喜歡。”
“真的不討厭？”
“不討厭，櫂君以前送花火的巧克力，花火都還收藏著呢。”
“那個...就別提了吧。”
上杉櫂接著說道：
“裡面還有條項鍊，我知道你喜歡藍色...特意買了水晶墜子，和愛依她們一塊兒挑的，放心，也不是太貴，只是想將這份水晶的夢幻，送給夢幻的你。”
花丸花火忽然笑道：“櫂君說的話好奇怪啊。”
“不奇怪，有時候我會覺得我是在做夢，你就是夢中的女主角。先看看項鍊吧....”
花丸花火開啟鯊鯊腰包，將那條簡單的項鍊拿了出來。
——鏈條是用銀做的，前端只掛有一個寶藍色水晶，通體溫潤，璀璨清涼。
花丸花火欣賞了很久，最後將它遞在上杉櫂的面前：
“櫂君幫花火戴上吧。”
“好。”
花丸花火很乖巧的坐著，上杉櫂雙手拿著項鍊，繞過她的鎖骨輕輕為她繫上。
貼近她的時候，她的香氣，她的氣息，上杉櫂都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這並不是夢幻的，而是真實的。
“好了。”
花丸花火低下頭，小手託著那顆湛藍色的寶石：
“這兩個禮物花火也會好好收藏的...”
“放那個小箱子裡？”上杉櫂問。
“對呀。”
“你那個小箱子裡是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才不是亂七八糟的，那些都是櫂君送的，櫂君怎麼能這麼說自己送的禮物呢！”
“那個箱子......”上杉櫂記得她是將自己送的東西都整理在一個小寶箱裡。
小首飾、手繩、神社求的御祝，甚至連小學的手工，她都有放在裡面。
“箱子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老了，花火比我先離開這個世界，我整理你的遺物，在你的房間翻到那個滿是禮物的箱子，想起你收到禮物時的音容笑貌，會不會傷心到哭。”
“櫂君真是的！一天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是文科生嘛，有時候是要感性一些，生離死別也是文學上常有、常常描寫的事情。”
“櫂君以後不準這麼想了。”
“很難哦。”
“不準！櫂君這麼想一次，花火就會咬一次櫂君的手。”
“小老虎嗎？”
“對的！就是小老虎！很兇的！”
“抓住你，看你怎麼兇。”
上杉櫂笑著，一把將她抱住，花丸花火在懷裡一邊笑，一邊掙扎著。
“癢，哈哈，癢~”
“櫂君不行...”花丸花火推開他，“現在是花火的禮物時間了！”
“那好，你準備了什麼？”上杉櫂早就看見她放在單肩包裡的小箱子，就是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鏘鏘~”
花丸花火拿出來了一本很大的書。
準確來說，是相簿。
“給，櫂君拿去看看吧。”
“你拍的照片？”
“唔...不全是吧......”花丸花火模稜兩可的說，“櫂君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上杉櫂拿過她手中用硬紙封裝的相簿，翻開了第一頁。
裡面是她畫的水彩畫，色彩相當精緻，對比分明，構圖清晰合理。
畫工不用多說，重要的是內容。
上杉櫂注意到了。
畫裡是上杉櫂與花丸花火，他們站在天橋上，城市的燈火映著他們的背影，橋下街邊的居酒屋散發出暖洋洋的光。
兩人相互對視著，他好像是對她說了什麼話，花丸花火在笑。
“這個是？”
上杉櫂記得這裡，他們以前在高中上學的時候，經常走過這個天橋。
那條夜晚的街道是上班族的必經之路，有很多居酒屋，有很多大叔晚上來這邊喝酒。
花丸花火微笑說：
“花火就是在這裡成為櫂君的女朋友的！”
上杉櫂接著往下看。
下面一張，是花丸花火獨自一人紅著臉埋在被窩裡，小腳丫在後面不停上下搖晃。
這應該是花火她被告白後晚上躲在被窩裡的樣子。
再下面一張，是週末那天，上杉櫂去叫她起床。
她懶懶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坐在床上。
他無聊的開始戳起她的臉。
然後是第一次作為情侶牽手，第一次戴訂婚戒指，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睡在一塊兒...
之後的好幾頁，體育祭、愛媛縣......
她要去英國，坐在飛機上的失落......
上杉櫂去找她，剛巧遇見她在機場等待......
在倫敦，和布來斯先生，安娜小姐，花丸悠希一起為花火舉辦派對慶祝生日......
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太多了，太多了。
一幕幕的場景都被濃縮在了畫工精緻的水彩畫中。
上杉櫂翻動著，畫中人物的笑、人物的動作，都讓他彷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過去。
最後一張水彩，定格到近日他騎腳踏車，載著她一邊躲避警察，一邊大喊喜歡花火的興奮表情。
相簿的最後，有花火的親手寫的筆記和畫的最可愛的微笑表情。
【送給花火最愛最愛的櫂君，令和三年，八月十五日留】
“好棒...”
“櫂君說什麼呀？”
“我說好棒，非常厲害，非常非常厲害。”
花丸花火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櫂君很開心呀！”
“很開心，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棒的禮物了。”上杉櫂將相簿小心翼翼的合上，“回想到過去，像是做夢一樣，謝謝...真的很謝謝！”
“櫂君喜歡就好。”
“欸！花火姐姐的禮物出現了嗎？愛依想看看！”
千愛依：“我也想看看...”
“拿去看吧。”上杉櫂笑著對她們說，“別弄壞了。”
把回憶交給兩個小蘿莉欣賞，上杉櫂重新看向面前的動人少女。
花火大會的第二輪煙花開始了。
它們綻放在天際，照亮了夜空。
燦爛煙花中，她的仍有些許稚氣的面龐是那麼的明媚。
“花火，花火。”上杉櫂輕聲呼喚著她。
“花火在呢，櫂君。”花丸花火一如既往的笑著。
“你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對嗎？”
“不對完全對喲，櫂君，應該說，我們都是彼此的禮物，”花丸花火可愛地歪了歪腦袋，笑顏正如天空的煙花一樣美麗，“不是嗎？”
花火綻放。
岸邊觀賞的人們也恰到好處的驚呼讚歎起來。
“彼此的禮物，彼此的禮物，”上杉櫂在一束束璀璨的煙花下唸叨著，“對，我們都是彼此的禮物，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都喜歡著對方，我們都是彼此最好的禮物。”
風從江面吹了過來，吹動了花丸花火美麗的髮絲，她笑著，嘴裡在喊：
“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