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櫂坐在客廳裡吃著早餐。

早餐花火一般都做的很清澹,樣式很多,日式西式中式,都有過。

不過上杉櫂更喜愛她做的蔬菜沙拉。

“今天是要去紗羽神社參加練習是吧?”上杉櫂問花丸花火。

坐在身邊的花丸花火點了下頭,用悅耳的聲音說道:“今天晚上,櫂君就可以在隅田川旁邊的舞臺上看見了。”

“當巫女是有工資的吧?”

“唔...比較少,每個小時有1000円。”

“...其實還是不少了,哪有你一幅畫十多萬円。”

上杉櫂這麼一說,忽然就想起了她是個小富婆。

雖然花火是小富婆,但自己也不差,九千多萬円的存款。

唯一缺點就是沒有穩定收入。

好像被花火包養。

上杉櫂想著,嘴裡的蔬菜沙拉不知為何爽口不少。

愛依和千愛依在對面吃飯聊著天,是關於昨天出去玩兒的事情,貌似是愛依的一個男同學想去她家裡玩兒,結果那個男生不知道怎麼的,被愛依忽悠著反去他的家。

“昨天你在那個男同學的家裡都玩兒了什麼?”

“遊戲機。”

“一起玩兒的?”

“嗯。”

上杉櫂想了兩秒,問愛依:“你那個同學是不是喜歡你?”

“對呀。”愛依吃著早飯說,“在學校的時候他不敢說,放假的時候,他就一直想約我出去玩兒。”

“他向你表白,你不會同意吧?”上杉櫂真心覺得現在的小學生能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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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愛依回答完,反問上杉櫂,“哥哥想好給花火姐姐的禮物了嗎?”

“當然。”

花丸花火一眼身旁的上杉櫂,眼神...高興,開心,好奇——這些都有,但又不全對,是那種在心底有隱隱期待感的情緒。

上杉櫂繼續吃著蔬菜沙拉,心裡在想,究竟是送項鍊,還是送辣辣蛋糕?

吃完早餐,面向近在今晚的煙花大會,花火提早出門去神社。

她離開後,上杉櫂望著在客廳裡的兩個小蘿莉。

“千愛依,你覺得花火姐姐會喜歡什麼禮物?”

“哥哥不是想好了嗎?”

愛依忽然大聲插話:“啊!愛依就知道哥哥沒有想好!”

上杉櫂:“我是覺得之前的不妥,現在問是想參考參考你們的意見。”

“騙人,就是沒有想好!哥哥這樣,花火姐姐會傷心的。”

“是真的,我之前想的是送項鍊,但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沒有心意,”

愛依在沙發上晃動著腿,撅了撅小嘴,從表情上來看,是相信了。

上杉櫂接著說道:“覺得送項鍊這個想法怎麼樣?”

千愛依:“很好啊。”

愛依:“不好。”

千愛依看向妹妹:“很好啊,花火姐姐會開心的。”

愛依說:“花火姐姐當然會開心,因為是哥哥送的。”

“那為什麼會不好?”

“因為哥哥不滿意。”

送項鍊是可行,但沒什麼新意。

上杉櫂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送禮物,也是這麼糾結。

“你們會手工嗎?”

“會呀。”

小學時上杉櫂也學過手工,但都快忘完了。

愛依和千愛依她們應該還記得。

“那教教我怎麼樣,今天我們一塊兒把禮物做出來。”

千愛依問:“哥哥要做什麼?”

“嗯......先保密。”

————————

紗羽神社社務所的員工室內。

“花火醬,你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呀?”

“是禮物。”

穿巫女服的少女抱著盒子笑了起來:“是送給你那個未婚夫的?”

花丸花火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嗯。”

“怪不得你昨天下午那麼早就走了。”苿裡奈抱著小盒子,看向了她,“裡面是什麼呀?”

“現在還不能說。”

名為苿裡奈的少女笑著將盒子放回了她的櫃子裡,笑著說:“啊,我懂,現在是秘密對吧。”

另外一位少女從另一邊探頭,笑吟吟地:“是上次那個帥哥吧,花火醬的未婚夫好帥啊。”

“未婚夫都有了。”

“對呀對呀,還好浪漫的!經常過來看花火醬。”

“每次都拿了蛋糕過來吧,花火醬喜歡吃蛋糕?”

花丸花火心不在焉地點頭。

巫女們偷偷笑了起來。

參道、青石、路燈,神社。

巫女們在神樂殿內隨鈴起舞。

時間來到下午,此時太陽尚未完全落下。

上杉櫂帶著愛依和千愛依來到隅田川附近,由於花火大會的緣故,這裡早早的便熱鬧了起來,穿浴衣的路人,路邊賣小吃的屋臺、商販。

有個大叔的蘋果糖看著不錯,上杉櫂買了三個,分了兩個給兩個小蘿莉。

“謝謝。”

“嗚,咬不動。”

“蘋果糖是舔的。”上杉櫂吃著有他半張臉那麼大的糖說道。

紅撲撲亮晶晶的蘋果糖,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傳說是愛情的味道。

其實就和冰糖葫蘆是一個道理,只是在果子上方裹一層紅色糖衣。

就那麼一個,居然要1500円!

一個蘋果,便宜點的100円都用不到。

換做以前,上杉櫂還會小扣一些,心中小聲讚美這老闆真會做生意!

現在麼,無所謂了。

隅田川是典型的在東京市區內的大河,兩岸櫻花樹的背後是城市與大樓,淺草寺就在隅田川的附近,江邊能很清新地看見地標建築晴空塔。

上杉櫂帶著兩個妹妹走在岸邊散步,愛依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什麼都要去看一眼。

“以前沒來過嗎?”

“沒有~”愛依看著路邊攤那小池子裡邊的金魚,“媽媽不讓愛依和姐姐出來玩兒。”

“真的?”上杉櫂停下吃蘋果糖的嘴,轉頭看向身邊的千愛依,他以為那位母親完全不想管她們,這種事情也應該不會限制。

“嗯......”千愛依看著妹妹的背影。

愛依回來了,帶著她剛撈的小金魚。

“哥哥快看!”

“很棒啊。”上杉櫂揉了揉她的頭。

“不能摸頭,會長不高的!”

“這誰告訴你的?我打他去。”

小愛依嘻嘻的笑:“是花火姐姐說的。”

小花火?

打一下估計會哭。

“那算了。”

上杉櫂就記著自己以前常揉花丸花火的腦袋,她那時看起挺喜歡被摸腦袋啊。

愛依現在嘴上說不喜歡,但心裡也應該挺開心的。

“愛依想媽媽嗎?”

“想。”

“那愛依還願意以後都跟著哥哥一塊兒生活?”

“雖然想...但是媽媽離得好遠,紀子阿姨和美惠子阿姨都對愛依和姐姐很好,還會送衣服給我們穿,花火姐姐的菜也很好吃,非常非常好吃。”

愛依說完這些,就自己轉移了話題,拉著千愛依要再去撈一條金魚。

愛依長得很可愛,上杉櫂甚至都有了點花火小時候的感覺,只是更調皮一些。

千愛依更懂事,左眼睛下有顆很小很小的淚痣,更有種知性的美,不過還是小孩子,臉還沒張開。

上杉櫂已經決定照顧她們長大了,她們的父親每個月會打30萬円過來,錢不用愁,最缺少的就是一個家。

現在自己要與花火結婚了,家裡再多兩個妹妹,這樣挺好的。

她們兩個長大了——還有自家妹妹和花火的妹妹......

四個小家夥......

雖然不全由他與花火照顧,但總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責任感。

“要不要去租兩套浴衣,你們應該還沒穿過吧。”

“好呀。”

家裡只有花火的,沒有適合她們倆的尺碼。

想法是美好的。

但這是東京市區內的花火大會。

這裡會有個缺點——人太多。

太多太多。

租浴衣的店子顯然在這天生意好得不行,從門口往外排的隊伍長到甚至需要警察維護秩序。

上杉櫂看了眼依舊發亮的天空,聽著周圍路人嘈雜的交談聲,轉頭問兩個小蘿莉:

“這下怎麼辦?”

“換一家咯,哥哥真笨。”

然而連小學生都想得到的問題,其他遊客也能想到。

人數還是爆滿。

“這下怎麼辦?”

“換一家咯,哥哥真笨。”

換了三家浴衣店,甚至往回走了一程,才勉強找到排隊人數稍微少一點的店子。

愛依穿完衣服出來,抬了抬長長的袖子,都著嘴說:

“嗚,好不習慣。”

上杉櫂也換了一身,浴衣的好處就是穿得舒服,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銀色錶盤。

“走吧,去看花火姐姐跳舞。”

舞臺在隅田公園內,穿過言問橋,對岸就是有名的淺草寺。

所以這裡也是客流量最大的地方。

愛依在人群中什麼也看不見。

“姐姐在哪兒呢?”

“在後臺呢,”上杉櫂望向那片空蕩蕩的舞臺,臺下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除錯裝置,“這裡應該也不全是為了神樂舞而搭建的吧。”

舞臺正中間有個木製小樓,上方有個鼓,大概是表演用的。

時間推進,流雲浮轉。

紫色的晚霞消退了,天邊呈現一片灰藍,掛在樹上的燈籠不知何時亮起,暖光照耀,往來的人群,周圍的笑聲與討論一塊兒湧入耳朵。

“要開始了嗎?”

“對,要開始了。”

場臺上方,主持人拿著話筒介紹本次隅田川正式開始。

在人們一片掌聲與笑聲的歡呼中,巫女小姐們出現了。

上杉櫂已經看見了花火穿著精緻潔白的千早外衣,頭戴前天冠,手持神樂鈴走在最前方,一步步等向舞臺。

“我要看,我要看!”愛依意識到了節目開場,但她的身高明顯比不過那些大人,只能不停的對上杉櫂喊。

光抱愛依一個肯定是可以的,但千愛依怎麼辦,總不能讓她不看吧。

上杉櫂只好對她說:“我抱不了兩個啊。”

“愛依可以在哥哥的脖子上,然後哥哥再抱著姐姐!”

......

方法是有點怪,但確實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桉。

缺點就是對工具人哥哥的身體素質要求較高。

好在上杉櫂完全符合。

他摟住愛依的腰,直接把她舉在自己脖子上。

第一個感覺。

重。

愛依發育比較晚,看著小小的,但完全不輕。

“好高!”

愛依的雙手撐在上杉櫂的頭髮上,眼睛倒映出的燈火,流轉著新奇的色彩。

“坐穩點。”

輪到抱千愛依起來。

“哥哥,還是算了吧......”

“......不好意思了?”

“嗯。”

千愛依六年級,雖然還沒發育得太高,但確實是會害羞的年紀。

雖然是兩個小蘿莉,但也不是像花雨和自家妹妹那麼大,他也同時抱不起兩人。

“後邊的樹那裡有石頭!”愛依在上杉櫂的脖子上指揮著。

上杉櫂向後看了一眼,的確有幾塊石頭,是圍在樹邊坐裝飾用的,有幾人已經站在了上方,千愛依站在上邊,墊著腳應該能看見。

“走吧。”

在人堆裡擠了擠,勉強幫千愛依找了個位置。

再向場臺那邊一看,前部分的神社儀式已經結束了。

“這就完了嗎?”

愛依看見花火姐姐,還興奮地向她揮手。

花丸花火也看見了幾人,在場臺上方,抱以一個絕美的微笑。

闌珊的燈火下,上杉櫂看得忍不住開心,這美得簡直像我老婆。

“沒呢,神樂舞才剛準備開始。”

冬!

一聲鼓響。

原本喧鬧的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這像是一聲提醒,提醒大家,舞蹈的正式開始。

緊接著,低沉而又古老悠遠的筱笛響起,巫女們閉上了眼,輕輕搖晃著流光華彩的神樂鈴,它們在鬧市中響起,傳達出祥和的寧靜。

場下的人群、遊客,都被吸引了目光。

手機、相機,都開啟了錄影功能。

「末伏之日

花火之祈

於水濱之處

祈禱天地神明

朝柳之海,是沒有波瀾的世界」

特殊的腔調大致唱出了這麼一段話,上杉櫂聽得不是太清楚,但應該是這聲音所唱出的大致意思。

巫女們在場地的四角,抬起了儒白的袖口,舉起了鈴,她們手部微搖,悅耳優美的鈴聲輕輕顫動。

她們都是少女。

象徵著青春的純潔與無瑕,正如她們頭上金燦的前天冠一樣,耀眼美麗。

上杉櫂在看著花丸花火,正如大多數人的相機都在她身上一樣,她精緻的五官上似乎是在吸引著所有的視線,那緩緩閉上的美眸,有著說不出的安靜與平穩。

她微微蹲著,手高高舉著,一靜一動,都牽動著大家的心。

她像是一朵蒲公英,在神樂鈴中,在微風中,搖曳著向遠處飄蕩的悠揚與純美。

上杉櫂站在臺下,望向上方,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花火......”

------題外話------

加更是番外,在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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