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小姐,你知道北川家嗎?”

“港區的北川家嗎?”

“是的。”

“啊,那是唯心一刀流的分家,祖上的分支,我們這邊是主家,共同點是我們名字裡都會帶有一個‘神’字。”

神原七茴香說話都會帶有一種輕盈的親切,能讓人心生好感。

不過,以她師姐的身份,本來就會在道場內受到大家的喜愛。

“近幾年北川家都是北川神原在管理吧...他貌似更想把手下的集團都拋棄,轉身商業集團。”

上杉櫂認真想了想自己目前所知道狀況:

“這樣肯定會有麻煩,他們那幫人...肯定會有不同意見。”

“對的,以我知道的,北川家下的北川會就有很多意見不同的派系...可是神原家與北川家沒什麼來往,所以再清楚一些的事情我也不瞭解,父親他...估計會知道些吧,我也不大清楚。”

說完,神原小姐搖了搖頭。

神原大叔還是沒有回來道場。

任務的線索卡他那兒了,他不回道場...上杉櫂也沒有辦法繼續。

把病治好,在結婚前讓小花火安下心。

昨天去神社的時候,羽紗小姐,就是神社神主的女兒告訴他。

花火有在為他的病寫御祝祈福。

每天都會......

她的擔心永遠都是默默的...

她那麼擔心自己,上杉櫂反而會十分心疼.......

神原小姐:“對了,櫂,藤卷他沒有找你麻煩嗎?”

“暫時沒有...目前是這樣,但他的確來道場見過我一面。”

“嗯,沒有就好,藤卷...他性格太驕傲了,拿過兩次冠軍...他也覺得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住他拿下三連冠,以他的實力來說...也的確這樣。”

神原小姐搖了搖頭,然後又問道:“花火醬在紗羽神社怎麼樣?”

“挺好的,我看她巫女當的也很開心。”

“這樣就好...過幾日除了比賽,還有花火大會,今年應該也是照常舉行吧,希望父親他還是回來參加比較好......”

之後,又與神原小姐隨意寒暄了幾句,午飯時間算是結束了。

上杉櫂跟著弟子們再次穿過庭院池塘、走上簷廊。

在斑駁的樹蔭下,來到被竹葉籠罩的無心館道場。

楠師兄比他們先行一步過來,早就在道場內開始練習揮劍。

額頭大汗淋漓的,光是看著就很辛苦。

他看到了剛回道場就要拿木刀練習素振的上杉櫂。

上前搭話:

“小師弟,怎麼老練習素振?素振多沒意思,陪我對練對練如何?”

上杉櫂瞅了眼他額頭上的涔涔汗滴:“不覺得熱嗎?”

“練劍道那肯定會流汗。”

楠繆丸湊過腦袋,探在上杉櫂的耳旁小聲說:“流汗的男子才會被女孩兒喜歡。”

“......不見得吧,再說,我訂婚了,沒必要有其他女孩子喜歡。”

“這有什麼!吃醋才能讓她明白你的重要性。”

楠師兄一副引誘的表情,直接高抬胳膊挽住上杉櫂的脖子,將他往自己這邊拉,悄咪咪地說:“還有,你長這麼帥,多撩幾個,哪天...給師兄個聊天方式好不好?當然!師兄也不會白讓你幫忙,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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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

“那還是對練劍道算了。”

......

上杉櫂一邊穿護具,一邊看著弟子們那揮灑而下的汗水,氣勢澎湃的喝聲。

沒接觸劍道之前他就聽說過,喊聲越怪,氣魄就有可能更足。

以至於,好多人都會像猴子那麼叫。

上杉櫂聽到著實怪異。

休息區那邊,弟子們大多都是日式正坐,腰背挺得很直。

光是看看就緊張得讓人鬆懈不下來。

除了大多數的弟子,和幾名女弟子坐在一塊兒的上杉汐就要懶散得多,她將腦袋靠在豎直的右腿上,臉寫著,眼睛盯著道場中央,嘴裡叼上棒棒糖吃。

“汐師姐,上杉好像要和楠師兄比試了。”

“啊...是嗎...?”

在橘有我的印象裡,上杉汐和上杉櫂差不多,都是性格懶散的那種人,偏偏實力還很強。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老天天生垂憐慵懶之人嗎?

“怎麼...汐師姐今天看起來格外沒有精神?”

上杉汐一邊咬著棒棒糖一邊斜著視線說:“師範不在,師範代也不在,一個出遠門,一個去喝酒,那我就負責管道場了...但是我不想管,好累啊......”

橘有我還是覺得換一個話題:

“汐師姐...以前上杉也練過劍道嗎?”

“練過,高二的時候開始。”

“高二!?”

橘有我對這個回答感到驚愕,因為她接觸劍道都是從小學開始,才練到如今這個水準,而上杉櫂要比她厲害多了。

“高二到大一,那也沒三年啊...這麼短的時間...那他為什麼還拿過弓道的全國冠軍?我看過網上的一些影片,他的對手大多數是練士、教士那種級別的前輩,年齡六十多歲的都有,弓道也是需要苦練的吧?”

上杉汐轉動手中的棒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

“天賦異稟?”

“大概是吧。”

“感覺像是藤卷師兄那樣的人......”橘有我看了眼道場中央穿起護具的上杉櫂。

上杉汐手中的棒棍也停下了轉動,“藤卷的劍道...確實很厲害......”

————

穿上護具的楠師兄,站到了上杉櫂的對面。

他回過頭的第一件事,就對著裁判席的湖心鏡見舉刀大喊:“別偏心啊!小心我等會連你也一起收拾了。”

湖心鏡見額頭跳了兩下,拉粗拉長了聲音說:“放心。”

“哈——那就好。”

楠繆丸轉頭挪轉正前方,透過護具看向上杉櫂:“可以開始了,小師弟。”

剛說完,他就擺出了劍道中段的起手式。

“不用行禮嗎?”

“麻煩!又不是考段。”

本來還以為要做蹲踞禮的上杉櫂也將木刀抽了出來。

這次比試用的是木刀,而非竹刀,這說明此次對戰,會帶有一些古流劍術。

不算是劍道比賽。

緊接著,雙方從腰間拔出木刀,相互接近,讓木刀在空中交叉。

然後,兩人同時向後小退一步。

“哈呀——!”

正當上杉櫂在心想怎麼觀察對方招式的時候。

楠師兄直接中段改上段,當頭一劍瞬間向他的面罩攻去。

那腳步生風,速度相當的快。

出刀的剎那,上杉櫂就感覺這噼斬的力道有些大,後撤一步躲避。

但沒想到,對方木刀下噼的尖端又再次變換。

從上攻面,突然變成了從側攻胴。

不像是尋常劍技。

楠繆丸的木刀的確命中了上杉櫂的身體側邊的護具,並喊了一聲:“胴!”

上杉櫂看了眼自己被擊中的部位,輕輕點頭:“嗯,我輸了。”

之後,楠師兄又收回了架勢,單手握住刀柄笑著說:

“啊哈,看來小師弟還需要再練一練,師兄我先行一本。”

裁判席的湖心鏡見表情平澹如水:“這分不算。”

“啊!?你說什麼?”

“殘心都沒有,算個什麼分。”

楠繆丸沒忍住:“好你個鏡子,剛才不是說好了不偏心?”

“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今天就算你拉八個裁判過來,我也照樣判你不得分。”

“那你先拉八個裁判來試試!”

“無理取鬧。”

“我這算無理取鬧?我分明是按照你的話來說的事情!”

上杉櫂在一旁聽兩個師兄七嘴八舌的爭執,心中卻對剛才楠師兄的實力有了個大概。

劍道五六段的水準。

這算是什麼樣的水平?

大約是練劍道有十多年經驗,年齡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的經驗嫻熟者。

楠師兄這個年紀,向來也非常有天賦。

要知道以前的全國冠軍,大多都是三十至四十歲年齡段的警察。

不得不提一句,劍道界的警察,那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存在。

翻翻歷屆名單就清楚這座大山的來歷——冠軍有八成都是警察奪得。

楠師兄的年紀貌似在二十二歲以上。

而這在劍道界,根本就是年輕人。

上杉櫂,十八歲,完完全全就是小朋友。

所以一眾師兄喊他小師弟,也沒有任何問題。

倆師兄的鬥嘴結束,楠繆丸的注意力終於重回到了比試上。

“來,小師弟,我們繼續。”

“嗯。”

上杉櫂無所謂。

——————

“怎麼樣?”上杉汐問。

橘有我觀察了上杉櫂揮動木刀的姿態好一陣,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總覺得,上杉師兄好像力氣沒之前大了,他可是有把木刀揮斷的力量,明明可以再多給些壓力。”

上杉汐只是看了一眼,也不想說破:“大概是沒認真吧。”

“...跟楠師兄對練,還會不認真嗎?他們師兄五個人,我感覺招架起來都很吃力,這還是我瞭解他們風格的情況下,他們幾人可都是冠軍啊。”

......

上杉櫂也的的確確感受到了楠師兄冠軍的實力。

他的攻擊不會停歇,像是推向沙灘的海浪一般層層遞進,層層滲透。

並且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變換,難以防守。

也是,畢竟前幾日的那什麼極道打手被他兩招就解決了。

說明除了劍道外,楠師兄的實戰劍技也完全不弱。

湖心鏡見提醒一句:“師弟,楠那家夥的風格特點就是變換,讓人看不懂出招和實際攻擊的地方。”

楠繆丸直接停了下來,向裁判大罵道:“說好的公平!”

說話間,呼呼兩下又向對手面的上杉揮去。

嗙嗙兩下乾脆利落的迴響,響徹在道場裡。

其實,湖心鏡見在裁判席上看了老半天,發現上杉居然能每招都招架住,他那句提醒反而有些多餘了。

楠繆丸也沒想到這小師弟這麼能打,一招一劍都被他給接了下來。

但楠繆丸心裡十分清楚,防守,始終會出錯。

他連續出劍,每揮動一下,腳步就向前踏出,給足氣勢與壓力。

他清楚一旦貼近,木刀的長度優勢就會不復存在,防守的回擊會被大大縮減速度。

先先之先。

自身的劍,必須領先對手的領先。

隨著一刀一擊的碰撞,身法的細微調整,漸漸的,進攻方的優勢體現出來了。

楠繆丸以往的經驗告訴自己,機會來了!

他爆喝一聲,右手正握,反手虛握,刀柄一甩一推。

“胴!”

這招很快,也很有位置先勢。

但沒想到,上杉櫂的木刀,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刀刃上。

他要攻擊!

陷阱!!

楠繆丸心中驚駭,連忙迴轉防守。

這種像是從迷霧中忽然探出一隻手扼住喉嚨的窒息感,是他在藤卷身上才會體會到的實力。

但在小師弟身上...這可能嗎?...

他還要比他們年輕那麼多。

湖心鏡見在裁判席就看迷惑了。

楠繆丸那家夥放水了?

不然剛才那個空檔幹嘛不攻擊。

上杉櫂看見楠師兄反應過來,也沒有選擇再改變方法進攻,而是直接揮出整個木刀。

啪的一下!

兩者撞擊,隨著顫動與響聲。

刀與刀,形成了交鍔,僵持在了半空。

自己的攻擊居然被防住了...?

不,應說是果然防住了......

但是...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楠繆丸迅速擺正心態,向前勐推,想以此拉開距離,想再做進攻。

湖心鏡見在裁判席直接說道:“分開。”

楠繆丸快速從失神中回覆狀態,整個人從剛才的迷霧中衝了出來,趕緊學著之前的老樣子吐槽他:

“你這什麼啊,比賽不像比賽,對練不像對練,規矩都亂套了!”

這種交鍔對峙在比賽中時間久了,是要被強行分開。

這是劍道比賽的規則。

比試就不用了,想對峙多久隨你,力氣夠就行。

裁判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楠繆丸清楚,湖心鏡見就是在故意氣他。

“你下來!我跟你比。”

上杉櫂在師兄對面問:“不對練了嗎?”

“不了,小師弟確實厲害。”

剛才...有種被掐住喉嚨...又被突然放開的滋味。

楠繆丸立即轉頭看向裁判,怒道:“鏡子,你跟我比!”

“憑什麼聽你的?”

“呵!男人敢作敢當!”

“等你有我這麼帥再說。”

上杉櫂收回木刀,坐回休息區,又看一場鬥嘴好戲。

剛才圍觀比試的弟子們,也頗有想向上杉櫂討教一番知識的想法。

橘有我則在一邊打量上杉櫂,忍不住詢問:

“上杉師兄,你劍道到底有多厲害?”

“獎金有多厲害,我就有多厲害。”

“所以...這次比賽,上杉師兄是奔著獎金去的?”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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