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腿有什麼?吳足霜雪白,赤腳浣白紗!欣賞女孩子的腿與足,那也是正經事。”

上杉櫂見她又拉了拉裙子,遮掩住腿,不想讓他看的樣子,便笑道:“晚上的時候,你喜歡搶被子,也喜歡縮成一團睡覺,我早上一醒來,就能看到你那只白白淨淨腳丫子踹在我的肚子上。

“你小小的腳丫,是什麼樣子的,要不要我形容一下?”

“不要!”花丸花火忙聲拒絕,然後慌張地躲回了房間。

“可惜了。”

上杉櫂搖搖頭,獨自回味那副光景。

下午的日子很和諧,兩人一起在書房裡學習。

花火坐在電腦前畫畫,他拿出書籍學習。

東大的文科三類學習什麼?

古代詩論文論,近現代小說理論,作家論或作品論等等。

前面幾個就是不用解釋了,文學理論。

而後面的作家論和作品論,就是指對某一個作家或一部作品展開的研究。

這些課題學習出來,經常要寫小論文和報告。

不算太累,有事可做。

文科就是這樣。

看書不只於簡單的看書,還要明白原因、經過、影響,以及背景、描寫手法。

稍微不注意就會讀得雲裡霧裡。

有些時候看到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讀字就會像啃骨頭一樣,硬咽下去再說,心也會因此疲憊半天。

三個小時後。

上杉櫂放下書,用書籤別住頁數,然後閉上眼睛,休息幾分鐘。

過了不知道幾分鐘,少女香氣出現他的身側。

“櫂君。”

花丸花火把自己剛剛準備的茶點放在他的身旁。

清茶悠涼,抹茶餅也散發著清香。

沒有什麼比學習完後,吃些茶點更舒服的事情了。

在這之前,上杉櫂就聞到了點心的香氣,明白花丸花火抽空去現做的。

“謝謝,又麻煩你忙了。”

“櫂君...好客氣呀。”

“你平時也對我這麼客氣,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罷了。”上杉櫂咬上一口餅乾,“對了,上午那個川合編輯給你回答訊息沒有?”

“嗯。”花丸花火點點頭,然後從自己的電腦桌上拿起手機,翻出郵箱記錄給他看。

上杉櫂嘴裡咬住抹茶餅,迅速掃視郵件內容。

郵箱內容很長,但大致都是些噓寒問暖的禮貌用語。

——日本人在這方面都相當講究,甚至過於刻意的樣子。

有用的內容總結一下就是接受了花火報出的價格,並用附件把小說人設與作品文字一併發了過來,希望她能抽空看一下。

這是小花火的工作,他也不好評價什麼。

“輕小說也算是通俗文學,要不我試著寫一部,hana醬你幫我畫插畫?”

“櫂君怎麼忽然想做這個了?”

“夫妻合作,不寒磣,主要目的就是想和你一起做事情,這樣會很有成就感。”

花丸花火笑著說:“櫂君要是希望這樣,花火也會努力幫上忙的。”

話是這麼說,但上杉櫂從不會去做腦子一熱想出來的東西。

比如他很想和小花火共同經營一家咖啡店,但事情的細節完全沒有認識,所以...沒能很快落實下來。

晚上,洗完澡,上杉櫂在臥室內幫她吹著頭髮。

柔細的髮絲從指間滑過,在熱風中餘留著素雅的香氣。

“櫂君覺得長頭髮好看一點還是短頭髮?”

“我是選擇困難症,要我說,都很好,就看你了。”上杉櫂又抓起她的頭髮,在掌心中滑動著柔順細軟。

能這樣幫她吹吹漂亮順滑的頭髮,感觸到她在身邊的真實感,也異常的幸福。

......

深夜11點43分。

花丸花火加班加點又趕了些設計作業進度後,眼睛開始打顫,也有些乏了。

她關掉燈,走到滿是鯊魚玩偶堆砌的大床上,懶懶地鑽進了被窩裡。

精緻小臉帶著她軟乎乎的表情,一同陷入在鯊鯊的白肚子裡。

“晚安,櫂君......”

“嗯,晚安,早點睡。”上杉櫂見她好像睡著了,便放下書,探出身體將床頭櫃上的檯燈也一併熄滅。

光線暗澹,紗簾輕搖,月色下澹澹的微光,照亮著身側,她的臉龐。

上杉櫂躺下之後,抓住被窩裡的小手,撥開她纖弱的手指,沿著縫隙將掌心相映、十指相扣,切實感受到手中的柔軟之後,才慢慢地閉上了眼。

......

一夜安眠。

恍恍忽忽一片白芒。

上杉櫂夢到了他與花丸花火共同漫步在一望無際的稻田上,邁出相同的步伐,相攜著手,在笑容裡一起走向遙遠的未來。

微風中,稻田拂起片片漣漪,他與她的背影在曲折小道上漸行漸遠。

被拋下的一片蒼茫中,唯有那純白裙襬,依舊盪漾著青春少女的美麗。

很唯美的畫面,卻充斥著櫻花飄零時的淒涼。

像是那種想要靠近,卻又發現無法把握住的無力妥協。

翌日早晨,上杉櫂剛醒來時,記憶清晰地回憶著這個夢。

或許是最近文學讀多了,老是有這種情緒。

今天要去北川神紗說的茶會,於是上杉櫂又強行拉著花丸花火起床跑步。

起床時委委屈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欺負她了。

懶覺只會越睡越懶。

一出門,吸上新鮮空氣就會精神。

上杉櫂堅信著這一點,拉著還沒完全清醒的花丸花火開始繞著社群周圍小跑兩圈。

清晨7點43分,兩人回到家。

“看吧,說過只要跑一圈腦袋就沒了睡意。”

花丸花火咕噥著說:“可是...花火還是想睡覺......”

上杉櫂:“你昨晚幾點睡的來著?”

花丸花火:“十一點半。”

上杉櫂在她昏昏欲睡的小眼睛上看出了疲憊感,語氣帶著疑惑,“不應該,就算hana醬嗜睡,也不應該這麼沒精神。”

“櫂君昨天晚上...突然抱著花火睡覺......”花丸花火用很微小的聲音如實說道,“還用腿夾著花火的腰.......”

她聲音越說越小。

上杉櫂明白了,確實是自己影響到她,連忙承認錯誤:

“抱歉抱歉,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身不由己,控制不住。”

“花火也沒有怪櫂君...只是早餐......”她打了個哈欠,聲音變悶,“只是不能幫櫂君做早餐了。”

“沒事,我自己吃兩塊麵包就好,實在困,你就再去補會兒覺。”

美少女就算是在犯困的情況下,也要把自己洗白白才去睡覺。

花丸花火一躺在大床上,就抱著等身鯊魚重新入眠。

上杉櫂意識到又沒人陪自己說話了,只好坐在床頭,看到她安穩的可愛睡容。

偶然間,發現她嬌小的裸足正對著自己的方向。

足如霜?

開什麼玩笑,女孩子的白皙小腳是牛奶,是滑玉,粉糯粉糯的玉趾是剝了殼的白雞蛋。

它們在晨間曦光下映出粉白圓潤的光澤,只要伸出手盈盈一握,一份女孩子的嬌羞便被攥緊在了手心裡,難以逃脫。

對於花火而言,小小腳丫更是把她變得嬌滴滴的鑰匙。

稍微那麼觸碰一下,她就會嬌羞地“呀!”出一聲,然後抱著腿,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不該想這些。

上杉櫂盯著她的裸足好一陣,害怕打擾到她睡覺,還是敢沒伸手去抓那軟軟的腳。

......

下午2點42分,天氣微涼,太陽時隱時露。

“要我來接那麼你們嗎?”電話裡傳來北川神紗的聲音。

上杉櫂看一眼車窗外,“不用,我們自己打了車過來。”

北川神紗:“哦,那好,到了地點記得和我打電話,我帶你們進去。”

這次要去的是港區,挨著新宿。

這裡商業街、酒吧、名人、外國觀光客最多,可以算是東京23區中的上流。

“那個茶會,我們來做什麼?”上杉櫂問,他總覺得去參加這種有錢人的聚會,會很彆扭。

花丸花火從車窗移回視線,“神紗醬說...只是單純請我們來玩的。”

茶會、沙龍會、宴會,都是有錢人認識朋友的地方。

年輕人辦茶會應該單純為了玩,大人的茶會,多多少少有些生意的色彩。

負擔?

不會有這個。

上杉櫂不在意那些東西,花丸花火出生緣故,也參加過幾次家族式的宴會。

她老爹,她爺爺的身份.......多多少少都是這些原因。

花丸花火今天穿得是露肩小禮裙,裙尾較長,能很好地襯托她纖麗的腿型。

他就很隨意了,隨便穿件日常休閒服就跟著一起來。

計程車越往裡開,周圍名貴的汽車就越多。

到了一幢大樓,看起來是個酒店?

反正佔地超廣的那種,身後的東京灣還陣列著數艘沒啟動的遊艇。

上杉櫂把花丸花火從車裡牽出來後,發了個訊息給北川神紗:“到了。”

北川神紗:“(表情包)好,馬上過來。”

快是很快,不過上杉櫂沒意識到她居然還帶了只白鸚鵡,九十梨香也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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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筱子醬,45歲。”

45歲當然指的是那只鸚鵡,聽到小主人介紹自己,它還會說“你好”。

“你確定稱呼它,要用醬?”

“有什麼關係嘛,”北川神紗伸出手去摸大鸚鵡的頭,對方毫無反應,“醬這個暱稱,也可以用於可愛的女孩子。”

九十梨香也幫著插話一句:“筱子可比我們幾人都要大,就算以人類的標準來算,都是父母輩的人了。”

45歲。

上杉櫂還是能在這只大型白鸚鵡身上看出老態。

儘管羽毛依舊潔白,功能完好,但應該不大想飛了。

它就站在北川神紗的肩膀上,偶爾扭扭脖,轉轉頭。

“上杉,你怎麼穿的是日常休閒裝?”北川神紗問。

“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太正式。算了算了,反正也沒人對你說什麼,茶會而已,又不是宴會。”

說完,北川神紗就拉著花丸花火向前走,並與她介紹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小蛋糕。

上杉櫂順勢跟上去。

在進入大廳前,看到都是清一色的豪車。

於是,他向前面的九十梨香問:“這個茶會究竟是做什麼的?”

“企業家的交友會吧....我也不太懂這些東西。”

茶會茶會,自然是有茶與點心的社交聚會。

在談話閒聊中外加點令人賞心悅目的風景花草罷了。

碧藍天空,開闊室外,人影交映。

庭院迴廊,疊石成青,左側的藤蘿纏滿牆壁,花葉在其中錯落有致。

會場每塊置有點心的桌面上,放有花瓶,花瓶用簇擁成團的各式花朵點綴,佈置得精巧妥當。

這裡位於大廈高層,站在這人工庭院的邊上,能俯瞰整個東京灣。

待上一會就能明白這是有錢人的地方。

上杉櫂沒想到還在這兒見到了高中同學——一個坐在對面沙發上玩手機的身影。

“那邊的,是不是坪川那家夥?”

正在和花火,神紗她們閒聊的九十梨香聽到聲音也往那邊看去,仔細地看了一眼,透過那副眼鏡發現確實是他。

“嗯,就是他。”

儘管這個茶會上的年輕人純屬就是湊熱鬧的,但只有他,會在大家都在聊天的情況下,一個人玩手機。

“你們把老同學都邀請過來玩了?”上杉櫂向梨香和神紗二人問道。

“沒有沒有,”北川神紗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我只邀請了你和花火醬,莉映要趕作業,沒時間過來。”

九十梨香:“我記得坪川同學的家裡,好像有家族企業吧。”

“也就是說,他本就是來就要來的?”上杉櫂與花丸花火進門的時候還交了份白吃白喝邀請函,北川神紗給的,上面只寫了名字。

“應該是吧。”

印象裡,坪川貴弘是挺有錢的。

上杉櫂仍記得他高中玩遊戲,有時候會砸上個幾十萬円,一點也不心疼的樣子。

這可是上班族一個月的工資啊。

但有時候很有錢,有時候就很窮。

他還經常向上杉借幾百円吃中午飯來著。

說熬過了這幾天,連本帶利地還給他。

上杉櫂偶然間詢問過緣由,他只說是家裡原因,家裡原因。

“你們先聊,我去打個招呼。”

三個女孩子扎堆聊天,他一個男生是插不進話的。

說直男一點,就是他連口紅色號都分不清,拿什麼去插裙子、服裝店之類的話題。

穿過西裝革履,禮裙繁麗的人群,上杉櫂走到侍者那裡要了一份點心,端著盤子坐在坪川貴弘身側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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