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花火的小秘密
“哈啊——！”
一聲猿猴般的氣合。
對手踏出送足，眼前的竹刀便迎頭而下，帶動呼嘯空氣的勁風。
啪啪兩聲！
技藝精湛的上下二連擊。
頭戴劍道頭盔的上杉櫂面不改色，後撤一步，隨意揮刀將其精確防下。
明明是對方校隊的大將，但上杉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來，甚至想打個哈欠。
無論對方是攻胴還是攻面，自己的都能恰到好處地阻止他的意圖。
自己為什麼那麼強？
也算是得益於岳父大人的嚴厲教導。
前面四場比賽輸了兩場。
這場校區劍道交流賽的勝負懸念自然就交由到上杉手上。
當然，對他而言也沒什麼懸念。
因為對手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破開上杉櫂的防禦。
真的，長澤奈奈作為一個從12歲開始就修習劍道的北川私立高校劍道部部長，就從沒有見過這麼硬的傢伙。
幾乎是他一揮，上杉就立馬迎刀而防。
任何一個死角都被他防禦得滴水不漏，比預判還要預判。
你丫的開掛了吧！！
長澤奈奈的劍道頭盔裡，青筋爆跳，露出了汗水淋漓的兇悍表情。
一聲氣勢洶洶拖音很長的氣合。
“面——！！！！”
“啪！”的一聲，在動盪空氣的竹刀交打的顫音中，自己的攻擊仍被防禦住。
還有完沒完！！！
腳步一擰，側動身體全力斜噼。
這兇悍的揮刀氣息讓觀賽同學都不禁為之注目。
不過對於上杉，這就是軟綿綿的攻擊。
完全不及花丸裕樹那七段實力下的示現流劍術。
連岳父大人的攻擊他上杉都能接下，更何況這般攻擊？
理所當然。
隨意接下。
自己攻擊又被擋住......
長澤奈奈放棄了。
他發現他所學的任何技藝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任何作用。
任何、任何攻擊都會被他輕鬆寫意地招架住！
你丫的，憑什麼！
腳步一送，攻守兼備的中段持劍改為上段持劍。
頭盔中，傳來了夾雜汗水的不甘怒吼。
“面面面面面面面！！！！”
一段段上段勐攻如潮水般壓迫而下。
這下，就算是看不懂比賽的同學也能明白他用的招式。
而北川私立高校劍道部觀賽的部員們開始興奮起來。
“噢——！出現了出現了，奈奈醬的‘半澤打擊！’”
“半澤直樹都沒奈奈醬這麼厲害。”
“奈奈醬，我愛你！”
“奈奈醬揮劍的樣子好可愛！”
當然，這是男子劍道團隊賽。
長澤奈奈聽到自家劍道部部員的聲音，青筋狂跳，心中也越是憤怒。
混蛋！等回學校再好好調教你們這群瞎起鬨的傢伙。
所有人，全部給我圍著新宿區跑10圈！
“奈奈醬？”
正面迎接拜年劍法的上杉櫂稍稍歪頭，沒想到眼前這個劍術不錯的對手還有如此女性化的綽號。
有點可愛。
然後一個諸手突刺摁死了他。
場外三個裁判同時舉起旗子：“有效打突！”
場下頓時一片哀嚎。
“奈奈醬！不！還不可以認輸！”
“奈奈醬！”
“不要停下來啊！奈奈醬！”
長澤奈奈回頭一聲怒罵：“滾蛋！”
“奈奈這個名字，是挺可愛的。”
之後，上杉櫂面對體力不支的長澤奈奈再出兩手同樣的突刺，獲得三本，贏下這場沒有懸念的比賽。
北川私立高校劍道部的同學隨即離開會場。
“我們北川，難道就止步於此了嗎？”
“可惡啊，奈奈醬為什麼會輸給那家夥！”
長澤奈奈：“你給我閉嘴！”
另一邊。
一直在場外等待的花丸花火向剛摘下的頭盔，熱汗涔涔上杉櫂小心遞出保溫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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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櫂君......這是涼茶，裡面放了冰塊的。”
上杉櫂將冰涼的杯子拿在手中，裡邊響出冰塊敲擊金屬杯壁的聲音。
“早上準備的？”
“嗯......”花丸花火看向他的明潤眼眸，顧盼有神。
“很貼心啊。”上杉櫂笑了笑。
“花火也只能做做這些......”
“對我來說足夠了，”上杉櫂看向她疊在裙襬上的兩隻小手，“知道嗎，上一世的我就從來沒奢望過這些事情。”
“櫂君能記得上一世的事情嗎？”
“記得。”
“那櫂君上一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天天工作的社畜，每天回家都是一個人的出租屋。”
“那樣的話會很累吧。”
“身體累，精神也累，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像是大學生打扮的花丸佑月走過來。
“打的不錯嘛。”
“還行。”上杉櫂說。
“佑月叔叔......”花丸花火禮貌地喊一聲。
花丸佑月笑著拍了拍自家小侄女的頭：
“嗯嗯，看起來最近小花火又長漂亮不少，二哥給的零花錢夠不夠？不夠的話小叔給你。”
“夠的......”不喜歡被拍頭的花丸花火趕緊躲在上杉櫂身後。
“跟小時候一個樣。”花丸佑月笑著搖頭，“有這麼喜歡小櫂嗎？”
這種問題花丸花火當然不會回答。
盯著小叔的臉，上杉櫂覺得愈發異樣。
他說她喜歡花丸信月的母親，花丸葉月。
而花丸葉月又是花火的親姑姑，花丸裕樹的親妹妹。
這事...越想越奇怪。
其實他和花火訂婚後，還沒去見花丸老爺子。
不過岳父不提這事兒他也不好去主動拜訪。
要說嚴厲，花火爺爺可要嚴厲多了。
不知道見到他，會不會強行要求自己去花丸家當警察。
前幾天和岳父閒聊，他好像提到過花火爺爺是退休的警視總監。
警視總監，也就是警視廳的頭頭。
以往小時候見到他時，他已經賦閒在家。
看起來是個很嚴肅的老爺子，不過對待孫輩卻意外的和藹。
“你看我的那是什麼眼神？”花丸佑月說。
“佑月叔自己心裡明白。”
“噢。”花丸佑月簡單應一聲。
“那是真話吧？”上杉櫂問。
“是真話。”
“沒問題吧？”
花丸佑月嘆了口氣：“現在還談什麼有沒有問題，早就結束了。”
上杉櫂：“所以小叔現在就天天跑到歌舞伎町那邊去喝酒？”
“算是吧。”花丸佑月回答得有氣無力，“這事你可別亂說，老爸他很生氣的。”
“不會。”
這種事情換做誰都要生氣，更別提花丸老爺子會如何。
也不知道現在的花丸家是怎麼看待小叔的。
花丸花火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加密內容，小腦袋的視線在二人的身上來回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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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摸魚還休閒的劍道比賽後，是午飯時間。
有著透亮玻璃天窗的敞闊食堂，昨日才停下的雨使得一切都清新起來。
平時細嚼慢咽的花丸花火這次吃飯吃得比上杉櫂還快。
她很快就把自己的食盒收好在一塊兒。
“櫂君，花火吃完了。”
“嗯？”
吃著她特製小辣椒味排骨肉的上杉櫂抬起頭，“這麼急，要到哪裡去？”
手拿空便當盒子的花丸花火猶豫猶豫地說：
“現在不能和櫂君說，櫂君再吃一會兒吧...花火先走了......”
然後，她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留下上杉櫂一人，獨守這偌大的食堂。
其他吃飯的同學不算。
為什麼要躲著自己？
小花火...這是變心了？
明明上午還給自己送提早準備好的涼茶，那麼甜蜜來著。
不、不會的。
小花火一直喜歡都是自己。
食堂周圍的同學依舊吵鬧，在那裡聊今天的卡池又歪了UP目標，聲音聽來氣憤得不行。
這種事情用錢就能解決。
但小花火偷偷摸摸躲著自己的事情，又怎麼能用錢解決。
他上杉雖然沒錢，但這也只是暫時。
等參加完今年弓道的全國賽事，他上杉，就會是有錢人了。
當務之急是要明白小花火在偷偷摸摸幹什麼。
為什麼要躲著自己？
三兩口吃完花丸花火給自己做的甜蜜便當，上杉櫂回了教室。
寫有【二年四組】的教室，坪川貴弘在教室裡邊打遊戲。
一進去。
“歐尼醬，戴斯ki！”
這令人羞恥到扣腳趾的賣萌聲線，保準是什麼二次元濃度極高的遊戲。
“坪川。”
“喂喂，混蛋啊，120抽還不出貨！？但我是缺那點錢的人？抽爆！繼續抽爆！”
“坪川。”
坪川貴弘抬起頭，用中指推推自己自帶反光的眼鏡：
“幹嘛？沒看到我即將和我的老婆邂後？沒有重要事情打擾我的約會時間，你可是要賠我精神損失費的。”
他的手機還在“歐尼醬，歐尼醬？”地喊。
“......”
“你不覺得這種聲音...大聲外放很尷尬嗎？”上杉櫂說。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們。”坪川貴弘說，“你看你不就是替我尷尬了？”
“......”
上杉覺得自己和他比，臉皮薄得不要不要的。
“看見花火沒有？”
“花丸同學？”坪川貴弘繼續抽他的新老婆，是個踩西瓜的白毛小蘿莉，“我看見她拿著便當盒進來，又拿著便當盒出去了。”
“謝了。”
空的拿進來，又拿出去作甚？
上杉櫂趕緊走出教室去找她。
前腳剛一出門，後腳坪川貴弘的哀嚎就傳了出來：
“為甚麼！！又歪了！！！”
神越很大，光是後苑就有別人一個學校的面積。
在這兒想要找花火，就只能問人。
操場，中庭，大榕樹。
遇到的九十梨香，川瀨奈乃，綾香莉映他都問過了，都說沒有見過。
運動裝準備參加下午短跑的綾香莉映看向他，問：
“發生了什麼？”
“找花火。”
“這種事情不是打個電話就好？”
“不，不能用電話。”上杉櫂說。
“為什麼？”綾香莉映坐在班級休息站的凳子上說。
“沒有為什麼。”
跟蹤她的事情，怎麼能用電話呢。
“去後苑看看？”綾香莉映試探說。
“你有頭緒？”
“沒有，但女生喜歡休息的地方不是那顆榕樹就是後苑，你可以去看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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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苑，漫天高漲的綠蔭將這裡遮蓋得清幽雅靜。
走進這裡的人都會不自覺得壓低聲音，像是在圖書館一般。
“謝謝......”
黑色小洋裙的北川神紗吃著便當盒裡的精緻餐點，也不自覺地壓低了感謝的聲音。
花丸花火就坐在她的身旁，斑駁陽光從頭頂的葉隙間穿過，時而隨風飄動。
“神紗醬，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呀？”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種感覺，”北川神紗吃一口飯菜，自家花邊裙襬在長椅下搖曳，“我是總覺得哥哥他有什麼事情一直都在瞞著我。”
微風捲來的，還有草木與花草的芳香。
“他也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每次問他，他都很敷衍。”
北川神紗停下快子，低著頭，“之前他還說我很討厭、很煩......”
“我就拿著之前他給我的一些錢，跑了出來。”
她又想到之前上杉對自己冷冷的態度。
“花火......”
“嗯。”一直在聽她說話的花丸花火點點頭。
“我真的很討厭嗎？我、我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但很多人好像都不怎麼會理會我。”
“不會的，大家只是還沒有認識神紗而已。”花丸花火說，“其實我小時候也不被大家喜歡，很理解神紗醬你的感受。我悄悄跟你說。”
北川神紗將自己耳朵靠近她一些，然後開始了好一段時間的女孩子悄悄話。
經常能看到她們時而驚訝，時而捂嘴的表情與動作。
北川神紗看著面帶笑容的花丸花火，試探問：
“那...我們做個朋友好不好，除了梨香，我也沒其他朋友了。”
“可以呀。”花丸花火露出女孩子可愛的笑，“神紗醬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北川神紗四處看看周圍穿校服的同齡少女：
“我沒有去學校讀過，從小都是老師來的家裡。”
“那神紗的家裡一定很有錢吧？”
“一般般啦，”北川神紗又重回點自信，“花火放假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的，以前的話是在千代田那邊，現在就在新宿歌舞伎町附近的一棟小樓裡住。”
“可是，爸爸不讓我去歌舞伎町那邊。”花丸花火說。
“嗯，大家都說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也不懂那裡是做什麼的。”
北川神紗夾起一塊西蘭花放進嘴裡，“不過放心好了，我現住的地方離歌舞伎町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到時候花火來我這裡，我招待你吃好吃的！”她自信滿滿地說。
花丸花火面帶疑惑：“可是神紗醬不是每天都吃不飽飯嘛。”
“啊？好像、好像是啊......”北川神紗的自信立馬就焉氣了，“我好像沒什麼可以招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