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喻眨眼間就明白了現在身份尷尬的地方,皇后無子自然是需要一個能夠掌控的新皇帝,但現在周喻還有一個母親,一個同樣心有想法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讓周喻落入皇后的掌控。

既如此,那唯一能夠選擇的助力也就只有宗室諸王,天然和皇后有著對立的另一方,但話說回來,諸王支援周喻又可是完全真心?這不也同樣是想要把周喻這個小皇帝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不過是從一邊的手掌裡主動跳到另一邊的手掌。

若是周喻這位貴嬪母親沒了,又或是安心放下爭權奪利的那點心思,那搞不好又會是另一種情況,說不定無子的皇后也同樣會視周喻這位太子為自己的親子嫡子,很多事情反而要好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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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說這些都毫無意義,事情已經是極為複雜的情況,周喻現在很清楚自己能夠依靠的也就是這位漼廣漼太傅,能夠依靠的便是自身的大義和太子的身份。

這漼廣漼太傅氣勢極盛,可謂是一己之身衝鋒在了最前邊,一來以雷霆之勢直接敲定了周喻登基為皇的事情。

帶著周喻在眾多護衛士兵的保護之下,一路從寢殿前往正殿,手握聖旨更親自守著太監給周喻更衣,親力親為的將周喻送上了皇帝的寶座,第一個跪在了周喻的身前高呼起了吾皇萬歲。

正殿之中寥寥數人,小貓兩三只,周喻坐在皇位之上聽著此時自領太尉的漼廣的高呼聲,一雙眼睛也在看著殿內其他的人。

而伴隨著漼太尉的第二聲,第三聲,在場的三位宗親王爺也走到了漼太尉身後緩緩跪下,和漼太尉一起高呼起了吾皇萬歲。

直至此刻,宮中的大太監常侍趙騰也才跟著跪下,一臉恭敬的舉起了手:“吾皇萬歲!”

在這個時候,周喻的母親戚真真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站在周喻身邊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抬頭挺胸,好像這一刻成為皇帝的人十她一樣。

殿內的聲音也傳到了殿外,包圍保護著大殿的士兵也開始高喊起了同樣的聲音,霎時之間整個宮廷都響起了吾皇萬歲的聲音。

周喻閉上了眼睛也跟著平復了一下,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有點突然,這就人生巔峰了?心情還真有點小激動啊。

當皇帝高興麼?自然值得高興,可莫名其妙就當了皇帝,對於宮廷朝政之事更是一無所知,身旁可信之人也找不出幾個,更有一個能夠和任何人比蠢的母妃,事實上周喻的心裡可真沒有那麼高興。

“眾卿平身。”

周喻睜開眼後輕輕抬手,一雙眼睛掃向了跪在自己身側不遠處,卻根本沒有磕頭的常侍趙騰。

此時周喻的雙眼透露出的盡是冷漠澹然,其他別有目的之人暫時只能留著看著,手中沒有力量之前也解決不了什麼,但是這個太監,周喻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在劇情中和大將軍同樣也是宗室王爺的劉元一起,控制著皇帝掌控著朝廷,不過現在兩人應該並未勾連在一起,也應該還未升起不臣之心,作為常侍太監,很明白自己的權利和地位到底從何處而來,其他人周喻現在收拾不了,但一個太監難道也收拾不了麼。

趙騰注意到了周喻轉頭看向他,同樣也注意到了周喻眼中的冷漠和澹然,見到如今不過周喻八九歲的周喻眼裡透露出來的兩種情感,心也跟著咯噔的跳了一下,莫名的感覺到了後背發涼。

見到趙騰臉上呆了一下的樣子,周喻警告的看了對方一眼後,眼神瞬間變化,變得清澈簡單,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青澀的笑容:“趙常侍,還不快扶太尉和諸位王爺起身。”

趙常侍呆呆點頭,慌張的用額頭重重磕在了地上:“是。”

漼廣此時身體還算健朗,在趙常侍走過去之前自己就慢慢的站了起來,劉元也沒讓扶果斷起身,只有那劉魏在趙常侍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

見著眾人都已經起身,周喻一點沒給戚真真任何能夠開口的機會,直接道:“太尉,諸位皇叔,朕還年幼,今後國家朝政之事還需諸位多多扶持。”

眾人再次躬身:“謹遵皇命不敢推辭。”

周喻看向漼廣,帶著單純的笑容道:“太尉,朕對國事軍務瞭解太少,太尉可為帝師,教導朕何如處理國事政務,在朕親政之前政務還要多多勞煩,我記得父皇在世時曾賜下婚事,是太尉家的獨女漼時宜。”

“父皇的遺命朕不敢忘,這是父皇定下的婚事,指令漼時宜為朕的太子妃,只是父皇走得倉促未能見到我成婚的那天,但我相信父皇英明神武如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太尉這便將漼時宜叫入宮中以朕的正妻名義為父皇上柱香吧,待年歲足夠,就讓漼時宜入宮為後完成父皇的遺命。”

周喻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全都呆愣了起來,可謂是相當的愕然,看著周喻的目光也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

反應最大的就是戚真真,喜怒形於色不可置信的就轉頭看向了皇位上的周喻,驚聲道:“徽兒!?”

“怎麼,母妃有不同的意見?”周喻看了一眼戚真真,故作天真的道:“難道是母妃覺得父皇的旨意有誤,要麼是母妃對父皇的旨意不滿?這可是父皇給我定下的婚事,母妃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周喻說到這裡一臉為難:“母妃,父皇剛剛駕崩,做兒子的一直牢記著父皇的諄諄教導一刻也不敢忘記,若是母妃實在不願朕也只能違背一次母妃的意思了,父皇的旨意兒子是無論如何也要遵循的。”

“這……”

戚真真的表情一下子尷尬起來,可當著這麼多人她又能說什麼呢,該說的東西周喻都已經說了,拒絕否認那就是違抗先皇旨意,這皇帝都還下葬就違抗旨意,這種事她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可要是其他人先把這件事提出來,在找點由頭幫她搭搭臺階的話,那她倒是能夠順水推舟的把周喻和漼時宜的婚事給退掉。

畢竟現在的漼廣有著從龍之功吧,而且身居太尉要職,位極人臣身處巔峰了,戚真真是真的不願意在看見漼廣的勢力變得更加的龐大,此刻就已經有了卸磨殺驢的想法。

但這連行動都還沒有,周喻一番話就直接把這件事給確定下來,她著實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看著自己乖巧的兒子感覺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一下讓她覺得有點陌生,有點害怕。

其他三位王爺也被周喻的做法給驚到了,更是拿出先皇遺命大旗,搞得他們一時之間也難以應對。

周喻也不會等他們有機會反應過來,要是可以的話他也想要慢慢來,可是有些東西一旦沒開好頭到後面再想要去改變那就太難了。

漼時宜他不在意,他在意其實是漼廣,是漼廣這個三朝太傅,他可不會讓戚真真這個傻子有機會寒了目前唯一能夠維持朝堂平衡之人的心,有了漼廣留在朝堂,那周喻才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讓漼廣留在朝堂也是希望漼廣能夠成為一個靶子,幫忙分散一下注意力,當一當攪屎棍,朝政之事周喻覺得可以暫時不用太過操心,但宮廷卻是要第一時間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有了漼廣的真心幫助,那麼今後做事也要方便一些。

基於多種原因考慮,周喻都覺得如今必須要寵漼廣,極盡恩寵的那種,就當是不懂事想要對自己媳婦家更好一些那種的寵。

周喻看了一眼趙常侍:“趙常侍,還不擬旨?”

被剛才周喻一眼瞪得有些心理陰影的趙常侍連忙來到周喻身邊開始代替周喻擬旨,懂事的按照周喻的意思封漼廣為帝師,封漼時宜為皇后待年歲合適入宮完婚。

漼廣也被周喻一連串的騷操作搞得有點懵逼,看著年歲僅有八九歲的小皇帝,媽的簡直像見了鬼一樣,但緩過神來之後似乎讀懂了周喻心中的想法一般,看向周喻的目光也跟著亮起了一些精光。

在趙常侍擬旨的時候,劉魏這位王爺好像要說些什麼一樣,但周喻直接就走下了皇位在大殿裡開始逛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離那幾人遠遠的,就像是個活蹦亂跳的孩子一樣對什麼都感覺新奇。

轉了一圈周喻也注意著趙常侍的動作,直至對方落筆這才走回了皇位之前,掃了一眼就爬上了桌子,拿著桌上的玉璽就在兩份聖旨上摁了下去。

抬起頭來之後,周喻就對漼廣道:“太尉,接旨吧。”

這次不用周喻再多說,趙常侍就拿著聖旨恭敬的走到了漼廣面前:“太尉,請接旨。”

漼廣非常配合的一抖官袍然後跪下,雙手抬起大聲道:“臣,接旨!”

周喻笑了起來,看似很天真的道:“太尉,朕聽說未來皇后之父似乎得罪了高後受到了一些影響,如今朕已經是皇帝,那位更是朕未來的岳父,不管有什麼事那都是朕的家事不應該牽連太大。”

“這樣吧,朕下旨赦免他之前所犯下的過錯,也會親自和高後講和,朕身邊如今可用之人不多,太尉平日裡也需要將精力用於政務之上,不如將他召進攻來為朕的侍讀,在太尉無暇之時也可以教朕讀書。”

“臣,遵命。”

“那就這樣決定了。”周喻好像很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趙騰趙常侍,指著大殿的一個角落道:“趙常侍,那邊角落的位置不錯,給朕在那放一張椅子立一張桌子,再搭上一扇珠簾。”

“我記得父皇曾經給我說過,後宮不得干政,父皇的話不敢違背,可朕又年幼無法不好判別事情的對錯,有母妃看著也能放心一些,只看且提醒,今後母妃就在那邊垂簾觀政吧,朝政之事皆由朕,太尉以及三位皇叔共同處理。”

趙騰喉嚨動了兩下,如今也已經完全確定剛才周喻看他時的冷漠,澹然和警告並不是他看錯,見著雖然如今只有八九歲,但心思深沉的皇帝,可什麼樣的心思此時也都不敢升起了,連忙就跟著應了一聲。

周喻快刀斬亂麻的搞定了這些事,而且也都不是什麼國之重事,唯一的重事反倒就是立皇后的事,可周喻都已經拿出先皇旨意了,這事起碼現在是不好拒絕的。

而且幾位王爺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些,周喻這位小皇帝看上去可不像是這個年紀那樣好騙好欺負,多少琢磨過來之後也開始思考起了更多的問題。

“諸位皇叔,太尉,接下來的事情還要麻煩你們,朕想要去陪陪父皇,諸事就交給各位長輩們處理了。”

周喻說完,拱手朝著四人深深彎下了腰,幾人見狀也連忙跟著彎腰回禮。

“母妃,該走了,趁著現在你也好好陪陪父皇吧,以後想見怕是也見不著了,趙常侍。”

“是。”趙常侍恭敬應了一聲,隨後大喊:“擺架!回宮!”

出了大殿上了皇攆,一直還如同在夢中的戚真真被冷風一吹才像是回過神來,頓時怒視向了周喻:“徽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剛才的那些到底是誰教你的!”

周喻看向戚真真,平靜道:“母妃,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不需要誰教我去做正確的事,後宮不能干政,即便你是我之母妃也是一樣,何況你也不通政務,垂簾觀政是我最大的讓步。”

“我知母妃想要退掉和漼氏的婚約,可母妃是否清楚如今我等能夠依靠的便是太尉,便是依附於太尉的無數官員,不是這個後宮也不是那些宗親王室,太尉必須立在朝堂受盡恩寵,讓所有看見的人都知道太尉如何受到朕的重視,才會有更多的人依附在他的身邊,變相的也就等於是依附在我的身邊,如此這才能維持宗室和朝堂官員的平衡。”

“母妃你想要卸磨殺驢,可曾考慮過之後該如何,還是母妃認為你能夠掌握朝堂?能夠掌握住我?沒有外力,宗室想要對付你只需一杯毒酒。”

“母妃,別去做多餘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掌管好後宮,現在一切還不穩定,不要寒了忠臣之心,其他的事情無需你太多操心,當好你的太妃,擺好你的架子。”

戚真真不可置信:“徽兒……你……你怎麼樣變成了這樣?不對,不對,你不是我的徽兒。”

周喻不置可否:“難道母妃認為朕當初身為一個太子,就真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能在母妃懷裡的乖寶寶麼,你真以為先皇立我為太子僅是因為皇后無子且對母妃極盡恩寵?”

“母妃為何不反過來想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先皇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天生早慧,更具備過目不忘之能,所以才會對母妃極盡恩寵,更以此為由立我為太子呢?”

“我要不裝作平凡,恐怕現在也輪不到我登上這個位置成為皇帝,母妃恐怕也早就跟我一同登上極樂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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