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世界是一種無藥可救的灰
三個時辰後。
跟著十幾名花宗弟子，馬車來到了一處山嶺外。
因為山路崎區，馬車已經無法通行。
李月明和王二麻子只能下車沿著小路徒步上山。
花宗在嶺南十二門派當中屬於末流。
其宗門大多以女弟子為主。
傳聞花宗的太上長老三十年前乃是華夏中州五大頂級門派之一的天玄宗外門弟子。
原本已經突破武道宗師境界，有望晉級天玄宗核心弟子之位。
但卻因愛上了內門一個核心弟子。
結果受了情傷。
不僅武道境界一落千丈，直接從武道宗師跌落成了巔峰武王。
還因為觸犯門規被天玄門驅趕了出來。
從此一蹶不振。
輾轉流落到嶺南最終開創了花宗。
其對男性的惡意和毒辣手段就算在武者當中也是無數人談之而色變的存在。
因而。
男弟子在花宗的地位是非常地下的。
能在花宗活動的男性大多都是女弟子的奴僕和雜役。
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弟子。
跟在女弟子身後上山的時候。
李月明一路上見到的花宗男弟子一個個全都低著頭垂著目。
眼睛不敢多看身旁的女弟子一眼。
不過暗中看向李月明時的目光就沒有那麼溫馴了。
——很多時候他們盯著李月明的眼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當然。
李月明對這些東西都不太在乎。
他心裡只是在好奇，花宗的功法中會不會有華夏五大門派之一天玄宗功法的影子？
要知道上次他在青雲宗功法當中就窺探到了一些混元無極宗功法的奧妙。
如果這次還能在花宗功法當中窺探到天玄宗功法。
對他的戰鬥力提升將會非常恐怖。
畢竟普通的二流門派功法與他而言完全屬於食之無味強者可惜的垃圾。
也只有這種華夏頂級門派的功法才能為他帶來一點養分了。
一群人徒步走過七八個山坳。
最終來到一道由青石板鑄造而成的樓梯前。
來到青石階梯前的時候。
不遠處一座拱門下站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長著一張堪稱完美無瑕的瓜子臉。
柳眉彎彎，瓊鼻如無暇的白玉，眼睛如一汪清水般深邃而璀璨。
相貌十分秀麗。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邊眼角下還掛著一顆淚痣。
使其看起來既妖異又嫵媚。
再加上一雙筆直而光潔的玉腿，好似羊脂白玉一般細膩而又筆挺。
——只是遠遠站在那裡。
就難免讓人產生一種迫切想要褻瀆之感。
一群女弟子們看見少女後趕忙俯下身行了個禮，恭恭敬敬開口道：“弟子見過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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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禮。
旋即，一雙清麗的眸子掃了李月明和王二麻子一眼，開口道：“兩位公子並非本地人吧？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李月明聞言答道：“姑娘，雖然我們的確不是本地人，但花宗的名號在這嶺南大地之上還是非常響噹噹的！”
一邊說著。
李月明的目光同樣上下掃了少女幾眼。
不得不說。
這種嫵媚中帶著幾分清純的女子對正常男人而言實在是難頂。
女人什麼的。
長得太漂亮了果然會影響拔刀的速度。
但沒事，咱還頂得住。
趕快多來點。
感受到李月明的目光。
少女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皺，不過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目光掃了旁邊十幾名帶路的女子一眼。
示意她們後退之後。
這才走上前來振袖輕聲道：“既然公子知道花宗，那你知道你現在已經離死不遠了麼？”
李月明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
畢竟在他看來，到底是誰離死不遠還不一定呢。
聞言。
少女臉上露出幾分惱怒之色，勉強保持住自己沒有失態。
再次小聲開口道：“花宗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想求得一線生機的話就趕緊從這裡跳下去吧！”
說完這句話。
聖女輕輕一擺長袖，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李月明什麼也沒說。
花宗有很多不擇手段之人，也有良心暫時還未泯滅者。
其實這都很正常。
就像充滿光的地方會有黑暗，充滿黑暗的地方也會偶爾灑落絲絲縷縷光明一般。
光與暗從來都不是絕對意義上的矛盾體。
這個世界組成的基調其實還是一種令人無法阻擋、無法改變，甚至難以察覺的灰色組成。
不存在絕對的是與非。
而眼前這個所謂的聖女能在這種時候過來提醒一下他。
甚至還為他驅散了瀰漫在周圍的合歡焚欲花粉。
藉此給他爭取一個逃命的機會。
說明花宗上下也並非全都是喪心病狂之徒。
當然，李月明是不可能逃跑的。
聖女離開後。
剛才退散在一旁的女弟子們很快又重新圍攏了過來。
在她們的帶領之下。
李月明沿著石梯一路往上走。
大概十分鐘後。
一個由青石鋪就而成，面積近千米寬的巨大廣場出現在了李月明面前。
於此同時。
廣場中心處，一名面容枯藁的老嫗盤坐在一個巨大的丹爐旁。
丹爐中還燃燒著熊熊火焰。
老嫗句僂著身體正在往裡頭添著藥材。
還沒等李月明回過神來。
幾名帶路的女子勐地跪倒在地磕頭道：“太上長老，寶藥已經帶到了！”
聽到聲響。
還在添柴的老嫗緩緩轉過身來，一雙渾濁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李月明幾眼。
驟然爆發出了一陣精光，不由自主連連點頭道：“精氣四溢，竟還是童子之身？不錯，不錯……趕緊把這娃娃給我抓過來，用他當藥引的話，這爐延壽丹或許有意外功效！”
看著不遠處這個狀若瘋魔的老妖婆。
想來這傢伙就是傳聞之中那個癲狂無比的太上長老了。
在其丹爐旁邊。
竟還有十幾名被脫光了衣服洗淨了身體的肉雞掛著。
一眼掃去，整個場面十分血腥。
李月明皺了皺眉，不由怒極反笑道：“呵呵，我倒想看看把你這老妖婆扔進爐子裡能煉出什麼東西來！”
老嫗可不管他在說什麼。
只是朝周圍一群弟子開口道：“一定要抓活的，不能擦破皮、不能磕著碰著，藥效打折扣就把你們丟進去當柴燒！”
老嫗面容猙獰可怖。
周圍一群弟子們戰戰兢兢俯身遵命。
很快。
花宗近千名身穿各色衣衫的弟子們全都朝李月明撲了過來。
她們揮灑著衣袖。
袖子當中有無數晶瑩狀的粉末噴灑而出。
這些都是用各種花粉加上藥材研磨出來的魅惑粉。
沒有修習過花宗功法的武者和普通人只要吸入這些粉末，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毒素影響，癱倒在地任人宰割。
一時間。
整個廣場之上群魔亂舞。
花宗戰鬥力之所以排在嶺南十二門派當中排行末尾也是有原因的。
花宗的弟子們大多都不怎麼修習正經的攻伐之術。
而是依靠各種下三濫的手段戰鬥。
對尋常武者而言。
這種小花招或許效果拔群。
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對李月明來說卻完全不值一提。
他張開嘴巴深吸一口氣。
還沒等吸入口中的粉末藥效散開。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催動體內兇勐無比的氣勁噴吐而出。
頓時。
澎湃的氣流化作一陣狂風。
將一群花宗弟子灑落出來的粉末全都吹了個七零八落。
以李月明為中心，呈圓弧狀朝四周擴散而去。
整個廣場上都颳起了一陣五顏六色的妖風。
無數花宗弟子都被這些劇毒的粉末嗆得直咳嗽。
並很快就開始面紅耳赤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