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斯·摩納也就是拉拉的父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在埃勃拉的聲望也是極其的高,但他卻有一張和大祭司這個職位完全不符的臉——娃娃臉,白白的皮膚,圓圓的臉,臉上總是笑呵呵的,一雙圓圓的眼睛不仔細看,還真難看出其中飽含的睿智,更滑稽的是他有一張比女人還女人的櫻桃小口,因為娃娃臉的關係,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但他看起來總是是比實際年齡小很多,怎麼看都像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但其實他已經是奔六十的人了。

當他看到最寵愛的小女兒帶著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拉曼神殿,娃娃般的臉孔瞬間擠成了一團。

“父親大人,我找到代替布拉卡的人了。”一見到父親,拉拉·摩納歡快地跑向他,她口裡布拉卡就是那個死掉的小神官。

說著,拉拉嬌小的身子快速撲向辛克斯,兩張可愛的娃娃臉瞬間碰撞在了一起,那情景就像兩隻長著五官的包子在互相揉擠對方。

“這個男人是誰?”辛克斯的右手食指指向阿爾瑪。

“阿魯,我撿來的。”拉拉可愛的小臉磨蹭著辛克斯同樣可愛的臉。

撿來的!?這下阿爾瑪的臉也擠成了一團,他又不是被遺棄的小狗。

聽聞,辛克斯板起臉來,“我不是說過,不準你再隨便和男人接近嗎?”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我的名聲已經那樣了,我又不打算嫁人。”她似乎知道自己名聲很臭。

“胡說,我辛克斯的女兒一定能出嫁,而且必須嫁得風風光光。”辛克斯很努力的糾正她消極的態度。

“除了陛下,我誰也不嫁。”拉拉嘟起嘴,神情卻顯得有些沮喪,“陛下已經娶了皇妃了,所以我終生不嫁。”

“拉拉,你怎麼這麼固執。”辛克斯白呼呼的臉上有著心疼,也有著沒轍,他知道女兒自小就愛慕著皇帝陛下,卻不屑做側室,她都已經十八歲了,她的姐姐們都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像父親您啊。”拉拉露出笑臉,“你不就是最喜歡我這點嗎?”

辛克斯·摩納雖然張著一張娃娃臉,可是年輕的時候也是頗為風流倜儻,可愛到讓女人趨之若鶩,共有十三個老婆,育有九個女兒,拉拉是最小的,其他的女兒大多像母親,就拉拉繼承了他的娃娃臉,可愛得讓他當成寶,不僅如此連牛脾氣也一併繼承了,就是認死理。

辛克斯被她的話堵得沒話可說,只好一眼瞪向阿爾瑪。

被他這麼一瞪,阿爾瑪覺得很想笑,本來就很圓的眼睛,瞪人的時候更圓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只會讓人覺得很逗。

辛克斯細細打量阿爾瑪,突然覺得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哪裡見過你。”

阿爾瑪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有,我第一次來埃勃拉。”他這才想到,自己的這張臉有利也有弊,最大的弊處就是太像母后了,身為大祭司的辛克斯,經常出入皇宮,一定見過母后。

“他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拉拉像是獻寶似的說道。

辛克斯上上下下來回打量著阿爾瑪,雖然長著娃娃臉,可他腦子不是娃娃的級別,對於一個陌生人,他自然需要一番警惕。

“你哪裡人?來埃勃拉幹什麼?”

這些問題阿爾瑪倒是都有準備過,很快回答道,“米特人,來經商的。”

“你可不像一個生意人。”這孩子雖然衣衫襤褸,可全身上下都有一種很尊貴的氣質,一點也沒有身為商人該有的市儈。

“很多人都這麼說,所以……”他聳了聳肩,然後比了比自己身上的破衣爛布,“所以才會那麼落魄。”

“竟然經商失敗,為什麼不回到自己的國家。”

阿爾瑪本來想說父母雙亡,一來可以博取同情,二來可以表示他無處可去,但這樣說實在難過他戀母情結的關,只好換一種說法,“只有一個母親,父親在我出生時就去世了。”父皇就無所謂了。

呵呵……單親家庭,也很可憐,尤其在這種男尊女卑的時代。

他暗下眼神繼續說道,“經商是為了能讓母親過更好的生活,可是現在……我不想讓母親失望。”他語氣哀然,誰聽了都會認為他是個大孝子。

“真可憐。”拉拉都快哭了,扯著辛克斯的衣袖,“父親,留下他吧,反正我們正缺一個小神官。”

聽聞,阿爾瑪更是趁熱打鐵,“我很需要錢,請大祭司留下我吧。”他言詞熱忱,就差沒下跪磕頭了。

“父親……”拉拉央求著。

“拉拉,他是個陌生人,神官的職位可以隨時出入皇宮,萬一……他要是敵國的奸細怎麼辦?”辛克斯還沒打消對阿爾瑪的疑慮。

拉拉辯駁道,“怎麼會!你看他哪裡會像是奸細,他只是長得漂亮了點,可是,父親你仔細看他,能找出一點男人的味道嗎?完全沒有嘛!”

晴天霹靂!!

完全沒有男人味道這句話,好似一塊巨大的石頭在阿爾瑪腦袋上崩塌。

誰……誰說他沒有男人味道了?

雖然他本質只有三歲半,好歹也是個男生,被一個女人說他長大後的模樣沒有男人味,這……這太傷自尊心了。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沒有男人味和是不是奸細有什麼關係?

阿爾瑪來回打量著正和辛克斯據理力爭的拉拉。這女人和外界的傳言真是完全兩樣嘛。

似乎是被拉拉的纏攻弄得頭疼,辛克斯很想就此妥協,但身為大祭司,絕不可以讓自己的國家陷入任何危機之中,他思考著要如何打消寶貝女兒的決定。

想了想,突然道,“拉拉,他也不一定可以做小神官。”

“為什麼?”拉拉眨巴著眼睛看著父親。

“你確定他是個處男嗎?”

“咦?”拉拉愣住了。

至於阿爾瑪聽見兩人對話後也傻了。

處……處男!?

“拉拉,身為阿曼神的代言者,為了表示尊敬,新入的小神官都必須是純潔的。”

古時候的埃勃拉,為表達對阿曼神的崇敬,新入的神官都必須是處男,意為全心全意地奉獻,滿三年後,便可不用守戒條,甚至可以婚配,其意是為了能夠誕下子孫,永遠的侍奉阿曼神。

拉拉愣了一會兒,然後蹙眉看向阿爾瑪,回答道,“那檢驗不就可以了。”

辛克斯欣然道,“那好,如果不是,你就必須讓他離開埃勃拉。”

拉拉點頭。

辛克斯似乎篤定阿爾瑪不會是處男,為什麼呢?因為這小子長得太漂亮了,連男人都會目不轉睛,這樣漂亮的成年男人,一定會吸引很多女人,就像年輕時候的他一樣,一個把持不住,就會……

更何況,他左耳際的口紅印還沒擦乾淨呢。

“為了表示公正,我親自來檢驗。”拉拉說道。

阿爾瑪聽後下巴都快掉了,更是滿頭的冷汗,處男的意思,他還是瞭解的,他看起來有二十來歲,可是實際才三歲半,當然是個童子雞,但是檢驗……

怎麼檢驗?扒了他的褲子嗎?還是個女人親自操刀。

“阿魯,你過來。”拉拉向他勾勾手指。

阿爾瑪有些卻步,可是想到母後,牙一咬,為了母後,什麼都是值得的,重重往前跨了一步。

來吧,來吧,我不怕,為了母后我什麼都不怕。

“你幹什麼一副苦瓜臉。”拉拉莫名地看著阿爾瑪緊閉雙眼,一副隨便你蹂躪的模樣。

阿爾瑪張開眼,便看見拉拉吩咐侍女取來一個放滿白色羽毛的籃子。

“這是……”

“檢驗你是不是純潔的工具。”

接著,拉拉讓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再由侍女捧著放滿羽毛的籃子半跪在他面前,籃子的距離裡他只有半寸,高度則是達到他的鼻尖處。

真當阿爾瑪更覺得疑惑時,拉拉拿起一根羽毛,在他的鼻孔處來回搔癢。

阿爾瑪直覺得鼻子好癢,反射性地打出一個噴嚏。

“啊嚏!!”

等他連打了三個噴嚏,眼淚都流出來時,只見拉拉看著籃子裡的羽毛,那些羽毛只是抖了抖,其他什麼反應都沒有,隨即拉拉興高采烈的叫道,“父親,這傢伙是純潔的。”

辛克斯早已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拉拉正色道,“凡是處子必定氣輕,反之氣濁,你看,阿魯打噴嚏的時候,連羽毛都吹不起來,很顯然他還是純潔的。”

阿爾瑪輕拭鼻尖,終於明白檢驗的方式是怎麼回事了。

虛驚一場!

倒是辛克斯還是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不能反悔,面對女兒的興高采烈,他瞪向阿爾瑪。

阿爾瑪從他的瞪視中,好像看到了鄙視二字。

辛克斯似乎在用眼神很鄙視的說著,“你是所有男人的恥辱。”

呃……但不管怎麼說,阿爾瑪的計劃徹底成功,他當上了埃勃拉阿曼神殿的小神官。

當上小神官後,阿爾瑪並沒有直接進宮,可能是辛克斯還沒有完全相信他,他被派遣到神殿裡做些雜役,連著兩日擦拭著神殿裡的每一尊神像。

他有些著急了,因為時間這樣被浪費,他要何時才能進宮啊。

“阿魯,你專心一點。”和他同樣是小神官的莫沙督促道。

“好,我知道。”阿爾瑪很用力擦拭著神像,恨不得連金色的漆都能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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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沙是辛克斯派來教導他禮儀的,資歷已經很老了,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是監視也未嘗不可,不過莫沙為人很熱情,對他很禮遇,並沒有趾高氣揚的態度,否則他日子肯定不好過。

“你今天怎麼了?唉聲嘆氣的,枉費你有張美麗的臉孔。”既然是小神官,莫沙當然也是個美男子,唇紅齒白,相當的秀氣,但是和阿爾瑪一比較,就比到天邊去了,不過他也不嫉妒,男人可不是用美貌來衡定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每天擦神像,有點無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做呢。

“這是對神的敬意,你不可以如此說,你現在是神官,要飽含對神的敬仰,這是你的工作。”

“是,是。”破神像!他在心裡暗罵道。

“你應該感到驕傲,你可是拉拉小姐親自選上的。”莫沙的口氣似乎有些羨慕。

“你不也是嗎?”

莫沙搖頭,“那不一樣,我本來就是神官的後代。以往的小神官都是俊美的男人,其後代自然基因優良,能被選上自是情理之中,可是你不一樣,你又不是神官的後代。”

“噢!”阿爾瑪可沒有半點欣喜,倒是聽出莫沙對拉拉似乎很崇敬,這就引起他的好奇了,不是說她任性又跋扈,尖酸又刻薄嗎?還將一個小神官鞭責致死,怎麼這些人還對她如此崇敬。

不只是莫沙,這兩天在神殿接觸的侍女和侍衛似乎對拉拉都很尊敬。

“你對拉拉小姐看起來很尊敬。”

“那是當然的。”莫沙顯得理所當然,但見到阿爾瑪一副無法苟同的模樣,便有些生氣,“你一定是聽了外頭那些傳言是吧?我跟你說,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阿爾瑪愕然道。

“沒錯,拉拉小姐可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她是個好姑娘。”莫沙像是最忠誠的僕人,無法容忍別人對主人一丁點地侮辱,語氣充滿了憤憤不平。

“可我聽說,她打死了一個小神官。”要不小神官的位置還輪不到他做呢?

“這個啊,我跟你說……”莫沙放下手裡的抹布,拉著阿爾瑪坐到一旁,“那天,我也在場,當時布拉卡說了幾句讚美新皇妃的話,拉拉小姐氣瘋了,但只打了一下,事後就後悔了,趕忙找了御醫來看布拉卡,其實本來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是那天晚上,布拉卡和……”莫沙頓了一下,“他和別人偷情,結果被那女人丈夫知道了,遭到了一頓毒打,結果傷重不治就死了。”

“那為什麼後來會被傳言是拉拉小姐打死了布拉卡?”

莫沙嘆了一口氣,“布拉卡有個一歲大的兒子,你知道神官的位置是可以世襲的,如果這件醜事被人知道了,那麼布拉卡的神官位置就會被剔出,到時他的兒子也會被牽連,不要說神官了,可能還會因為父親的罪責而淪為奴隸。”

在古代,再婚是可以的,但是偷情絕對不允許,尤其是神官,如果發現被偷情,那就是侮辱了神,罪及家族。

“拉拉小姐不想那個孩子受苦,所以就讓我們說,是她打死的。”莫沙的口氣充滿了感激。

“哎?那……那……那個……”阿爾瑪想起看門侍衛說拉拉和每個神官都有一腿的事情,但是看著莫沙又很難說出口。

莫沙瞭然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們是不是都和拉拉小姐上過床。”

阿爾瑪乾笑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莫沙白了他一眼,隨即嘆道,“這個是拉拉小姐自己傳出去的。”

“什麼?”阿爾瑪驚叫道,有哪個女人會這樣詆譭自己的貞潔。

雖然他不太明白女人的貞潔到底有多重要,但是聽母後說很重要就是了。

莫沙示意他稍安勿躁,“拉拉小姐很愛陛下,從小就發誓非陛下不嫁,但是陛下卻當拉拉小姐是妹妹,拉拉小姐滿十二歲的時候,她的地位和身份都讓眾多的貴族趨之若鶩,紛紛前來求親,辛克斯大人也打算在這些貴族裡選擇一個良婿,可是拉拉小姐怎麼也不肯同意,就想了個辦法,逼迫我們這些神官假裝和她相好,讓別人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遏制求親的人,時間一長,果然那些貴族都不再來了。”

“難道她就沒想過皇帝陛下也會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所謂一犬吠人,百犬吠日,假的都能變真的。

莫沙苦笑道,“這就是拉拉小姐。”

“什麼意思?”

“她很單純,而且迷糊,有時候往往為了一件事情,而完全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見過她的,你應該知道。”莫沙又把問題丟回給他。

阿爾瑪眨巴著眼睛,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和她的長相一樣——腦子也是娃娃級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阿爾瑪也更多地瞭解了拉拉是什麼樣的女人。

她雖然任性,但不會傷害人,最多就刀子嘴豆腐心;水性楊花,那就更談不上了,她除了皇帝之外,對其他男人一概不屑;喜歡美男,純粹是作為女神的職責;衝動的時候會不計較後果,而且感情豐沛很容易相信人,也容易上當受騙。

正聊著,拉拉就像火車頭一樣衝了進來。

“阿魯,快跟我進宮!有活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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