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會喊口號有什麼用?”許順冷冷的吐出一句,見他還是一副雙目赤紅的樣子,便嗤笑:“怎麼現實還沒把你打醒?再說,你把你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收起來!若不是你不知收斂,事情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到底在看不起誰?!”

許崇瞠目。

他自然是看不起蕭恆了。

沒錯,蕭恆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尊貴的皇長孫殿下,但是對他們來說,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嗎?

當初蕭恆的父母親可全都是死在他們的籌謀下,而蕭恆,若不是那時候太過疏忽,這個雜種本身也不該存活在這世上的。

讓他多活了這麼些年,蕭恆就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了?!

宋家,蘇家,賀家!

許崇氣怒難掩,坐下來憤恨不平的罵了一聲:“蘇邀這個賤丫頭,還有蕭恆,這次的事我拿人頭擔保,一定跟他們脫不了關係,若不是他們,我們怎麼會陷入這麼被動的境地!”

許順有些厭惡的瞪了兒子一眼,廢話車軲轆來回的說有什麼用?

許崇自然察覺到了父親的不高興,咬了咬牙忍住了怒氣,這才問:“那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許順緩緩地捲起了自己的袖子,輕描淡寫的說:“不然呢?你還想如何?”

許崇不可置信,他直起了身子:“爹!就這麼被打臉?再說,她們都挖出當年的事了,你就不怕她們繼續追查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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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順拿起一本奏章吹了吹,挑眉遞給許崇。

許崇茫然不解,卻還是忍著氣將奏章接在手裡,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怔住,連手都有些發抖,他看完了,立即喊:“父親!”

許順竟然要辭官!

他驚恐的看著許順,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順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緩緩地笑了笑:“得啦,別跟沒見識過世面似地,如今我不上書請辭,還能怎麼著?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嗎?!動動你的腦子,淵博他逼死人命被判流放,你又到處得罪人,我一個治家不嚴的罪責是怎麼也跑不掉的了,從前是沒機會,如今抓住了機會,楊博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

許崇哭喪著臉。

這些年,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危機,他終於有種徹骨的寒冷,呆坐在地板上回不過神。

就在此時,齊雲熙已經趕到,她摘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來,冷冷的道:“蘇家賀家是要翻天了!”

許順坐在她對面,淡淡的喝了口茶:“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急,不要急,一切等到他平亂的時候再說,刀槍無眼,戰場的事瞬息萬變,有什麼事都能遮掩,可你們偏偏不聽,如今才會鬧的這樣不可收拾!”

齊雲熙可不是許崇,能夠耐著性子聽許順在這裡說教,她揉了揉太陽穴冷哼:“您話說的倒是簡單,人家找上門來了,難道還做縮頭烏龜不成,現在快想法子應付過眼前才是正經,埋怨的話就不要說了,說了也沒用。”

她說著瞥了許崇一眼,問:“我的阿如怎麼辦?”

到底李家只剩了她們兩個了,血濃於水,她捨不得齊氏真的出什麼事。

許崇立即便期待的直起了身子,目光亮亮的看著他們。

許順仍舊態度淡淡的,饒有深意的反問齊雲熙:“你說該怎麼辦?難道你還有法子?”

眼下這種情況,只能讓齊氏死。

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領悟了許順的態度,齊雲熙有些想要發怒,但是隨即又十分剋制的忍住了,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半響才鬆開,而後她陰陽怪氣的嘲諷:“還是次輔大人果決,從來都是這樣殺伐果斷。”

“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許順不想再跟她打這些機鋒,見齊雲熙語塞,才敲了敲桌子,讓她看桌面上擺著的那封請罪書:“我退下來,這件事才能平息,才能善了,就這樣,還得多少人在裡頭操作,你不會不明白。你也不想內閣少了我吧?”

要是沒了他,楊博真的徹底攝權,那東南一帶哪裡還能穩穩地握在齊雲熙手裡?

齊雲熙果然沉默,抿了抿唇,許久才冷哼了一聲:“知道了。”

她又說:“不過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們敢朝我們心口捅刀子,我就不會讓他們好過!這一次賀家那個老太婆死了,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這些天,賀太太落水出事失蹤的事情已經傳回了京城,許順自然也知道了,聽見齊雲熙這麼說,他只是告誡:“不要做的太過火了,她出事,宮中必然是要過問的。”

“那又如何?”齊雲熙嗤笑:“那也得抓得住我的證據才行!我就非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從來只見獵人獵取獵物的,現如今獵物倒是想要反過來奈何獵人了,她若是不給她們一些苦頭嘗一嘗,這些賤骨頭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她說著,惡意的牽了牽嘴角:“現在,難過的也不只是我們。”

許順抬眼看了她一眼。

此時,賀雲璧已經忍無可忍,他急的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終於在轉了半天之後跺了跺腳,咬著牙衝進了花廳去問蘇邀:“你說要等,現在已經等了七八天了,不管怎麼樣,按理來說訊息早就已經該傳回來了,總得有個下落吧?可等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到底還要等多久?!”

這麼久了,是死是活總要有結果了,如果真的出了事,屍體也該要找到了。

蘇邀也知道他的心急,卻還是只能搖搖頭:“接著等吧。”

現在跟許家齊家徹底撕破了臉,許家簡直說是遭遇重創都不為過,最要緊的是,許家跟童家都已經知道了她們已經得知齊氏姑侄身份有異常的事,現在肯定是不錯眼的盯著她們的,只怕這裡有了動靜,前腳剛出門,後腳賀雲璧就也出個什麼意外。

賀雲璧煩躁透頂,盯著蘇邀簡直像是要把她盯出個洞來,正要催逼著她放自己出門,門外便傳來賀管事的大喊:“縣主,少爺,姑娘!太太回來了!太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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