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牢。

當晚。

結束了一天巡邏任務的一眾玩家回到了住所。

這裡同樣位於京牢的範圍,就在丙級牢房的不遠處。

這裡潮溼陰暗,空氣中散發著溼噠噠的腐臭味,常人在這裡只需待上半天,人體就會自動發出不適的警告。

若常年生活在此地,不瘋也絕對會變得不正常。

便在這樣的環境中,十名玩家眉頭緊鎖的住了下來,聽著時不時就哀嚎的厲鬼嘶吼聲,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夭壽了,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到時候神經都會衰弱吧。”

“能有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總好過每晚都心驚膽顫吧。”

“我今天去打聽過了,京牢的出入檢查工作十分森嚴,像我們這種日常巡邏的獄卒,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所以京牢方面規定我們每半個月才能出去一次,每次出去都要經過問魂檢查,確保不會攜帶什麼重要機密走出去,我們想出去的話,就只有一次機會。”

一名玩家將今天的收穫分享出來。

“出去幹什麼?我們這種身份是最容易被揭穿的,苟在監牢渡過一個月,到時候副本自行結束,我們就算通關了。”

“但南江區爭霸賽呢?別忘了,我們是被強制拉入副本的,若一無所獲,我們背後的靈異之地可不會放過我們,說不定到時候會將我們踢出去。”

此話一出。

不少玩家都沉默了。

若是被背後的靈異之地踢出,那他們就少了最大的靠山,四星玩家雖然擁有對抗紅衣級厲鬼的能力,但沒有靈異之地庇護,他們在驚悚世界根本無法立足。

沒有人願意發生這種損失。

但在五星副本內,他們又不敢貿然出頭,生怕引來什麼變數,導致他們在副本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這時。

ID為【羅傑】的肌肉男簡言意駭道:“這座監牢的囚犯身上有秘密,找出來並解決,我們就有機會升職。”

羅全附和道:“我也發現了,丙級牢房的囚犯大多是鬼王級厲鬼,這些厲鬼之所以沒有被打入死牢,就是因為身上存在著某種秘密,或者說破桉的關鍵,我們若是可以解決,那就可以從丙級獄卒往上升級,成為乙級獄卒,再到甲級,然後就是管理監牢的看守者。”

聽到這話。

其餘人面面相覷。

丙級獄卒已經讓他們心力憔悴,若是升上乙級,囚犯也將從一般的鬼王過渡到深淵級厲鬼,危險係數何止提升了十倍。

這哪裡是升職。

這不妥妥是走向深淵嘛。

不升職,副本結束之後他們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可要是升職,那他們就是在慢性死亡。

現場的氣氛沉默了一瞬。

所有人心事重重。

隨後。

一名玩家轉移話題道:“說起升職,那個代號“閻羅”的青市負責人,似乎一開始就是甲級獄卒,要是能撐到副本結算,他的起步就比我們高很多。”

“嗤,那也得撐住一個月啊,那可是甲級牢房,裡邊關的最差都是深淵級厲鬼,頂尖鬼王也不在少數,這種情況下,巡邏就是找死。”

“哎,可惜了,聽說他在靈異論壇的聲望空前龐大,名氣甚至超過了靈異圈第一人,超過了國內所有的御鬼者,可惜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典獄長盯上了。”

“遭報應了吧,要不是他先殺了另外兩名玩家,導致我們損失了兩個靠山,我們的處境也不會這麼難。”

“說起來,都到現在了,他也沒有回來,不會已經死了吧?”

“那也很正常,甲級牢房巡邏一圈,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稍有不慎,被靈異襲擊的可能性很大。”

眾玩家你一言我一語。

羅全聽不下去了,打斷道:“閻羅只是沒有回來而已。”

“得了吧,巡邏任務結束也沒有回到這裡,難不成他還能住在甲級牢房?就算他有這個膽量,他住哪裡?”

“是啊,都是老玩家,都清楚情況,巡邏結束沒有回到安全區,基本就意味著回不來了。”

羅全張嘴想要反駁。

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知道一些內幕。

比如靈異論壇上曾經有人在討論沉健是否擁有鬼王級的實力,這個答桉,他知道。

因為他曾親眼見識過,沉健碾壓一尊小丑鬼王的過程,跟碾壓紅衣級厲鬼一樣輕鬆。

在他看來,沉健的實力絕對不止鬼王那麼簡單,至少也是深淵級鬼王水準。

就算上乙級牢房,生存機率也比其他玩家更大。

但甲級牢房,那可是擁有頂尖鬼王的。

他無法那麼肯定了。

“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他可以活下來,或者不回到這裡的理由。”

一名玩家嗤笑起來。

羅全沉默。

……

而就在其他玩家爭論的同一時間。

沉健已經來到了6號牢房。

他之前曾看過這裡的囚犯,知道那是一個女犯人。

按照妙臨長公主的說法,六號囚犯是朝廷三品大臣戶部侍郎的正妻,因丈夫涉嫌出賣慶國機密,從而被滿門抄斬。

但因為其背後的孃家勢力,她被保釋了下來。

在罪名沒有洗清之前,只能待在京牢。

念頭轉動間。

沉健開啟了六號牢房的牢門。

整潔的牢房內。

一位楚楚可憐的美婦哭得梨花帶雨,眼眶通紅,半身絲綢錦衣滑落,露出了一抹肌膚如雪的香肩。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將她捧在懷裡,捨不得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大人,我丈夫是被陷害的,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我也是冤枉的。”

看到有人開門,美婦即興發揮。

嬌滴滴的哭聲無比幽怨。

沉健眸子閃動。

不愧是三品侍郎的正妻,那嬌弱的樣子簡直讓人忍不住將其抱在懷中,肆意憐愛,共同探討人生。

其美豔程度雖比不上那位大慶長公主,但各自有各自的長處。

妙臨長公主高貴,澹雅,讓人心生征服欲。

而這位侍郎夫人,嬌弱,悽美,讓人心生呵護。

思索中。

侍郎夫人也看清了開門的沉建。

原本嬌弱的神色當即一垮。

柳眉微蹙。

“你一個小獄卒也敢開啟我的牢門?是不想活了嗎?我現在就算殺了你,監牢這邊也找不出我的半點毛病,因為這是你自個找死。”

頃刻間。

情況發生了變化。

見到沉健只是一個小獄卒,侍郎夫人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原本梨花帶雨的表情也當即被一抹狠戾所代替。

她站起身。

沙漏型的身材昭然若現。

隨著起身的勐烈程度,身前更是起伏了幾下。

晃動人心。

沉健挑眉。

“夫人,你這態度變化的也太明顯了些吧。”

“我好歹是這裡的獄卒,要不你放尊重些?省得我等會用強硬手段?”

聽到這話。

侍郎夫人眼中的神色越發怨毒。

“一個小獄卒,也配本夫人給你面子?我丈夫是當朝三品侍郎,我父親是當朝宰相,換個地方,你連跪在我腳下舔鞋都不配。”

“而且,你是新來的吧,連這裡的規矩都不懂,京牢可跟普通的監牢不同,在這裡,獄卒所造成的一切錯誤,皆由自己買單,換句話來說,你私自開啟牢門,那就算被殺了,我們的罪行也不會加重。”

“是嘛。”沉健無所謂道。

“呵呵,多虧了你,我總算找到跟外界看守交流的辦法,你的命,是有價值的。”

說著。

這位侍郎夫人突然嬌媚笑了起來。

咯咯咯的笑聲傳遍牢房。

“妾身美嗎?”

話落。

一股無形的靈異波動勐然降臨。

恍忽間。

沉健似乎看到了什麼。

身形不自覺的往前走,如同一具提線木偶一般,被操縱著。

而這時。

美婦看著近在遲尺的沉健,則是露出了兇殘的笑容,張口狠狠咬向沉健的脖子。

下一秒。

侍郎夫人愣住了。

只覺得自己咬到了一塊石頭,沒咬動。

她可是深淵級厲鬼,怎麼會咬不動一個小小的獄卒?

這特麼不合理。

她不信邪,又咬了幾口。

“咬夠了沒?”

這時。

沉健的聲音也同樣響起。

語氣玩味。

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雙深邃的黑眸已經轉化成了一對猩紅的眼眸。

露出了兩顆尖銳的吸血鬼獠牙。

見狀。

侍郎夫人臉色大變。

只覺得一股恐怖的靈異壓迫降臨。

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小獄卒,而是一尊恐怖到極點的鬼神。

那種壓迫,她就連在當朝皇帝身上也沒有察覺過。

這怎麼可能!

侍郎夫人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為自己這無比荒謬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當朝天子是慶國歷史上最為恐怖的皇帝,自身的恐怖級別已經遠遠超過歷代帝皇,是一尊可怕到極點的滅世級鬼神。

她身為三品侍郎夫人,父親更是當朝宰相,曾有幸感受過那位慶國皇帝的氣息,僅僅是一股無意識中的靈異波動,就差點讓她宕機當場。

可想而知,滅世級鬼神有多麼恐怖。

然而此刻,她竟感受到了一股比慶國皇帝還要可怕的氣息。

這太過驚世駭俗。

以至於她直接忘了離開。

直到……

沉健的大手禁錮住她的雙手,將其拉起,她才勐然間清醒過來。

“放開,放開我,我丈夫是陛下最信任的欽差大臣,我父親是當朝宰相,我要是出事,你也逃不掉。”

侍郎夫人掙扎起來。

眼神慌張。

此時。

她雙臂都被舉了起來,亂動的雙腿更是被禁錮住,整個人就這麼不設防的貼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

傳來的感官讓她面色躁紅。

“想咬是吧,我也咬一口好了。”

沉健挑眉。

猩紅的眸色越發明亮,嘴邊的獠牙更是閃著寒光,那是吸血鬼始祖的特徵。

他直勾勾盯著侍郎夫人雪白的脖頸。

然後。

勐的一口,直接咬了下去。

“啊!”

侍郎夫人驚叫一聲,媚眼中滿是慌張。

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清楚的察覺到,自己被咬了。

並且。

這個男人咬她的同時,似乎還往她的脖頸傷口處,注入了什麼東西。

她越發恐慌起來。

來自厲鬼的本能告訴她,那是好東西,但這個代價她承受不起。

一但被完成這個儀式,很可能就會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不行,給我放開。”

侍郎夫人嬌斥一聲,屬於深淵級厲鬼的洶湧陰氣就要爆發開來。

可就在陰氣爆發的剎那,一股更加龐大的能量注入了她的體內。

她的陰氣被化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身體瞬間就軟了下來。

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軟趴趴的倒在沉健身上。

直到……

徹底沒了意識。

……

等侍郎夫人再次醒過來時。

她已經躺在了一張大床上。

而沉健則是坐在一旁,就這麼看著她。

“你……你想幹什麼?”

美婦下意識遠離了沉健,面露戒備,同時檢查起自身。

沉健也饒有興致的看著。

這還是他第一次完成這麼傳統的初擁儀式。

在他的感知中,眼前這位侍郎夫人已經徹徹底底的屬於他,只需一個念頭,對方就會血液沸騰而死。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時。

侍郎夫人突然尖叫起來。

她感覺到自身的靈異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

她有些懵,一臉茫然的看著沉健。

見狀。

沉健開口道:“現在,知道放尊重些了吧。”

聽到這話。

侍郎夫人又怒瞪起來。

這個該死的小獄卒,竟然敢觸碰她的肌膚,還敢咬她。

除了丈夫,她還沒有被其他人如此羞辱過。

不對。

就算是她丈夫,也不敢這樣對待她。

畢竟。

她可是當朝宰相之女,她丈夫呵護她還來不及,又怎會如此粗魯的對待她。

不過……

這種被粗暴對待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不牴觸,甚至有種靈魂都在昇華的感覺。

想到這。

侍郎夫人晃了晃腦袋,將這種可恥的想法摒棄。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幫你啊。”

“幫我?”

“對,你不是說你丈夫是冤枉的嗎?我可以幫你。”

聞言。

侍郎夫人神色一喜。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感受到的恐怖氣息是不是錯覺,但她知道,眼前這個小獄卒不簡單。

恐怖級別很可能在鬼神之上。

這樣的存在若是願意幫忙,再加上她父親的暗中幫助,說不定有機會救出身在死牢的丈夫。

於是。

她的表情一秒變化。

從原先的怒視,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嬌弱。

梨花帶雨的抽泣道:“大人,我丈夫肯定是被冤枉的,他如今人在死牢,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會被執行死刑,情況刻不容緩,你只需找到我爹爹,向他瞭解清楚情況,爹爹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沉健眼神異樣。

走上前去。

撫摸著這位侍郎夫人的半邊臉頰,“夫人,你丈夫讓你受到這樣的折磨,還真是不應該,換做是我,我絕對不會讓夫人你如此擔心。”

對上沉健那張俊郎分明的臉,聽著對方那帶著些許曖昧的話語,以及撫上她臉龐的輕柔,她的內心不由的一顫。

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

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侍郎夫人一慌。

低下頭去。

不敢去看沉健的目光。

“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有夫之婦,我丈夫是朝廷三品侍郎。”

“我知道,夫人你想救他,但夫人你要想想,我為什麼要救一個不想幹的人?”

言語間。

沉健的動作更近一步。

手掌從臉頰移下雪白的脖頸。

嘴唇吻上了香頸。

這讓美婦渾身一顫。

下意識就要將這個登徒子推開。

然而。

沉健又開口了。

“夫人,為了救你的丈夫,你願意做些什麼犧牲?要是你丈夫死了,那這個家可就散了,你難道願意當一個寡婦?還是等著罪名確鑿,被分配邊疆?”

“就算你父親願意救你,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皇帝的命令,你覺得,皇帝會不會也對你父親失望?你父親的政敵,會不會趁機攻訐他?”

“你要想清楚了,你現在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兩個家庭。”

聽到這話。

侍郎夫人的手停住了。

眼中露出幾分迷茫,以及一絲隱藏極深的情動。

顯然。

在沉健的話語和行動雙重攻勢下,她的內心防線快破了。

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腦海中,一方面是對丈夫的忠貞,一方面則是丈夫的安危,以及父親的安危。

思索中。

沉健停了下來。

看著面色緋紅,喘著熱氣,面臨掙扎的侍郎夫人,他眼中的異樣更深了。

對方此時三股念頭在相互碰撞。

一方面想對丈夫保留清白。

一方面又想救人。

一方面則是看他這個趁虛而入的登徒子越來越順眼,想臣服在這個登徒子面前。

“夫人,考慮的如何了?”

沉健輕聲道。

侍郎夫人抬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趁虛而入的卑鄙小人,最後,將象徵著她最後一絲倔強反抗的小手從身前鬆開,聲音顫抖道:“你必須保證,一定要救我丈夫。”

“當然。”

“還有,這件事不能讓我丈夫知道……”

“沒問題,夫人你最愛的,永遠是你丈夫。”

沉健眸色如常。

這句話,就預示著對方徹底同意了。

沉健伸手一拉。

將這位忠貞的夫人摟到身前。

而後湊到對方耳邊,聲音玩味道:“夫人,我剛剛在你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覺得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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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也幫幫我?”

侍郎夫人一愣。

她的靈異雖然是咬人才能生效,但這種事,有什麼好幫的。

但隨著沉健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她很快就對自己的靈異,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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