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是你嗎?"

"我...窒息了,咳咳。"

婁月澤,我還沒被他們欺負死就快給你憋死了。

婁月澤聽到忍冬的話立刻放開她,看著面前闊別已久的熟悉容顏心裡激動不已。

他重新輕輕地擁緊了她,如獲至寶。心裡的那份滿足驅散了他所有的悲傷,他不要再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怕她離開,怕她消失。當日見到她遺落在崖頂的衣物時,他感覺自己掉進了萬丈寒潭,身體裡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凝固了。就像隨她一起消失了一般。

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夜,他醉酒。

哭了。

婁月澤與忍冬走進陣營,他們一進主帳便見到士兵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匆匆忙忙的進進出出。看來是有人受了重傷,可這個帳篷看起來不像是平常士兵居住的,難道裡面受傷的人很重要?

忍冬望了一眼婁月澤,婁月澤看著忍冬眼裡的疑問只是皺著眉頭不語,臉色不太自然,難以開口。

忍冬大感不妙,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她立刻掀開簾子疾步走進去,剛進帳篷時,又有一個人端著一盆鮮紅的血水從她身旁經過。

為什麼心裡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直到看見了不遠處在床上躺著的人,她的腳就像灌了鉛彷彿有千斤重,急匆匆的步子再也邁不動了。

腦海裡畫面一幕幕閃過,那些熟悉的臉龐和情景讓忍冬滑下了眼眶的淚。

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也正如此時的他,血一滴滴的往外冒...

還記得那個雨天,自己被雨淋得十分狼狽,他微笑著將披風解下替自己披上,手裡撐著傘的他溫和的說:地上涼,我拉你起來。那時他的笑是全世界最溫暖的一盞燈,也許從那時候起,自己就貪戀上了這種溫暖心窩的笑容。

月圓佳節,放逐湖邊,沉下了水的河燈使得路過的他走向了自己。他的翩然而至,玉樹臨風。他很認真的看著孤身的我說:河燈沉了,願望就不能實現。

那時的他擁有水晶一般剔透晶瑩的眸子,笑的很純真,他在自己面前誠摯的許下了三個願望,四海遊歷閒散餘生,天下和睦太平,父皇母後的安康。

記得自己和他在廚房,在一旁好奇孩子如的他被自己用麵粉敷成了大花臉,麵粉灑的到處都是,結果最後兩個人都成了大花貓。

自己受傷時他每天都會來逼自己喝那難以下嚥的藥...他還取笑自己是小妖精,揚言要收服我,我哪裡能服氣,就嚷著讓他結果了自己,最後他想想又笑笑說'不捨得';

不捨得...多麼溫馨的三個字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裡。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這一切恍惚就是昨天。

忍冬拖著步子往前走著,全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床上虛弱的人,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卻依舊不影響他的俊美,他的胸膛被劃了手掌那麼長的一道傷口,此時鮮血不停地往外冒。大夫不停地在一旁換著紗布,水盆裡的水再一次被鮮血染紅。

炎煜...我來了...

"快止血啊,再這麼下去,他會血流而盡的。"

"姑娘,沒用的...連最好的金創藥都止不住血,王爺是中了碑林皇室的'泣血';,這種毒隨著身體被割傷,毒性就會很快滲進皮膚,便會流血不止,傷口完全沒辦法癒合,反之會越擴越大。"

"泣血?"

即便過去這麼久,自己還是忘不了。看到他受傷,忍冬的心還是會痛,血不停地從胸膛冒出順著他的手臂往外淌著,炎煜已經失血到快休克了,可是在這醫學不發達的古代,又不能輸血,再這樣子流血下去,他遲早會死的。

"昨日我軍受了埋伏,王爺為了救紫蘇姑娘,不料卻被敵軍暗器所傷,回來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軍師在一旁說著。

忍冬頓時急了"我去找他們拿解藥。"

"冬兒!"婁月澤拉住急急噪噪要出去的忍冬,細細說著"別任性。他們未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這麼一去也只是徒勞。"

"目的?他們還有什麼陰謀?"忍冬十分錯愕,這種事不會還趁火打劫吧。

"碑林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考慮,只要我們將城池拱手相讓,開城投降,他們便拿出解藥救治王爺。"

"那現在怎麼辦?"忍冬努力平復下心情來問道。

"軍師怎麼看?"婁月澤問道。

"辦法尚且有一個!"軍師捏著鬍子神情凝重的開口說著。"傳聞碑林北面高約五千米的涅盤雪峰上生長著一株通身火紅的萱芷草,它不僅能解萬毒,還能增進功力。只要我們趕在三天限期前到涅盤雪峰取得此草,救治好王爺之後再給敵方來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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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有一天時間,涅盤雪峰極其寒冷又不易攀爬,是碑林北面最險要的一座雪峰,至今都無人踏足,王爺此時的身體狀況恐怕是等不了啊。"大夫焦急的說著。

等不了?來不及?不——她不要聽到這些不吉利的詞彙。

為什麼要有該死的戰爭...

炎煜,你一定要撐住,你一定要撐下去...好好的給我活著,你欠我那麼多解釋,你醒來給我說清楚...我不要你死...

"那該怎麼辦?即使壯得跟頭牛似的也經不住這麼流血啊...求求你們,救救他。"

"姑娘,老夫我...哎,無能為力啊。"

忍冬心一橫,抽出牆壁上的寶劍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劃,鮮血順著雪白的手腕留下,忍冬將血滴進炎煜嘴裡。

喝吧炎煜,多喝一點,等我趕回來救你。我不要你這麼躺著不說話,我不習慣這樣的你。

"冬兒,你這是做什麼!"

婁月澤急忙按住忍冬的傷口,半是心疼半是氣惱的說。

"他失血過多,再不給他補上,他會沒命的。"

"要喝也是喝我的,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兒,你這個身體怎麼受的了。"

忍冬制住婁月澤要割腕的刀,對婁月澤說著"現在我給你解釋不了那麼多,你的血型要是與他不匹配,就算他喝下了也是沒用的,我的血型是O型,他會有用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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