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見杜荷肯定的點點頭,馮三只好苦著臉,渾身打著擺子一步一挪的走向門口處。

閉著眼,馮三哆哆嗦嗦的將門輕輕推開,門外正對著牢房欄杆,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馮三松了一口氣,正打算回轉身去,突如其來的,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馮頭兒,原來你在這兒呀。”

“哇!”

“媽呀!”

杜荷與馮三嚇得同時大叫起來。兩人定睛一看,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人,卻是天牢的獄卒,只見他正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外,看著狀若瘋子的兩位大人滿面驚恐的盯著他。

杜荷見來的不是鬼,頓時怒上心頭,這獄卒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有你這麼嚇人的嗎?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打人不犯法的話,真想衝上去揍他一頓。

已用不著杜荷動手了,馮三像發了瘋的公牛般衝上前,二話不說狠狠一腳踹過去,然後揮拳沒頭沒腦的打著獄卒,邊打還邊罵道:“他娘的!你敲門時說句話會死啊?嚇死我了你好坐老子的位置是不是……”

馮三下手真夠狠的,看得一旁的杜荷解氣不已。該!這王八蛋差點把本少爺也嚇死了,靠!真丟臉啊。好好的講什麼鬼故事呀,這可真是自個兒嚇自個兒……

獄卒被打得嗷嗷慘叫,痛極了才大聲道:“馮頭兒,別打,小的有要緊事……”

馮三仍在狠狠的打著獄卒,嘴裡罵道:“老子現在打你才是最要緊的事……”

獄卒大叫道:“馮頭兒,別打,……吳王殿下與程家千金來探望杜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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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三一楞,接著又狠狠一腳踹過去:“你怎麼不早說!”

杜荷在一旁解圍道:“哎,算了,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他,俗話說‘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怕成這副德性,肯定是做多了虧心事,怎麼好意思怪別人?”

馮三聞言心裡那個氣呀,你剛剛的德性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還好意思說我?

施展了半天拳腳,馮三的心情得到了舒緩,便待出門迎接。

誰知李恪和程鸞兒已經出現在門口了,李恪一臉憨厚的笑意,好奇的四處打量著,程鸞兒卻板著俏臉,面無表情,似乎有什麼事令這小姑娘很不開心。

杜荷見到二人便開始高興了,有熟人探監的感覺真好,難怪電視裡老演犯人們一到探監時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原來被人探望的感覺如此窩心。

“小的馮三給吳王殿下千歲,磕頭了!”馮三二話不說,納頭便拜。

李恪被嚇了一跳,“你誰呀?”

馮三頭也不敢抬道:“小的是這裡的牢頭兒,在此……斥候杜院正。”

程鸞兒不耐煩道:“這兒沒你事了,滾滾滾!下去!”

馮三不敢多言,立馬起身便走,出門還將門給關上了。

杜荷笑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為德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來喝一杯?”

李恪倒也不客氣,坐下就拿起筷子吃起來,邊吃邊道:“青蓮,你這兒伙食不錯呀,望江樓的菜!大手筆啊!。”

杜荷笑道:“哎呀!閒著沒事,鬧兩口!你怎麼從封地回來了?”

“父皇大壽!就快到了,所以我就提前些回來了!我才走了一年多,現在青蓮可是長安的風雲人物啊!”李恪半嘲諷的說道。

杜荷鄙視的說道:“你要不要臉了!你老子過生日還有小半年呢!你現在就回來?”

“養病!養病!”李恪尷尬的說道:“對了,怎麼沒找個心儀的頭牌姑娘?或者讓家中的妻妾侍寢?”

杜荷肯定的說道:“你小子肯定在這裡待過?要不然怎麼知道這裡的服務項目?”

程鸞兒在旁冷哼道:“他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哪像個坐牢的樣子,虧得外面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他擔心。”

杜荷一楞輕聲問道:“出什麼事?”

李恪沒說話,一口一口滋溜著酒。

程鸞兒忿忿道:“長樂已經病的起不來了,被陛下接回宮裡了!雪雁成天在家裡哭!連江夏王都不見,你的小妾被杜伯父趕出府了!也在家悶悶不樂。還有那個玲瓏的小姑娘,整天魂不守舍的,在廟裡給你上香!南康和汝南也病倒了,倒是沒長樂那麼嚴重。可也吃不下喝不下的!”

杜荷嘆口氣,自己的女朋友真是夠意思!突然疑惑的問道:“安康和汝南?和我有什麼關係?”

程鸞兒罵道:“你怎麼不去死?要不是她倆說要嫁給你,陛下能發那麼大火?”

杜荷自言自語說道:“我靠!怪不得!陛下拿茶杯砸我腦袋!原來因為這個!”自己感覺太委屈了,安康和汝南還是個小奶豆!我招惹她們幹什麼?我也不玩養成計劃!

程鸞兒怒道:“你長沒長心?你招惹一個長樂就夠麻煩的了,結果你一次招惹三個公主!要我是陛下拿茶杯砸你都是輕的!”這話不是很中聽,但是的確是這樣,哪有一次娶三個公主的?多逆天啊!

杜荷不高興了,聞言眼睛一瞪,正待開口,李恪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不要一見面就吵行嗎?青蓮兄,今兒來有兩件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見李恪那張笑眯眯故作神秘,杜荷一楞,隨即眼珠子一轉,道:“先聽壞的。”

李恪聞言窒了窒,為難的跟杜荷商量道:“你先聽好的不行嗎?”

杜荷笑眯眯的搖頭:“不,我就要先聽壞的,先抑而後揚,對我的心情有很好的調節作用。”

這小子太奸猾了!李恪不爽的哼了哼,板著臉道:“那好吧,壞消息是,長孫尚書不同意。”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令杜荷一楞,“啥意思?怎麼就不同意了?”

李恪得意道:“所以我才要你先聽好的嘛。好消息是:吐蕃糾結了五十萬大軍來犯!李靖將軍保舉你去抵抗吐蕃!”

杜荷想了想道:“這事連起來的意思是,李將軍推舉我去打仗,長孫無忌不同意?”

李恪點頭道:“是呀,他們幾位朝中重臣現在還在父皇的御書房裡吵個不停呢,我接到訊息立馬便趕來告訴你了。”

杜荷興趣缺缺的撇嘴道:“吵個屁呀!怎麼沒人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李恪愕然道:“你…。你什麼意見?”

杜荷翻著白眼道:“我當然不去啦,長孫陰人那老東西這回倒合了我的意思,嘿嘿。”

程鸞兒急道:“你傻呀!吐蕃大軍一來,如果派你為將的話,你不就正好可以順勢出獄了嗎?”

杜荷懶懶道:“你才傻呢,出去跟那幫吐蕃掐架,打贏了,只能算我將功折罪,來個功過相抵,打輸了呢,那老東西肯定會參我個喪權辱國什麼的,到時還不定會有什麼罪名落到我頭上呢。再說了,出去掐架我能落什麼好處?”

李恪無語,如此重大的國事,這廝竟然與自己的私利聯絡到一起,果然是一心想經商啊!,深深的承襲了商人“無利不起早”的性格精髓。

程鸞兒這會兒也懶得跟杜荷生氣了,聞言瞪著他道:“你可以出獄呀,這還不算好處?”

杜荷笑得很開心:“本來呢,我是不情願進來的,可今兒進來之後,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這兒有吃有喝,不用每天忙裡忙外的,不用挨那老頭的臭罵,除了曬不到太陽外,一切都比外面好得多。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出去了。哦!對了,維德兄,你幫我跟你老子說一聲,能不能給我在這邊牆上打個洞?讓太陽可以從這洞裡照進來,這樣一切就完美了……”

李恪摸著下巴開始琢磨:“這邊牆上打洞不太好,牆體的承重全在這頭呢,再說方向也不妥,這面牆靠西邊,你每天只能曬到夕陽了……”

方錚跟他討論起來:“那要不換一邊?換東邊吧,我喜歡上午新鮮的陽光,不過要拆東邊的牆,這石床就得挪個位置,我可能會睡得不太習慣……”

李恪深深點頭:“有道理……”

李恪接著道:“要我說乾脆就在每面牆上都打幾個洞,這樣就隨時都曬得到太陽啦。”

杜荷急忙點頭表示贊同,又道:“但是還得考慮房間的風水問題,東搬西挪的,萬一壞了風水怎麼辦?為德兄你明兒找個看風水的先生過來幫我掐算掐算。”

“沒問題,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

程鸞兒聽這兩人越說越偏題,不由跺腳大聲道:“你們醒醒!有譜兒沒譜兒啦?亂七八糟說什麼呢?還真打算在這兒長住啊?”

杜荷與李恪猛然驚覺,隨即不好意思的互視一眼。聊得太投入了,都說喜歡佈置房間的男人是好男人,由此看來,杜荷與李恪絕對是好男人的典範。

“呃……咱們剛剛說哪兒啦?”李恪尷尬道。

杜荷撓頭回憶:“……說到在南邊牆角擺幾盆鐵樹,富貴吉祥……”

李恪大汗:“……不是這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青蓮,看在大唐朝百姓的份上,還請不要推辭。”

杜荷搖頭道:“甭給我扣這麼大帽子,一句話,沒好處的事兒我不幹。華朝這麼多人,派誰去都能談,我覺得孔一達那老東西不錯,讓他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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