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祭品
來自大地上那一句句溫柔致命的呼喚, 跟冥王兇殘強硬的命令碰撞在一起,形成一個爭奪權的巨大漩渦,將霸道地卷進去。
泊瑟芬滿眼都是旋轉的黑色洪流, 像是梵高的星空躺在渾濁的泥潭裡翻滾,帶來眩暈的n次方效果,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碎在四周,左右飄蕩拉扯的感官知覺。
回來與留下這兩個詞簡直互為仇寇, 一個拿出-槍,一個揮舞利劍, 砰砰梆梆在的身體裡戳來砍去, 殺血肉橫飛。
時而冒出一句“回來”, 下一秒“留下”就壓過來, 兩方就跟比賽疊積木, 你一塊我一塊互相覆蓋, 互不相讓地佔據最高地,強迫去聽從。
見慣了大場面(並沒有)的泊瑟芬頭疼欲裂地呻-吟了聲,忍無可忍罵出口:“滾……”
都是一群麼見不人的玩,踩了誰的墳頭了, 怎麼走哪都是倒黴事。
是盡氣吼出來的憤怒語卻細弱可憐, 像是葉須輕抖, 柔嫩不見半點殺傷。
眼看體內這兩股量傷到的時候, “留下”的量驟然抽離,聽從的願望, 乖巧滾出的身體。
泊瑟芬一下就輕鬆下來,另一股量卻趁機席捲而來,將裹挾住就往上飛翔,該回去了……
是剛飛起不到一秒, 一隻溫熱的掌壓住的臉,又將按下去。
泊瑟芬:“……”
其實是個地鼠精嗎?剛冒出來就註定被打回去。
身為人類的泊瑟芬已經陷入沉睡,神魂也糊里糊塗地嚮往大地,壓根沒有識到自己的靈魂浮出身體,然後又被壓回去。
而將的靈魂塞回軀體的依舊按在的額頭上,慘白的背出現突起的筋痕,指節彎曲太過而開始抖動。
強迫回到人類身體裡的道不能大,碰傷,是也不能讓逃脫而去。這個自相矛盾的動作,讓他出的方向形成一種劇烈的向內拉扯,一不小心就量失控。
是這種自我傷害的溫柔按壓,並無法時間壓制泊瑟芬離開的本能。
哈迪斯看到指下,的臉色開始變灰白,新鮮的生機不再眷戀這具身體,連上的花朵也開始枯萎。
渴慕大地是的本能,德墨忒爾的祈求也契合了的願望。
他如果一直這麼壓著不讓離開,受到巨大的傷害。
哈迪斯一臉專注地低頭伸著,將困在座椅上。而在他身後是無數失去桎梏的黑暗,開始露出猙獰的獸性。
亡的量是無聲的,埋葬著萬物生靈,絕望與痛苦永生伴隨。
寬闊的大廳裡,桌待客的食物沾上氣快速腐爛,果實流出濃綠色的毒液,壁畫下的飾帶浮雕被磨平,壁畫濃烈的色彩在消失。
火光黯淡下去。
黑霧爬過地面,騰昇到高屋頂上,高大的神明赫卡忒伸出六隻石膏般白的,舉起神聖的火炬,烈火開始驅逐黑霧。
火與交織出絢麗暴烈的光色。
瞎了一隻眼的赫卡忒察覺到自己的腳開始腐爛,急聲勸告:“哈迪斯,凡人軀已經敗亡,盛不下神魂的量。德墨忒爾是泊瑟芬的信徒,當為自己的神明獻上祭品,不的神明將垂憐謙卑的信徒而實現的願望。”
德墨忒爾甚至把自己的神廟獻祭給泊瑟芬,只求們能融為一體,這份信仰就是宙斯都不一定能分開。
哈迪斯沒有回頭,而是伸按住泊瑟芬的靈魂,盡辦法試著讓再次回到人類的身體裡。
去的人類身體,冥府有絕對的統轄權。泊瑟芬在這個身體裡的時候,他轉換神權的速度更快。
甚至是只還在這具身體裡,就能理所當然留在冥府。
一旦迴歸大地到了善於躲藏的德墨忒爾懷裡,再次搶奪異常困難。
泊瑟芬糊里糊塗間總覺有人壓著的臉,將往某個地方塞。臉像是變成糯米餈被對方粗魯地又捏又揉,晃都有腦震盪的症狀,皺眉避開卻結果又聽到那個催魂聲。
回來——
這句話重像塊磚往頭上砸,直接將最後一點清醒給砸殘疾了,讓沒法控制只能跟著這個聲音走。
哈迪斯察覺到又溜走,指尖剛攥住的靈魂,卻現自己的度能抓傷,一個輕而易舉的動作瞬間僵硬住,指節彎曲幾次都抓不下去。
赫卡忒嘆息:“哈迪斯,你身中愛神箭不願傷害你愛的人,放開讓離開,聽不懂你的祈求,除非你將毀滅,不然只聽從大地的呼喚。”
哈迪斯沒有回頭,他的身體已經彎下,拱起的背脊像是緊繃的弓,將椅子徹底籠罩住企圖抱住麼。
可是安靜沉睡的身體裡,新鮮的生機還是一點點溢位來,團絨的光開始凝聚在一起。
哈迪斯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不敢再輕易去碰觸,他怕——撕碎。
胸口裡,那顆扎著利箭的心臟在狂暴跳動。
厄洛斯的愛情向來都帶著貪婪的惡,掠奪跟強-暴的慾望藏在愛情裡,驅使著中箭者不擇段去留住自己的愛人。
他整個身體都被這股慾望鞭笞著,忍耐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泊瑟芬慢吞吞變成了糰子,圓乎乎地滾出了自己的身體。
“回去。”迷糊又不滿地嘀咕,“回去。”
一團生機神魂完全不懂危險,蹦蹦跳跳著往椅子下跑。
一隻突然攔在面前,泊瑟芬的所有感官都被祈禱的量矇蔽,根本看不到面前的路,也不知道自己盡氣撞過去,被那只傷害到。
在碰到掌的時候,驟然消失了,放如願跳遠。
哈迪斯維持著低頭彎腰的姿勢,左在千鈞一時,狠狠掐住自己攔的右。
怎麼攔都聽不到,現在只能聽到信徒的祈禱。
如果不是使強硬的法,他的聲音無法進入的靈魂裡,讓清醒過來。
哈迪斯背對著,聽著柔軟的靈魂一蹦一跳滾在黑霧裡,亡的量被沾惹上,立刻開出了花。
一路的花朵,鋪著讓走。
亡畏畏縮縮不敢湊太近,怕包裹嚴實了將悶。
心狂撞著胸口,跟撕開血肉一樣跟著離開,哈迪斯安靜跟一塊彎著身的石頭,凝固的姿勢比踩在腳下的烏木凳還堅硬。
指幾次都伸出去,又被他一點點攥回來。
不能碰……
忍不住……
量太大直接捏碎的靈魂……
那就捏碎——
惡的愛情裡藏著扭曲的嫉妒,正在一點點侵蝕哈迪斯的理智。
捏碎總比離開,去往別的神懷裡好。
哈迪斯的再次伸出來,挺直修的指,光潔薄亮的指甲閃著火焰的碎光,像是一把鋒利的鐵劍,擁有滲人的量無聲地,兇殘插入自己胸口。
狂跳的心臟嘶吼著,抓住,打折的腿。
他抓住這顆瘋狂的心,一寸一寸扯出胸腔,體內的神血飛濺在輪廓分明的指節上,劇烈的疼痛無法讓他動容半分。
冰冷無情的神明掏出自己充滿愛情的心臟,一掐,碎肉從指縫裡溢位落地。
很好。哈迪斯看了一眼自己空洞的心口,它暫時不叫了。
一直往前蹦的泊瑟芬總覺哪裡不對勁,呆滯地看著前方黑蒙蒙的霧,野花從黑霧裡冒出來,根莖柔軟地跟霧扭繞在一起,姿態纏綿曖昧。
可是下一刻黑色的霧氣像是遭受到重創,散亂翻滾起來,離開了花朵。
雖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是泊瑟芬此刻簡單到只裝著“回去”的腦子卻艱難擠進來一種悲傷的情緒。
壓根沒有餘思考悲從何來,只是本能覺眼前這些霧氣有些垂頭喪氣,失去剛才張牙舞爪的活。
耳邊又傳來催促聲,白團的神魂遲疑停頓了下,還是三蹦兩回頭地往前走,覺自己悶慌。
到底在悶麼?
泊瑟芬撓撓自己的暈濛濛的後腦勺,突然識到麼往上看,一隻巨大的腳踩著厚實的青銅拖鞋,出現在面前。
一個身形高可怖的的巨人舉著火炬,三張臉同時看著。
幾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出驚喜的光芒,巨大的身體連忙蹲下,堅硬的膝蓋骨碰到地面,直接壓出無數條裂縫,兩隻大朝著就抓過來。
頭腦簡單的泊瑟芬:“……”
突然間,巨物恐懼症救了,嗖的一下往回蹦。救命,太可怕了。
催促聲一直扎著往前走,可是巨人怪嚇本能往回跑,一團光滾過殘花撞上了柱子,直接被撞飛到半空。
低頭的時候,化為汁水的食物,變成木屑四處飛揚桌子,壁畫破損的碎石塊跟被腐蝕的黃金裝飾都倒影在眼裡。
而在這末日廢墟般的景色中,唯一顯眼整潔的只有立於王座前那個男人。
他像是終於察覺到搞出來的動靜,驟然抬起頭,充滿黑霧的眼眸沒有一絲光澤感,如同物般冷寂。
雖然比鬼還嚇人,是泊瑟芬卻莫名地覺他不害,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躲開地往下掉。
直接落到了他寬厚的肩膀上,又咕嚕掉到他胸前,磕了他的傷口一下。
生機種子掉了進去,失去心臟的傷口如泉源湧出的血液,立刻沾溼了它。種子藉由血液迅速成,淺嫩的葉芽帶著澎湃的治癒鑽出來,讓傷口快速癒合。
泊瑟芬昏頭轉向地靠在他的胸前,血肉癒合的響動在耳邊清晰無比,一個緩慢的碰撞聲開始出現。
砰、砰、砰砰砰——植物纏繞在新生的心臟上,開出了鮮豔的繁花。
從緩到急的激烈碰撞聲,把泊瑟芬砸暈了腦子,加上那股讓回去的量在作亂,被折磨就剩半口氣,只著快點順應那個呼喚聲,離開這個地方。
剛動彈,一雙穩穩捧住。
泊瑟芬已經開始有窒息感,好像隨著那個呼喚聲越來越,就越來越痛苦,尖銳的疼痛如鑿子,恨不錘到骨頭裡。
也不顧被捧住,迫不及待換個沒有巨人的方向蹦走。
結果不等離開,的身體再次被撫住,混亂的眩暈中聽到一聲喜悅的嘆息。
“是你自己回來的。”
他語氣平靜,卻像在布一個的有佔有權的命令,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冷肅感。
“所以留下才是你的命運。”
泊瑟芬理解不了這些話,左轉右轉焦躁地逃離他的心。剛跳出去,一股溫柔卻強大的神包裹住,將再次強硬扔入人類的身體裡。
泊瑟芬眼前一黑,剛反射性蹦躂著逃出去,卻一頭撞上了囚牢柵欄。
沒有看到,自己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身體,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黑霧四面八方湧來,如同黑蛇滑過垂在椅子外的,毫無防備露出來的脖頸,裙襬下失去氣的雙腳。
黑蛇絞編成鎖鏈,捆綁在的身體上,將固定在華麗的座椅裡。
也將痛苦的靈魂鎖在上面,無法離開。
哈迪斯伸穿過開始枯燥的,掃開去的花,剛給整理一下帶。
兩雙充滿攻擊的破開霧氣,狠狠往哈迪斯頭上砸過來,赫卡忒終於憤怒了。
“哈迪斯,你住泊瑟芬的靈魂傷害。”
雅典娜推測的計劃裡,中了愛神箭的哈迪斯,有很大的可能性放過泊瑟芬,因為他沒有感情太久,哪怕產生愛情肯定也沒有那麼大的佔有慾。
這也是強硬獻上祭品這個計劃,到德墨忒爾的同的原因。
精心準備的欺騙裡,還放入了幸運女神跟尼克女神的量,盡最大可能性讓種子安全回去。
哈迪斯鬆開泊瑟芬的絲,抬起頭來,伸出按住了赫卡忒幾隻強大的臂,他眼裡的黑霧終於退去,露出裡面如燃著毒火般的憎惡情緒。
“看來是那位該在戰場上為阿開亞人鼓舞的明眸女神,再次實行了一次自作聰明的謀劃,宙斯真是生養了個只作惡的瘋女。”
他表情冷漠,抬起一隻。白皙的掌上,是無盡的黑霧。
“赫卡忒,你對著宙斯卑躬屈膝,看來是不滿自己守路的權職,那我就送你去守塔爾塔羅斯守門吧。”
話語剛落,無數的黑霧從提坦女神腳下湧起,亡的量在冥王的裡,而整個冥府,包括無邊無際的冥土都是他的化身。
赫卡忒察覺不對勁,所有隨從從的影子下瘋狂跑出來抵抗突如其來的攻擊。
獵犬張開流著毒液的尖牙咬住圍攏過來的黑霧,企圖嘶扯出逃跑的縫隙,卻反被毒霧腐蝕掉口肉,痛苦地倒地翻滾。
高大的提坦女神放下火炬,點燃亡的量,潮溼的水汽卻開始侵蝕的武器,熄滅的火焰,寬大的大廳內部建築裝飾被肆無忌憚的神撞擊,轟開了裂痕。
壁柱上沿的眾神浮雕,被震碎了臉孔,壁畫上的侍從們紛紛逃竄,留下飾帶上的圖案在粉碎。
哈迪斯緩緩攥上掌,黑暗覆蓋住赫卡忒的高聳的身軀,在哈迪斯的掌心裡,頭顱骨頭都在粉碎。
痛苦的嚎叫從哈迪斯的緊攥的指縫裡傳來,他殘忍無情地看了一,才嫌棄地扔出去。
失去戰鬥的赫卡忒滾到地上,一道巨大的裂縫在身下出現,將拉扯如無盡的深淵裡。
三頭犬嗅到血腥味,衝入宮殿開始吞噬赫卡忒的隨從。
哈迪斯沉聲命令,“出去。”
所有的活物立刻被三頭犬咬出去,大門轟然閉。
米諾斯跟拉達曼迪斯第一時間察覺到異變,飛速趕來前大廳,這是哈迪斯首次攜伴客,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歡愉的場面變成暴的戰場。
還沒有進入大廳,米諾斯就聽到哈迪斯的命令,他拉住兄弟的,“別進去。”
拉達曼達斯立刻剎住急促的腳步。
米諾斯拉著他的兄弟立刻往回走,“事情解決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再去寫張驅逐令,禁止赫卡忒所有拜訪冥府的道路。”
雖然不知道生了麼事情,是赫卡忒顯然是罪了哈迪斯。
大門外奔騰著魂的河流上,卡戎划著船,載著一船剛的亡靈。船頭站立著一個包裹著黑袍,戴著頭盔的年輕神明。
他歪著頭像是在傾聽麼,不到一就突然張開黑色的雙翼,“赫卡忒好像毀了我們佈置的酒宴,被哈迪斯扔入塔爾塔羅斯,我去看看赫卡忒。”
說完他抽出充滿氣的劍,驟然飛起,如一道無聲無息的煙霧,又如一頭心如鐵石的禿鷲。
“順便砍下兩條胳膊,奪取一部分守護道路的神權。”
卡戎依舊不緊不慢地划著船,赫爾墨斯被趕出冥府,這次給亡靈帶路的是塔納都斯。
緊緊閉的冥府宮殿青銅門內,黑色的鎖鏈纏繞住整個破敗的大廳,最終密密麻麻都綁在王座上。
泊瑟芬柔軟的身軀,被困在其中。
的臉色異常慘白,痛苦讓的皮膚開始冒出細碎的冷汗,指抽顫。無法出來的靈魂在身體裡苦苦掙扎,導致身體也受到傷害。
哈迪斯沒有猶豫多久,也沒時間猶豫。他伸掐碎自己肩頭上的金色搭扣,快速扯斷華麗的腰帶,內袍順著身體線條落在腳邊。
渾身赤-裸的神明踩過腐爛的食物,找到一陶罐沒有汙染的新鮮葡萄酒,打碎了陶罐將鮮亮紅豔的液體倒倒自己頭上。
酒液順著他臉孔往下流淌,盛滿在他鎖骨窩裡,又滑過他勁瘦有的腰線,硬實修的腿部,最終落到腳趾上。
他光著健壯美麗的身軀,渾身酒香來到泊瑟芬面前,沉默彎下身體,做出一個虔誠順從的姿態。
肩胛骨上的酒在火光裡熠熠生輝。
哈迪斯輕聲念了一下信徒的禱告詞,他因為生疏而沉默了下,才繼續說:“我獻上自己的身體為祭品。”
只聽到信徒的聲音,他就當的信徒。是信徒的聲音有大有小,如果覆蓋掉德墨忒爾的祈求聲,只能獻祭上比更好的祭品。
德墨忒爾獻給泊瑟芬很多東西,包括跟繫結在一起的神廟。
哈迪斯一時找不到那麼多信仰來獻上,他唯一能到最貴重的禮物,那就是他身為冥府王的權職跟他自己。
“請傾聽你的信徒的祈願。”
哈迪斯也是第一次當別人的信徒,每句話都有些笨拙的停頓,雙忍不住伸出去揉搓沉睡不醒的臉,對那個急於逃出的神魂一字一句虔誠說。
“留在冥府,泊瑟芬。”
如果不實現他的願望,而只顧著德墨忒爾,那麼……也只能放過。
然後他再去打廢德墨忒爾,毀了的神廟跟穀倉,讓無法獻上祭品。到時候泊瑟芬不到祭品,只能聽從他的祈願。
畢竟現在他也是的信徒。
哈迪斯指尖緩而貪婪揉著蒼白的臉頰,一點點揉出血色來,突然他聽到細微喘息一下。
然後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費睜開眼睛,困惑而迷茫看著他。
直勾勾盯著他□□健美的身體,可能是天降裸男的衝擊太強了,導致整個人都呆了。
哈迪斯無聲凝視一,掌已經落到的後頸,一種接近強迫的道讓貼近他。
然後他吻住的唇,嘴裡藏著的祭祀酒強灌進去。
泊瑟芬終於震驚醒了,忙腳亂伸推他,指卻剛好扣到他的鎖骨,沾了一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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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你怎麼了?”
剛覺自己做了個漫的噩夢醒來,結果睜眼就是啥啥……這燥慌。
哈迪斯離開下,平穩了呼吸才一臉淡定說:“給你喂酒。”
也是他身為信徒,第一次真正給自己的神獻上的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