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寧緋的思緒。她快步走入電梯,卻對沒有數字的按鈕沒了神。招財貓按了一個鍵說:“先去救那個失去雙眼的。”電梯關門了,寧緋的腦海全部是那個失去雙眼的,會是誰呢?紫羽還是葉子柯?不管是誰,另一個已經死亡.

慢悠悠的電梯,懸著寧緋的一顆心。她無法表述自己五味陳雜的感情,整張臉已經僵硬到沒有表情。招財貓看了她一眼說:“不要這樣啊!努力的話,事情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不至於更壞吧!”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眼睛只盯著按鈕,還要多久?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電梯門開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了出去。招財貓緊隨其後道:“我們儘量安靜地去找,不要發出聲音。之前你們就是太吵了,才會。。”寧緋對他做出噓聲的動作,招財貓乖乖閉嘴不言了。

她幾乎是顛著腳走的,要把聲音降到最低。待她回身看看電梯時,那裡只是一堵牆。她不想去製造詢問的聲音,輕輕地慢慢地,又望眼欲穿地去找人。

“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的。我站在海角天涯,聽見土壤萌芽。等待曇花盛開,把芬芳.”溫柔的唱歌聲,吸引著寧緋朝它前進。招財貓卻拉住了,示意往相反的方向走。

“彼岸沒有燈塔,我依然張望著。天黑,刷白了頭髮。緊握著火把,他來,我對自己說。我不害怕,我很愛他。。”如泣如訴的歌曲,在某個窗臺唱著,寧緋只聽得歌詞句句泣血的感覺,別過頭和招財貓走了。

招財貓帶她走到了安靜之處說:“呆在明處的危險是,所有的誘惑都會促使你進入陷阱。”寧緋抬頭說:“那麼我們要做的反擊是什麼?”招財貓引路答:“反擊嗎?那不過是無謂的掙扎。首先要看看你處於怎樣的地盤,這裡不是你的場,已經失去了一半的勝算。”

“紫羽,你怎麼樣?”語茜替他擦拭眼睛,紫羽痛得幾乎要抓狂:“還不如殺了我呢!哪個挨千刀的拿我眼睛!我要把它千刀萬剮!”他捂著眼睛,額頭上冒出青筋,完全是崩潰的邊緣。

循聲而來的招財貓和寧緋,順利找到了紫羽。語茜見到寧緋的到來,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可算能來一個幫助他的人了。”寧緋一步步地走向紫羽,那個不可一世,囂張任性,無比強大的紫羽,被剜去了雙眼,完全是疼得發抖的狀態。

“紫羽,你還好嗎?”她扶起他問,紫羽聽見寧緋的聲音,表現出輕鬆的語氣:“還不錯啊!”“嗯。”寧緋低低地答了一個音,默默地吸了吸鼻子。紫羽反問:“感冒還沒有好?”“有鼻涕不行啊!”寧緋回答著,和招財貓一起扶著紫羽,走向電梯的方向。

隨著電梯門的開啟,寧緋把紫羽安置在電梯裡,對招財貓說:“你先帶紫羽下去,我去找剩下的那個人。”招財貓把語茜推進電梯,自己走出來:“我陪你一起去啊!”

“你真的是我認識的人嗎?”上樓梯的時候,寧緋對著招財貓的背影問。她想她應該是認識他的,有那點熟悉,可偏偏記不起來。到底他是誰?!招財貓沒有回頭,淡淡地答:“我認識你就行啊!至於我是誰,你暫時還不需要知道。”

走廊裡響起腳步聲,寧緋和招財貓躲在樓道口偷偷張望。來者是葉子柯,他滿臉笑容,心情看起來超級好。招財貓和寧緋走出去攔住了他的去路:“等一等。”葉子柯眯著眼睛對他們招手:“我們回去吧!”

“回去?!是我們和葉子柯回去,你還是該回哪裡回哪裡去吧!”招財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他的脖子:“命呢!還回去啊!”冒牌貨瞪了瞪他:“命?!別開玩笑了,他的命都是別人的,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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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趁著他們兩個僵持之際,奔跑在走廊裡尋找著葉子柯。轉了好幾個圈,都沒有看到他。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她看到他安靜地靠著牆壁,低垂著頭毫無生氣。

她握緊了拳頭,跑到他的面前:“好了,我們走吧!”完全沒有反應的葉子柯,被她這麼一搖,徹底地倒在了地上。寧緋後退了幾步,不敢相信招財貓說的話,葉子柯真的死了?

他沒有呼吸,連手都是冰涼的,看來死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把他扶起來說:“你本來就死過一次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只是鬧著玩的,是不是?”

寧緋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的話,甚至機械性地重複著那些話。“寧緋!小心!”招財貓從後面追了上來,冒牌貨正持刀往寧緋和葉子柯的方向而來。寧緋鬆開葉子柯,鎮定地道:“把他的命還給他!”

寧緋的衣袖裡掉出一根樹枝,她緊握著這根樹枝,深知這是必勝的把握。近了,近了:“命!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作好了與他正面對決的寧緋,沒想到冒牌貨轉了方向,朝著一旁的葉子柯砍去。

招財貓率先一步擋在葉子柯的面前,刀沒入了他的胸口。他和冒牌貨扭作一團,一起摔下了樓梯。他們摔下去的場面,好熟悉,好像某一年的畫面裡,也是一起摔下的樓梯。寧緋沒有時間回憶招財貓究竟是誰,只是擔心招財貓的安全,脫口而出:“招財貓!小心!”

五分鐘過後,上來的是冒牌貨,他對著寧緋說:“我是葉子柯的孿生的弟弟,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代替他的身份,感受一下活在世界上的感覺。”寧緋眼底泛起冷意的笑容:“弟弟?別傻了!他這種傢伙有一個就夠了,絕對不可能有兄弟的。”

聲稱葉子柯弟弟的人不可置信地望著寧緋:“你為什麼不相信?!他自己都相信了,就是因為我是他的弟弟,他借用的命才會到我的身體裡啊!你不懂嗎?”寧緋盯著他越走越近,一邊擔憂著招財貓的安全,一邊有擔憂身後的葉子柯。他難不成真的是葉子柯的弟弟?寧緋似信非信,可直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她藏匿在背後的樹枝,又緊了緊:“哦!原來如此啊弟弟,你過來,告訴我整件事情。”她招呼著他過來,明顯看到他腳步加快,殺意浮現在眼眸,這種傢伙,絕對不可能是葉子柯的弟弟,一點都不像,什麼都不像。樹枝貫穿他的胸口,黑色的汁水濺在地板上,那張臉頓時黑漆漆的片,像碎片一樣的瓦解。

鏡子,四面都是鏡子。波紋晃動在鏡子上,周圍的一切開始如同水般的起伏著。保持著站立姿勢的冒牌貨,臉上露出笑意:“術法破了,但是我也不枉此行,真正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的。”

他拔出刀,鮮紅的血和黑色的血液滴答在地板上,融合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寧緋怔怔地望著他,奮力拔出了樹枝,鏡子碎了,破碎的聲音相當刺耳,特別是大面積的鏡子接二連三的爆破,尖銳的聲響令寧緋當場昏厥過去。

在未闔上雙眼之前,她靜靜地盯著化為一灘黑水的冒牌貨,自言自語:“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要找的人。真是可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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