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朝會,那是不歡而散,就連何進這個外戚,這次都沒有站劉宏,也是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何進的黨羽,那都是士族。

士族又仇恨宦官,一個弄不好,自己很容易被士族裹挾啊。

何進可不認為,自己能壓服士族那群人,三足鼎立是最好的,但是宦官那裡可以削一削...

畢竟削了宦官之後,自己的權力也能擴大一些啊...

...

何進在這琢磨削宦官的時候,豪強世家那群人,在洛陽城中找了個隱蔽地點,開會去了。

他們也沒叫何進。

屠戶出身,要是沒有大將軍這層身份,他們走在路上都不會搭理何進。

此時會議還沒開呢,這群世家自己就先亂了一下。

袁隗和楊彪這倆人因為主次問題打起來了。

這次真要是除宦的話,那麼帶頭之人,危險固然有,但照比回報來看,區區危險,不值一提。

這次除宦的事,要是幹成了,名利雙收那都是小事。

只要宦官得以清除,率領這次行動的人、包括這人所在的家族,一定會名留青史,供後人敬仰的。

世家不就好這一口麼...

然後,袁家和楊家就為了誰當士族領頭人打起來了。

楊家,四世三公,世居高位...

【等楊彪在擔任司空的時候,就五世了。】

袁家,四世三公,顯赫當世...

兩家都是士族的扛把子,誰也不服誰。

袁隗當過三公,身份要比現在的楊彪高那麼一點。

更何況由於楊彪老爹去年死了,這貨現在還是守孝期間,屬於白身,即使不是白身,楊彪的官位也比袁隗低一點。

但此時的楊彪才四十四歲,這貨最後愣是活到了八十三歲...

現在楊彪正是年輕力壯之時...

再加上大漢現在士族的風氣,被何進帶的有些詭異,武德極其充沛。

楊彪可以自己不當這個領頭人,但也不能讓袁家當啊,憑啥要壓楊家一頭。

兩人在爭論了一會後,打起來了...

時間回到一炷香以前。

眾人魚貫而入的時候,楊彪一眼就相中了坐北朝南的那個椅子,有且只有一把的那個椅子。

當即略微加快步伐,奔著那個椅子就走了過去。

還沒等楊彪坐下的時候,就聽門口有人說道。

“文先,等一等。”

楊彪見說話之人,乃是袁家當代的主事人袁隗,還以為他叫自己有什麼事情,杵立在原地等了一會。

然後,就見袁隗這個老貨,直接繞過自己,直奔那把椅子而去。

這能忍麼。

不能啊。

當即就和袁隗理論起來了。

由於這個地點是袁家安排的,裡邊擺放什麼的,都是按袁家族長意思來的,其實袁隗也沒想到楊彪會來...

這傢伙理論上應該還在守孝...

而且最早都要守孝到今年九月...

當看到楊彪直接往主位上跑的時候,袁隗甭提多鬧心了,連忙叫住了他。

等眾人進來後,看到的場景就是,袁家、楊家互罵...

袁隗看著楊彪嗤笑道。

“楊文先,你不在楊家給你父守孝,你跑這來幹什麼?

你這是大不孝啊。

我大漢何曾出過如此不孝之人。”

反正扣帽子就對了。

眾人看著楊彪,那也是紛紛點頭,你楊彪確實不該來,楊家人那麼多,隨便派一個,我們還能不給面子麼。

楊彪看了一眼已經入座的眾人,眼角瞬間泛起了淚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後,抬頭仰望房頂,口中哽咽道。

“白身又如何,守孝又如何。

我父臨死之時,在榻上,一直緊握我的手,眼神盯著北宮方向,嘴裡一直怒吼著。

【除宦,除宦...】

臨走之時,我父眼神中的光亮慢慢消失,一直到最後一刻,嘴裡都在說著除宦。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父因為沒有親眼見到宦官的覆滅,心中有太多的遺憾,雙眼至死依然在看著北宮。

直到我在父親耳邊說,我一定會幫他完成這個遺願,我父才閉上了雙眼。

我這做兒子的,如今不能親手幫父親,完成他未完成的遺願,那才是最大的不孝。

我帶頭除患,那就是對我父最大的孝順。”

楊彪面露猙獰的說完後,死死的盯著袁隗。

至於眾人麼...

都在旁邊看熱鬧了。

畢竟楊賜死的時候,除了楊家人,誰都不知道楊賜臨死前說的啥。

楊彪都把他死去的爹搬出來了,眾人還能說啥。

現在還不是楊彪說啥就是啥。

....

但是袁隗能說啊。

袁隗抬起頭,掃視著眼神頗有些意動的眾人,咬了咬牙,額頭暴起青筋,仰面看房頂。

隨後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緩緩開口道。

“唉,這本是家族往事,我不想拿出來在眾人面前講述的。

但是我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不得不說了。

那是本初元年(146)的一天,質帝剛剛駕崩,我父喜迎先帝上位,認為咱們士族翻身的機會來了。

可惜啊,後來【宦官五侯】被冊封,咱們士族也開始從那一刻走下坡路,這下坡路走的,真就一點都止不住啊。

我依稀記得我父臨死前,依然在惱恨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恨自己,為咱們世家埋下如此禍根。

人生的最後時刻,依然看著北宮方向,嘴裡忍不住的唸叨。

【宦官之禍,皆出自本初元年之後,當初我犯下的錯,當由我袁家後代來彌補。】

我父臨死之前,還給族中小輩賜了【本初】二字,為的就是要讓我們袁家,不要忘了本初年發生的那件事,不要忘了彌補先輩的過錯。

這件事在我心中,積壓了二十餘年,我每次想起來,這心啊,彷佛撕裂一般。”

袁隗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痛心道。

“現在,這個彌補的機會來了,我終於能完成我父留下的遺願了。

我,袁家當代家主,袁隗、袁次陽,在這裡懇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說完後,袁隗給眾人彎腰施禮。

他娘的,袁隗這番姿態,給楊彪看火了。

你袁次陽老爹死的時候,我爹可是在旁邊的...

我怎麼不記得我爹和我說,你爹有什麼遺願啊?

兒子生了十二個,生少了?

想到這裡,楊彪嗤笑道。

“袁次陽,你爹走的時候,我爹可是在旁邊的,編瞎話你也得靠譜一些啊。”

袁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隨口道。

“可能你爹和你不親吧,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都沒告訴你,我袁某人還會騙你這個小輩不成?”

...

二人越罵越兇,越罵火越大。

楊彪此時見自己處於下風,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照著袁隗的屁股蛋子,就給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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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楊家當不成領頭人,那也不能讓袁家幹成這好事,大不了一拍兩散。

一個壯年人,踹一個五十多的老頭,一下就踹趴下了。

然後,兩個手裡握著自己老爹遺願的傢伙,打起來了。

這就是一炷香以前的事。

反正,到最後,眾人是不歡而散,別說清君側、除宦官了。

楊家給袁家扣上了【奸宦】的帽子,準備帶頭清理袁家了。

袁家也給楊家扣上了【佞臣】的帽子,也準備回去糾集人手,打算給楊家來個絕殺。

兩家準備火拼了...

ps:咳咳,我感覺不算水,主要是這次幷州行動和世家多多少少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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