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桐拍打了一下馬學軍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這孩子格局一點都不大，咱國家是沒有這麼亂的地方啊，可是外國有啊，你不看新聞聯播，國外人民身在水深火熱之中，真要是把鍾躍民送到那樣的地方，準能翻江倒海。”
老三哈哈大笑：“那是，鍾大哥無風都能起三尺浪，這要是有了風，他得能巨浪接天吶，外國鬼子有的受了。”
江華鬱悶的說道：“不是，你們什麼意思啊？我送鍾躍民去國外不是打仗，再說了，就算是打仗，他一個人能去有什麼用啊，就他那小體格，擋槍子兒也擋不了幾顆呀。”
鄭桐非常自信的搖搖頭，他神秘莫測的說：“江華同志，看樣子你還是不瞭解鍾躍民，也許你的初衷只是派他去做買賣，但是按照鍾躍明的好惹事兒而且不嫌事兒大的個性，他勢必會在那裡挑起一場戰爭。”
老三一臉認同的表情，跟著點點頭，手託下巴，很嚴肅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你江華要把他送到哪個國家去，這個國家的老百姓要倒黴咯，從此以後要不得安寧。”
馬學軍不知道鍾月明是何許人也，好奇的問道：“三位老闆，這個鍾躍明是什麼人啊，這麼尿性？”
鄭桐說道：“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老三補刀：“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
江華總結了一下：“一個缺乏定性，東一榔頭西一棒，什麼事也幹不成的臭小子。”
馬學軍低頭想了想說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覺著這傢伙沒有多厲害啊，剛剛你們幹嘛把他形容的那麼神。”
鄭桐愣了一下，他感覺馬學軍說的有點道理，但是鍾躍民似乎有沒有如此的不堪，組織了一下詞彙他說道：“他是一個矛盾結合體，當他全身心投入的時候，他還把一件事情幹得非常漂亮，但是很快他就會對這件事情失去興趣。”
老三也不解的問道：“聽你這麼一說，是覺得鍾躍民沒什麼了不起，但是為什麼當時他就是你們的頭兒呢，而且還覺得他特別厲害。”
江華涮喝了一口茶說道：“因為你們比他遜多了，這才襯托的他很厲害。”
鄭桐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他有多厲害，是我們自己太差勁了。”
江華笑著說：“你也不必耿耿於懷，比你差勁的人有的是，至少還有不少人，鍾躍民可看不上，還不帶他們玩兒呢？”
老三說道：“你說這句話幹嘛？既抬高不了鍾躍民又貶低了鄭桐？”
“去你丫的。”鄭桐笑罵道：“我謝謝你啊。讓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這人特沒品，你不要忘記了，當年你讓鍾躍明跟袁軍給欺負的，純粹拿你當傻子玩兒。”
“那是我的保護色。”老三說道：“我要是再不裝的弱勢一點，院裡的孩子還不天天拍我？”
江華笑著說：“老三是聰明的，我都給騙過去了，當年咱們院兒裡大部分領導都在你爸爸手下關禁閉，他不安分一點早就完了，不過老三你裝傻裝的得確實很像，完全本色出演啊，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感覺就跟真的一樣。”
鄭桐補充道：“那就是真的，只不過不過後來越長大越聰明而已。”
馬學軍坐在一旁，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幾位老闆的真面目都被自己知道了，自己不會要被滅口吧？
聊了一會兒，鄭桐說道：“學軍啊，明天給江大老闆搬酒，一定要上心，還有後續他要買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事你要辦好了，那你單獨出去做買賣也就不成問題了。”
馬學軍點點頭又搖搖頭：“事情我肯定會辦好，但是我暫時還沒想過自己一個人出去做買賣，我覺得我現在還要學很多東西。”
老三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當初你小子剛跟我後面跑前跑後的時候，可是一副雄心壯志啊，覺得自己從我這兒學點本領，就要出去大展宏圖，這怎麼學了一年多之後，你的雄心壯志沒了。”
江華點點頭：“知道好歹了，行，這個狀態挺好，我覺得，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出去以後才不會闖禍，你願意學多久，就跟著老三學多久，我們不趕你，我先問一句，將來你要出去自己頂門立戶了，想乾點什麼買賣？”
“那會兒不是年紀小，啥都不懂嗎？鄭老闆說啦，無知者無畏，我就是那狀態。”馬學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做什麼買賣，我原來想著到秀水找個老闆，跟人家先學幾年，結果被弄到咱們公司來了，我越學越覺得害怕。這玩意兒水太深了，跟您幾位學本領，確實我受到了很多教育，但是越學越覺得膽戰心驚，你們涉及的層面太高了。”
鄭桐笑著點頭，他很滿意馬學軍的態度，初生牛犢，總算知道什麼叫做社會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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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說道：“秀水練攤跟咱們這兒還真沒法比，他們是買低賣高，不牽涉國計民生，咱們公司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馬學軍搖搖頭說道：“我小時候幹過雞蛋換粗糧的買賣。後來初中畢業，我想做買賣，其實也沒個計劃，所以對於將來怎麼發展，我現在一頭霧水。”
鄭桐說道：“很正常。就你的年紀來說，還是年輕了一點，剛一進公司，而且我們這一家相對來說比較大的公司，做的買賣好事這麼重要的，沒有底層基礎的你感到迷茫再正常不過了，明年我打算讓你到公司各個崗位進行輪崗，我公司裡的機制摸清楚了，你應該就不會迷茫。”
馬學軍高興的點點頭：“謝謝三位老闆的栽培。”
老三說道：“學軍啊，你要知道，這裡邊兒有你哥的面子，咱們公司剛開始就我們三個老闆，你哥是第一個員工，相當於也是這個公司的元老，雖然沒有股份，但是我們很尊敬他，不要看不起你哥現在只是一個卡車班的班長，他說話要比你有分量，所以，以後哪怕你做生意發達了，也不要忘了本，是你哥哥扶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