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嗯……”

清晨的暖陽向散發著絲絲寒意的屋子裡傳遞了些許的溫熱,消去了積累一晚的冰冷。

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的王大仁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溫暖,迷糊的嘟囔了一聲,便揉著迷濛的眼睛從地上坐了起來。

“嗯~今兒的太陽真好啊。”望著從視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王大仁露出一個又傻又好看的微笑。

她站起身來,舒展著因在地上趴了一晚而有些僵硬的嬌軀,沒有熟悉的骨骼摩擦聲響起,屋裡只有她口中輕聲念著的小曲兒。

活動開身子,她又拉開架勢打了一套軍體拳,呼呼啦啦的,儘管聲勢不如以往那般浩大,但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也是賞心悅目。

只是這鍛造屋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就是這些工具和材料堆的有點多,王大仁的動作稍微大了點就會碰到這些個雜物,搞得嘩嘩亂響。

縱然如此,王大仁也是堅持打完了這套軍體拳,只覺身體愈加輕盈、神清氣爽、渾身充滿爆炸般的力量。

“嘖,看樣子我是睡過頭了啊。”王大仁推開窗子,看著逐漸攀升的太陽和街上漸多的行人,心中已是知道自己夜襲的計劃估計是泡湯了。

不過沒關係,夜襲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反正她王大仁除了報仇之外也暫時沒想到什麼可以做的事,不著急。

“咕~”肚子由於飢餓而傳來不滿的響聲,驚醒了望著街道發呆的王大仁。

她摸了摸平坦而又柔軟的小肚子,奇怪道:“不應該啊,我明明昨晚吃了那麼多食物,按理來說不應該會這麼快就餓了啊,而且還餓得那麼狠。”

感受著肚子的空虛,王大仁迫切的想要找些食物來充飢。

翻遍了整個鐵匠鋪,她終於終於在鐵匠大叔的臥室找到了一袋肉乾。

“大叔還真是夠窮酸的啊,竟然連吃的都只有那麼一點。不過也罷,反正拿來墊墊肚子也夠用了,而且味道還不錯。”王大仁全然忘了昨日是誰將鐵匠鋪掃蕩一空,反而怪罪起鐵匠大叔的不是。

“醒醒!大叔!大叔,醒醒!”王大仁嘴裡一邊說著話一邊嚼著肉乾,手上還拿著匕首在鐵匠大叔的臉上輕輕拍打著,試圖叫醒依然在昏睡的鐵匠大叔。

“呃……”

不消片刻,鐵匠大叔就在王大仁的拍打和肉乾的香味之下醒了過來。

王大仁見狀,衝有點迷糊的鐵匠大叔搖了搖手上的肉乾,咧開稍顯油膩的嘴唇笑道:“大叔早啊,吃早餐不?”

鐵匠大叔的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但額頭上、臉上傳來的疼痛和傳入鼻子的肉香以及口中被動分泌出的唾沫,都讓他對王大仁的這句話產生了不小的反應:

“吃!”

王大仁瞬間喜笑顏開,兩根細長的手指捏著一塊肉乾就遞到了鐵匠大叔的嘴邊,口中還唸叨著:

“大叔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大老爺們兒喂吃的,全天下人都沒有享受到的恩惠給你得到了,你必須要想好怎麼報答我的大恩大德啊。比如說我欠你的那張欠條就廢了吧?!”

剛準備暫時放下兩人的恩怨先緩解一下飢腸轆轆的難受,沒想到竟然聽到了王大仁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語,鐵匠大叔微張著嘴巴準備去咬肉乾的動作陡然一變,怒吼道:“想得美!”

“我本來就很美!”王大仁趁著對方因發怒而擴張了嘴角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速將肉乾塞進了鐵匠大叔的嘴裡,還非常體貼地幫他合上了下巴。

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她才改正了先前的口誤:“哦,抱歉,剛才說錯了,應該是我想怎麼做、做什麼,這可由不得你!”

被強行住口的鐵匠大叔瞪著一雙牛眼,用憤恨不已的目光狠狠盯著王大仁,似是要用灼熱的視線在其俏麗的臉蛋上扎出幾個洞,剜下幾塊肉來。

只可惜王大仁完全不受影響,反而還樂樂呵呵地跟他打趣道:“大叔啊,你知道我是誰嗎?要不要猜一猜?猜的出來我就放了你。”

鐵匠大叔正欲掙扎的身子和憤恨的眼神同時一收,傳遞出一個問詢的訊號:

你確定?

王大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開玩笑!

但很無奈,鐵匠大叔還是繼續反抗起來,沒有想要和她玩猜謎題的遊戲。

開什麼玩笑,老子這麼大個人了,除了出外邊買菜打酒和收購材料之外都沒出過門,一年到頭見過的女人都不過百位,能記住相貌和性命的更是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特麼我又從來沒見過你,現在你讓我猜你是誰,我特麼怎麼猜啊?!

鐵匠大叔此刻的內心無疑是被萬頭草泥馬碾壓過的,一來他見過的女性確實不多,二來他一個打鐵匠對於王家大小姐的認識還只停留在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程度。雖然大家都在傳著王家大小姐的美名,而他也時常跟著一起人云亦云,但奈何他是真的沒見過那個聞名全城的大小姐究竟是怎麼個模樣。

“切,無趣。”王大仁也只是隨便逗一下鐵匠大叔,並不是真的想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對方。

他不是趙家遇到的那個小正太,少年黎明雖然是個庶子但終究還是有著趙家當背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知道了,不會跑去跟別人亂說,而且就算說了也沒什麼人敢對他動手。

可鐵匠大叔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若是知曉了王大仁的真實身份,不說他會不會一回頭就把她賣了,但惹禍上身是必然的了。單從他勾結殺人兇手,為其提供住處和武器這幾點就已經夠他倒黴了。趙家和王家抓是肯定抓不到王大仁的了,只能抓個“同夥”回去洩洩憤,反正又不是什麼有來頭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至於辯解說什麼自己是被綁架的是無辜受害群眾之類的,要是有用的話那冤假錯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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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大仁正是為了鐵匠大叔的生命安全而著想,忍耐著心裡的苦悶不與他訴說。

須知她也是受害者啊,來到異世還沒滿兩天呢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心中的苦悶可不比鐵匠大叔少。

雖然……她已經在別人身上發洩過了。

“大叔,我先給你鬆開吧。”王大仁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悶著了,準備直接還鐵匠大叔自由。

而鐵匠大叔也是興奮不已,終於可以解決三急和飢餓等問題了。

“砰!”

鐵匠大叔逐漸閉合的眼中還殘留著疑惑和憤怒,那是對王大仁突然出手的錯愕和惱怒。

“抱歉了大叔,你就在這裡睡到自然醒吧。”王大仁確實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只不過是在將鐵匠大叔放倒之後才解開了其身上的束縛,還給了對方自由。

她只說了會還他自由,沒說用什麼方式還,不是麼?

。。。。。。

“今兒天氣不錯,先去街上看看有什麼訊息可以打聽打聽吧。”王大仁此刻正從鐵匠鋪裡走出來,剛才又從隔壁裁縫鋪裡摸出一身新衣裳的她可謂是帥氣逼人。

藍色修身長衫上點綴著些許雲圖,腰間彆著一柄精美的短匕,手上搖著一把玉色摺扇,其上畫著雲遊圖,寫著“浮世佳人”四字,端的是一浮世貴公子的模樣。

“去找點事耍耍。”搖著摺扇,王大仁正式開啟了新的一天。

。。。。。。

某個小巷裡,黎明小朋友正帶著自己的小女朋友後退著,面色凝重地望著身前的兩個大漢。

此刻堵住了黎明兩人去路的,正是昨夜僥倖從趙家大屠殺中逃出來的兩個侍衛。本來他二人是想著結伴出城,另尋出路的,誰料竟然在臨出城之時遇見了這趙家的庶子和他的小丫鬟。

雖然二人同為趙家侍衛,但地位無疑是隱隱高於這個不得承認的庶子,所以見了黎明他們也不曾有一點的好臉色。更何況此次受趙家拖累而被殺的魂飛魄散,兩人心中不免有著濃濃的怨念,於是便想著在這兩個小娃娃身上找回點補償。

畢竟這庶子黎明雖然喜歡板著臉,但不得不說那模樣還是清秀且俊俏的,而小瓶這個小丫頭長得又是水靈的很,彎彎的眉眼和粉嫩可愛的小臉那叫一個誘人,直叫兩個侍衛變侍寢慰士!

“嘿嘿,這不是那個誰,我們趙家的小小小少爺嗎?”一個高一點的侍衛邪笑著看向黎明,眼中閃過一絲淫邪。

在趙家待的久了,他也是見識過許多富人之間的齷蹉,對於男寵面首之類的也不陌生,何況他還是在趙家大少手下當過護衛的老手。此刻見了這模樣俊秀的小正太,那也是心頭火熱,想著說不如就試試趙家大少的趣味,看看這**的味道如何。

而他身旁的那個膘肥體壯的侍衛則是盯著縮在黎明身後的小瓶直看,那猥瑣的老鼠眼睛散發著濃濃的**,不用說都知道他是何居心。

黎明此刻也是心生絕望,深知趙家下人之齷蹉和這些侍衛之間有著何種惡欲的他,非常清楚在戶外遇上這些被**腐壞了靈魂的侍衛後會發生什麼。

黎明在遇上這兩個護衛後便立馬帶著小瓶逃遁,只是最終還是被逼到了這偏僻的小巷,失了退路。

剛逃出趙家就遇上了這些侍衛,黎明只得嘆息自己二人命運多舛,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你們想幹什麼。”黎明儘量保持著鎮定,不肯露出心中的慌亂。

他知道自己或許會死,但他可以一死了之,身後的小瓶卻必然會生不如死。何況那個說話的侍衛盯著他的眼神讓他明白,只怕自己也不會死得那麼痛快,而是會與小瓶一同體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黎明眼神緊盯著身前**高漲的兩人,身後握住小瓶皓腕的手悄然鬆開,伸進後腰的衣內按住一個冰冷的硬物。

那是他藏起來的一把匕首,如果二人必將命喪於此,那他希望小瓶可以走的不那麼痛苦。

“幹什麼?好問題啊!”那個胖子侍衛大笑著,“你猜我們想要幹什麼啊?猜出來有獎哦。”

高個侍衛也是舔了舔嘴唇道:“獎勵你們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哈哈。”

望著兩個侍衛的噁心嘴臉,黎明知道若無奇蹟出現,那他和小瓶的旅程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可他這個人,從來就不相信有什麼奇蹟發生,所以他選擇抽出了匕首。

“對不起!”

呢喃聲起。

“鏘!”

匕首出鞘。

“噗!”

匕首穿透**。

“砰!”

屍體倒地。

“喲,這裡好熱鬧啊!”

突兀的雜音。

一個半是調侃半是久違的聲音傳來,黎明手中扎向小瓶的匕首停頓在空中。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道,黎明從未覺得被打臉的滋味是如此醉人,他最為不信的奇蹟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

雖然,造就這個奇蹟的人他不怎麼喜歡就是了。

鬆開死死握緊匕首的手,黎明用自由的那隻手摟住了驚慌失措的小瓶,狠狠地用力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嘴上不斷地說著對不起,眼中的溼潤也蔓延到了臉上。

而小瓶在自家少爺舉刀相向之時便已是心神崩潰,此刻被黎明摟在懷中也是狠狠地宣洩著心中的恐懼與雜緒。

“嘖,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竟然敢早戀。”王大仁望著相擁而泣的兩個小屁孩,只覺得自己方才還有些空蕩的肚子竟然已經有飽腹感了。

索性她也不再關注兩個喜極而泣的小家夥,轉身去扒拉著地上兩具屍體,想看看能不能再摸出些好東西。

但就在王大仁的手觸及侍衛衣物之時,她的腦海中驀然間傳來一個悅耳的鳴音:

“叮!解鎖成功!”

“???”王大仁一臉莫名加驚悚,“我擦,難道又是那個女瘋子在給我裝神弄鬼?!”

毫無疑問,她將這腦內的聲音當成了那道袍女子的把戲,畢竟腦海中傳來的是個女聲,而有這種本事的人她也只知道那個女神經病。

只是……

“【解鎖任務已完成!】”

“【宿主已繫結!】”

“【系統開啟!】”

……

王大仁聽著腦中傳來的一個又一個提示音,只覺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明明一開始就讓她誤以為自己得自食其力攀上巔峰了,沒想到特麼這麼突然地就蹦出來一個什麼系統,這不是在逗她呢麼?

而且有就有了,畢竟大家都有的玩意兒她也不能少。可問題是別人一穿越就可以直接繫結系統,而她的專屬系統竟然會有延遲,還特麼有解鎖任務!這是在標註自己的不同凡響還是乾脆就是這個系統反應不良啊?!

“呵呵……呵呵……”王大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能跟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系統?”

“【不,我叫希瞳!】”

王大仁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細小而又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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