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趙青鋒的小臠寵在前邊正駕駛著馬車往南華城的方向趕,卻不料打頭的馬兒突然就在平坦的路上陷了進去,平地開了個大坑。

“哇!”小臠寵驚呼一聲,想要勒住韁繩以阻止剩下的兩匹混血赤馬拉著馬車一起掉進坑裡。

他這一番努力的成果無疑是喜人的,馬是堪堪在坑的邊緣停下了,但是又被緊隨其後的車給撞進去了。

霎時間塵土飛揚、車仰馬翻,由於有事在車廂裡,趙青鋒沒有和小臠寵一般摔飛了出去,而是重重的撞在了隔板上。

“嗚呃……”趙青鋒捂著腦門,扶著隔板緩緩站了起來。

他試圖推開馬車的隔板,但外邊似乎被什麼東西抵住了,推不開。

於是他有搖搖晃晃的穿過滿地雜亂的車廂,來到車窗處,想要從此翻出車外。

“撲通”一聲,趙青鋒頗為狼狽地跌落在地上,原本優雅從容的模樣也維持不住了。

他站起身子,輕輕拍打著衣服上的塵垢,強烈的自尊不允許他一直保持如此狼狽的模樣。

“嘶……哈……嗚……”

不遠處傳來小臠寵的痛苦呻吟,他方才直接從馬車上飛了出去,堪堪摔在了大坑的另一邊,還有一隻腳沒能收回,在大坑上方微微顫抖著。

“失策啊。”趙青鋒望著陷入坑中的混血赤馬以及正艱難地從地上支撐起身體的小臠寵,心頭升起一絲淡淡的自責。

別誤會,他不是為自己的心腹和愛寵死傷殆盡而難過,而是為自己竟然沒有料到對方竟然還會在路上佈置如此陷阱。

此前沒有任何人等知曉趙青鋒會在今日歸來,而若是有心人算到了趙老二慘死則他必然會回來主持大局,且算出他會著急趕路而抄了近道,那也絕不可能只派出一個伏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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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他看來,伏擊者在僅有一人的情況下,是斷然不可能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

且不說此人身上皆無靈器,單單就是他會被其手下護衛隊長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便可看出,此人絕非靈脩!

而沒有靈器與靈力相助,一個人又何以在這路上挖下如此巨坑?

“嗯?”忽然趙青鋒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原來如此。”趙青鋒走到坑的邊緣,坑裡那有著焦黑痕跡泥土,以及更加濃烈的火藥味都說明了這個巨坑是如何成型的。

在趙青鋒研究王大仁是如何利用火藥炸出如此完整的大坑之時,小臠寵終於成功爬了起來,並且一瘸一拐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最早陷入坑裡的兩匹混血赤馬已經死了,王大仁非常險惡的在坑底加了一堆半米長的木刺,長長的木刺深深地扎進了馬匹的體內,流出的鮮血趟滿了焦黑的地面。

而被馬車給撞下去的兩匹馬倒是沒什麼大礙,擁有靈獸血脈的混血赤馬還是承受的起這點衝撞的,皮糙肉厚的它們生命力較之普通的馬匹還是極為強大的。

不過有一匹混血赤馬的身上扎著王大仁之前射來的箭矢,在方才摔倒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給壓斷了,並且造成了傷口的進一步加重。

看其那一抽一抽的樣子,想來也是差不多廢了。

“喲,看來我到的正是時候嘛。”王大仁從一旁的林間穿了出來,正好望見了牽著韁繩的小臠寵和準備上馬,卻由於沒有馬鞍且技術不過關而遲遲上不去的趙青鋒。

“糟糕!”趙青鋒兩人心頭一沉,萬萬沒想到方才應該身受重傷或者有不輕傷勢的王大仁竟然如此迅速便追上了他們。

王大仁提著弓從滑板上跳了下來,搭在其上的箭矢在提醒著對面兩人不要輕舉妄動。

方才回收箭矢加補刀的時候她還順帶摸了一下屍,收穫也不算小,她背上新增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裹足以證明。

而她在敷了一些搜出來的藥後,便沒有絲毫停頓地跑到了藏匿滑板的地方,取出了她在鐵匠鋪利用她的一雙“巧手”粗製濫造而成的滑板。

雖然缺點是在土地上行駛不怎麼方便就是了。

“那麼,束手就擒吧兩位。”王大仁露出的雙眼有著狼一般兇險奸詐的神色,她舉起手中準備就緒的弓箭,對準了僵硬著身體的兩人。

聞言,趙青鋒放下搭在馬背上的雙手,轉身面對著王大仁,朗聲說道:“敢問兄臺,究竟為何要置我於死地?區區在下且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爾,若是不知何時招惹過了兄臺,還請兄臺一併告知!”

“這……”王大仁這才想起來,好像鐵匠大叔沒有告訴她這趙家大少有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啊!

你說像趙老二吧,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死不足惜。

再說那趙家家主,除了昏庸無能和縱容子孫胡作非為外,就只知道宅在家裡貪圖享受,真要追究也沒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而趙青鋒也是差不多,貌似除了性取向有點問題之外(在弟弟已經有了十多房老婆時還孑然一身且身邊從未出現女性僅有男童陪伴的情況下誰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啊!),他也沒什麼大的過錯了啊。

當然如果說趙青鋒猥褻男童,殘害未成年花朵也不是不行,但這裡是異世,前世的法律管不了啊。這種事在前世都不少,何況這個類似於中國封建社會的異世界了。

一時間,王大仁被趙青鋒的這句話給弄得十分尷尬,你說殺吧又罪不至死,畢竟看上去那個小臠寵還是挺親近趙青鋒的。你說不殺吧又顯得她像個傻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家一行人殺得只餘下兩人兩馬。哦,現在只有一匹馬了。

“這……”王大仁也是卵疼不已,都是受了網絡小說的毒害啊!什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打了小的,還有老的”、“對敵人的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之類的“至理名言”早已深入人心了啊。

而趙青鋒望著王大仁在那裡愣神也是緊張的一批,你說要是她一不留神的就松了手,那他堂堂趙家大少豈不是就這麼交代在這裡了?!而且還死的那麼具有戲劇性。

而小臠寵躲在趙青鋒的身子也有了動靜,只見他撩起胳膊上薄薄的衣衫,露出白嫩的藕臂。

那手,小巧而又修長,白靜靈巧的手指透著粉潤的色澤,動作分外誘人。

那胳膊,纖細而圓潤,白皙的肌膚沒有一絲的青筋顯現於其上,白裡透紅莫過於此。

還有那……

嗯,不對,重點不在這。

只見他擼起了袖子,露出了佩戴在皓腕之上的精緻袖箭。

淡藍色的袖箭在夕陽下閃著血色的光芒,就連小臠寵的臉上也附上了一層紅光,二者結合之下令他這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屁孩都有了些許的殺意。

就在他將袖箭對準似是在走神的王大仁之時,王大仁的手驀然一鬆,箭矢脫弓而出,在瞬息之間洞穿了他的肩膀!

王大仁緩緩放下大弓,望著捂肩痛呼的小臠寵,聳了聳肩道:“本來我是準備先放過你們的,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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