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腳踏在廢墟之上,心中驚疑不定。

他自問在當今天下也算得上頂尖高手,即使邪極宗的向雨田也未必比他強出太多,也是當世大宗師一級的高手。

卻不曾想到,隨意跳出來一個少女,竟然不比自己遜色多少。

“想不到天下還有你這樣的少女高手。”

楊素冷冷一笑,周身翻卷而起的赤紅色真氣好似一條條的惡龍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

“但,還是要死!”

楊素腳下轟然如同雷霆炸裂,腳下無數的泥土碎石隨著他的腳步,沖天而起,四周倒塌的房屋中無數的磚石木頭被狂猛的氣浪衝擊而起!

嗡嗡!

在空氣微微顫抖之中,楊素沖天而起數十丈之高,狂猛的真氣在手掌上陡然匯聚成一團氤氳的氣霧,整個手掌通紅一片,炙烤的四周的空間如同實質般發生劇烈的褶皺!

轟隆!

隨後,在一陣劇烈的罡風呼嘯之中,楊素從天而降,一掌劈向吳雨萱!

鋪天蓋地!

楊素這一掌猛然下擊,可怖的真氣瞬間將方圓數十丈之內的真氣全數籠罩其內!

噼裡啪啦!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在楊素下壓的掌力之中,吳雨萱周身數十丈的之內發生無數的氣流炸裂聲,數不清的石板開裂聲響成一團!

吳雨萱面色冷漠的猛然抬頭,相隔數十丈,就能感覺到一股邪異炙熱的真氣鋪面而來!

楊素單輪真氣之霸道,已然超出吳雨萱所見的任何一個人了!

“死!”

吳雨萱滿頭黑髮飄揚,腳下十數丈之內,早就在兩人交手下一片狼藉的地面,轟然下陷數尺!

轟隆隆!

無盡的泥石雜著破碎的石粉騰空而起將吳雨萱籠罩在內,隨即一道金黃色的血氣沖天而起,在狂暴的罡風呼嘯之中,吳雨萱猛地仰天咆哮一聲。

一團大如車輪的氣團自吳雨萱的口中猛然吐出,滾滾音爆炸裂的巨響中,吳雨萱通體赤金,好似一尊戰神般,沖天而起!

“哈!”

金色血氣之中,吳雨萱的面色冷漠,五指好似五座神山張開,在空氣鬼哭狼嚎一般的可怖聲響中,驟然合攏,捏出剛猛無雙的拳印,驟然迎上楊素暴烈妖異的神火真氣!

吳雨萱此時的拳法比之在大明之時進步不知道多少,在汲取了無數拳術神功的精粹之後,這一式不周斷的威力大了何止數倍!

呼!

吳雨萱的拳印前方,一切有些無形的物質,連同無所不在的空氣,統統哀嚎著翻滾出去!

“死!”

楊素的面色一變,心中被吳雨萱的拳印威力震懾,但他不但不懼,反而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叫,陰鷲的臉上赤紅色真氣流淌,連一雙眸子都變得赤紅一片!

砰!

楊素下壓的手掌與吳雨萱沖天而起的拳印轟然相撞!

無形的空氣好似變成了有形的氣浪,在兩人的周身轟然翻滾不休。

赤紅色的真氣與金黃色的血氣陡然四散,爆射出無限的光芒!

轟!

隨後,一道帶著金色的身影轟然撞擊在地面之上,噼裡啪啦的一陣碎響聲中,無數的灰塵形成一道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啊!”

楊廣面色發白的看著天空中發出一聲慘叫之後,就沖天而起,消失於天空之中的楊素,忽然心頭一動:“宇文拓!拔劍,若是此人沒死,立馬殺了他!”

“是!”

宇文拓眼神波動一聲,手掌下握,握住軒轅劍,腳下踏步,緩緩走向前方足有十丈之寬的巨大深坑。

踏踏!

灰塵瀰漫之下,宇文拓神情漠然,心中卻提起警惕,他自幼跟隨楊素,深深知道楊素的可怕,那個黑袍少女能跟楊素拼個兩敗俱傷,目前的他即使拔出軒轅劍,也未必能阻攔其逃跑。

“嗯?”

宇文拓面色陡然一變,只見巨大的坑洞中,一陣陣的煙氣四散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不好!”

他面色陡然一變,反手拔出軒轅劍:“殿下快閃!”

鏘!

宇文拓驟然轉身,斜拉起一道巨大的赤紅劍氣,直衝楊廣而去!

“什麼?”

楊廣聽到宇文拓的喊聲,心中猛然一跳,尚來不及動作,就發現身前數丈之地轟然震爆,滾滾的煙塵之中,亮起兩道金色光線!

轟!

吳雨萱破土而出,掀起一道高揚數丈之高的土石帷幕,陡然間衝向呆滯不動的楊廣!

楊廣面色狂變,來不及呼喊,就被吳雨萱疾馳而來的身影,撲倒在地,一把抱起,橫拉起巨大的灼灼氣浪,撞碎周邊無數的房屋建築!

轟轟轟!

轟轟轟!

吳雨萱在巨大的煙塵之中,眼神冷漠無情的將身體中殘餘的楊素的神火真氣逼到掌心,轟然印在滿臉不可置信的楊廣胸口!

“啊!”

楊廣慘叫一聲,登時沒了生機!

轟!

吳雨萱忍不住面色一變,身後數十丈之外,一臉殺意的宇文拓手持軒轅劍,劈砍出巨大的劍氣,迅速逼近!

“呵!”

吳雨萱意義不明的微微一笑,手掌猛然一翻,探手將楊廣的一身金甲脫下!

“死!”

宇文拓一臉暴怒的追殺過來,眼中紅藍光芒閃爍不定,巨大的劍氣橫擊而起,將四周的房屋砍得爆碎四散!

呼!

他猛地心中一跳,只看見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破空而起,腳下陡然震爆,踏空而起,掌中軒轅劍拉出巨大的赤紅真氣,劈砍而下!

“啊!”

一聲慘叫之中,沖天而起的黑袍身影被巨大的劍氣劈砍成兩半!

鮮紅的血液四散飛濺!

“嗯?”

宇文拓一愣,沒想到能與楊素對戰的不分勝負的黑袍少女竟然死在自己手上?

不過他沒有想那麼多,只以為那黑袍少女已經被楊素打成重傷,臉色焦急的走向廢墟之中。

“呼!”

宇文拓一躍而起,來到廢墟之中,暗暗松了口氣,只見,一聲灰塵的“楊廣”,斜靠在廢墟之中,臉色蒼白至極。

“宇文拓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宇文拓轟然跪倒在楊廣身前,一臉慚愧。

“咳咳!咳咳!”

“楊廣”重重咳嗽幾聲,站起身來,看著跪倒在地的宇文拓,臉上陡然浮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宇文拓武功不錯,更手持軒轅劍,但畢竟才十二歲,若是楊素在場,以他的老謀深算,想瞞不過他可不容易。”

吳雨萱心中轉過念頭,喉骨微微調動,發出的聲音與楊廣無二:“起來吧!孤王也沒想到這個刺客和楊太師拼的兩敗俱傷之後還有餘力偷襲孤王。”

“謝殿下。”

宇文拓站起身來。

“去看看陳輔是否還活著,將他帶過來。”

吳雨萱淡淡開口,說道。

“是!”

宇文拓拱手應道,轉身去往廢墟另一側,檢視陳輔。

“呼!”

待宇文拓走遠,吳雨萱輕吐一口長氣,自胸口懸掛的九鼎中取出三枚天香豆蔻吞下。

之前與楊素對撞的那一式,吳雨萱也受傷頗重,之後也是靈機一動易容成楊廣。

現下想來,實在是個好主意。

反正以他早已登峰造極的內家拳功力來說,只要他自己小心行事不漏破綻,任誰也休想看穿他的偽裝。

而以楊廣的身份行事,其中自然便利多多,不但有助於吳雨萱瞭解這個世界的隱秘,更可以將這座陳都的百姓救下。

呼!

在吳雨萱服下天香豆蔻良久,楊素才緩緩破空而來而來,看到吳雨萱假扮的楊廣一臉蒼白的站在廢墟之中,不禁臉色一變,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

“殿下!老臣無能,勞您受驚!”

楊素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身袖袍更是破爛不堪。

“楊太師不必如此,孤王無礙。”

吳雨萱心知說多錯多,若想假扮楊廣,必須小心行事,是以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假做受了傷,閉口不言。

“殿下無事便好。”

楊素起身,他的靈覺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的楊廣與他私交甚篤,總是尊稱楊公,此時卻改口稱他楊太師。

但他也只是以為楊廣是受傷之後,心下不滿,是以思慮片刻便就放下。

正在這時,宇文拓提著陳輔的屍體上前:“稟殿下,陳輔已然氣絕身亡。”

之前吳雨萱與楊素交戰之時,碎石飛濺堪比強弓重弩,陳輔早就被楊素打斷周身筋骨,廢去一身真氣,自然躲閃不能,此時的屍體幾乎已經是一灘爛肉了。

“可惜。”

吳雨萱搖搖頭,此人也算是個高手,即使宇文拓手持軒轅劍短時間都拿不下,算是此方世界的頂尖高手了。

卻不想居然死的這麼憋屈。

但吳雨萱也僅僅是有些惋惜,之前與楊素交手之時,也顧不得他分心。

“容臣先行告退,此次受傷頗重,不能守候於殿下身邊。”

楊素交代了宇文拓幾句,拱手向吳雨萱告辭。

“楊太師儘管自去!有宇文拓守護孤王身邊,必然不會有事!”

吳雨萱面上淡淡開口,心中暗暗一笑,之前兩人全力對撞,他雖然受了重傷但卻迅速服下天香豆蔻,但楊素顯然沒有這種寶物在身,能強撐著來到此地,已然是不易了。

楊素告辭離去前,偷眼掃過被宇文拓劈成兩半的屍體,略一感應,其中確實有自己神火真氣的氣息,放下心中疑惑,踱步而去。

“前去皇城吧。”

吳雨萱踏步向陳朝皇城而去,身後宇文拓提劍跟上。

吳雨萱之所以找上楊廣當然不是心血來潮,實在是之前聽到楊廣所說不封刀之事,才絕意找上門來。

他自然知道戰爭中的屠殺必不可免,但禍及這些普通百姓,就有點超出他的底線了。

“或許?我可以一統隋朝,做個真正的天可汗?天皇帝?”

吳雨萱心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到了陳朝皇宮之前。

南陳偏安一偶,其皇城自然算不上多麼氣派,比之吳雨萱在大明世界所見的紫禁城實在差之極遠。

此時的皇宮,無數的隋朝甲士如同潮水般衝擊著,其內更是喊殺聲震天響,四處早有火勢蔓延,顯然內部早有隋朝的暗線,兩相夾擊,皇城陷落,也盡在眼前。

轟!

正在這時,陳皇宮的宮門陡然洞開,無數的甲士呼嘯的喊殺聲如山入海,蜂擁而入!

“南陳,就此滅亡!”

吳雨萱微微一嘆,即使此時他就是楊廣,也絕然不可能讓這群殺紅眼的士兵停止攻陷皇宮,陳朝的滅亡,不是一個人可以阻攔,這是大勢所趨!

“宇文拓!”

吳雨萱突然開口。

“是!”

宇文拓拱手上前。

“你不必跟著我了!我現在命你領你義父手下精銳巡城,一切膽敢在城中燒殺搶掠之人,全部就地格殺!無論是我大隋的將士,還是南陳的暴徒!”

吳雨萱轉過身來,目光幽幽的看著宇文拓:“而此話,孤王從來沒有說過,你明白嗎?”

“嗯?”

宇文拓猛然抬起頭,眼中紅藍色光芒閃爍不定:“宇文拓,明白!”

他心下雖然疑惑楊廣為何突然有此決定,但卻正中他的下懷。

他雖然戰場上殺戮過萬,卻並不喜歡殺戮。

吳雨萱負手而立,周圍自有甲士將其守在其中,宇文拓深深的吸口氣,拱手告退。

譁啦啦!

宇文拓提劍轉身,匆匆而去。

“呼!”

吳雨萱看著宇文拓提劍而去的身影,輕吐一口長氣。

宇文拓到底不是楊素,心中人形未泯,若是楊素,吳雨萱斷然不可能做此決定。

他也沒打算瞞一輩子,只要等回到京城之後,即使楊素在如何懷疑,又怎麼可能拆穿吳雨萱假扮的楊廣。

吳雨萱看著皇宮中廝殺聲不斷,濃郁的血腥氣,即使遠在皇宮之外也能聞到,可想而知其中的慘烈殺伐。

“大唐風雲?卻不知,陳靖仇是否就在皇宮之中?”

吳雨萱心頭動念,就見皇宮大門處,一大股隋朝甲士蜂擁而出,向他走來。

譁啦啦!

無數的兵甲聲響徹一片,當先走來一位身材昂揚,眉宇間霸氣四射的青年邁步而來。

那青年單手持一柄巨型大刀,一手如提雞仔般將一個身穿黃袍,臉色慘白絕望的中年人提在手中。

轟!

那青年單膝跪在地上,整個地面都轟然震響:“臣,楊玄感,擒拿偽帝陳叔寶,獻於殿下!”

那青年年歲不大,一身武道修為不弱,著一身銅甲,眉宇間一股霸道之氣鋪面而來。

“楊玄感?”

吳雨萱心中思量,此人乃是楊素的長子,據說後來還造了楊廣的反,當然,現在吳雨萱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做一輩子狗腿子還是很幸福的。

“好!玄感做的不錯!”

吳雨萱哈哈一笑,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將陳叔寶壓下去!”

吳雨萱沒有看臉色慘白的陳叔寶,一擺手,自有甲士將其壓下去。

陳叔寶此人昏庸無能,正日裡不理朝政,日夜與妃嬪玩樂,國破家亡算是應有之意,值不得同情。

“陳叔寶先前於後宮之中將自己一應妃嬪刺死,自己卻沒有膽量自盡,端是一個廢物!”

楊玄感看著哭喊不已的陳叔寶,冷笑一聲。

“殿下,陳國一應典籍珠寶卑職已經著人點查,還請殿下隨我一同前去。”

楊玄感倒提長刀,微微躬身道。

“嗯。”

吳雨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隨後,兩人在四周甲士的陪同下前往皇宮,途中,吳雨萱不經意的問道:“卻不知,陳叔寶的子女是否全數拿下?”

“有一子下落不明,卑職已派人前去捉拿,其餘人等全數拿下。”

楊玄感面色一緊,躬身答道。

“呵!”

吳雨萱早有所料,淡淡一笑,安慰了楊玄感幾句,走進皇城。

對於其中的典籍,吳雨萱還是即為感興趣的。

雖然此時已經見到軒轅劍與宇文拓,但吳雨萱還是不信真有什麼天魔界之類的東西!

既然諸天鏡將這個世界定位為二星半,那麼這個世界,最多也只有寥寥幾個超過世界限制的高手,斷然不可能由什麼天魔界,魔王之類的東西!

怎麼看,那些所謂仙人,魔界之類的東西,已然超出三星的範疇!

要知道,即使宇文拓手持軒轅劍,也還沒達到二星完美的戰力,充其量也不過是鬼仙級別的楊盤一個檔次。

即使其中有他現在年紀尚小的原因,也絕然不可能成年之後,直接跨越三星,直達四星的戰力!

踏踏!

吳雨萱心中思量著,腳下不停,與楊玄感眾人一起,臨近皇宮正殿。

史傳陳叔寶大興宮殿,還是有些道理的,其皇宮整體算不上什麼,但僅僅這座正殿,委實不在吳雨萱見過的紫禁城中任何一處宮殿之下。

“參見晉王殿下!”

“晉王千歲!”

“參見殿下!”

吳雨萱剛剛邁入大殿,殿中的一應甲士就全數跪倒在地。

轟隆!

數百披甲之士同時跪倒在地,整個大殿都轟然震盪起來。

“眾將士免禮!”

吳雨萱在大明也做了十幾年的一字並肩王,這點陣仗自然不虛,雙手虛扶,微微頷首。

“謝殿下!”

眾甲士起身,垂手等待吳雨萱的吩咐。

“將所有典籍,呈上來予我一觀!”

吳雨萱淡淡說道,自有甲士搬來桌椅。

譁啦啦!

大隊的甲士將書籍搬來,吳雨萱端坐椅子上細細檢視,身後楊玄感持刀而立。

“咦!果然如此!”

吳雨萱精神一震,在快速翻過數十本典籍之後,終於在一大堆的典籍中將他所想知道的事情大略拼湊出來。

吳雨萱單手託腮,細細思考起來,絲毫不理背後楊玄感驚愕的目光。

大唐風雲世界,自三皇五帝的略寫,到春秋戰國的詳寫,與吳雨萱所知大致有所不同,而其中的不同之處,自大禹而起!

當時的神州大地之上,滔天的洪水肆孽,所有人束手無辭,幾番封堵,也只使得大水越演越烈,直到後來,一位青年挺身而出,替父治水,展露出一身驚天動地的武道修為!

掌中神斧,劈山斷流,短短幾年就疏通天下水道,治理了大洪水!

帝舜禪讓繼帝位,其名為禹!

大禹繼位之後,鑄就九鼎鎮壓天下水脈,並與天下頒發武道修行!

之後,即使大禹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其武道卻於九州大地愈演愈烈,無數的高手輩出,更以此推演出更多的神功秘法!

一代代的高手輩出,直到春秋戰國年間,終於達到了一個巔峰!

上百位的賢人先後出世,推演各自的學說,道統,終於,神州大地的武道達到了一個巔峰!

諸子出世!百家並起!

當時的神州大地之上,周王室無德,天下諸侯並起,連年征戰,其中更有諸子百家的門徒參與其中,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後來,一位少女質子自趙歸秦,自此一發不可收拾,一身武道通天徹地,掃滅六國,統一學說文字,建立起真正的大一統帝國!

其名,嬴政,後人稱其為始皇帝!

但始皇帝統一天下之後,卻於某一年神秘失蹤,天下再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隨後,楚漢相爭,霸王自刎,漢高祖劉邦立下漢朝,之後,其子孫深感武道修行,天下實在難安,最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武道才陷入沒落之中!

但此舉雖然使得天下承平數百年,卻最終,因無足夠的武力鎮壓,魏晉之後,數方胡族入侵神州,一時間天下漢人跌入地獄,自此,漢人一字,有了一個新的別稱“兩腳羊”!

暗無天日,絕望之中。

又有一位少女雄起於諸胡之中,振臂一呼,頒佈一道“殺胡令”!橫掃天下,但卻因自身到底武道未成,死於大軍之中。

但此時的漢人隱隱見到光亮,眾多漢人大族與胡人聯姻,融入胡人之中,默默積蓄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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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周中,一位胡族名字為普六茹那羅延,漢名楊堅的青年,默默積蓄力量,最終取後周而立大隋!

數百年的混亂之中,建立了漢人的帝國!

而之前楊素曾言,天下高手為何不敢出現於大隋伐陳之戰,乃大勢所趨,乃是天命的原因!

因為,這是數百萬,數千萬,數百年來被壓迫到極限的漢人的吶喊!

誰擋!誰死!

神來殺神,佛來殺佛!

“呼!”

吳雨萱猛地睜開眼,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壓力。

自己殺死了楊廣,就要比他做的更好,一掃漢人數百年的壓抑,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天可汗”!

“天皇帝”!

攻下南陳之後,大隋方面自有後續人馬前來接收,吳雨萱在陳都待了半月,就攜陳叔寶及其皇后,班師回朝。

大將賀若弼及韓擒虎頭前開道,吳雨萱端坐中軍,向隋都大興,也就是長安進軍。

而在這半月裡,吳雨萱越發適應楊廣的身份,即使偶有不協調的地方,也沒人會認為楊廣是假扮的。

大軍開拔,浩浩蕩蕩的綿延數十裡,吳雨萱端坐於大軍中的一駕馬車中,細細思索之後的路。

“呼!吸!”

吳雨萱盤膝坐在馬車上,雙眸微閉,輕微的呼吸聲蕩起淡淡的氣流在馬車中迴旋不定。

之前替換楊廣只是吳雨萱的一個念頭,吳雨萱也沒打算一直假扮楊廣,但現在他的想法就變了,楊廣其人,無論後世如何評價,至少其一生中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

是以,吳雨萱現在在思索楊廣這個身份可以給他帶來的便利,以及麻煩。

踏踏!踏踏!

馬蹄聲響起。

“宇文拓,求見晉王殿下!”

宇文拓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進來吧!”

吳雨萱睜開眼,有些訝異,不知宇文拓因何而來。

呼!

馬車前簾掀開,一身金甲的宇文拓走進馬車。

“見過殿下!”

宇文拓單膝跪下,恭聲道。

“起來吧。”

吳雨萱面色淡淡,看了宇文拓一眼,道:“你找孤王,何事?”

“求殿下自楊素手中,將我母親救出來!”

宇文拓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他一身靈覺靈敏至極,自上次吳雨萱安排他去巡城,他就冥冥中覺得這位殿下或許是他救回母親最好的機會!

他這十多天裡繁複掙扎多次,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前來求見吳雨萱。

“咦?”

吳雨萱真的有些驚訝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天之痕世界,而宇文拓乃是北周的王子,即使楊堅得國之後,也未曾趕盡殺絕,反而好生相待。

楊素憑什麼敢,囚禁宇文拓的母親?是有楊堅的授意?還是自作主張?楊廣知不知道?

這些事吳雨萱一無所知,自然不會傻傻的一口答應,卻也沒有回絕,反而讓宇文拓坐下,淡淡開口道:“楊太師乃大隋之柱國,孤王也未必救得出你的母親。”

“殿下!”

宇文拓見吳雨萱沒有一口回絕,心下激動不已,渾身顫抖著開口:“若殿下能救出我母親,宇文拓肝腦塗地也會報答殿下大恩!”

隨後,吳雨萱旁敲側擊的從宇文拓處得知了許多有關江湖朝堂,以及楊廣自身的資訊,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你且退下,好生思量吧。”

吳雨萱擺擺手,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是,殿下!”

宇文拓收斂激動,躬身拜別。

“宇文拓,楊素......”

吳雨萱嘴角微動,隨即陷入平靜之中。

......

開皇九年春,伐陳的大軍抵達大興城外,無數的隋朝子民夾道歡迎,鮮花果果鋪天蓋地的灑在道旁,歡呼聲雷動。

以慶祝數百年來的大一統!

皇帝楊堅,攜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聲勢之浩大,乃隋朝建國之最!

晉王楊廣之聲名,頓時如日中天,還要壓過當朝太子,其兄楊勇。

.......

回到大興之後,楊堅大肆封賞,大宴群臣。

接下來的事情不少,等到諸事已畢,已然是數天之後。

吳雨萱才回到晉王府,這時,吳雨萱才迎來了,他假扮楊廣的第一個難關。

日後的蕭皇後,如今的晉王妃,蕭美娘!

吳雨萱頓時頭大,才得知,此時的楊廣不但有妃,更有兩子一女,自己取楊廣而代之,居然有了妻子與子女!

馬車行至晉王府外,吳雨萱心思電轉,面上卻絲毫不漏怯,踩踏僕人下了馬車,遠遠就看見晉王府門前,前來迎接的晉王府眾人,頭前,是一位容姿絕美的婦人,想必就是,蕭美娘了。

吳雨萱知道,楊廣的這位晉王妃,實在是天下間不可多得的美人,一生中流轉多位帝王之手,即使後世年過半百,都迷倒了正值壯年的李世民!

踏踏!

吳雨萱下了馬車,在眾人的擁簇之下,緩步走向晉王府。

“夫君得勝歸來,美娘不勝歡喜!”

蕭美娘上的前來,盈盈一拜,眸中眼波流轉,風情萬種。

吳雨萱一看,這蕭美娘生的容姿絕美,周身皮膚散發著如玉般的光澤,一張鵝蛋臉上更是白皙誘人,一身曲線玲瓏,素黃錦裙之下,無限動人的嬌軀若隱若現。

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端是美豔不可方物!

“哈哈!”

吳雨萱沒有說話,反而哈哈大笑一聲,上前將蕭美娘攙扶起來,入手冰涼滑膩。

“美娘何必多禮,回府!”

吳雨萱轉過眼,未去看蕭美娘,一擺長袍,大步走進晉王府。

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晉王妃,吳雨萱表示壓力很大。

他假扮楊廣,斷然不是來奪人妻子的。

蕭美娘皺起眉頭,往年出征回來,楊廣都會急不可耐的將自己抱起,大笑一聲秀色可餐矣,直奔臥室而去,如今怎麼如此反常?

但她也沒多想,只以為楊廣此次大勝實在過於興奮之過,蓮步輕移,隨著吳雨萱的腳步走向晉王府。

晉王府中,燈火通明,大廳之中,各色珍饈擺上,美酒香醇,香氣四溢。

“夫君,還請滿飲此杯!”

蕭美娘坐於吳雨萱身前,端起酒杯,盈盈一笑道。

“哈哈,好!”

吳雨萱一口將杯中酒飲下。

“夫君此去南陳,可曾見過陳叔寶的愛妃,張麗華?聽聞其美豔動人,乃是天下絕色呢。”

蕭美娘淺淺飲下一口,白皙的臉上掠起一抹嫣紅,似乎不經意的問道。

她心下有些懷疑,是否楊廣伐陳途中收了張麗華,才會對自己如此冷淡。

“不曾見過,陳叔寶於皇宮之中,一劍將其刺死!”

吳雨萱哪裡不明白蕭美娘話中含義,心中大呼麻煩。

蕭美娘點點頭,不再多問。

即使吳雨萱刻意放慢速度,但一個時辰之後,還是撤下了酒席。

“夫君,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安歇吧!”

蕭美娘眉眼流動,淺淺一笑,如玉的皓腕搭上吳雨萱的肩膀。

“哈哈!好!”

吳雨萱身子微微一僵,隨後哈哈一聲,將蕭美娘抱起,大步向房間走去。

在路上吳雨萱早以用天絕地滅大搜魂手自晉王府家將除,得知了晉王府的許多隱秘。

幽幽的夜風吹拂,房間中紅燭搖曳,光影朦朧。

吳雨萱關上大門,微微一笑,將外袍卸下。

蕭美娘巧笑俏兮,玉指輕牽吳雨萱的手掌,走向床榻。

“榮妾身服侍夫君安歇。”

蕭美娘眼波流轉,素黃錦裙脫落,漏出如玉般的晶瑩肌膚,無限美好的身段被吳雨萱一覽無餘。

嗡!

吳雨萱驟然抬頭,眸光幽幽直視蕭美娘的眼神。

識海之力自吳雨萱雙眼射出,無形物質的力量自蕭美娘的眼中射進去。

“嗯......!”

蕭美娘悶哼一聲,軟軟的倒在床榻之上。

“呼!”

吳雨萱輕呼一口氣,將蕭美娘扶上床榻,蓋上被子,隨後,手掌微微一動,捏出一個奇異的手印,印在蕭美娘的眉心之上。

嗡嗡!

吳雨萱眸子緊閉,無形物質的精神力自手印處散發而出,無聲無息的自蕭美娘的眉心滲入。

赫然動用了得自大明世界的天絕地滅大搜魂手,搜尋蕭美娘的記憶。

本身,天絕地滅大搜魂手並無此種功用,一旦發動就將殺人於無形之間,但吳雨萱早以將其改良,不但可以殺人,更可以蒐集其淺層的記憶!

啪!

吳雨萱收起手,看著睡夢中皺起眉頭的蕭美娘,心中思索著。

即使是他改良過的天絕地滅大搜魂手,也僅僅只能製造一些淺層的記憶,此時的蕭美娘沉睡中會以為她在與自己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這種記憶不可能永久存在,或許一兩年,或許三四年,總會有消散的一天。

若是將其推到自然是一個辦法,但第一,吳雨萱對其沒有興趣,第二,吳雨萱來到大唐世界的那是源力以神魂為主所凝練的軀體,實則就是神魂,一旦破身,比之肉體還要麻煩的多。

“暫且小心行事吧!”

吳雨萱心中思索著,以他的手段,想要瞞過蕭美娘自然不在話下。

........

接下來的日子,吳雨萱每日於晉王府中打磨血氣。

立命三境,他雖然達到了頂峰,但以他荒古聖體的強橫血氣,自然有在進一步的機會,他自演武分堂中獲取的典籍之中,自然有關於立命最為巔峰的記載。

積蓄血氣,打磨血氣之龍,終有一天,血氣之龍將會化成一道血氣長河,橫跨長空!

每日裡,吳雨萱觀看一些晉王府蒐集的典籍,慢慢將楊廣的勢力全數掌握在手,更從側面瞭解了一些江湖中的高手。

魔門的向雨田,佛門的四大聖僧,慈航靜齋,大明尊教,道家的寧道奇等等。

不過這些都是明面上的高手,暗地中是否還有,連楊廣蒐集的資料也不甚清楚。

不過,吳雨萱並不急,他能夠在大唐中待上五十年,無論隱藏多深的高手,都會被他一一找出來。

吳雨萱靜靜打磨自身,絲毫沒有結交大臣權貴,結黨營私的打算,不知道多少暗地中盯著他的人失望。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數月,天氣已然轉過,到了盛夏時分,楊堅終於想起了他的兒子,晉王楊廣,或者說,如今的吳雨萱。

一道旨意將其自晉王府喚出,指派其為平亂大將軍,兵發嶺南。

踏踏!踏踏!

吳雨萱披甲上馬,告別戀戀不捨的蕭美娘,催馬出了大興城。

“晉王殿下!”

城門之外,楊玄感一身黑甲罩身,立於護城河畔,見吳雨萱催馬而來,跳下馬來施禮。

“參見晉王殿下!”

隨著楊玄感的下拜,其身後數之不盡的黑甲騎兵轟然下跪。

巨大的聲浪沖天而起。

此時的晉王在大隋的聲望之高,簡直是如日中天,吳雨萱這幾個月雖然足不出戶,但其聲名在民間,在軍中越演越烈,幾乎要超過當朝皇帝楊堅!

“眾將士免禮!”

吳雨萱在馬上淡淡一笑,手掌輕擺,清亮的聲音響徹數里。

“謝晉王殿下!”

無數金鐵交擊聲中,無數騎兵翻身上馬。

“兵發嶺南!”

吳雨萱振臂高呼一聲,催馬上前,罩在金甲之外的大紅披風高高揚起。

“是!”

“是!”

“是!”

無數黑甲騎兵高舉刀劍,激烈響應。

吳雨萱都不得不驚歎,楊廣其在軍中地位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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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行軍十分奇怪,除了楊玄感及其麾下的三千黑甲騎兵,再沒有任何士兵,全部輕裝上陣,直奔嶺南。

“此次行軍如此倉促,卻不知到底嶺南有何戰事?”

吳雨萱催馬行於正前,突然回頭直視楊玄感問道。

“伐陳一戰之後,嶺南宋家發生叛亂,陛下大怒,遣派大軍討伐,卻沒想到,遭遇打敗,九戰九敗!即使我父親,都沒能平定嶺南之亂!”

楊玄感手持大刀跟在吳雨萱之後,聞言臉色肅然,開口回答。

“嶺南叛亂?楊太師都沒能拿下?”

吳雨萱眉毛一挑,問道:“此次主帥是誰?”

楊玄感有垂下頭:“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呵!”

吳雨萱一笑,催馬疾行而去。

他數月幾乎閉門不出,自然嶺南發生叛亂,但從楊勇急不可耐的前去征討,想必是被其聲名震懾到了,迫切的需要戰功震懾!

而提起嶺南,吳雨萱首先想起的就是一把刀,一把天刀!

“據說,宋缺名聞天下的一戰就是十蕩十決,打退了隋朝十次進攻,使得楊堅不得以之下將嶺南分給宋家,莫非,楊廣就是這最後一戰的將領?”

吳雨萱心中轉過念頭。

回想起大唐中,記載楊堅封宋缺為鎮南公之事,可見宋缺十戰十勝,連楊廣也敗在其手上。

.......

嶺南之地,天氣潮溼,雨水眾多,是以樹木眾多,山嶺密佈。

宋閥城堡之內,大廳之上。

“據聞,楊堅次子晉王楊廣率軍前來,不知閥主何在?”

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一步踏進大廳之中,高聲呼喊道。

“大兄此時正在磨刀堂之中,我們不敢打擾!”

一位俊秀青年聞聲起身,恭敬回答道:“三叔還是暫且稍後,大兄月前雖戰勝楊素,但一身損耗也是不小。”

“那楊廣幼年即領兵作戰,雖然武道不精,但實則是天下少見的帥才,若是缺兒不出關,怕是此戰必敗!”

那老者哀聲嘆息。

嶺南宋家雖然自持漢統,瞧不上早已摻有胡人血統的大隋皇室,但奈何此時的大隋一統天下,兵將如海,即使之前宋缺九戰九勝,宋家眾人卻也大多憂心惶惶。

“此戰即是最後一戰!大隋雖然一統天下,但還有外族虎視眈眈,斷然不可能於嶺南之地徒耗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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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回話的青年在大廳中踏步而行,掃視一眾家族長輩耆老,侃侃而談:“那楊廣雖然名聲不小,卻也未必勝他不得,大兄若不出關,自有我宋智領軍敗他!”

一眾耆老面面相覷,搖頭不已。

之前的那位身穿黑袍的中年嘆息道:“若閥主不出關,也只有如此了!”

鏘!

一道淡淡的刀鳴聲驟然響起,清晰無比的在場的所有人耳邊響起,明明是金鐵之音,卻猶如流水般圓潤清朗,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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