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拔出咒印

鄧布利多輕柔地揮動魔杖，血紅色的晶石飛到玻璃杯口上方，無形的刮刀刺啦刺啦作響，一些白色的粉末從上面如鹽粒一樣落進下方的合劑裡，腐蝕物的聲音，是溶液起了反應。

他觀察著液體的色澤，當混濁的合劑變得澄清，進而到富含生命的翠綠時一抖手腕，魔法石被他收回。

“這個濃度，差不多了。”

鄧布利多製藥比大蛇丸還不走心，他連名字都沒給這瓶藥水取，直接就將它遞給奇洛。

“奎里納斯，喝下它，我們就能開始了。”

奇洛抿了抿吐沫，他不曉得自己手裡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但他清楚，這瓶藥水的價格，以當前的工資算，他得給霍格沃茲教十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如果他在那個詛咒下能撐過去那麼久的話，或者，自己提前收到了撫恤金？

咕冬，他喝掉了藥水，一股溫暖的感覺讓他渾身舒泰極了。

“我感覺前所未有地好，來吧，斯內克先生，您有什麼藥水也可以掏出來了。”

大蛇丸搖了搖頭，“讓鄧布利多校長先試試，若情況順利，就不需要我出手了。”

奇洛心臟上的東西，是他第一版魔法天之咒印，現在看來很是粗糙，他預想過會有智慧的巫師能破解它，但那是幾年，十幾年後，這是屬於他的自負。

作為忍者的他學習魔法，十年探索，一年純屬。那麼，巫師反過來探索忍術，天才者也不該超過自己太多。

這才一個多月，鄧布利多就胸有成竹地準備好手術，大蛇丸心裡還蠻緊張的。

這老頭過分強大了。

“我的方法可能會有點疼。”

鄧布利多沉吟著，眼睛盯著奇洛的臉色，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後，他的那根枯木一樣的魔杖就如利劍般切下，奇洛胸口的巫師袍悄無聲息地被劃開一個大口子，同時劃開的還有他的皮膜，肋骨......一顆紅黑色的心臟暴露在空氣中。

它的每次脈搏，都有慘綠色的的陰影在心房和心室裡隨之悅動，那是不詳和死亡的毒素，卻被三枚刻在心皮表面的巴紋死死地壓制。

一層銀白色的光芒護住了傷口，鮮血被禁止在血管裡，與此同時，鄧布利多的嘴唇高頻率顫動著，旁人卻聽不見他的唸咒聲，但一股厚重的魔力從他的杖尖，源源不絕地射向奇洛的心臟。

注入，壓迫，抽取，綠色的毒素被魔力逼出心臟，然後被分解成無法可見的微塵，鄧布利多此時在純粹地以力破咒。他魔力可真多，大蛇丸衡量對方的施法強度，換自己上，這會兒功夫起碼得榨乾那個日記本。

唔，奇洛臉色略顯猙獰，但他沒有叫出聲，只鼻孔裡哼出呻吟，他最近越來越驚訝於自己對肉體痛苦的忍耐力。

鄧布利多持續無聲施法的同時表情肅穆，斯內普的眼神也順著那道魔力盯向心臟處，大家都很緊張。

除了大蛇丸，他終於松了口氣。

“情況順利？”斯內普吐出這句疑問。

“不，糟透了，這孩子的疼痛得不到任何回報。”

大蛇丸毫不掩飾地笑了，他以為鄧布利多有多了不起，結果，區區一點烈毒，只曉得魔力壓制，你就算找個二流魔藥師（斯內普）配兩瓶緩解劑先壓制，也比用生命藥水吊著奇洛的命，然後直接上手強。

一個不是醫生的長者，把治療等同於驅邪，這種老派思維大多時候費力卻能用。

可前提是，那枚咒印真得是在壓制毒素。

鄧布利多不熟悉斯內克，卻沒法否定是他的術延緩了奇洛的生命，於是這種慣常思維，讓他在施咒時繞開了心臟上的三顆黑點，專攻綠色的部分。

卻不知道，作為大蛇丸的作品，咒印才是病痛的源頭。構建之初大蛇丸賦予它了收攏奇洛身體裡劇毒的功能，但有型之患極容易被緩解，於是，它又多了孕育新毒的能力。

兩者的平衡極為隱秘，再讓鄧布利多繼續使勁，他一定能發現這點，若他的魔力支撐地住，順手拔掉咒印也不是難事。

只要在咒印自毀功能觸發前發現這點就行。沒錯，大蛇丸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提取奇洛所中的毒來破解，他早設定了，在咒印和毒素平衡被打破的瞬間就毀掉一切的功能。

預防暴露，他是專業的。

“哦？”鄧布利多一點也不頑固，在聽到大蛇丸的話後，果斷收回魔力，他揮動魔杖穩固住奇洛的創口，臉帶誠懇地看向大蛇丸：“斯內克先生發現新的問題了？”

這個老東西，真能放下身段，大蛇丸感到難纏。

“一點靈感，接下來不介意的話，由我接手？”

“當然沒問題，我給你做輔助吧。”

鄧布利多側過身就讓開了位置，他彷佛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很權威，被質疑後沒有惱怒沒有反駁，立馬就相信大蛇的話。

呼，看來，這枚咒印保不住了，也是正常的，這個老家夥呆在城堡裡，他想如此簡單滲入什麼，還得提防是不是對方的陷阱。

“卯-寅-解。”

大蛇丸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對準奇洛假做結印，暗中連線咒印，一條白色小蛇從奇洛的心臟中爬出，它的身體一接觸空氣就立刻腐爛成一灘爛泥，然後是第二條，第三條.....

“這是在用動物轉移毒素，避開了毒素在奎里納斯體內的暴躁，真精巧的思路，斯內克，你的魔法控制力簡直比我還強，好，真好。”

鄧布利多一臉微笑地看著大蛇丸發力。

奇洛聽了這話，剛剛惴惴不安的心惶惶平復，瞬間覺得自己有救了，神奇的是，聽著鄧布利多安撫的話，他之前對老校長無力的埋怨都消散許多。

比起巫師，你去做個權謀家或許更合格。大蛇丸想諷刺一番，但他終究不是斯內普，他是個注重實效的人，既然做了，那就收攏乾淨。

慘綠色逐漸消散......最後一條白蛇游出時還是鮮活的，這意味著問題被解決了，大家把目光都看向奇洛，他欣慰地笑了。鄧布利多揮仗合攏了奇洛的胸口，甚至還很細緻地縫好了他的袍子。

而那條小蛇呢，它回到大蛇丸敞開的袖口中，沒人知道它的腹部裝了什麼。

“感謝你，斯內克先生，是你救了奎里納斯。”鄧布利多說道。

“不，您的那瓶魔藥幫了大忙，魔法石，果真是珍貴的寶物，如果沒有它，我一定做不到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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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謙虛地稱讚起鄧布利多的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