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連夜出發,藉著明亮的月光,行進速度並不比白天慢上多少,嚴榮榮由於昨晚沒有休息,此時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好幾次險些跌下馬。

趙之逸見狀驅馬來到嚴榮榮身旁,“嚴小姐,看你這麼困,要不要給你講個提神的故事?”

“提神?”嚴榮榮有些狐疑。

趙之逸點點頭,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然後緩緩開口:

“話說此事發生於皇宮大內,後宮的妃嬪們,平日總會因為一點小事打殺宮女太監。皇后宮中有一名宮女,名叫婉君,長得很是清秀漂亮,有一天皇帝陛下來皇后寢宮,恰巧看見了這名宮女,於是便當面誇了她幾句,沒想到第二天婉君就離奇失蹤了,大內查了好久也沒查到。”

“還用查嗎,肯定是被殺死了。”

“嚴小姐果然聰明,因為陛下誇獎宮女,致使皇后心存不滿,於是命手下太監將婉君勒死,然後埋於後花園,故事要是到了這裡,便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奇怪的是,從那以後,皇后開始夜夜做惡夢。”

趙之逸講到這,故意壓低了聲音,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色煞白無比,令一旁的嚴榮榮不禁緊張地咽了口吐沫。

“七天之後,也就是婉君頭七這天,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此時不光嚴榮榮,一旁的嚴撼海也湊了過來。

趙之逸看了眼兩人,繼續壓低聲音道:“婉君出現在了皇后娘娘的床上,滿身的泥土,就這樣與皇后娘娘面對面睡了一晚。”

“啊!”趙之逸大手一把拍在嚴撼海肩頭,嚴撼海一個七尺漢子竟被嚇得大叫一聲,一旁的嚴榮榮則是被這突入其來的叫聲嚇得一哆嗦,隨即怒目看向嚴撼海。

“一個大男人被鬼故事嚇成這個樣子,真丟人!”隨即便駕馬向前走去,不搭理身後的二人。

嚴撼海拍著胸口,滿臉幽怨地看著趙之逸。

經趙之逸一鬧,不僅嚴榮榮精神了,連同嚴撼海也精神了。

一行人緊趕慢趕,第二天正午總算是到了沙漠邊緣。

嚴撼海下令部隊飲馬歇息並準備好充足的飲水,畢竟進了沙漠再想找到水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這裡恰好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周圍還有成群的野鳥在飲水捕食,趙之逸和嚴家兄妹經過連夜趕路,均都有些疲憊,紛紛下馬到湖邊洗了把臉。

“嚴老哥,此地據哈密衛還有多遠?”

“不遠了,天黑前應該能到,沙漠之中晝夜溫差大,現在是冬天,到了晚上,沙漠裡可是能做到滴水成冰的,趙兄弟一定要提前做好防寒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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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謝提醒。”

趙之逸說完順勢瞥了眼一旁的嚴榮榮,自己那件白狐裘還在她那裡,一直沒還給自己,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問她要回,今晚註定要挨凍了。

一個時辰後,隊伍準備完畢,在嚴撼海的帶領下,進了沙漠。

剛進入沙漠不久,趙之逸就感覺到了氣溫的變化。此時正值冬季,但沙漠中的溫度卻宛若夏季一般,身上很快就汗如雨下,頓時整個人感覺又熱又悶,趙之逸只能脫掉外面的長衫。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旁的嚴撼海都快光膀子了,嚴榮榮女孩子家不方便,只是把盔甲脫了,但腦門上也早就見汗了。

在乾旱的沙漠中行走,水分損失極大,眾人不時需要補充一些水分,多虧嚴撼海事先有安排,才不至於忍受乾渴。

在經歷了一整個難熬的下午之後,兩萬人馬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哈密衛,雖然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但當大家遠遠看到插於牆頭之上的旗子,由王朝軍旗變成了北突軍旗時,心中不免一陣的失落,看來哈密衛失守了。

“看來今晚是沒有美酒佳餚了。”嚴撼海語氣平靜地感慨道。

挑選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安營紮寨,然後命令先前的兩名斥候前去打探,兩萬騎則開始了生火做飯。

“嚴老哥,你說他們佔領這裡圖什麼?”

嚴撼海搖搖頭,這裡要啥沒啥,衛所內的糧食水源都不夠三萬騎兵來一趟的路費,難道衛所下面埋著金子不成?

“不知道,看看一會斥候怎麼說吧。”

可是左等右等仍不見兩名斥候的蹤跡,此時的嚴撼海隱隱感覺不妙:“張安、趙理,你們兩個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很快,另外兩名斥候也出動了,出於安全考慮,這次兩人沒有騎馬招搖,而是選擇步行。

不到一刻鍾,二人從遠處返回,其中一人由另一人攙扶著。

“怎麼回事?”嚴撼海一眼就認出了兩人,與剛才出去時不同,此刻其中一人肩頭正插著一隻箭矢。

“稟將軍,對方城頭站了個神箭手,先前的兩人已經連人帶馬被射死了,剛才我倆特意壓低了身形還是被對方看到了,只一箭就射中了趙理的肩膀,若是我們逃得遲些,怕也是有去無回。”

“好,我知道了,趕緊扶他下去療傷。”

嚴撼海與北突打了這麼多年,從未聽過有如此人物,他對於手下的能力再清楚不過,偽裝、速度均是一流,有時甚至到了敵人身邊對方都不曾察覺。

可現在他僅是命令他們於百米距離進行觀察,都會兩死一傷,最令他驚訝的不是對方的視力,而是對方的箭法,百米距離一擊命中,不但需要極高的準頭,弓也必須是強弓,否則會因為速度不夠而被輕易躲開。

“趙兄弟,你怎麼看?”

嚴撼海在這場戰爭中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對方的行動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當他下意識地向一旁的趙之逸詢問時,發現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

“怎麼看?當然是上他們城牆上看!”遠處,傳來了趙之逸悠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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