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裡夏命手下將兩個潑皮打了好一會才解氣,一行人走後,留下兩個傢伙捂住褲襠倒地哀嚎。

就在他們尋找落腳的地方時,迎面走來一個儒生打扮的人,奇怪的是,此人雖然男子裝扮,卻長著一張讓女子還要嫉妒的臉。

楚裡夏正奇怪之際,那人卻毫無徵兆地撞在了她身上。

“你!”

“這位姑娘,實在抱歉。”

不待楚裡夏發作,男子連忙拱手彎腰道歉,態度極其誠懇。

聽到聲音,楚裡夏才知對方是男生女相,見其態度真誠,她也就沒往心裡去,擺擺手說了聲“不礙事”,帶人離開了。

那男子站在原地,看向遠去的楚裡夏,表情平靜。

待他們走遠,一個小乞丐湊到了旁邊,嬉皮笑臉道:

“要不都說世人以貌取人,師父長得這般俊俏,那婆娘甚至連苛責一句都沒有。”

男子表情依舊平靜,澹澹說了句“油嘴滑舌”,隨即朝一旁的幽暗小巷走去,小叫花子眼珠子滴流亂轉,緊隨其後。

“師父,王柄權他們也在城中,您不見見。”

小乞丐邊走邊問。

“不必了,還是別節外生枝,東西既然拿到,你趕快回去覆命吧。”

男子說著,遞過一封書信,信封上筆跡未乾,顯然是剛寫下不久。

“師父,那你呢?”

“我還有別的事。”

“好。”

小乞丐答應一聲,接過書信,閃身離去。

這對行為怪異的師徒,正是突然離京的路小仙與喜順。

貌美賽過女子的路小仙目露憂慮,低聲喃喃道:

“王兄,不知下次相遇,將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話剛說完,他緊接著又搖搖頭露出一絲笑容,徐步朝城門走去。

……

王柄權和嚴榮榮隨便找了個館子坐下,點了兩碗素面。

這一路走來,大多都是四人在一起,現在又多了個阿茶,兩人就更加無法單獨相處了。

今晚難得有空,就一同出來散心了。

“接下來就要去中州了,那裡佛寺林立,光是將那幾個久負盛名的寺廟走一遍,怕也要十天半個月了,這次名義上雖說是咱們度蜜月,實則主要還是為了月餅那小丫頭。

這一路上咱夫妻二人的獨處次數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榮榮,難為你了。”

王柄權說著,牽起了嚴榮榮的手。

後者柔聲道:

“不礙事的,月餅這孩子挺討人喜歡,她變成如今這樣,我們確實有責任。

這一路以來,能見識到很多風景,我已經很滿足了。”

王柄權一臉的感動,手也握得更緊了,“要不還得是我媳婦呢,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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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榮榮則回了個好看的白眼,“死樣。”

……

回到客棧,王柄權剛來到房間門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的房間走出。

起初他還有些不相信,待看清對方長相後,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這不正是這一路上前後相遇兩次的楚裡夏嗎?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他,表情先是一愣,隨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同身邊一個陌生面孔談著話。

“我代主人謝過楚小姐了。”

一名生得虎背熊腰的男子說到。

楚裡夏則是禮貌一笑,並未說什麼。

那男子也知道有外人在場,不方便再說些什麼,拱手告辭。

在經過王柄權身旁時,那男子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但王柄權卻敏銳地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訝然。

雖然心中疑惑,但王柄權亦是面無表情,全程眼光都沒有看對方。

自從沒了明槍暗箭盡可一劍斬去的強橫實力後,王柄權也漸漸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雖然做不到不露絲毫痕跡,但像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這種表面工作,還是信手拈來。

不過他這番行為,落在一旁的嚴榮榮眼中,可就完全變了味了。

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是盯著不遠處的楚裡夏,就連那大漢經過身邊下意識的一瞥,他都熟視無睹。

楚裡夏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她看了一眼幾欲發飆的嚴榮榮,魅惑一笑後,走回屋內。

這邊嚴榮榮已經在發飆的邊緣了,見到對面女子的神情更是忍不了了,直接將怒火發在了身旁的王柄權身上。豈料王柄權早有預料,一個閃身躲過扭向耳朵的酥手,轉身朝樸問房間快步走去。

“哎呀,也不知道師弟這個時辰睡了沒有。”

邊走邊唸叨著,完全不顧身後嚴榮榮殺人的目光。

推開房門,樸問正在房內看書,見有人來,慌忙將手中的書本塞到身後。

“別藏了,不就春宮圖嗎,誰沒看過咋地?”

王柄權也不客氣,直接搬了條凳子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水。

“不是的……”

樸問明顯想開口解釋些什麼,被王柄權直接無情地打斷了:

“幫我去辦點事,剛才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下了樓,你去查查他的底。”

“你咋不自己去?”

“回來再跟你解釋,你若再墨跡會,估計人都找不到了。”

“行,你在這等著。”

樸問也是個痛快人,直接開啟窗戶,翻身上了房頂。

王柄權則是不急不緩喝著茶,剛才那名大漢他總感覺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是誰。

若說這是自己的錯覺,那絕不可能,因為從對方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絕對認識自己。

很快,樸問就從離開的視窗又重新鑽了進來。

“怎麼樣?”

樸問坐到桌前,小聲說到:

“他們一行七八個人,為首的漢子應該就是你說那人,身手應該沒多高,但都是行伍中人,他們一人一馬,外加一輛馬車,至於馬車上有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剛才他們在後院將東罕婆娘那三個昆侖奴帶走了。”

王柄權聞言點點頭,看來他猜得不錯,那漢子走路姿勢一看就是軍伍出身,至於為何要鬼鬼祟祟買走昆侖奴,那就不得而知了。

若想弄清原委,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回想起究竟在哪裡見過對方。

“師兄,這幫人究竟是……?”

王柄權搖搖頭,“我也沒什麼頭緒,只是覺得形跡可疑。”

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樸問。

“你那本不行,看我這本。”

“哦?”

樸問聞言下意識就要接過書籍,但下一秒,他立刻收回伸出去的雙手,表情肅穆道:

“師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不是你枕頭下那本齷齪貨,是師父留下來的。”

“哦?師父他老人家也好這口?”

樸問邊說著,邊接過書本,但在翻看過後,又一臉的失落。

“怎麼全是字,我喜歡有圖畫的。”

“……”

王柄權現在就是沒修為,否則非得扇死這個門派敗類。

他耐著性子說到:

“這是師父留下的秘籍,修煉用的。”

“哦!”

聽說是秘籍,樸問總算有點正行了,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書本,然後又合上了,一臉的尷尬。

“不識字?”

“額……嗯。”

“讓月餅教你,她肯定懂。”

“哎……師兄,秘籍給了我,你怎麼辦?”

“我都背下來了,而且以後應該也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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