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麼?

是充滿了激情四射的碰撞?還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殘酷爭鬥?亦或是某種極具史詩意義和傳奇色彩的奇蹟?

第一個能夠稱之為生命的細胞,它並沒有什麼奇幻的色彩可言,沒有超能力,沒有強大的破壞力,甚至連思維都不具備。

它窮盡短暫的一生,也只做了一件卑微渺小的事情:把自己一分為二,分裂、複製了更多,把具有自己遺傳信息的基因傳承了下去。

這就是生命。

分裂、複製、吞噬、佔有、生長。

以雷德的角度看來,生命從誕生伊始,就具備超越一切的自私和貪婪品質,也許生命本身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就生命的特性來看,‘佔有’和‘延續’是它所有行為的出發點。

從這點來看,【壟斷】就是生命的最核心訴求,永恆即是生命的最終模式。

除了獨一無二且永恆,生命絕無任何意義。

當雷德·金意識到這一點後,重鍛九次的大門立刻向他開啟,窮兇極惡的邪氣伴隨著明亮聖潔的光輝紛湧而至。

輝光鑄骨,獨裁塑魂。

然後,雷德變成了光。

這就是重鍛九次【收藏家】的概念化身。理論上到了這一步,雷德已經立足於宇宙巔峰的行列,重鍛九次的戰力,放在其他社會中都是絕對的領導階級和至高武力的水準,更別說他手握赫拉眼和米哈伊爾(源土),就目前的宇宙局勢看,沒有人敢於招惹他。

原因無他,‘光’在宇宙中太重要了。

萊爾·斯溫德勒可以隨意修改光速,卻無法抹消‘光’這種特殊的存在,承載資訊、傳遞能量、構築物質——【學者】又不是造物主,他是不可能憑空抹消一種基本物質的。

也許萊爾可以改變光的能級和屬性,卻無法徹底覆滅他。反而是【皇帝】安迫羅,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接受格爾布羅斯的力量。

因為黑暗對於光,是從本源上碾壓的。

沒有光能夠逃逸黑暗的吞噬,雷德·金估計,雷文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屢次被黑暗拖拽,而被安迫羅成功封印在月球上。

更不用說,雖然以議長的能級來看,消滅尋常軍隊和武裝能力已經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收藏家】缺少【學者】、【皇帝】的神鑄姿態,這就代表著,如果後兩者願意,完全可以靠著簡單粗暴的拳打腳踢,把【收藏家】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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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神鑄姿態,就始終存在著凡物的弱點。

人類無法想象除了大腦、心臟、內臟、脊椎、細胞、血液、精神以外,人類還有什麼弱點,實際上在重鍛九次和單一社會的議長水平來看,凡物這種東西從本質上就存在各種弱點。

惡魔可以不受熵增影響,隨意跳躍時空也不會被時空法則消滅,更不會出現‘祖父悖論’這種弱點,甚至稍微高階點的惡魔直接豁免‘時間停止’之類的能力。

機界生物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概念,除了個別生活在量子領域和數碼世界的高等械魂,其他機界生物完全豁免死亡、流血、混亂、墮落、腐化等效果。

重鍛九次以後的大部分戰鬥,都圍繞著規則爭奪進行。

實際上,最終重鍛級別的人物,和社會差距已經不大,因此重鍛九次已經是社會之間,乃至宇宙中的頂點個體。他們身化概念,能級甚至可以向下輻射到其他位面。

如【學者】萊爾·斯溫德勒,他的概念就是‘科學觀’,這一概念極為抽象複雜,但是極具感染力,他的能級向下輻射的世界,都會誕生‘科學理性的思維’、‘系統化、理論化的世界觀’、‘認識和實踐相結合的知識體系’。

相比於單一和刻板的唯心主義思潮,科學、理性的好處不言而喻,導致這樣的位面和世界實在太多。

當‘概念’本身在和另一位‘概念’戰鬥的時候,那些被‘概念’輻射的世界也在戰鬥。

假如有一位概念為‘原子裂變’的議長和一位‘黑洞輻射’的議長之間爆發戰鬥,在本位面的宇宙看來,無非只是兩個大家夥扯著星雲當磚頭互砸而已,毫無觀感。

可是如果放到高維角度來看,則是所有具備‘原子裂變’認識、科技、信仰、概念、物質存在的宇宙中,爆發了對於‘黑洞輻射’的認識衝擊和知識革命,一連串的戰火一觸即發,燒遍整個宇宙。

至於,科學觀、黑暗、光?

有多少宇宙、位面、世界、星球、國家、社會、企業、組織、團體、個人沒有對於這些東西的基本認識和客觀存在呢?

又有幾個宇宙沒有黑暗和光呢?

問題來了,在無限的宇宙和虛空中,黑暗還真的到處都是,可是光卻沒有多少。

毫無疑問,光可沒有這個級別能夠加入到這場戰鬥,當初雷德·卡奧斯選擇了‘混沌’作為概念。

科學和黑暗確實是沒辦法跟混沌這種最為龐大無序的存在比擬。這也讓雷德·卡奧斯傲慢無比,目中無人,甚至放肆自稱獨一無二的天尊。

不過,‘混沌’的概念雖然在位格上撐了起來,但是下場嘛……

‘混沌’這個概念是不可控制的,到現在雷德·卡奧斯說不定都沒有真正滅亡,他瘋了,肉體死了,靈魂毀了,但對於雷德·卡奧斯來說,最多只是迴歸到了混沌之中,徹底成為了混亂的概念。

某種意義上,混沌的概念確實是最頂級的了。

因此,雷德·金很清楚,在這個級別,‘光’、‘混沌’是不靠譜的。人類都能研究出波粒二象性和雙縫干涉,‘光’實在沒辦法跟萊爾或者安迫羅碰一碰。

混沌倒是可以,但是能控制嗎?

對於不能控制的概念,‘我殺我自己’的可能性,恐怕遠比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可能性大。

何況雷德·金作為【收藏家】,概念拼不過,肉身也拼不過。

兩個神鑄的傢伙,隨手拎起一個星系就能把他徹底揚了,根本不需要下面的宇宙起爭端,‘科學’勝利了!

這一切都說明,如今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僅僅是成為輝光龍,不足以接觸到【收藏家】和蓋婭那千絲萬縷聯絡的本質,他需要覺醒,需要徹底觸控到作為最特殊的議長的那道門檻。

“雷文遠被洗腦十五次,封印在宇宙中,還依然能夠藉助利維坦達爾的力量復活,但是利維坦達爾的意志就此磨滅了,不可能幫助雷文遠離開拉納恩,前往海恩斯。”

所以,是誰幫助了雷文遠呢?

這個答案,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

——隱秘社會·蓋婭。

“【收藏家】和蓋婭的關係千絲萬縷,甚至從歷史看來,沒有利維坦達爾,整個宇宙就沒有生命的概念,也不會出現‘社會’這種文明實體化的怪物。”

前途號的資訊太過重要,讓雷德很快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對於蓋婭來說,利維坦達爾、格爾布羅斯、辨識眼,這三個入侵者之中,後面兩位都被它所制服,但利維坦達爾卻始終無法俘虜。

原因很簡單,社會本身也是生命,自然無法讓一切生命源頭的利維坦達爾從屬於生命。

誰也不知道利維坦達爾那種存在是什麼,比生命還要高階的存在,整個無盡宇宙中的頂點,生命,任何有意識的生命,都無法理解和描述利維坦達爾的構成。

它的兩個朋友都可以被歸結為生命,但利維坦達爾不行,這種絕對的位格差距,讓蓋婭心中始終存在著芥蒂。

“蓋婭擊敗了黑暗泰坦和知識之主,但它也無法逆轉最終的湮滅。”

寶石龍王、黑暗泰坦、知識之主。

這三者本來的目的就是衝著毀滅所有世界去的,吃幹抹淨,徹底湮滅,至於之後做什麼……作為生命,已經不能想象了。

超出了一切認識和理解範圍,往後的一切都是不可名狀的,連想象都無法進行。

蓋婭也不例外。

到了它這個級別,能夠和它平級的,也只剩下造物主墨菲德裡亞——但墨菲德裡亞恐怕早已隕落,只是利奧茲在隱瞞強撐。

從利奧茲不擇手段也要升變社會,不難推測出造物主毀滅的可能性……可誰敢這麼想的呢?

那可是造物主,單單一個夢,就創造了最偉大的星球‘海恩斯’。

造物主隕滅,擺在蓋婭面前的,就只剩下利奧茲和利維坦達爾稱得上敵人。

只要解決這兩者,隱秘社會雖然不至於說升格為利維坦達爾那種級別的次元災禍,但屈尊稱一聲‘無敵’還是可以的。

因此,蓋婭絕對不會讓【收藏家】徹底毀滅,它還惦記著利維坦達爾的能力和那種無法想象的姿態。

雷德·金知道自己的轉生是來自於利維坦達爾的能力,但如今,【黃金國度】和前途號的資訊都告訴他一個更殘酷的事實:

伴隨著利維坦達爾之卵即將搭建完成,當全宇宙生命徹底毀滅之際,利維坦達爾也將重臨人間,帶來真正且高貴的毀滅。

而他,雷德·金,就和雷文遠一樣,徹底成為了一個墮落的使徒和利維坦達爾的軀殼而已。

那不是雷德想要的結果。

“我所渴望的絕非偉大的生命,更不是目睹世界魂靈俱滅。”

“安迫羅想要那蔚藍的星球平穩安康,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他該死!”

“萊爾·斯溫德勒背信棄義,滿嘴謊言,佔據高位,只為實現自己一己之見,他該死!”

“我雷德·金背叛、墮落、濫殺無辜、壟斷、獨裁、欺詐、栽贓陷害、恐嚇——但是惟有我才是該活著的!”

“我還是活不夠,我想要更多。”

“這不夠。”

“我只是想要……更多一點!”

宇宙之風吹醒了雷德·金的回憶,面對著燃燒的宇宙,它抬起輝光粼粼的寶石龍瞳,毫無性別特徵的美麗胴體緩緩張開雙臂,又迅速按在雙肩上,蜷起身子。

“敬請見證。”

絢爛的光輝瞬間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宇宙,正在爭鬥的安迫羅陡然停下攻擊,任由萊爾將一枚太陽打在了他的心口。

“光。”

他喃喃著:

“這熟悉的閃光……”

不等他反應,萊爾的動作也凝在了半空中。

【光輝世界】

在第九次重鍛的力量干涉下,來自各個位面的目‘光’,全部來到了海恩斯這一端。

“女士們先生們,祝你們早、中、晚都安!”

混合著男女的磁性聲音滿載激情地響起,在真空的宇宙中引發了強烈的共振:

“如果你錯過了【收藏家】的【盛大展出】,可千萬不要錯過【終命者】的【獨家發行】。”

“下面,由我向您介紹:隱秘社會的貪婪議長,‘寶石龍王’利維坦達爾之慾望,海恩斯帝國的覆滅者、最後的龍族帝王、宇宙第一縷輝光!”

“你們可以叫我【終命者】雷德·金。”

誰也沒有想到,雷德·金會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能力向宇宙公佈:

【終命者】——核心能力:【壟斷】

“我會將任何人、任何物質、任何存在、任何虛無、任何抽象、任何動作都能提取出它們所有價值,並將它們收入我的資產中,作為我的‘資本’調動。任何試圖使用和模仿者,我可以隨意開價,向你們徵收‘版權費’,或者禁止你們使用這些人、物、存在、思維、想法、靈感、技能、行動、表情。”

拓展能力之一:【兼併收購】

“我可以隨意組合和調整一切我壟斷的‘資本’。任意支配、毀滅、重塑、組裝、拆解、融合、升級、進化。”

拓展能力之二:【無限投資】

“我將動用我的資產,對任何實踐行為、抽象思維、個體、組織、文明、世界、宇宙、次元、維度乃至社會進行投資。投資的結果會根據我投入的資本,來決定其最終命運。”

拓展能力之三:【超維市場】

“作為終命者,我可以隨意利用我的資本,向任何現在存在或者曾經存在的一切維度、位面、次元、宇宙、文明,購買和交換它們的任何物品。並且僅允許使用我的‘資本標的物’進行結算。對於我的資本價值,我具有最終且唯一的解釋權和定價。”

拓展能力之三:【最終剝削】

“我將剝削一切,直到完成飛昇神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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