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沒到近處，突然馬身抬起，重重踏在地上。
黃楓感覺周圍數里地，都彷彿被這一蹄子跺碎了，產生劇烈的震動。
而後一個身影從地下狼狽的竄出，驚慌的看著馬車。
黃楓察覺到，馬車出現後，瑞歲和祥年的都露出緊張害怕的表情，縮在他身上不敢亂動。
他手中靈珀已經變成九二式的形狀，隨時準備應對這突然起來的變故。
“哪裡來的小老鼠？”馬車上，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隻纖纖玉手撥開車簾，俯身鑽出馬車。
明明是七月天，走出馬車的女人卻身著一身貂裘。
確切的說，是上身裹著一件非常華貴的貂裘大衣，卻將雪白的一雙大長腿露在外面。
女人長髮披肩，看上去有些散亂，她打著瞌睡，輕輕將長髮挽起，盤成髮髻，用一隻玉簪穿過。
在看這女人面貌，用傾國傾城來形容，絕不誇張，比之清冷的李墨棠，舉手投足，媚態橫生，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
她明明動作慢悠悠的，被震出地面的人，卻不敢逃走。
“呦，好可愛。”那女人根本沒理會伏在地上的人，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黃楓面前，望著他懷裡的瑞歲和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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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來到近處，黃楓才察覺到，這女人身上強橫的妖氣，哪怕已經收斂，也無法完全藏住。
這氣息，比前些日在雪山遇到的妖王一脈，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怕。”女人朱唇輕啟。
“我不怕啊。”黃楓說道。
“沒說你。”女人伸出手，想要逗弄瑞歲和祥年。
黃楓心裡不禁嘀咕，連他這被諸葛文譽認證過，已經再沒提升空間的顏值都被無視，這女人……啊不，女妖，難道另有取向？
女人越看瑞歲、祥年越是喜愛，朝黃楓問道：“把這兩個小家夥，給我調教兩天吧？”
“不給。”黃楓一聽，當即拒絕。
女人望著黃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黃楓說完，補充道，“不過在昭陽城附近出沒，還毫不避諱，姐姐應該不是壞人。”
遇到打不過的，嘴甜一點總沒壞處。
修仙也要講究人情世故！
“姐姐……”女人嫌棄的看著他，“你喊我奶奶我都嫌你小。”
黃楓大怒：“我不小！”
女人嘴角一翹：“那我瞧瞧？”
竟然聽懂了？
黃楓感覺遇到對手了，知己不知彼，不宜戀戰，他退了一步，“算了。”
“哼，沒傳聞中那麼有趣。”女人輕哼，此話一出，黃楓明白，對方知道自己。
這時女人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人，朝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黃楓沒急著說，反問道：“姐姐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
誰知這女人一甩頭：“不問你了。”
就見她慢慢來到那人身旁，眼中瞳光一閃，地上之人，身體顫抖，很快長袍下便露出一條長尾。
“嘶，還真是鼠妖。”黃楓嫌棄的又退了兩步。
這人雖然露出鼠尾，卻沒有完全褪去人形，眼眸似乎被一層桃色的氳氣籠罩，想要去抱女人的大腿。
“滾遠點。”女人冷斥一聲，想爬過來的鼠妖，連忙回頭。
“說！”
一聲詢問，那鼠妖便像倒豆子一樣，將事情和盤托出。
和黃楓一樣，它受人約束，利用昭陽鼠害，每日記錄城中百姓及大小官員的行蹤，事無巨細。
“現在記錄可還在？”女人問道。
“還在。”鼠妖連忙說道，從口出吐出一枚方寸物，雙手獻上。
女人蹙眉看著方寸物，看向黃楓：“你來。”
黃楓：“？？？”
沒門！
一旁的拉車的馬，在女人轉向它之前，就退了好幾步。
“別拿給我，取出來。”女人吩咐。
鼠妖當即把方寸物中的東西全部取出，裡面沒有天材地寶，只有一摞又一摞記錄。
女人伸出手，用靈氣攝到面前，仔細看了看，面色微冷，問道：“怎麼只有近幾日的？”
鼠妖連忙回答：“記錄的內容，每隔三五天，就會有人前來藥鋪取走，送到哪裡，我一概不知。”
“你主人是誰？”
“不知。”
“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留你何用。”女人冷哼一聲，這鼠妖當即伏在地上，把腦袋擰了下來。
黃楓：“……”
鼠妖的腦袋骨碌碌滾到一旁，恰好滾到馬車旁，那高頭大馬掄起蹄子就是一腳，空中一倒弧線劃過。
黃楓：“……”
“沒意思。”女人將那一摞摞記錄丟到一旁，再次盯上了黃楓懷裡的瑞歲和祥年。
恰在此時，李墨棠御劍而來。
落下後，她似乎對眼前的人並不陌生，看看地上的屍體，問道：“慕大人，這是？”
“原來是長寧殿下。”女人微微一笑，“趁我不在，在京城亂竄的小老鼠，也不知道什麼有用的情報，所以被我殺了。”
“原來是這樣。”李墨棠點點頭，竟未質疑女人為何不把鼠妖帶回輯妖司審訊。
黃楓著實納悶，小聲問道：“她是什麼人？”
李墨棠介紹道：“慕大人是輯妖司指揮使。”
黃楓回憶了一下：“不對啊，輯妖司三大指揮使，沒有這位慕姐姐吧，而且她……”
李墨棠說道：“因為慕大人身份特殊，所以未曾對外公示。”
女人笑道：“怎麼，覺得妖就不能輯妖？”
“不是。”
“知道我為什麼嗎？”
“不知道。”黃楓虛心求教。
“因為我樂意。”女人哼道。
“……”黃楓開始反思，自己之前這麼說話，李墨棠是不是就這感覺？
想要把她吊起來抽！
女人笑問：“現在我再問你，將這兩個小家夥，給我調教幾天，行嗎？”
“不……”黃楓還沒說完，就被李墨棠打斷，“那就多謝慕大人了。”
“不行。”黃楓怒，他這兩隻可愛的小妖娘落到這女人手裡，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呢。
小妖娘養成計劃，不是自己來養成，還有什麼意思。
“絕對不行。”黃楓又強調了一句。
女人臉色一變：“敬酒不吃，你吃罰酒！”
說罷，就將他的瑞歲和祥年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