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了情師徒與忘情谷
為了歡迎墨居仁的到來，辛如音特意讓人準備了一桌豐盛之極的晚宴，席間更是將這些年來天華樓以及商盟的發展情況盡都詳細講述了一遍。
墨居仁之前便已經從涵雲芝那裡大概瞭解了一些，然而，在詳細程度上比起實際掌舵者的辛如音還是要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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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對方的講述，他也逐漸瞭解到，天華樓確實是愈發興盛了，分店遍佈靈風國所有大州，只要有坊市的地方，幾乎都有天華樓的存在。
這些自然得益於靈獸山一系強大實力的基礎上，更有天華商盟恐怖的影響力，使得即便是魔道三大老牌商盟，也只能選擇公平競爭。
天華樓的日漸繁盛，得到的利益自然也水漲船高，即使要和五大家族共同分潤，也依舊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不只是靈石，還有各種資源的極大豐富。
總之，對於墨居仁而言，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靈石將永遠不會缺少，而自己需要的諸多稀奇古怪的資源，也同樣能夠儘快收集到。
說到資源的收集，辛如音當即表示，昔日曾委託她收集的那些資源已經湊齊大半，甚至沒有提及的，卻極為珍稀的各種材料等等，她也刻意留下了不少。
介紹的同時，她更是直接拿出了一份清單遞上前道：“這些便是我幾十年來收集的所有資源的詳細信息，品種和數量都羅列清楚，前輩看看滿不滿意？”
“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墨居仁只簡單掃了一眼便立刻露出笑容，不得不說，對方還真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光是這些便囊括了煉化七級木、火、土、金血脈所需的資源的近半數量，再加上之前在亂星海所得，幾乎湊齊了九成，所缺少的只剩下一些偏門的種類。
更為關鍵的是，裡面還包含了一部分煉製復魂丹所需的最後幾種材料，如此一來便可以隨時開始煉製。
“對了，還有一件事。”辛如音神色一動，再次道，
“掩月宗的南宮仙子曾來過一次天華樓，並且送來一筆珍稀資源，也在清單之上。據她所言，是應前輩的要求這麼做的。”
“我和她確實做過一次交易，那些東西是她的報酬。”墨居仁微微點頭，卻在此時，一旁的涵雲芝忽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昔日還在越國時，我便已經聽說過這位南宮仙子的大名，傳聞其不但有著絕佳的資質，容貌更是傾城絕世。這樣的奇女子，墨大哥竟然也認識？”
“想什麼呢？”墨居仁如何聽不出對方話中的意思，心中頓時無語，這丫頭性格是真的變了，竟然開始拈酸吃醋起來。
抬手在對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記，隨後雙唇微動，暗中傳音解釋起來。聽完之後，輕撫額頭的涵雲芝瞬間呆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她和……這……”
涵雲芝結巴了半天，終於問道：“那彩環怎麼辦，她知道嗎？”
“知不知道又能怎樣，難不成我還能棒打鴛鴦？”墨居仁無奈一笑，又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感情的事情便有她們自己解決吧，我們作為長輩，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我還是不要告訴彩環了，免得她胡思亂想？”涵雲芝輕嘆一聲，卻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二人除了傳音的部分，之後的談話並沒有遮掩，盡都落入辛如音兩女耳中。只能說裡面的信息量好大，又是南宮婉，又是墨彩環，還涉及到感情。
兩女都是聰慧之人，尤其是辛如音，更是長了一萬個心眼子，從這簡單的對話中便已經猜出了大概。
她直接得出了一個與真相極為接近的結論，便是外出多年的韓立疑似出軌了。
果然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徒弟如此，師父更是‘變本加厲’。
彩環一個人在家苦苦等待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將來得知這樣的訊息會怎樣？應該很難過吧？
那一瞬，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相比之下，還是小梅命好一些，這麼多年來，蘇晨對其始終如一，算是模範好夫君。
這畢竟涉及到人家的隱私，兩女儘管萬分好奇，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只相互看了一眼便裝作沒有聽見。
墨居仁自然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隨即轉移話題問道：
“對了，之前聽雲芝提到，你快要結丹了，準備的怎麼樣？”
“都已經準備就緒，原本的打算是三天之後返回天羅國的。那裡有師尊護法，可以確保過程中不會因為體內陰陽失衡而出現問題。”
“這些年都是赤靈老祖幫你壓制體內陽氣的嗎？”墨居仁點點頭，也想到了對方的身體情況，確實不能大意。
“有時候是師尊，他老人家閉關，亦或者外出有事的時候，了情真人也會幫忙，之前的很多次都是她出手的。”
“了情真人！”墨居仁眉頭一皺，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一個讓他想要忘卻，卻始終難以忘掉的女人。
幫助小梅檢查身體可以說是恰好遇上，可多次出手幫助辛如音壓制陽氣，卻顯然不可能只是巧合。
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某處，心中瞬間滿是複雜。對方曾算計於他，之後卻又因此而救了他的性命，是與非殊難定論。
尤其是後來那一場夢境，二人經歷了一世虛幻姻緣，更在他心中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她……了情真人現在何處，怎麼會多次出手幫你壓制陽氣？”
“了情真人多年前忽然強行佔據了淞州南部的一條具備靈脈的山谷，並且將其取名為‘忘情谷’。這些年中對方同其關門弟子慕容姑娘一起隱居在那裡，除了偶爾到天方城參加一些拍賣會，採購些物資等等，平日很少露面。”
“忘情谷！”墨居仁心中愕然，又道，
“那極情宗呢，她這麼離開就不管了嗎？”
“怎麼會不管？”辛如音神色微訝，又道，
“前輩難道忘了，極情宗本就在元武國，和淞州緊挨著，隨時可是回去，這裡的絕情谷只相當於一處別院而已。”
“她和你們走得很近？”墨居仁想了想，再次問道。
“可以這麼說，天華樓能夠發展的如此迅速，除了靈獸山一系的勢力之外，了情真人，或者說其背後的極情宗也是幫了大忙的。”辛如音也沒有隱瞞，直接回道。
“原來如此。”聽到對方的回答，墨居仁頓時變得沉默起來，說不上是喜是憂，總之有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
三女也隱隱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盡都沒有再言語，不過，心中的好奇卻是壓制不住，紛紛側目偷瞧，想要看出點什麼。
收起思緒，墨居仁手臂輕揮，一隻白色玉瓶隨之浮現而出，隨即道：
“這裡面是一枚天雲丹，服用之後能夠提升結丹的機率，便送給你吧。另外，離開之前我再給你溫養一遍經脈，嗯……小梅也一起。”
“多謝前輩！”聽到溫養經脈，辛如音頓時心中一喜。昔日還在越國時，對方便已經做過同樣的事情，雖然過程中意識昏迷不瞭解具體情況，然而，清醒過後卻能夠看到體內雜質的大量排出，體質更是顯著提升。
而且，這種手段似乎還具備一定的駐顏效果，幾十年過去，她和小梅服用過的都是同型別的駐顏類丹藥，容貌卻比對方還年輕不少便是證據。
此事小梅也知道一些，甚至不止一次表達出羨慕之意。今天聽到自己也有份，霎時間心花怒放，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小姐說，溫養經脈需要耗費諸多極為珍貴的靈藥，其中的花費晚輩願意個人承擔。”
“靈藥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權當是對你這些年為天華樓辛苦付出的回報。”墨居仁微微搖頭，左右不過是耗費一點自身的血液而已。況且，對方沒有經歷過融血，體質太弱，再加上他此刻的血脈等級又太高，估計能夠承受一縷已是極限。這方面，比自己的妻女們差多了。
聽到對方的話，小梅心中瞬間感動之極，墨前輩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康慨，尤其是對自己人，也不枉她這些年為了天華樓的發展東奔西跑，殫精竭慮。
“前輩此次打算出來多久，什麼時候返回天羅國？”收起丹藥，辛如音再次問道。
“短時間內不打算回去。”墨居仁微微搖頭，頓了頓，也沒有‘隱瞞’，隨即將自己此次出來的目的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辛如音和小梅二人盡都神色劇變，一臉驚駭的問道：
“怎麼可能，她們怎麼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身為凡人的她們能夠有如今的壽元已經是逆轉了命數。”墨居仁很是平靜的回了一句，彷彿在訴說一件毫不相關的瑣事。
見此一幕，辛如音不禁心中微動，瞬間生出了一絲懷疑。墨府中的情況她再是瞭解不過，對方與諸位妻女的感情更是極深，若真的壽元將近，對方會表現的這麼平靜嗎？
相比之下，小梅卻要單純多了，以往總是陪著自家小姐到墨府走動，她和墨府諸女同樣有著極深的感情，知道大家壽元無多，心中驚訝的同時也不由得悲從心起。
然而，看到眼前的墨前輩竟是如此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情，不免生出一絲憤怒。她自然沒有膽量去斥責對方，然而，卻依舊忍不住問道：
“前輩，您……您怎能如此冷漠？難道就沒有一絲難過嗎？”
“當然難過啊！”墨居仁點點頭，接著道，
“我現在很傷心，悲痛欲絕，難道你看不出來？”
“你……”小梅差點被氣死，你這個樣子也叫傷心，還悲痛欲絕，湖弄傻子呢？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直接被一旁的辛如音拉住了，
“小梅性子直了些，前輩勿要怪罪。”
“何止是性子直，膽子也不小呢。”墨居仁呵呵一笑，能夠因為自己家人的事情，冒著觸怒他的風險質問，這份膽量讓他刮目相看。生氣更是不會，如此不畏強權，不懼生死的優秀品質，他欣賞還來不及。
至此，辛如音算是徹底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事情顯然不是對方說出來的那般，墨府的妻女們定然沒有危險，否則對方也不可能還笑得出來。
對方編織這麼一個‘彌天大謊’，想必是有著什麼目的吧？聰慧如她自然也不會去繼續打探什麼，甚至她們現在身處何地，為何不一起跟著過來也沒有詢問，免得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倒是小梅，此時也終於回過味來，自家小姐和墨家幾位夫人小姐的感情可不比她少，此刻表現的這麼平靜，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一想到方才自己的大膽行為，白皙的雙頰瞬間羞得通紅一片。腦袋低垂著，再不敢與對面的墨前輩對視。
“前輩既然不打算立刻回去，那小女子便只能搭乘宗門的飛舟了。”辛如音主動轉移話題道。
“多注意安全。”墨居仁點點頭，也不再理會此事，轉而繼續閒聊起其他方面的情況。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當不經意間問及齊雲霄的近況時，不只是辛如音，包括小梅和涵雲芝盡都臉色一變，沒有做任何回應，一副不想討論的樣子。
這卻是讓墨居仁有些怔住了，怎麼回事，難不成和上次回來一樣，又出了什麼問題？
見到三女不想多說，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直到宴席結束，雙方各自分開，墨居仁和涵雲芝一起住進了頂層特意預留的房間內。
此時，他方才詢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齊雲霄出了什麼事？”
“是也不是，總之很複雜……”涵雲芝輕嘆一聲，猶豫片刻後方才反問道，
“墨大哥可還記得馮玥？”
“馮玥？”墨居仁想了想，終於回想起此女是誰，不就是當初對齊雲霄情根深種，後來被楊萬山叔侄威逼利誘算計之下，從而與對方發生了關係的那名女修嗎？
好好的提起此女做什麼，難不成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他可是記得，當初那件事後，他主動給齊雲霄出主意，讓其狠狠懲罰此女，以此來表明自身的立場的。
當然，之後他便因為太過忙碌離開了，並沒有繼續關注此事，想來也不應該再出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