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重鑄EDG榮光,吾輩義不容辭,忍著傷痛寫出了這一更。

賽莉斯緹紫水晶雙眼中閃閃發亮,充滿著熱切地期待,注視著被她壓在身下的希德。

希德很清楚,對於冷嬌性格的皇女來說能說出這種話,已經跟告白無異了。

用希德特製的皇女翻譯器翻譯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很欣賞你, 留在我的身邊陪伴我吧。”

進一步翻譯再簡化的意思就是“入贅我,怎麼樣?”

可以看得出來,皇女已經是竭盡全力鼓起勇氣表白,她那散發著無盡熱忱的雙眼非常期待希德答應,這樣的話他們的關係真就從複雜變成無比簡單的關係——利益共同體和夫妻。

只是希德註定會令她失望,在別的事上,希德可以奉承、可以虛偽、甚至可以有點舔她,可在這件事上, 他不會妥協。

在賽莉斯緹期待的目光中,希德將視線從皇女身上移開,他沒有正面回答賽莉斯緹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曾經問過,為什麼我如此執著於復仇,卻沒有憎恨那些差點把我送上火刑架的農民麼?”

“為什麼?”賽莉斯緹見希德沒有答應自己,眼中止不住地失望,但她還是忍耐住了,她雙臂掛在希德的肩膀上,倚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到無比安心:“說給我聽, 我想聽。”

“我早年的事你也都知道, 當時我被勒令離開惡狼公國,那時候我只是個12歲的孩子。”希德搖著頭, 他伸手輕撫著賽莉斯緹羊脂美玉般的脊背,享受著難得的閒暇一刻:“當時我就很恨啊,我就很恨這些農民, 我當然知道他們這是打算吃絕戶錢,我也當然知道他們這是在汙衊我,自然,我當時也很恨,非常地恨,我心想等我有朝一日回來,我要把這些人全殺了。”

“你經歷了很多。”賽莉斯緹默默地靠在希德的懷裡,皇女的眼前彷彿也出現了畫面,只有十二歲的希德被暴徒們汙衊為莊園血案的兇手,他一方面要承受喪父喪母之痛,另一方面又要面對人性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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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時候開始,作為皇室成員,所有人都在教導皇女告訴皇女,人性是惡的,人天生就是有罪的,唯有向天堂諸神獻上信仰,方能夠得救。

希德整理了一下語言接著說道:“之後梅克倫伯爵裁定我無罪但勒令我必須離開,懷著憎恨,我離開了養父母的莊園,打算前往瑞茲蘭傭兵王國討生活。”

“在路途中,我來到了一個村莊,當年,那個村莊因為當年降雨很少,導致糧食收成很差,我在路過村莊時正好是青黃不接的時間,村裡的西維斯和塞烏斯們人人都面有飢色餓著肚子,許多人吃樹皮,吃草根,甚至是吃土。”

紫水晶般的眼睛黯淡了,皇女少見地沒有反駁希德的話,而是點了點頭:“父皇和長兄都曾經跟我說過,現在的神聖帝國,諾比利和依奎斯中安於享受的多,做事的少,底層人不堪重負,惡狼的土地又太貧瘠了。”

“你聽我說完。”希德示意皇女不要著急,他接著說道:“這些都是正常現象,在神聖帝國內也屢見不鮮,果然,按照正常程式,很快,農民中的一個年輕人就提出,去求見領主老爺,去懇求老爺減稅懇求老爺接濟,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這對神聖帝國來說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當農民們因為各種原因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會懇求領主減稅施恩,而考慮到可持續性竭澤而漁,大多都會給予一點應有的仁慈。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希德旁觀著這一“請願過程”,當地的領主見到農民們在那個年輕人的號召之下聚集起來要求減稅時,也表示了同意告訴農民們今年會減一部分稅,不用繳納那麼多糧食。

一切看起來皆大歡喜。

然而等希德第二天準備離開村莊時,他卻發現那個年輕人死了,是自殺。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啊,他不是請願成功了麼?不是已經減稅成功,日子能過下去了麼?為什麼這個年輕人還要自殺?”希德的目光深遠,他望著天花板:“於是我留了下來,詢問年輕人的父母兄弟,為什麼他要自殺呢?”

“年輕人的母親流著淚告訴我,既然他代表著農民去請願了,那麼他就必須要死,這就是減稅的代價!”

“領主不會允許底層人獲得跟他們走上談判桌的資格,實在活不下去了請願,可以,但代價就是領頭的人必須死,否則這種事有一次就有兩次,有兩次就有三次,不允許開這種先例。”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領主也可以透過這種行為判斷農民是不是真的已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如果農民連死都不怕,還是要來請願,那麼也就真的意味著農民已經被逼迫到極限了,這種情況下,只要任何腦子沒問題的貴族都會答應減稅的,畢竟塞烏斯本身就是貴族的財產,西維斯則是工人、書吏、匠戶的重要來源。”

“從那天開始我明白了,請願一次的代價,就是農民的一條命!也只有面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逝去,領主老爺們才會不情不願地做出一次改變!”

希德重新移回自己的目光,他盯著賽莉斯緹絕美的冰山容顏,輕輕地伸手貼在她的臉蛋上,在拋去了擺爛和玩世不恭的外殼之後,他終於露出了一點自己的本性:“你是覺得我會為這樣的神聖帝國,這樣的貴族體制效力麼?”

賽莉斯緹已經說不出話來。

作為帝國皇女而且有心接觸這些事,她多少瞭解一點近年來內部積弊重重跟三四等人數量不斷下降,成規模外逃的情況,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事情居然已經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壁爐火光陣陣,屋外風雪不停,深夜中的男女緊貼在一起享受著彼此的體溫,可他們的立場和身份卻又相隔得那麼遠。

“是,惡狼人很狡猾很可恨,心腸惡毒敵視外鄉人,喜歡撒謊、喜歡殘殺過路的落單旅人奪取他們的財產,吝嗇又奸詐。”希德接著說道:“可是,是誰讓他們變成這樣的?”

“是你,是你們這些大貴族!”希德毫不客氣地盯著賽莉斯緹:“是你們!把他們逼成這樣的!是你們這些皇族!是你們手下的貴族!還有現有的天堂教會!”

“是你們!”

“想讓我為你們皇室效力?為神聖帝國現有的體制獻上自己的一生好讓你們高舉廟堂之上安穩無憂?想都不要想。”希德最後總結道:“我不會為你父親的皇朝效力的。”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賽莉斯緹卻燃起了更大的鬥志,她被子裡的一雙黑絲美腿直接夾住了希德的雙腿輕輕地磨蹭,更是貪婪地蹭著他的脖子:“那我們豈不是更應該為神聖帝國做點什麼?那我們豈不是更應該改變目前的局勢?你我都是羅曼尼皇帝的血脈,在這個時代,我們更應該站出來!不是麼?”

“噗~如果你覺得神聖帝國不好,那你就去建設它?”希德被賽莉斯緹逗樂了,他乾脆擁過皇女,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小傻瓜,你也不想想,如此龐大的體制跟現有的七大公國中央皇朝體系,還有人數上百萬的天堂教會,就算你能夠按照正規程式即位成為皇帝,你要如何依靠一己之力改變所有人麼?不,任何人繼承了這個位置,他都會逐漸被這個位置同化並下意識地維護自己的地位,最終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必須要有一個巫妖王……”希德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知道。”皇女不得不承認希德是對的,她先是馬上反應道:“那麼就徹底擊碎它,塑造一個新的?”

此言一出,皇女卻本能地搖頭:“不,不可能,我沒有這種力量,就算是大神官冕下也沒有這種力量。”

“就算你有這種力量又如何?”希德不以為然地笑道:“別忘了,你的一切都來自於現有的神聖帝國體系,如果你把這個體系擊碎了,那你除了美貌和實力以外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賽莉斯緹承認希德說得完全正確,如果她沒有這身血脈,她可能早都被做掉了。

這次惡狼之行,她成長了很多:“你有什麼好的建議給我麼?”

“我能有什麼好的建議?”希德聳肩:“我又不是什麼基因原體,來到一個世界就一定要給一個世界帶來帝皇的聖言和偉大的變革,我就是個普通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基因原體是什麼?帝皇又什麼?為什麼希德嘴裡面總是說出些自己不太懂的話?

皇女如是想到,希德就像是個套娃,一層又一層,每次都有新的驚喜。

如果不是今晚兩人發生了肌膚之親的親密關係,他估計也不會對自己說這些吧?

“跟想象中不一樣,這太棒了。”兩分鍾後,希德懷裡的皇女滿面通紅地呢喃道:“這種體驗真是……太舒服了,跟之前的體驗完全不一樣,謝謝你,希德,我好喜歡。”

“???”希德本來已經有點困了,聽到這句話馬上就不困了,他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道:“難道你以前體驗過?誰?”

即使是在非常昏暗的環境下,希德的表情與聲音依然被賽莉斯緹觀察著,賽莉斯緹故意停頓了幾秒,這才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是跟夏洛特啦,我們在一起讀書時皇家學院內有一些女學員同宿舍……當時我們都很好奇,夏洛特就跟我……試了試。”

“試?怎麼試?”希德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之前確認過皇女是百分之百的原裝貨,天使之淚的力量更是可以證明,這件神器也象徵著貞潔。

“就……就蹭一蹭,親一親那種。”賽莉斯緹將頭埋在希德的胸口,她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反正怪怪的,比跟你在一起差多了,以前我還覺得挺舒服,現在回想起來就是隔靴搔癢。”

“…………”希德翻了個白眼。

見他的狀態,皇女有些得意,她伸手把玩著希德的頭髮,紫水晶的雙目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怎麼了?心裡不舒服了?你嘴上說不想負責,心裡還是在意的。”

“你故意的。”希德沒好氣地說道:“你故意說出這個故事給我聽就是想要激起我的情緒,從而掌握話語的主動權,我的殿下,你成功了,可是……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你為什麼總是抱著這樣奇怪的心態不斷地試探我呢?睡個好覺不行麼?”

“但是我現在還不想睡。”明明外面已經是深夜甚至凌晨了,皇女卻很精神,她纏在希德身上:“再陪我說說話好麼?今天可是我的初體驗,你這個傢伙也太沒責任心了!”

“我說過我不會負責的。”希德無奈,他伸手比劃道:“就算要聊天,我們也應該是以朋友以床伴的身份聊天,不要以這種領主對封臣、皇帝對大臣、官僚對官僚的態度聊天,好不好?你就當我是你的好朋友,用朋友的態度對待我,好不好?”

接下來,皇女的反應令希德愣住了。

在象牙般潔白如玉肌膚的映襯著帝國皇女絕色的臉蛋,明亮深情的美眸,小巧挺立的瓊鼻,泛著潤澤光芒的粉嫩薄唇微微張開,高貴清冷的氣質已經融化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只見她十分很委屈地說道:“但……但我不會啊,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怎麼才是對待朋友的態度,我完全不懂。”

她不會。

希德被皇女這一句話說得什麼脾氣都沒了。

是啊,她不懂得應該怎麼交朋友,她不懂得怎麼正常跟人平等相處。

她不會啊。

經年累月地被放養,皇宮內的爾虞我詐,皇帝的冷淡對待與周圍人的追捧,童年時經歷的苦難與缺失的母愛,賽莉斯緹完全不懂得應該怎麼正常地跟別人相處。

她不懂,她面對希德只能一邊展示自己的好感,一邊卻還是將自己當成主人當成上級,她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色甚至不惜跟他滾床單,卻在滾床單之後馬上就迫不及待地“告白”,直接把這浪漫的一夜變成了一場交易。

“那你平時是怎麼跟你那個好朋友夏洛特相處的呢?”希德只能問道。

“那是因為……父皇和哥哥都說要我跟牡鹿公主處好關係,我們又被分在同一個寢室,夏洛特做什麼事都喜歡叫上我,我一般也都聽她的,久而久之她就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了。”皇女很委屈:“平時都是她在說,我在聽,她說要幹什麼,我跟著,就這樣。”

什麼社牛型人格跟迎合型人格?希德心裡吐槽道,不像我們天惠蛤三人都是社牛型人格。

稍作思考,希德乾脆說道:“那我們先來點最簡單的,殿下,現在我就在你面前,拋去之前的所有關係,你設想我就是你認識的一個普通朋友,沒有任何利益糾葛,以此為背景下,你下意識中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最想做的事?”皇女歪了歪腦袋,她嘗試著以希德給予的邏輯思考。

陣陣緋紅重新爬上了她的臉頰,皇女馬上就有了答案,她充滿著侵略性地捏住了希德的臉,霸氣又強硬。

“上你!”

“??????”感受著被子裡的動靜,希德的臉色微變。

我是不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不對勁!

但已經晚了,他的嘴巴又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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