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努曼多卡宮中,此時狼藉一片,到處都是之前遊行之人隨意丟棄下來的紙屑和其他髒物,還有一些缺胳膊斷腿,嘴角掛著血沫,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皇家祭司。

這些養尊處優的傢伙,估計從開始當上這一職責開始,就沒想到過,有一天居然會受到這樣的待遇,這些往日視他們如神袛的民眾,居然會生出這麼大的膽子,對他們下如此重手。

但不管怎樣,他們心裡都明白一件事情,自己等人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那麼好過了!彌提羅已死,而他犯下的那些罪孽自然得有人替他承擔才行,自己這些往日聽命於他的皇家祭司,可以說是成為替罪羊的不二人選,少不得要去吃幾年牢飯,再受一次眾人的唾棄。

如果當初沒有跟隨彌提羅,而是選擇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該多好!這些身殘心傷的皇家祭司在思前想後之後,心中不由得生出這樣的慨嘆。

不過不管怎樣,這次紛亂之後,之前被彌提羅尊者藏匿的那些女孩兒,最終在一處地牢中找到,而且人數高達二十之巨,而按照這些女孩兒的說法,在她們之前,還有不少人因為不堪凌虐被迫自殺,而被彌提羅狂暴蹂躪至死的也不在少數。

找到自家丟失女兒的家庭雖然心中還有些感傷,但也算高興;而那些沒有找到丟失女孩兒的家庭,也為能為這些小可憐復仇而感到欣慰;不管怎樣,這都算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現在的林白卻是一丁點都高興不起來,當伽釋僧放手對付彌提羅尊者的時候,他便急忙朝之前鬥法時自己感觸到的那些有坐山觀虎鬥氣息傳來處撲了過去,但等到達那方位後,他卻無奈發現此處早已人去樓空,根本找不到前人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這些神出鬼沒之人讓林白的心不由得又高高懸起。在鬥法的最緊要關頭他們沒有出手,就說明這些人不會是彌提羅尊者的幫手;但這麼匆匆離去,而又不留下半點兒痕跡,則說明也不是那些閒來無事看熱鬧的奇門中人。如果來人不是這兩種身份的話,那就值得玩味了!

而且讓林白感覺最為煩躁的還不是這些人的身份,而是這哈努曼多卡宮詭異莫名的佈局,雖說有小黑貓從旁輔助,還有河圖洛書這種至寶,但任憑林白使出種種手段,卻均是無法找出破開束縛,開啟八門鎖龍局,釋放出其中華夏氣運的手段!

“祖師爺,您算無遺漏,怎麼能這麼玩我啊!小子我好不容易才把彌提羅這喪心病狂的傢伙搞死,然後找了這麼個機會解決!可您倒好,佈置的這麼縝密到底是為了什麼啊!”等到確定除非以釋迦血脈為引之外,再無他法引出氣運後,林白不禁連連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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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提羅尊者他們那些人就是打算用血祭之術來抽調氣運,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攔阻他們的計劃,若是現如今自己也跟他們一樣以普瑞蒂的鮮血為祭,釋放出其中鎮壓的華夏氣運,那他和彌提羅尊者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喪心病狂之人!

“費了這麼多周章才把彌提羅這喪心病狂的癟犢子給弄死,把那些小女孩兒給救了出來,即便是你師兄的血印也被咱們拿回來了!你小子怎麼還是不停的嘆氣?”見林白臉色陰鬱無比,前來尋找二人的陳白庵皺眉疑聲問道。

林白輕嘆了口氣,朝著四下指了下,苦笑道:“陳老,您瞅瞅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把地下的華夏氣運給弄出來!雖然彌提羅死了,但是這封印仍舊還在!在我看來,除非是如彌提羅一般,拿出釋迦血脈為引,否則這股氣運還是要封死在這地方,您說我能不唉聲嘆氣麼?”

局面到了現如今的這地步,就像是那些淘金者,沿著河道辛辛苦苦上溯,終於找到了一處含量巨大的金沙礦存在,正想篩取金沙,但卻發現沒有攜帶篩金所用的工具。這種前功盡廢,只能望洋興嘆的感覺,實在是叫人心頭不爽。

“既然沒辦法,暫時就別去強求,反正氣運留在這裡也跑不了!咱們先帶著普瑞蒂回藍毗尼,然後把血引歸還你師兄,再慢慢商量,總能找出來辦法。”陳白庵朝四下逡巡了一番後,卻也是得出了和林白一樣的結果,只得嘆息道。

雖說此次他們等於是替尼泊爾政府剷除了賈南德拉這個妄圖顛覆政權,重歸王朝的毒瘤,但尼泊爾政府好像並沒有念他們的好,而且在民眾圍攻哈努曼多卡宮的時候,態度曖昧無比,甚至還派出軍警守護,若是在這裡多逗留下去,說不得會出什麼變故。

其中的關節,林白如何能不明白,嘆了口氣後,也沒再多做逗留,便回了藍毗尼。

加德滿都的事情如今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尋常人不知道在這些事件中林白等人起到的作用,但帕拉斯夫婦如何能不知道!見到女兒後,抱著痛哭一場後,對林白等人自是千恩萬謝不已,甚至這夫婦還商量著要給林白見個長生牌位,以後上香膜拜。

九紫右弼桃花陣那次的事情可是把林白搞得夠嗆,這種聚集眾生信力的事情,他是再也不敢嘗試,好說歹說,才讓堅持的帕拉斯夫婦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一覺睡得可是真夠久的,也不知道怎麼會做了個從火山奔到冰原,再從冰原奔回火山的噩夢,差那麼一點兒就把道爺我給坑死了!”血引歸還張三瘋體內之後,這貨悠悠醒轉過來,而後看著身邊瞪著大眼睛的普瑞蒂看了眼,疑惑道:“小丫頭,你怎麼回來的?”

“師兄你這一覺可是睡了足足兩天!這兩天裡面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看著張三瘋一幅懵懂的模樣,諸人不禁發笑,林白笑著搖了搖頭,便將這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盡數講了出來,雖然如今講起來之時不過隻言片語,但其中叢生險象還是叫張三瘋汗毛倒豎!

“我說道爺怎麼會做這麼個噩夢,感情是有人陰我!還有那彌提羅也真特麼不是個東西,居然連小丫頭都不放過!伽釋小和尚,你殺得好,掃除魔障,才能念頭通達,照見本心!”張三瘋感慨一句後,有些懊惱搖頭道:“可惜道爺我耽誤了,不然的話,一定好好收拾他!”

看著張三瘋的模樣,諸人更是忍不住笑個不停。大病初愈,尤其是從這種古怪無比的詛咒下逃出生天,一醒來就談什麼打打殺殺,恐怕天底下也就張三瘋獨一份了。

“林施主,彌提羅已死,貴師兄也已經醒轉過來!我這就準備離去,周遊尼泊爾境內,弘揚佛法,讓人人信賴釋尊!窮畢生之力使此處化作佛門聖土!”一陣玩笑開下來後,伽釋僧雙手合什,衝諸人行了個禮,而後低眉垂目,緩緩說道。

誠如張三瘋所說,彌提羅死後,伽釋僧心中仇怨盡數消解,心性空明了許多,以前佛法之中諸多無法理解的奧義,如今也都能得到其中三味。此次之事,對他而言,倒也算是緣法。

“釋尊?!”聽到伽釋僧這話,林白心中卻是一頓,而後眼中陡然露出精光,衝伽釋僧沉聲道:“不知道伽釋大師認為釋尊的舍利子算不算是釋迦族血脈?”

“釋迦族傳承便是起自釋尊,其血脈特殊也因此而特殊。連這些旁支都算,更何況是釋尊己身精血所化的至純至善舍利子。”伽釋僧有些疑惑道:“林施主,你此話是何故?”

“算就好!不知道伽釋大師你是想親眼看一看世間唯一遺存的佛真身指骨舍利再去雲遊,還是打算放下此次機緣?”聽到這話,林白眼中精光愈發明亮,輕笑道。

佛祖火葬後,遺下舍利一石六鬥,其中有一塊頭頂骨、兩塊骨、四顆佛牙,和中指指骨舍利,84000顆珠狀真身舍利子。而這些舍利一分為三,一份歸天,一份歸於大海,另外一份則是分散於諸多信仰釋教的國家,然後被他們修建廟宇膜拜。

而林白所說的這佛真身指骨舍利,便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在挖掘法門寺地宮之時,挖掘出的佛真身指骨舍利,此舍利傳聞是玄奘法師西遊時取回,供奉於法門寺內,歷經數次滅佛、毀佛事故後,封存於地宮,為世上僅存唯一的佛祖真身指骨舍利,乃是佛界至高無上聖物。

此種至高神聖之物,如何能不讓伽釋僧這位佛門弟子心動,當即臉上便閃出一抹狂喜之色,盯著林白沉聲道:“瞻仰釋尊佛身舍利乃是我畢生之願,林施主可不能說那誑話!”

“放心,我不誑你!而且此次前來的不單單是佛真身指骨舍利,還有佛發舍利,拘留孫佛的杖,正等覺金寂佛的淨水器,迦葉佛的袍!”林白此時臉上的笑容就如同是個拿著棒棒糖右拐小女孩兒看金魚的怪蜀黍般猥瑣,“不過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別說是一個忙,就算是千個,百個,我都能幫!”伽釋僧目光炯炯,緊緊的盯著林白,沒有任何猶豫便一口應下,似乎擔心自己承諾晚上半分,林白就會改變主意。

“你小子不會是打算……”看著林白奸笑連連的模樣,陳白庵不由愕然,顫聲道。

林白嘿然一笑,點了點頭,道:“陳老您就請好吧,我看這次誰還能攔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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