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這彌提羅尊者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藉助神降之術抽調出心火來攻伐!這施展神降之術的高手到了一定層次之後,還真是不敢小覷!”好容易用清心咒將體內那股無名邪火壓制下去之後,林白緩緩睜開雙眼,看著一邊焦灼無比的張三瘋,心有餘悸道。

剛才的形勢可為是驚險至極,也虧得張三瘋跟隨自己前來此處,若是牆下沒有他接應,自己在心火焚身之下,勢必要被那些人擒獲。而且饒是他唸誦如此多遍的清心咒,至今內心深處卻還是有暴躁不安的氣息不斷流轉,雖然隨時間推移,會慢慢消退,但還是叫人心驚。

單單是一個彌提羅尊者便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再被這喪心病狂的傢伙藉助普瑞蒂體內流淌的釋迦族血脈,抽調出哈努曼多卡宮下鎮壓的華夏氣運培育一大批和他擁有相等實力的傢伙,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想要迴天也乏術可行,自己這一行人是必要交代在此處。

八門鎖龍局中,只有此處的氣運與崑崙山相距甚近,如果不能順利將這股被封印的氣運取回華夏,那便無法滋養被朱師昇和孫星衍二人損傷的祖龍地脈,等到那時,沒有龍脈一如往常的滋潤,華夏勢必會發生許多變故,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究竟是因為何種原因才使得釋迦族的血脈能和被八門鎖龍局鎮壓的華夏氣運生出反應;而彌提羅尊者手中所謂的輪寶又到底是個什麼來歷;還有就是為何天地元氣在哈努曼多卡宮中會受到如此強的束縛。這些疑問林白都沒有找到合理的答案。

深沉夜色中的加德滿都在林白眼裡就像是一個處處都是謎團的疑惑之城。

“既然小師弟你心火也消解了一些,咱們還是儘快回藍毗尼。陳老他們怕是要等急了!這些事情等咱們回去之後再細細思量,一定能夠找出其中的緣由!”張三瘋看著林白神色變幻不定的面龐,輕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張三瘋紅潤的面頰此時居然有些微微泛白。

林白也清楚,此時就算是自己一人絞盡腦汁,也絕對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而且若是繼續在加德滿都逗留,等到天亮之時,哈努曼多卡宮中的人若是出來尋找自己,那時候就又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還不如儘快回藍毗尼集思廣益,好好推斷一番。

也只有這樣才能儘快找出解決掉彌提羅尊者的辦法,將關在哈努曼多卡宮中的那些可憐孩子救出,讓她們從魔窟中脫身,不再受那比水火還要煎熬的苦難,重新過上如尋常孩童那般的無憂無慮生活,再不受什麼紛紛擾擾的糾纏。

晨光初升之際,藍毗尼就真如絕世而**的一處佛國般,無數的鍾磬之音迴響不絕,而且修建在此處的各大寺廟中更是傳來震耳欲聾的年誦經文之聲。這些佛音,再配上此處清水綠樹紅花,還有淡淡的白色霧氣,若是初次前來之人,定然會生出到了西天極樂世界的錯覺。

而林白心頭那股仍舊有些躁動不安的心火此時在各處傳來的佛音下,也消解了許多,熟悉的空靈和清淨感緩緩重歸於心,體內法力的運轉也稍稍順暢了一些。

“陳老,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著一個個怪模怪樣的看著我……”但剛一走進屋內之後,林白卻是發現,屋內的陳白庵等人神色怪異無比,一個個盯著自己就如同是盯著個怪物般。

陳白庵輕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朝著林白的肩膀重重拍了兩下,道:“小子,回燕京之後還是讓我儘快再給你檢查一次看還有沒有情劫的殘留吧!而且你小子最好也檢點一些,小丫頭們纏著你我就不說了,可你也不能弄個大和尚填充後宮吧!”

“是啊,我們真是沒想到林白你還有龍陽之好,現在想想咱們以前還在一個屋子裡睡過,真就得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沈凌風和魯燕趙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不止,而且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衣服遮緊,彷彿是生怕被林白看到之後吃了大虧。

就連索菲婭也是一臉鄙夷的表情看著林白,伸手在鼻子上刮了刮,道:“羞羞羞!”

“我這臉上也沒有什麼髒東西啊,怎麼著你們一個個都是一臉嫌棄的模樣……”林白伸手朝臉上抹了把之後,轉頭看著陳白庵一臉不解道:“陳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就一晚上不在藍毗尼,你們就這幅模樣,還龍陽之好,這都是什麼東西……”

“人家都巴巴找上門了,你就別抵賴了,還是老老實實和我們說清楚吧!”陳白庵緩緩搖頭,一幅痛心疾首模樣看著林白,道:“沒想到你還是做了不認賬的人,我真看走眼了!”

“……”林白徹底被這群說話沒頭沒尾的傢伙給弄得迷糊無比,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索菲婭也是一幅老氣橫秋模樣,搖了搖頭,不屑的瞥了林白一眼,道:“人家可是在房後的湖邊那等了你一整個晚上,趕緊過去看看,可別讓他等急了!”

看著諸人不懷好意的表情,林白心中此時也是充滿了疑惑。難不成是在燕京的幾女過來了,可若是他們的話,沒可能這群沒品的傢伙會說什麼龍陽之好;再或者是是劉經天、何少瑜他們過來了,這也沒可能啊,這倆人都已經被遠遠調出去歷練,怎麼會來此處!

帶著滿肚子的牢騷和疑惑走到湖邊,朝前掃了一眼後,林白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波光粼粼,野花爛漫,而在這花叢之中此時正坐了個一襲白衣,正在拈花發笑的白衣和尚。這白衣和尚不光所穿僧衣不染塵埃,就連膚色都是如雪般白淨,眉目更是清秀無比,若是留長頭髮的話,恐怕絕對叫人無法分清性別,甚至比一些自詡美麗的女人還要漂亮上許多。

就在林白打量那白衣和尚的時候,這和尚卻也是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當看到林白的面容後,眉頭登時皺起,緩緩道:“你在來之前和彌提羅尊者交過手,而且中了他藉助哈努曼忿怒化身施展出的心火?這心火雖然被你以秘法壓制,但沒有化解根本,還有爆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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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掃,便將自己身體的狀況盡數描述出來,這讓林白對這白衣和尚的身份變得愈發好奇起來,剛想張口詢問這白衣和尚究竟是什麼來歷,卻是發現他雙唇開始緩緩翕動。

“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準提,唯願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聲如鍾磬,雖然無比清亮,但卻如撲面春風一般,叫人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清淨之感。剛開始之時,林白還想抵抗,但旋即便發現,這聲音一入耳中,心中那原本沒有清楚乾淨的心火登時緩緩消退,心神徹底恢復清明,法力流轉也變得通暢無比。

而且隨著這白衣和尚的唸誦,湖面之上的漣漪都變得平靜了許多,而湖邊草地上的這些野花更是在那緩緩晃動不停,彷彿受了那經文的渡化,變得清淨無比。

“小僧伽釋,遵師父臨終遺命,前來尋找雙木一白。想必施主就是我師父臨終之時找出的天命所歸之人,還請施主能夠相助小僧,達成我師父未竟的心願!”經文唸完之後,白衣和尚緩緩起身,雙手合什朝林白施了一禮後,沉聲道。

聽著伽釋僧這沒頭沒腦的話語,林白心裡邊著實是有些糊塗,不過卻也明白此人絕對沒有惡意,便以道家禮數還了一禮後,道:“大師消解我心中無名之火,也算對我有恩,但這種完成未竟心願之事,林某著實有些不解,不知道您究竟為何而來!”

“雪動崑崙,龍起華夏,佛生之地,光芒重放!”伽釋僧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悲色,緩緩念出一句偈語之後,低眉垂目道:“這便是我師父臨終之前所說之未來,想必施主你先前也曾見到雲虹之象,便是那日家師圓寂,歸於極樂世界,成就羅漢果位!”

聽到白衣和尚這話,林白眼皮不禁狂跳不止。當初雲虹出現的畫面他至今難忘,而且更是引動得佛祖誕生之地的那株菩提樹無風搖動不止,當時林白和陳白庵二人便在心中思慮到底是哪位佛家大能圓寂,卻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伽釋僧的師父。

不過越是如此,林白便越覺得這個伽釋僧的來意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一個擁有如此牛掰師承的和尚來找自己這個華夏相師合作,若不是那種天大的事宜,釋家和道家勾搭在一起,這種猶如天方夜譚般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尊師法力精深,圓寂之時居然使天地生出如此感應,著實叫人敬佩!不過天命使然,這位大師還請莫要傷悲。”林白安慰了那伽釋僧一句後,有些疑惑的看著伽釋僧沉聲問道:“不知道大師說尊師未竟的心願究竟是什麼,林某又如何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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